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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part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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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诚也看见了那条玫红色的领带,普通得没什么意思的领带。
他淡淡道:“就是觉得还挺适合我的,偶尔需要吧。”
叙言闻言不再多说什么,又看了那领带两眼,嘀咕道:“我也觉得适合你。”
可是同样的领带,叙言隐约记得裴以烁也有一条,如果不是她脑子短路的话,那条好像还是她送给他的。
玫红色,挺鲜亮的颜色,配裴以烁偶尔的蓝色西装毫不维和,虽然领带没什么其他特色,但是裴以烁却经常带,大概是因为叙言破天荒送一次礼物太不容易。
不过叙言当时在店里买下那条领带时,倒是一眼就看出它适合叙诚,果不其然是这样。
夜晚的伦敦眼确实给了叙言对伦敦不一样的感受,以至于躺在床上了都还有点兴奋。叙言拿叙诚的笔记本和父亲视频通话,一直滔滔不绝说着她的感受,父亲笑她:“早就叫你多出去走走,世界这么大,你偏要窝在那么个破地方,现在后悔了吧!”
父亲又悄悄向四周望了两下,问:“你哥呢?屋里没什么恶心的人吧?”
叙言知道父亲还是介意叙诚的同性恋,毕竟老人家不像他们青年人接受能力强,父亲虽然不是思想上的老封建,但也多多少少有点难以接受。
说起来,叙诚起初在叙家可是比她还要讨喜的呢。
叙诚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个男孩,家里家外没有一个人不疼他的,只是可惜了叙诚母亲去世的早,后来父亲又娶了叙言的妈妈带回了她,可是却一点儿没有影响到大家对叙诚的喜欢。
叙诚从小就出众,无论是相貌还是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爷爷最爱和叙诚一起下棋,还总是夸他以后必成大器。
可是叙诚让他们所有人都失望了。
叙诚半年没有回国,叙言知道父亲一定想念,看着父亲日益加深的皱纹,叙言安慰道:“哥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叛逆了,这次也没见他带回来什么人,您放心吧,我会劝他今年春节早点回去看您的。”
叙言说是出来旅游,实则也是携了任务过来的,帮着家里打探打探叙诚最近的情况,父亲这两年有意退休,那么大一个公司到最后还是要指望叙诚,可叙诚想要回叙氏上班,不得不要在私生活方面检点些以掩董事会的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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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叙言醒的很早,可能是身处异地的关系,叙言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耳边总是嘈杂的声音,可一睁眼又是一片静谧。
叙言胆小,从来不敢看鬼片,就连国产的那些最低级的恐怖片她都敬而远之,所以后来她不得不把头蒙进被子里,耳根清净许多她才重又闭上眼睛。
伦敦的街道上依旧铺满白雪,叙言怕冷死活不愿意出门,叙诚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到街上给叙言买两件厚点的衣服,叙言躺沙发上一边嚼土司一边拍叙诚的马屁。
结果叙诚回来的时候,就凭空多出了一个人。
叙言看着面前的短发女郎,瞬间嘴巴张成“O”型。
叙诚给两人做介绍:“叙言,我跟你提过的,我妹妹。何念,我……女朋友。”可能是对“女朋友”这个词太过陌生,叙诚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叙言一下子有点懵,他哥这性向转的也太快了吧?没听说他现在喜欢女人啊?
叙诚把叫“何念”的女孩请进家里,还亲昵地帮她把手套脱下放到茶几上。叙言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恨不得掐自己两下试试看疼不疼。
等叙诚进了卧室,叙言赶紧跟上去,贼嘻嘻地把门关上,叙言忙不跌问:“你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不告诉家里就算了,连我也瞒着。”
叙诚觉得好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你谈恋爱的时候又何曾主动告诉过我了?”
叙言想想也是,也没立场去说他什么。可是心里就是不太舒服,有点堵,有点闷。
叙诚做饭,让叙言陪着何念聊聊天。何念是北京人,才来伦敦没两年,剑桥大学的在校生,二十刚出头的样子,比叙言还要小不少。
叙言装作无意地问她:“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何念想了两秒说:“有半年了吧,记得是在机场,叙诚失魂落魄地坐在侯机大厅里,我当时就坐他旁边,还以为他是送走了什么重要的人所以舍不得。其实那天我刚好送走了来伦敦找我的男朋友,因为异国的关系,我不想再继续那段辛苦的感情,对方也明确表示家里希望他早点成家,然后我们就分道扬镳,所以那天我的心情其实也是很糟糕的。
“可是在机场,我看到了叙诚,好像找到了一个同类一样,壮大了胆子过去问他借纸巾。”
叙言见对方停顿了,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说起来不太好意思,叙诚翻变了全身上下也没找到纸巾,然后他跟我说抱歉,问我……”
“问你什么?”
何念偷瞄了一眼紧闭着的厨房门,小声说:“他问我,如果纸巾没有,那么一个kiss可不可以。”
叙言停顿了三秒才笑出来,“原来我哥情商这么高啊。”
这是叙言头一回听说叙诚的情、事,毕竟以前男男的口味太重,叙言也从来不敢兴趣,没想到勾搭女生叙诚也并不赖。
两个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叙言身上,叙言苦笑,正准备说自己刚结束一段恋爱,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不是熟人,号码叙言没有印象,但是归属地是凌城,叙言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叙小姐吗?”一个清亮的男声。
叙言迟疑着说是。
“你好,我是路飞,裴总的助理,您有印象吗?
“嗯。”裴以烁身边只有一个助理。
“有什么事情吗?”叙言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有的自己的号码,更不明白他打电话来的用意。
路飞那边气氛貌似有些凝重,他气息不稳地说:“对不起叙小姐,向你的老板打听你的号码实在是有些冒昧,只是现在……我有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请谅解。”
哼,有重要事情就能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吗?果然是神经病的助理,德行都一样!
路飞又说:“叙小姐,我知道您目前也恰好在英国,是这样的,我们裴总……和您在一起吗?”
叙言被问的一愣,感情是向她要人,没好气地回道:“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分手好几天了,现在他的行踪,我并不清楚。”
路飞慌了,半晌才说:“裴总失踪了。”
叙言没想到会是这样,“具体怎么回事?”
“裴总先您两天到的英国,期间我们还通过一次电话,只是……这两天就联系不上了,手机定位也不能获取,我们怀疑裴总遇到了危险。”
把裴以烁和危险两个字扯上关系,叙言不敢苟同,裴以烁那人那么厉害,整死个人都不算稀奇,可要说他遇到危险,叙言还不太能够想象出来。
“是这样的,您可能不知道,五年前裴总在英国失踪过整整一年,那一年,裴总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特别糟糕,以前他的性格不是这样的,现在,他的冷酷实际是为了自我保护。”
叙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自家妹妹握着手机神情不太好,问女友:“你们聊的怎么样?有共同语言吗?”
何念轻轻对着叙诚耳朵说:“接了一个电话就这样了,看着好像有事情。”
叙诚过去拍拍叙言的肩膀,问:“怎么了?大小姐。”
叙言一把抓住叙诚的手,问他:“哥,你知道纽约的报警电话是多少吗?”
报警?叙诚的眉头一下拧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叙言老实说:“裴以烁失踪了。”末了又补上一句,“前男友。”
何念听见却是一笑,看着叙诚道:“你这妹妹怎么这么善良,都分手了还这么为人家想,要是我才不会管对方死活。”
叙言闻言抬头扫了她一眼,心里对她还好的印象顿时跌停板,多狠的女人啦,哪天叙诚把她甩了她不会诅咒他去死吧?
叙言可做不到这么心狠,况且对裴以烁,叙言还是有些旧情可念的,他们分手不是哪一个出轨,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狗血的理由,她是气他,可还不至于那么狠毒地对他。
伦敦的治安说好挺好,说乱也真乱,吸、毒,性滥交的情况屡见不鲜,警察们都很繁忙,叙言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清裴以烁失踪的时间和其他重要信息,急得直冒烟。另一边路飞也坐上了来英的飞机,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情况不妙。
裴以烁是家里的独子,裴家四代单传,到了裴以烁父亲这一辈家里开始转富,然后自己创了公司一步一步做到今天的成绩。
裴以烁读大学时家里那个希特勒老头非要给他报他不喜欢的金融专业,裴以烁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一年没有音讯,后来突然回家,却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回来后的裴以烁很听话,乖乖进公司为父亲分担公务,但对那一年的经历却是只字不提。
路飞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裴以烁的样子,那时候他还只是裴市企业里面普通的一名员工,老裴总领着儿子到他们部门打招呼,裴以烁一路上一直都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笑。路飞当时就好奇这人怎么了,浑身上下还瘦的一点肉都没有,看着挺吓人的。
后来被挑出来做了他的特助,路飞才发现裴以烁这人也没那么恐怖,至少与他父亲相比他算比较仁慈的。
叙言正想再打个电话向路飞问问情况,突然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没看屏幕就直接接起来,话还没开口就让对方抢了先。
对方低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她的耳朵:“叙言,我是裴以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