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㈣㈩㈥ 复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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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鸟鸣声婉转滴溜，入目的是似锦繁花，浓翠枝柯。树木枝叶扶疏的遮天蔽日，在煦煦的日光照耀下，在飞珠溅玉灿烂如银的瀑布旁，却是生出了几分薄薄的寒意。
如此之湖光山色，花月心里竟是没有半分欣赏的兴致，他正在担心一件事。
“陆小姐，在卷入这场战争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犹豫再三，花月还是向惜羽提出了这个问题，“鬼里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消灭魔里人，那应该不需要绑架小圆······”
聪明！就凭手上那一点情报就拼凑出了大部分真相，她该说不愧是“弦之花月”吗？惜羽一边低头穿鞋子一边反问花月：“风鸟院君觉得会是什么呢？”
“我认为鬼里人应该是要跟魔里人要求某个东西······”
“啪啪啪！”惜羽一听到这就鼓起掌来，打断了花月的话：“风鸟院君你真的很聪明。是的，魔里人和鬼里人争了几百年就是为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就在四木族人的手中。”
“陆小姐你知道是什么吗？”花月追问道。
“风鸟院君，我的确知道是什么，但是这件事牵扯到魔里人一族的秘密，我觉得不该由我来告诉你们。”惜羽摇着食指严肃地说道。
花月正准备要反驳的念头被银次一句话打消了：“陆小姐是要士度来告诉我们吗？”
看见惜羽认同他理由的点头，银次转头对花月说：“没关系的花月，我们还是夺还小组···所以必须把工作彻底完成！因为不把最后一片拼图拼上去之前，根本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图案··不管对方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那些藉由绑架像小圆这样的好女孩来威胁别人的人！”
“呵呵呵···”
“陆小姐？”四人都看向那个在听到银次郑重宣言后一手遮住脸发出像医生一样诡异地令人起鸡皮疙瘩笑声的少女。
“绑架小圆算什么？就算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还在坐月子的产妇，他们也没手软过。”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四人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在那之下刻骨的恨意。
敏感的医生和花月都立即感觉到了惜羽跟来的原因可能不止是为了帮士度。
“你会这样的觉悟是一件好事，但是敌人好像不愿意给我们时间呢···”随着医生话语的道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蹲着或站着的穿着诡异盔甲的虫人。
“好久不见，藏人。”一个戴着斗笠手里拿着琵琶的人影说道。
“我也一直在期待着这个瞬间的来临呢···奏鸣丸！”
就在两个人打招呼叙旧之时，花月潜到惜羽身边：“陆小姐，请你和海温小姐先躲起来。”
惜羽眉梢都未挑起一丝一毫，对花月微微点头表示对他的关心的谢意就跳上滑板，把海温拉上来后便是腾空到了半空中俯视敌我双方：“医生，叙旧这事还是打完再做吧，不然我告诉士度哥哥你拿了钱不干活。”
——很光明正大的挑衅呐···花月、银次、海温都是黑线飘飘的，医生倒是习惯了，露出了危险的笑容：“多谢提醒。银次，请后退，看来负责对付他的人会是我······”
“别去攻击赤尸，你们没办法对付他。去对付剩下的几个，特别是失去电击能力的雷帝！”奏鸣丸对虫人们下达命令。
本是空明幽静的树林霎时间杀声震天，嘶喊和哀号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如血的残阳斜照，分不清究竟是阳光还是热血。医生和奏鸣丸的精彩对战，银次和花月的以少敌多，血沫飞溅，海温在滑板上看得是脸色惨白，转头看向惜羽，少女的身影笔直，双方的厮杀影像映在茶绿眼眸里是那么的残酷，配上她唇角的冷漠笑容，海温感到的是从脚底到没顶的如海水般的冰冷。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竟是混合着一股清幽的香味，与医生搏杀着的奏鸣丸在战斗中分心看了那高处的少女一眼，指挥几个虫人攻向少女时不小心被医生一把手术刀划过手臂。
“陆小姐小心！”察觉到虫人们攻击惜羽的意图，都分身不得的花月、银次一同大喊。
海温惊骇地喊叫起来，惜羽不屑地扫了眼向自己扑来的虫人，唇角的冷漠笑意没变分毫。
一起一落，她面前已是血色飞扬。
第一次亲眼看到惜羽动手的花月、银次、海温三人被震撼住了，宛若绝世的舞蹈，右手握着不知从哪抽出的银色软剑，准确而利落的轻吻过敌人在重重盔甲包裹中的弱点，血早已撒了满地，她的身上和软剑都不曾沾上一点鲜红。
知道这个少女不可小瞧的奏鸣丸在击杀医生的过程中也不忘关照一下她，惜羽自然是不客气地毁灭这些有生力量。
战斗继续进行，医生收到了奏鸣丸「平家物语——序之卷」的攻击，不支倒地，银次和花月赶紧上去护过他，偏生花月的「繭玉之盾」抵挡不来过久的攻击，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前「风雅」护卫队——笕十兵卫和雨流俊树登场。
“哦哦，很拉风嘛～”
——|||海温毫不怀疑自己刚才听到惜羽的低声呢喃了，战战兢兢地向旁边望去，长发少女的笑容在她看来还是那么恐怖啊。
“现在赤尸藏人已经倒下，这是个好机会！”奏鸣丸召回剩下的虫人，摆出战斗阵形，四人绷紧了神经警惕着，“攻击！”
“陆小姐，请你照看一下医生！”花月喊完便与其他人迎面对上直奔而来的虫人。
真是不客气啊，惜羽腹诽着给被扔到自己所在位置的树下的医生设下防护结界，然后继续站在滑板上作个悠闲的旁观者。
发现了奏鸣丸操纵虫人的秘密，四人与他弹奏琵琶的节拍配合，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虫人全灭了。
“糟糕··没想到我的音乐反而害了他们···”奏鸣丸嘴里说着糟糕，语气却听不出挫败，“还有那边的那位小姐。”向惜羽点头，“你散发的香气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吸入越多他们的反应速度就变得越迟钝了，对你真不能大意。”
优雅的微微一躬，惜羽的礼仪完美得让最刻薄的贵族也挑剔不出一丝不足：“您过奖了。”
“看到那么美丽的舞姿，真的让我这个乐者感到很高兴！但是只要我们蝉族在这里，你们就没办法通过这片黑暗森林！当我们再次相遇时，你们就把这琵琶的声音当成痛苦的摇篮曲，跟死者们一起长眠吧！那么，告辞了。”说着奏鸣丸化做片片花瓣散去。
惜羽降下滑板，海温好像躲什么似的急忙跳下跑向银次，没理会奏鸣丸离去的银次跑到树荫下抱起医生的身体（遗体？）喊：“赤尸先生！赤尸先生！振作点！”
“银次，别这样，他···已经没有呼吸了。”蹲在银次身旁的海温吞吞吐吐地说道。
没有人注意到惜羽在旁边偷偷翻着白眼，她可以遇见待会是什么情景了。
花月和海温纷纷下着医生已经死亡的结论，银次的眼眶里已经蕴满眼泪准备掉落，笕十兵卫和雨流俊树都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银次，所谓的「死」到底是什么？”原本死亡的人猛的张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呜啊啊啊啊啊！！！！！”
“噗——”伴随着银次的尖叫的是惜羽一时没忍住笑意的漏气声。
“赤···赤尸先生···你的心脏不是···？”被吓到的银次化身软趴趴的河马。
“我的心脏还在跳动呢～”拣起自己的宽檐帽戴上，医生笑着说，“我没办法想像自己的死亡···所以我不可能死吧！”
“陆小姐早就知道？”花月注意到背向他们在一旁偷笑到双肩颤抖的惜羽。
惜羽转过身靠着树干懒洋洋地笑道：“是啊，毕竟是一样的人，他怎么那么轻易就死了呢？”
一样的人···？花月疑惑的眼神在惜羽和医生之间来回的飘，看来她和赤尸关系非浅啊。
那边，银次和医生的对话还在继续：“也就是说···因为你没有去想死亡这件事，所以就不会死咯？”
“是的☆～”
“总而言之···你能安然无恙真的太好了！”
听到这里，惜羽忍不住又是一阵憋笑的战抖，真是太可爱了，竟然对一个一直想杀了自己的人说这样的话。不过，这也是当初VOLTS会聚集到他身边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惜羽面上不由也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看向银次的眼神便越发地柔和了。
一颗常年浸溺在黑暗里却没被染黑的心，也不怪他们把他当做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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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奏鸣丸说得出来，那么惜羽他们就没那么容易走过这森林。走了没几步，一大群类似蜘蛛的变异昆虫就包围了他们。
“为了对付我们自觉释放业障变身成虫吗？”惜羽坐在滑板上冷眼瞟过那一只只体形堪比成人的毒蜘蛛，“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回报他们的觉悟呢？”
只能战斗吗···惜羽一眼就看出了银次的所思所想，直接下命令：“天野君，麻烦你照顾一下海温小姐。我的体力不好得靠滑板前进，载着海温小姐我没办法全力战斗。”
知道惜羽实力的医生倒没话说，不知道的银次他们都吓了一跳，花月更是喊了出来：“陆小姐，你的身手只能算是普通人里的强者，我们不能把你置于这样的危险了啊。”
一听这话惜羽差点没把眉毛扬飞了：“普通人？风鸟院君你这样说，你父亲会哭的哦～十六年前以七招半败在了陆恒彦的惊鸿剑手下的风鸟院流弦术本家家主的传人竟说陆恒彦的女儿实力不济～”
“什么！”这次大喊的人不止花月一个，还包括了自小就是花月保镖的笕十兵卫，还有，一直在远程监视他们的魔里人的策士——妓女蜘蛛。
虽然已过去了多年，但是花月和十兵卫还是对那场家主和陆恒彦的战斗印象深刻，那华丽到绝美的剑花，却是招招致命的狠毒。惊鸿惊鸿，取自《洛神赋》里的“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句，说是剑法，其实更像是剑舞，优美飘逸的舞姿，举手投足间都是倾醉了万丈红尘的绝代风华。
“陆小姐你是陆恒彦先生的女儿？那陆先生呢？”可能在那些世人眼中显赫的家族里陆恒彦的名声并不为人所知，在他们这些隐世世家里陆恒彦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一个能在麻仓本家的黄泉之穴里平安出来、打败了风鸟院流弦术本家家主、被神秘的草摩家族奉为座上宾的武者，在他们这群小的耳里那可是传奇的人物。现在突然冒出了消失多年的传奇的女儿，花月想不怀疑都难。
“风鸟院君忘了吗？我不是说过家父已去世多年了。”少女的笑容清晰浅薄，话语间的是像是缠绵不断的雾气的丝丝阴寒，见惯了风浪的花月也禁不住全身战栗。
更何况是在惜羽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后就紧盯着她的妓女蜘蛛，她已经是全身瘫软地呆坐在地上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了，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出了什么事的霧人惊讶地抱住妓女蜘蛛问：“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妓女蜘蛛用力抓住霧人的胳膊近乎癫狂地尖叫：“霧人，霧人，叫他们全力诛杀那个女孩，那个用滑板的女孩，不杀了她的话，我们都得死，都得死！！！”
妓女蜘蛛的状态让霧人即使再不明究理也尽心执行母亲的命令：“好的，好的，母亲我这就下命令，她活不了多久的！”
“风鸟院君忘了吗？我不是说过家父已去世多年了。”惜羽一句话使得花月顿时没有了声音，一脸惊愕地楞在那里：“这，这，这怎么可能！他是那么的强大······”
惜羽在滑板上换个姿势继续说：“风鸟院君很难想像吧，那个被你们当作传奇般传唱的男人在他30岁的那个生日就死了，所以你一时无法接受我可以理解。”
花月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问：“陆小姐，我可以知道陆先生的死因吗？”
“父亲是在母亲去世一年后走的，这是陆家的传统了。陆家人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而且，在认定的伴侣死后没一个活超过一年。”凤眸流转，少女以一种感慨的音调说道。
“那么令堂是怎么去世的？”花月不假思索地追问，只是下一秒花月立刻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
明明是和之前一样弧度，在那之下是让花月也为之毛骨悚然的恨意。少女以一种奇异而低沉的声调说道：“一种毒，可以让人在半年里不断的发烧、咳嗽，然后就是咯血、昏迷，最后便是一命呜呼。症状和病因跟肺痨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一般治疗肺痨的方法都没有用。很厉害的毒不是，父亲也是在母亲毒发了一个月后才发现不是病是毒，连他也配不出解药。”
碧若清茶的眼瞳里闪过一抹冷烈而狠决的神色，溢出丝丝残暴的味道，温婉微笑转瞬间成了诡异的嗜血柔情：“谁下的毒呢？风鸟院君很好奇吧，那么鬼里人里有谁是用毒的呢？帮士度哥哥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我，陆惜羽，是来复仇的！”
“复仇！”
“复仇！”
“复仇！”
两个字如同山谷里响起的层层叠叠的回音一样回荡在花月的脑海里，他眼里只剩下少女那浅薄狠决的微笑，铺天盖地。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㈣㈩㈥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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