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焚心之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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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焚心之吻
哈利连忙给自己施展踏火咒，全身都被稳定的微光覆盖，一手抓着雪晶花，慢慢靠近大火——然后他发现，烈焰的退缩不是错觉，而是雪晶花货真价实的效果！
随着他的靠近，火焰反而在后退，当他彻底走进火场，四周高涨的火苗纷纷倾倒下来，无形的力量将它们拨开，为哈利让出了没有火焰的真空区域，包围着他形成一个球，以胸口的雪晶花为球心，将哈利附近的高温火焰都镇压得退避三舍，飘不进半点火星。
他回头望去，隔着火幕，已经看不清后路。
只能回头往前走。
一开始，哈利还谨慎地维持着踏火咒，走着走着，他发现雪晶花所到之处，火焰直接消失，尽管在他离开后又会重新燃起，但只要携带着它，就完全用不到踏火咒。
反而是时间久了，眼睛一直注视着强烈的火光，开始感到疲劳和晕眩。
必须赶紧找到金蛋……
他往记忆中龙窝的位置走了好一会儿，快要走到火场的另一边，已经能远远看到禁林，还有一个骑着扫帚巡逻的巫师从半空中飞过，但没有看到任何龙窝或者金蛋。
哈利闭上眼缓解目眩，额头上冒出细汗，又很快被雪晶花的低温蒸干。
难以想象，如果没有雪晶花，要怎么坚持到找到金蛋。
念及里德尔，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哈利深吸一口气，调转方向，斜着找回去。
地面上不时出现些深深浅浅的纹路，哈利已经发现一共有黑红蓝三种，很容易联想到金蛋线索的不同颜色。但纹路时断时续，看不出什么规律，所以哈利一直没有多想，现在不得不停下来研究。
他找了个看起来面积最大的黑色纹路，蹲下身仔细观察，这回还真的看出了点名堂——
是如尼文。
该死的，他根本没学过。
哈利挫败地捶地，这让他怎么破译？
不能放弃……他努力振作，对自己说，想想金蛋上的刻字……
尽管是赫敏翻译的……他回忆女巫当时的做法，似乎是查阅一本书……
他猛地站起来，向来入场的方向狂奔，没一会儿就在观众的惊呼声中奔出了火场。
“哦！我们最小的勇士，他完好无损地出来了！不愧是屠龙勇士，烈火征服不了他！但是他好像没有找到金蛋……”巴克曼的声音在广播里讲解着。
哈利闭上眼，隔绝一切色彩声音，集中意念，回忆着那件东西，高举魔杖：“《魔法字音表》飞来！”
比前世等待火弩=箭的时间短得多，那本厚厚的字典似乎是从观众席飞过来的，哈利听到了穿梭空气的嗖嗖声，睁开眼，伸手精准地抓住了它，如同握住胜利的奖杯。
“他拿到了！一本书从格兰芬多观众席被召唤过去，波特先生要拿它做什么呢？布斯巴顿的勇士没能坚持到二十分钟，德姆斯特朗的勇士还身陷火海，只有霍格沃茨的勇士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看起来火场里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哈利把书抱进怀里保护好，转头的间隙听到解说，心里微微惊奇，里德尔竟然还没出来？
但他时间不多了，顾不上思索更深，就埋头再次冲进火场。
找到第一个如尼文的纹路，哈利对照《魔法字音表》开始查。
临时抱佛脚让查询变得十分困难，好在哈利幸运地翻了几页就找到第一个词的释义，随即发现事情比想象中简单。
地上的如尼文看似复杂，其实意思很单纯：向左。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指示金蛋位置的地标。
顺着往左走，他很快找到第二个标记，非常巧，和上一个长得一样。
哈利在书上确认了它的长相，果断继续向左走。
依照这个方法，他很快就记下了如尼文里前后左右的文字，一路顺着它们的指示，顺利找到了自己的金蛋！
金蛋就放在地上，熊熊烈火将它的外壳烧得变形扁塌下来，但还没有完全熔化，只是原本刻字的地方已经被烧穿，流出黑色的液体来。
哈利猜测那就是所谓的第三个项目的媒介，找到得越晚，流泻得越多，直到金蛋外壳完全熔化，将里面的媒介都流光，就无法参加第三个项目了。
他来到金蛋面前，熔化就立即停止了，雪晶花直接将金蛋的外形固化成半熔化的样子，哈利试探性地隔着衣袖碰了碰，温度已经完全凉下来，不由得再次感叹这朵花的奇效。
他小心地抱起金蛋，尽量不让里面黑色的液体再流出来，慢慢走回入口。
“哈利·波特——是哈利·波特——他又出来了！完好无损地！手里拿着霍格沃茨的金蛋！天呐，他完成了！哈利·波特是第一个完成的！多么惊人的结果！观众朋友们，容我再一次提醒——他只有四年级！而他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德姆斯特朗勇士是七年级！仍然在火海里探索！”
哈利正将金蛋交给场边的巫师保管，闻言不可思议地望向火场——
里德尔还在里面？不可能吧……踏火咒对他肯定不是问题，如尼文也是……难道他会看不到地上的纹路吗？
可火场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脚下，还能看哪……但凡他看一眼脚下，也会知道该怎么找到金蛋……他甚至可能不需要像他那样发愁翻译……
在观众们山呼海啸的欢呼喝彩里，哈利反而心绪不宁地注意到一旁被庞弗雷夫人看护的芙蓉。
她躺在简易担架上，身上盖着毯子，露出来的衣袍上有被烧焦的痕迹，胳膊上缠着绷带，庞弗雷夫人正在为她的小腿施治疗咒。
好在人是清醒的，只是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看上去十分痛苦。
哈利不忍卒睹，担忧地望向火场，滔天的火焰气势汹汹地燃烧着，丝毫没有减弱的架势，火场边施咒的巫师仍不断朝火场里丢燃烧咒，连骑着扫帚在上空巡逻的巫师都不得不飞得更高，躲避高涨的火苗和浓烟。
“噢——我们的霍格沃茨勇士又在走向火场——是怎么回事呢？他在担心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吗？啊哈，确实存在一些两位勇士之间的绯闻，但这可是赛场上……”
等哈利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火场边缘，巴克曼的声音像一盆冷水将他浇醒。
难道里德尔——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恐怖统治了巫师界近十年的黑魔王——会像个普通七年级学生一样，用不好踏火咒，葬身火海不成？
他狠狠地提醒自己，停下脚步。
雪晶花仍在胸口散发着冰寒的气息。
他听到芙蓉痛苦的呻吟。
“我是不是……参加不了第三场比赛了……”颤抖的女声透出一丝绝望，“马克西姆夫人……”
“先把伤治好……”马克西姆夫人的声音并不如往常那般坚定。
“哈利·波特！他真的走进去了！哈利·波特又走进了火场！他是去寻找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吗？还是替布斯巴顿的勇士寻找金蛋？……”
哈利已经将巴克曼的声音抛到脑后，专注地辨认着脚下的纹路，按照蓝色的如尼文寻找布斯巴顿的金蛋。
不管怎么说，他在进入火场的时候想，芙蓉理应拥有参加第三场比赛的资格。
同样的过程，他顺利拿到了布斯巴顿的金蛋。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几个德姆斯特朗的红色纹路，关于方位的如尼文已经变得烂熟于心，哈利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它指的是哪个方向。
他走过了第一个向前，无视了第二个向右，停在了第三个向左面前。
然后向左走去。
至少得把这朵花还给他。
他这么想，在冲天的火光里搜寻那个高瘦的身影。
顺着红色的如尼文指示走，很快看到了披着斗篷的黑影，心里登时跳了一下。
里德尔背对着他，平静地站在半熔化的金蛋前，周身泛着淡淡的踏火咒光，烈焰如同被雪晶花清场般退避三舍，连斗篷上的皮毛都被保护得完好无损。
会担心他真是自作多情，哈利想。
但他脚下像生根了，挪不动一步。
德姆斯特朗的金蛋离里德尔有一段距离，独自在烈火里继续熔化，而本应拯救它的勇士只是静静地隔岸观火，似乎就等着它熔化殆尽。
“你不想参加第三个项目吗？”哈利突兀地出声。
里德尔的身影纹丝未动，显然早已察觉哈利的出现。
“怎么会……”他慢吞吞地回答，转头看到哈利手上的金蛋，才微微一顿，“……布斯巴顿的？”
哈利稍感尴尬地举了举金蛋：“啊，我不希望害得她们没法继续参赛。”
“害？”里德尔品味着这个字，轻声嘲笑，“实力不足罢了，你总是这么自作多情……”
哈利走近了些，看着他微微凹陷的脸，苍白的皮肤被火光照得分毫毕现，没有一丝瑕疵。
“是啊，我总是自作多情……”他喃喃地说，“明明该是你的错……不是因为有你参赛，芙蓉怎么会走不到最后一关……”
“芙蓉……”里德尔没有理会他的靠近，目光俯视地上的金蛋，含着残酷的讥诮，“我恐怕她还不知道自己跟你这么熟。”
“当然，我总是误以为自己跟人很熟了。”哈利低声说，“就像和你。”
“……”
里德尔似乎极不情愿看他，但又不得不转过眼来，探究哈利的态度。
“你想说什么？”
“我一直带着双面镜。”哈利直视他，感到不可控制地紧张，像是回到他前世复活的墓地，荒凉的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可你一次都没找过我。”
里德尔眯起眼，没有回答，反而慢慢看向哈利手里的布斯巴顿金蛋，转手将不远处的德姆斯特朗金蛋浮起，控制着拉进雪晶花的低温圈。
金蛋停止了熔化，红色的液体从刻字的裂缝间流出，仿佛包裹着血肉。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波特？”
他忽然说。
“……什么？”
哈利正思索他等待金蛋熔化的用意，不明所以地应声。
“你享受别人的追求，是不是？”
“什——我没——”
“只要有人适度地追求，就会被你记挂上，甚至反过来关心他们，好让人投入更多……”
“我不是！”
哈利愤怒地打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一番真心被如此质疑。
“原来这些天——你就是这么——这么想我？！”
“哼……我想错了吗？”
即使如此，里德尔仍没有看他，似乎熔化泰半的金蛋更引起他的兴趣，被悬浮在两人之间，缓缓转着圈，代表德姆斯特朗的红色液体犹如血泪滴落。
哈利气得头蒙，冲动地一拳锤上那颗金蛋，把它打落在地，但里德尔的魔咒很好地控制着它，像一片轻柔的羽毛落在地上。
“看着我！”
哈利不管那些，伸手去抓他胸前的衣服，被后者早有防备地握住手腕，目光慢慢从手腕刮到脸上，最后终于落到那双映着火光的绿色眼睛里。
很好，这样也算达成目的。
哈利气恨地想。
又无法不注意到，相比他的火大，里德尔的注视十分平静，尽管眼睛里显露出不常见的红色，但更像某种暗潮涌动，大脑封闭术将一切思绪都镇压得波澜不惊。
“……这就是你不用双面镜的原因？”
“一部分……”里德尔拖着声音回答。
他没有放手，哈利也没有试图挣脱。
似乎他们必须维持着这样的对抗，才能将对话进行下去。
“另一部分呢？”哈利努力压下怒火，稳住声线问。
“我从没答应过要用。”里德尔讽刺地说，“以防习惯了被人追求的救世主没注意到，偶尔也有不会对你百依百顺的追求者。”
“到底谁才是习惯了被人追求的那个！”哈利忍无可忍地怒吼，“你难道会不知道你的追求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里德尔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握着哈利手腕的力道加大，把他更拉近到身前，前所未有地专注看他，低声哄诱：“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哈利明知那双眼睛里闪过的红光包藏着何等程度的危险与贪婪，仍决定顺着内心的真实感受说，“全新的可能。”
还不够。里德尔继续问：“什么可能？”
“……未来，许多人的命运，我的人生……”在失望即将覆盖那张完美的脸之前，哈利垂下眼，轻叹般，“还有，你的人生。”
里德尔没有说话，但哈利感觉到他的动作——他们离得太近了——即使只是微微侧头，哈利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吐息就在哈利的脸侧，熟悉的记忆侵袭而来，令身体本能地燥热起来。
他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看到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褪尽，似乎那层美轮美奂的精美人皮终于脱落，暴露出真正属于内里凶兽的狰狞气息。
不知为何，更吸引人了。
不能说哈利没有预料到，但当里德尔侵略般的目光一寸寸下移到他的嘴唇上时，他仍然感到呼吸停滞般的失控，大脑一片空白，似乎仅仅凭借本能搂上他的肩，将那折磨般的缓慢逼近一步到位，嘴唇狠狠地相撞，啃噬着对方的滋味，内心积郁的燥火终于得以释放……
他们在大火里吻得如同热恋中的情侣。
似乎这片焚天的火场不止燃断了观众的视线，更烧光了他们愈发僭越的理智。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焚心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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