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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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韩宁不卑不亢：“因为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可以。”
导演似乎无甚耐心，把剧本扔给他：“那你就试试这场戏。”
韩宁看到剧本脸色微变，方明真凑上前去看了一眼，竟然不是发给他们的剧本。
她腆着脸讨好地问导演：“导演，这份剧本怎么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是临时换剧本了么？”
导演冷笑：“剧本从来就不是演绎电影的唯一标准，我拍电影从来不按剧本走。我要求我的演员能够迅速进入不同的剧本，如果做不到请走吧。”
方明真立马体会到这个导演的难缠，以及剧组人员集体出走的原因。但是他俩没得挑，每一个机会都需要牢牢握住。
韩宁微笑：“导演，我能先看一会剧本么？”
“我给你五分钟。”
这份剧本里的三弟是个死变态，因为母亲早逝父亲再娶而害死了爸爸，这场戏里他一枪一枪地让爸爸挣扎死掉，享受着父亲痛苦死去的过程。
不同于早上的外放，这次韩宁的演绎非常内敛，他一枪一枪，并不说话，嘴角扬起冷笑，眼神里却是悲伤，看得人不禁毛骨悚然。当父亲确认没了呼吸后，他望着天空，释然地轻声说：“妈妈，爸爸去陪你了。他终于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妈妈，你开心么？”他定定地立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
方明真默默觉得韩宁内心肯定住了一个变态。
导演并没多说，只让他们回家等消息。
两人出了酒店，刚才紧张的氛围消失殆尽，顿时觉得筋疲力尽。
方明真问韩宁：“你觉得如何？”
他有些紧张：“我不知道。”
她夸他：“我觉得你把死变态演得太好，完全就不像在演戏。”
他低头看她，浅浅地笑，别是一种魅力：“方姐，你夸人的方式很别致。”
两人折腾了一个晚上，松了口气后都觉得困意来袭，便各自回家睡觉了。
方明真一觉睡得正香，梦里都是小金人，家门剧烈得响起来。她不情愿地去开门，小夏倚在门口，不满地说：“我等了你两个小时。”
她一头雾水：“你在门口等了我两个小时？”
夏礼山搂住她的脖子，把她强行拽进家。方明真大叫放手，可惜力量悬殊，只得跟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夏礼山脸上满是不开心：“你居然不记得了？”
两人拉拉扯扯到沙发上终于收手，方明真看着夏礼山阴沉的脸色，更加迷惑：“我需要记得什么啊？”
他脸色更加难看：“我对你很失望。”
方明真苦苦思索，问他：“难道你气我农场送来的食物没还钱你？”
他还是阴沉着脸，方明真绞尽脑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开心什么。
方明真要放弃耐心的时候，他突然变了脸，笑得像个孩子：“看来这招真管用。”
“什么？”
“据说如果装出一副生气样子，对方就真的会以为自己做错了。”夏礼山笑得神采飞扬，让人不忍心生气。
方明真却丝毫不生气也不诧异，只是撇撇嘴，递给他一瓶无糖可乐：“周五的晚上怎么会想到来我家？”
他笑得好不潇洒：“当然是有好事找你。”
原来夏礼山说的好事是带方明真参加今晚的一个娱乐圈的晚宴。但是夏礼山故作神秘，不肯告诉她是怎么样的晚宴。
方明真十分纳闷，夏礼山有各种各样的晚宴邀请她并不奇怪，但是他毕竟做投资这一块，人脉广交友多。可他什么时候混迹娱乐圈了？
夏礼山不在意地说：“不认识娱乐圈的人，怎么勾搭女明星？”
他总是有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荒唐无稽又无懈可击。
他打算带方明真去名牌的旗舰店里拿晚礼服，方明真不肯，瞪着眼睛告诉他：“我好歹也是小明星出道，怎么可能没有晚礼服？”
他倚在门上，歪着头看方明真，倒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你就打算穿去年的款式去见各个火眼金睛的明星们？”
方明真竟被他问住。以前当小艺人的时候，总会买几套当季的新款撑场面，当了经纪人后竟然不自觉堕落了。一是因为带着不知名的艺人，沦落到食物链的底端，几乎见不到大人物，自然不用装扮门面。二是她最近实在太忙，根本腾不出时间去打扮。
她冲进厕所，猛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眼角的皱纹。
她哀嚎着问夏礼山：“怎么办？女人的青春太短暂，我来不及年轻就要变成徐娘半老。”
夏礼山玩着客厅里的飞镖盘，一射一个准，漫不经心：“你怕什么。”
完全就是在敷衍她。
他开车带方明真去到名牌店里，店员们看到是他，都笑语盈盈地迎了上来，看到方明真也是一脸精致的笑意，夸奖道：“夏先生的朋友好漂亮，皮肤吹弹可破，好让人羡慕呢。”
小夏片刻不忘调戏店员：“我想被一个美女夸奖美貌才是最高的褒奖。”
店员笑得好不开心，却还是十分职业：“请问需要看些什么吗？今天店里刚来了新款，今夏走的是雅致风，你们肯定会喜欢。”
他对店员道：“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看能不能朽木逢春。”
店员带方明真去试衣服。名牌店里向来用地奢侈，硕大的店里灯光璀璨，高高地吊着顶，却只是零零星星挂着几件衣服。可每一件衣服都是如此炫目夺人，做工精致。她马上看中一条及膝灰蓝色的蕾丝裙，出席晚宴正好。价格自然是贵的，方明真想了想还是递给店员：“这件帮我包起来吧。还有，我来刷卡。”
她故意强调最后一句。
店员顿时面露难色：“这……方小姐，我带你去柜台，也请夏先生参考一下这件衣服好么？”
方明真故意夸张地做生气状，杏目圆瞪，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怎么？我买衣服还需要他的认可么？”
店员立马转舵，笑着说：“方小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喜欢这件衣服，我们当然开心，我马上找人帮你包起来。不然我再陪您看一下新款的包包？”
看完包，方明真同店员一同去柜台拿包好的衣服，只是夏礼山已经等在那儿，柔声问她：“怎么样？我们走吧？”
店员恭敬地递给她手袋，说道：“欢迎下次光临。”
方明真叹气，店员终究还是不肯得罪夏礼山。也是，毕竟他才是大客户。
他俩上了车，夏礼山说：“走，换衣服化妆去。”
方明真好笑地问他：“你难不成真像偶像剧里的钻石王老五那样还帮我找了化妆师？”
他娴熟地打着方向盘，汽车转了一个弯，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我还是相信前小明星的DIY能力。咱们当然是打道回府。”
方明真想了想：“这次谢谢你帮我付钱，我还是把钱还给你吧？”
夏礼山也不推辞：“好啊，回头我让我助理把账单寄给你。”
以前因为钱的问题两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夏礼山向来花钱如流水，每次都坚持付钱。而方明真从小就挣钱，虽然不是买单王但也不是蹭吃蹭喝的。时间长了她就觉得欠夏礼山太多，开始慢慢要求买单，而每次他都拉下脸一副她不知趣的样子。
上次闹得不愉快时，方明真说：“小夏，我俩只是朋友，我不能用你的钱。”
夏礼山板着脸：“我不在乎。我乐意。”
她叹气：“但我会有压力。我们是朋友，做朋友一定是有来有回的。”
这次他欣然答应方明真还钱的举动，实在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两人竟是不能互相迁就了。小时候虽然打打闹闹，却不痛不痒。大概是两人越长大就越固执。
方明真在家快速梳妆打扮，小夏看着啧啧地说：“还真是神速，看来是宝刀不老。”
她边带耳环边穿鞋：“那是当然。以前上学的时候拍戏，我都是在出租车上化妆卸妆的。早就练就了天摇地动就手与脸不动的本领。”
“对啊，你小时候总是在拍戏。我记得你小学时晚上经常边哭边写作业，因为既不会又没时间写。”
“怎么不记得。小时候你老是嘲笑我，但总是会教我写作业。”
“谁让我比你大又比你聪明，我看不得你蠢到连那么简单的作业都不会。扎着两个羊角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
她回头看他，微微笑着：“是啊，幸好现在我不需要你帮我写作业了，不然你肯定变本加厉地挖苦我。”
他也笑：“转眼间你都开始和螃蟹一般横行霸道了，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一点。”
说着便到了一座半山上的豪宅，山路蜿蜒，路边都是参天大树。豪宅里的晚宴好不热闹，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这居然是圈内已经隐退的影后谢思思的生日宴会。谢思思自从嫁给连锁大亨后便极少露面，今晚着一席正红色抹胸长裙，只觉得风情万种雍容高贵，丝毫不减影后的魅力。
其实方明真小学时还和她配过戏，演被她救下来的小女孩。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但她那时候是真真光彩照人，即使是演在泥坑里翻滚的警察也丝毫不能遮盖美貌。她大概是方明真第一个偶像，方明真曾经疯狂收藏她的贴纸贴画，贴满房间文具盒。
谢思思息影时方明真大哭一天，把有关她的贴纸贴画都埋起来，念念有词要和过去做一个了断。当时刚上初中的夏礼山知道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后来隔三差五就把这个事拿出来说嘲笑方明真。
方明真十分惊喜：“小夏，谢谢你。你简直是圆了童年的追星梦。”
他一脸鄙视：“谢我干什么。场上的都是大导演大明星，你不好好和他们套近乎，偏偏想着追星。活该你没出息。”
他这么说方明真也不恼，还是笑着说：“谢谢小夏！你是我的贵人。”
他似笑非笑：“你还是有点出息吧。”
方明真像个小粉丝一样在一旁偷偷望着谢思思，还是没忍住跑去谢思思面前说：“谢姐生日快乐。”
她勾起嘴角，十分和蔼：“谢谢你。”
“谢姐，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不，我在十四年前的《烽火奇侠》里演那个在车里被你救出来的小女孩。那时候我被特技吓到，哭得不止，还是你抱住我安慰我。我从没想过一个大明星能够如此平易近人。”
她眼中闪过几丝疑惑，还是笑着：“我记得，原来你都长这么大了。谢谢你还记得我，是我的荣幸。希望你今晚能玩得开心。”
话音未落便陆陆续续有他人过来和她寒暄，方明真默默退出了人群，心里却激动万分，独自走到阳台上吹风。
阳台上已经站了一个人，身形瘦小精干。
她正犹豫着打算转身离开，他似乎已经听到了身后的声响，阴着脸侧过脸来。
居然是今天试戏的导演。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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