25、挣扎中的迷茫（胤禟） ...
-
我想要躲两天清净，顺便把帐算出来。家里一屋子女人闹的我头疼，女人，需要的时候你会觉得她们很可爱，但大多数时候，她们是无用的。并且，女人越多是非越多。我深信，女人绝对是祸水。
看八哥就知道，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的。就连号称清心寡欲的四哥，不也因为个女人失了常态吗。我绝对不会这样，女人，不过就是一件东西，你喜欢了，就放在眼前，不喜欢了，扔到看不见的地方也就罢了。
可那个女人，我却想将她砸碎，不是四分五裂，是粉碎，让这样东西再也没有出现的可能。
。。。。。。。。。。。。。。。。。。。。。。。。。。。。。。。。。。。。。。。。。。
所以我就以躲清净的名义住进了八哥的庄院。
我要除了这一害，这个女人，牵扯了太多的人，四哥，十四，甚至十三，虽然八哥没有表示，但我知道，他已经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了。这个女人，不能留。
下毒这种事，既然做过一回，我也就不在乎再做一回。只不过八哥把她护的太过周全，我只能亲自动手。
。。。。。。。。。。。。。。。。。。。。。。。。。。。。。。。。。。。。。。。。。
我走进院子，看着满园的木兰，就突然想起八哥宅子里新种的那棵木兰，想起八哥看着木兰时莫名奇妙的神情，我杀她的心越发没有了一丝犹豫。她，必须死。
我没有看见她，只好问慌张而来的管家，她原来在养病。
什么病能养这么久，这病好像从来了庄子起就开始了，弄得八哥府上像开药铺的，连马车里都是一股子药味。我莫名的皱皱眉，不是真以为自己可以嫁给八哥做我的嫂子吧，现在就开始撒娇摆谱吗？可惜，我不是八哥，我不吃这一套，女人我见多了，什么样的花招我没见过。
可我必须想办法接近她，只好耐着性子央着管家请她来。
很普通的一个女人，这样的姿色满大街到处都是。我看着走来的她心里纠结着，这就是让他们失魂落魄的女人？也太可笑了吧。
。。。。。。。。。。。。。。。。。。。。。。。。。。。。
多少年后，我们举杯笑谈，我说起第一眼看见她的印象时，她眼里淡淡的忧伤让我突然就明白这就是多少年困住她的心魔，于是我沉默。
。。。。。。。。。。。。。。。。。。。。。。。。。。。。。。。。。。。。。
我客气的站起身来，向她微笑，她微愣了愣，恭恭敬敬跟我一福“九阿哥”，我慌忙抬手虚扶，她躲开我的手，低着头问“九阿哥唤我来有什么吩咐？”
我尴尬的笑笑“快别这样，姑娘很快就是八哥的人，说不定日后我还得称姑娘为嫂嫂呢。”我刻意加重语气，试探着她的反应。
“九阿哥说笑了，我不过是八阿哥棋盘上的一粒棋子，连我的命都握在别人手里，哪里敢有那么多的奢望和非分之想。”她突然抬头，直直看向我，看的我竟没来由的发慌，不敢再与她对视，只能干笑笑看着她离去。
那一瞬间我突然害怕了，我害怕看见她那双太过坦诚的双眼。生在紫禁城，生在皇家，我早已忘记了什么是坦诚，也从未面对过坦诚的真实。
在那座城里，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一层迷雾，遮住真正的情绪，遮住不为人知的过往。
。。。。。。。。。。。。。。。。。。。。。。。。。。。。。。。。。。。。。。。
我忍了好久，终于在快不耐烦的时候找到了机会。
她喜欢坐在木兰花下，一坐就是一下午。有时是一本书，有时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发呆。而手边，总会有杯清茶陪着她。八哥很宠她，总是把最好的茶都送到她这里来。
我遣走了她身边的人，亲手把那杯茶送到她的手边。真是天赐予我的良机，她从不喜欢别人伺候，总是一个人。
我轻轻走到她的身边，不想给她考虑或是反抗的机会。慢慢放重脚步，她被声音惊动，从沉思中缓缓回过头，我脚步一滞，呆了一下，但还是咬咬牙，开口"茶凉了”。脸上是满面的笑容。
她低头看看桌上的茶，然后抬头看着我，了然的一笑。然后缓缓坐回去，一边漫不经心的端起茶轻轻抿一口，一边拿起手中的书，良久才说道“果然好茶，九阿哥费心了”，看也不看站在那里的我，一口一口慢慢的品着。
我松开偷偷握紧刀的手，我原还害怕她会顾忌上次的事不肯喝，谁想到她竟这么简单，这么从容的就喝了下去。而且，为什么她看我的眼光里竟好像能看穿我似的清冷？
胡思乱想间，她的声音传来"我有些累了，容我失礼先行告退。”，等我回神，她已走远，只留给我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当晚，庄子里一片慌乱，我本早就该离开，可不知为什么，我没有走。我想，我是害怕又像上次一样让她那么幸运逃脱。
可其实，谁还能救她？是身陷囹圄的十三，还是到处疯找她的十四，或是根本不知她死活的四哥，又或者，是我？
我看着匆匆赶来的八哥，我迷茫着我到底在担心她会逃脱还是担心没有人能救她？站在院子外许久，才看见八哥走出来，平静的面色里说不出的疲惫。我随他进了书房，看着八哥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茶杯，那手竟有些颤抖。良久，才听见他说“老九，你这又是何苦?我早就说过你担心的过了。要是你不放心，就在庄子上多住几日，你就明白你多虑了。”声音说不出的压抑和苦涩。
我竟暗暗松了口气，原来她又逃过了一劫。
。。。。。。。。。。。。。。。。。。。。。。。。。。。。。。。
多少年后，我总是在想，我当初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亲自去下毒，而不是更简单的找人用刀剑把她解决掉。这个问题困惑了我许久。
当我和澊儿最后一次把酒言欢的时候，她问我是不是真想要她死，我那么坚定的摇摇头，我之所以那么做，其实是想给她一次生的机会，既然上次她逃得过，这次一定也可以吧。而杀她，不过是想给八哥提个醒罢了。
。。。。。。。。。。。。。。。。。。。。。。。。。。。。。。。。。。
她虽然躲过劫数，却在床上躺了许久。
院里的木兰盛放，然后又再次纷纷落下。我看着零落狰狞的树干，和满地的木兰花瓣，突然觉得这小院说不出的冷清孤寂，说不出的空旷，说不出的寒冷。
我没有再住下去，第三天就匆匆离开了那座院子。
。。。。。。。。。。。。。。。。。。。。。。。。。。。。。。。
澊儿前次的毒素潜在体内许久，竟弄得百毒不侵了。
只是这一次的毒引发了上次的毒，她的命又少了一半。
我犹记得那夜，外面如虹的灯火，满空灿烂的烟花，我们静静坐在黑暗里，一杯一杯追忆着往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倒在我怀里的澊儿笑着说“承你的情，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吗，我现在成全你”而我，只是静静的抹去她唇边的血迹，淡淡吩咐身边的人说我要上道折子。威胁这大夫留她半个月的命，然后退到一边看着她，直到十三来到，直到她闭上双眼。
可到死，她也没有等来四哥。
我想四哥是因为恨她吧。
可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四哥到现在都不能释怀她所谓的“背叛”，不还是因为太在乎了吗？
。。。。。。。。。。。。。。。。。。。。。。。。。。。。。。。。。
我两次下毒，夺去她三分之二的生命，
而我为她做过的，不过是她病中每日床头的一只木兰。
而真正断送她的，是那天的那壶酒。
普普通通的一壶酒，我为知己好友备下的一壶酒。
我看着缓缓闭上双眼的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澊儿，这辈子我欠你的终于还清了。
可我不知道，毒素缠身的她是不可以碰酒的，那会要了她的命。
。。。。。。。。。。。。。。。。。。。。。。。。。。。。。
我恍然想起她看到那壶酒时的表情，原来，她以为我还是要害她。
澊儿，其实我是恨你的。你还清我们所有欠我们的，却不给我们机会后悔和赎罪。
是不是这样，我欠你的，就永远还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挣扎中的迷茫（胤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