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那一夜星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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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压抑的惨叫声惊醒刚走到月之寮门口的星宫白。
那尖锐的惨叫声总觉得有点熟悉……黑主优姬顿了顿。
罩着兜帽的守门人声音嘶哑：“风纪委员啊，进去吧。”
星宫白眼角余光瞥到守门人不可言喻的脸，默默后退一步，把自己的身影掩藏在锥生零身后。
锥生零瞥了一眼。
“对了，检查月之寮前，先把你刚才放进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走在最前面的黑主优姬最先停住脚步，不赞同地看着锥生零，“你藏了什么东西吧？身为风纪委员还扰乱纪律，那怎么行？”
锥生零别过脸，不愿直视黑主优姬。
藏了东西？如果说锥生零有要掩藏的东西，那只会是……星宫白眸子一闪。
“啊——”黑主优姬一脚踩空台阶，正要跌倒之际，锥生零上前接住她，以身为垫，摔倒在地。
“拿到啦！”黑主优姬骄傲地笑，她起身的同时从锥生零上衣内袋里掏出了被他藏起来的东西，一个方方正正的褐色小盒子，“药？”
血液淀剂！
锥生零瞳孔微缩，正想抢走，星宫白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快速且自然地收入口袋，“这是我的。”
“你的？”黑主优姬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一圈，眼里的光忽然黯淡了，笑容有些勉强，“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的东西会在零那里？”
“有问题吗？”星宫白皱眉，“我并不觉得风纪委员就没有隐私。”
锥生零眼眸一动，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零，你去哪？”顾不上心里的不舒服，黑主优姬追了上去，很快不见踪影。
所以呢，一大早起来说好的寝室突击检查就这么结束了？
星宫白脚步不顿，推开月之寮的大门，将任务坚持到底，“风纪委员，检查。”
不知是不是玖兰枢寮长管理的原因，月之寮倒是没有违反纪律的东西存在，检查速度也很快。
只是……
星宫白盯着地上那块本来应该藏在柜子里的小小布料，忽然觉得人类与吸血鬼的审美观是真的有点差别。
或许不止一点点。
一条拓麻顶着玖兰枢的冷眼把布料捡了起来，神色间竟有几分骄傲，“这是最高级的丝绸，一流裁缝制作的，不管拿到哪里都不会丢脸的胖次。”
“一条。”
“嗨！”一条拓麻麻利收好在他看来绝不丢脸的胖次。
扫视一圈，将屋内的一切收入眼底。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星宫白指着堆在角落的三大箱子零食好心提醒：“支葵，你的甜食是不是有点多？”
支葵千里和远矢莉磨都是签约模特，出色的外貌，少见的情侣档，人气很高。然而印象中，模特、明星都是需要控制食物摄入，保持身材的一类人。
这么多甜食，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模特的屋内。
支葵千里淡定脸：“比不上你。”
这点，远矢莉磨很是赞同，他们的零食甜食再多也比不上星宫白的，“星宫……”
忽地，玖兰枢像是察觉到什么，眼神复杂地看着星宫白。
“锥生！”星宫白眼神一凛，从袖中抽出三张画好的符纸，咬破指尖，血在符纸上一划，符纸径自矗立空中，自燃。
众人还来不及惊讶星宫白血液的纯净，以及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她已消失在了原地。
玖兰枢微微皱眉，紧跟着消失。
————
“你，竟敢伤害我最珍视的人！”
星宫白的速度没有玖兰枢快，玖兰枢消灭偷袭黑主优姬那只LEVEL E之后，她才找到锥生零。
锥生零的情况，不太好。
两眼通红，闪烁着血色的光芒，双手反掐，遏制喉咙，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无一不昭示着他此刻隐忍的艰难。
“刚才那是……”
“LEVEL E。”
“果然不是吸血鬼啊。”
“不，它们也是吸血鬼。”
废弃钟楼的顶上，是及时赶到英雄救美的玖兰枢与他所珍视的女孩。
一层之隔的楼梯上，是拼命忍耐渴血欲望的锥生零与将将赶到的星宫白。
“我在找零。”黑主优姬捂着受伤的手，如此说。
“他……”玖兰枢的视线往下一扫，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冷意，“他已经回宿舍了，我送你回去吧。”
“优姬血液的味道太危险了。”——这句话，让锥生零跌跌撞撞抢先一步离开，也让星宫白的脑子一片空白。
……似乎什么时候也有人这么说过。
不对！锥生零！
黑主优姬有玖兰枢保护没有危险，但是被处女血液引诱而动的锥生零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他无法自行克制的话。
星宫白强忍翻涌的烦躁感，加快脚步。
黑主小镇是人类与吸血鬼共同居住的混合地带，召唤式神会引起麻烦，星宫白的行为受限，等找到锥生零的时候已经花了不少时间。
而他，
躲在角落，身影孤寂，样子狼狈。
你所仰望的，是无法触及的天，还是不受掌控的命运？
“锥生……”星宫白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她还是无法阻止命运吗？
————
黑主优姬从楼梯上拾级而下，想起傍晚袭击她的吸血鬼，惊恐、害怕、颤抖，“我能理解零所说的话了，确实有可怕的吸血鬼，不，那不是吸血鬼，那是拥有人类外形的野兽！”
“啪——”
一巴掌震惊了被打偏的黑主优姬，震惊了惊慌难过的锥生零。
“星宫……”黑主优姬捂着疼痛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刚刚收手的星宫白，“为什么？”为什么星宫白会打她？
“你没资格这么说。”星宫白眼神冰冷，与以往他们所见的人完全不同，“黑主优姬，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你脚踏两条船，不管你喜欢谁，至少选择了就要与另一人保持距离。”
星宫白深吸一口气，再度抬眸时，眼里闪烁的光芒竟让黑主优姬不由别过眼，不敢对视。
“既然你选择了玖兰枢，锥生零由我来守护。”
什么叫“选择了玖兰枢”？
什么叫“锥生零由我来守护”？
黑主优姬心里隐隐有个预感，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她还没有选择，她还没有……
然而不等她辩驳，星宫白已经走向锥生零，“被纯血种咬过的人类，要么血被吸食殆尽而死，要么侥幸存活受尽折磨变异成吸血鬼，然而我要走第三条路，我要你活着，以人类的身份。”
回过神来，锥生零不知道用什么心态面对星宫白，“你在说什么？”
他知道，星宫白刚刚那么做不过是因为身为知情者，不愿优姬伤害他，然而优姬毕竟是他的家人，是他珍视的女孩，即使被说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可那一巴掌还是……
星宫白微微一笑，“锥生零，我以星宫之名，以血液为祭，换你再生为人，从此脱离命运，脱离棋局。”
“你……”锥生零有不好的预感。
不知不觉，空气被一股淡淡的血液味道所充斥，这股味道既不如黑主优姬引人吸食的诱惑力，也不如玖兰枢的醇厚浓郁，非常纯净，纯净的不像人类血液。
地上不知何时画出了一个大圈，两个大圈成了同心圆，紧接着是一大一小同样包裹的五芒星，还有看不懂的蚯蚓血字。
“这场棋局中，最幸福的是被所有人保护的玖兰优姬，最悲伤的是失去所有的你，所以，我穿……的目的只是……”脚下的五芒星阵成形，少女精致的侧脸在月光下越发白皙，她的话仿佛被什么禁制，听不清楚。
星宫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晶瓶，里面被一颗颗透明弹珠填满，她打开塞子，珠子自动从瓶子里跳出，一颗一颗，仿佛有意识地绕着她围成一圈。
“这是？”
“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如此庞大的灵力，很久之前开始攒的，幸好，已经够了。”
锥生零听不懂星宫白在说些什么，他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这个人过。
喜欢吃甜食，喜欢和其他人分享甜食，更喜欢看他明明不喜欢吃甜食却为了克制吸血渴望而吃下时又嫌弃又懊恼的表情。
纯真、恶劣。
很难想象这两个词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人类和吸血鬼，一定有一条双方一同幸福的路。”
身穿红白狩衣的少女侧过脸，漆黑的眸子似是将整个星空收入眼底，星星点点，耀眼如此。
然而更耀眼的是她唇边的笑容。
——那是，哪怕灰飞烟灭，也要为之努力的坚定与决然。
“不要！！！”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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