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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收拾鼬鼠 ...

  •   黑大猝不及防,半个身子入土为安。
      情急之下黑大连忙释放出自己保命手段,一撩衣裳,肚子骨碌碌响动,一个恶毒的惊天大臭屁喷出后窍!
      保命的家底焉能小觑,这一记积年陈屁,剧毒无比。
      ——然而这股臭气刚冒出来,就被封在土里了。
      牛牡早就防着这手,四周土层吸收毒气,显而易见地变黑,他自己安然无恙一点儿也没沾到。

      黑大见这招不奏效,大惊之下,奋力往外挣脱。
      可是这黑土转眼变得比城墙还坚硬,竟然生生将他困住!
      非但如此,毒气嘶嘶逸出,将黑大自己都熏得双眼红肿,眼泪直流。

      “哥啊,你怎么矮了……”白二晕乎乎地看黑大。
      “有人暗算咱俩!”黑大怒道,“快把我拉出来!”
      白二答应一声,赶紧走过去,猫腰拽黑大,结果闻到毒气,忍不住“呕”地一声,把肚子里那点馊泔水烂菜叶全吐了出来。
      而且一点儿没糟践,全吐黑大脑袋上了。

      两人狼狈不堪,黑大骂声不绝。
      白二赶紧上手收拾,结果脚下一紧,也被拉到土里。
      白二受了惊吓,条件反射地祭出保命手段,一撩衣裳放屁,被封在了土里……
      难兄难弟,相对流泪,做了一对儿半截入土的同命鸳鸯。
      黑大骂得更凶了。

      趁他喘息的间隙,白二开口:“哥啊,咱俩可以化原型走啊。”
      黑大转怒为喜,这是个办法啊,他怎么就忘了。
      兄弟俩将身一抖,变成三尺长的肥鼬鼠,往外一蹿——
      一只手不知从何处冒出,抓着鼬鼠的大长尾巴打了个结,将二鼠系在一处。
      紧接着,明晃晃的小刀子,晃呀晃地,在鼠尾巴上荡漾。

      黑大还待逞强,嘴硬道:“我们、我们可是蛇爷爷的兄弟,你敢动我们一根毫毛,蛇爷爷一口吞了你——”
      话音未落,忽然见刀光一亮,黑大尾巴尖凉飕飕,竟削下来一大把毛发。
      非但如此,毛发根上还带了一块皮,滴滴答答流着血呢!
      黑大马上就萎了,两个小爪子在胸前合拢乱拜,吱哇乱叫着告饶:“别别别,大人!神仙!爷爷!祖宗!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小的!求爷爷饶小的一命!”
      ——乡野小怪没什么见识,遇上高人,先把自己放在孙子的位置上,告起饶来才毫无负担。

      牛牡嗯了一声,慢条斯理道:“长得真漂亮,不如……你说先吃你们哪个?”
      说着,挪了挪身体,露出身后小火炉。
      炉子上不知何时烧着一锅水,正在咕嘟咕嘟地冒泡。
      二鼠吓得尿都出来了:“祖宗爷爷饶命啊!哎哟我们俩肉臭,可不好吃!您想吃什么山珍野味,咱马上去给您打来!竹鼠!山鸡!梅花鹿!野兔子!应有尽有!我们兄弟俩天天孝敬您老!您老就把我们俩当个屁,给放了吧?”
      嘴里说着,眼珠子滴溜乱转。

      牛牡没理。
      他从容不迫地把黑大白二往水里一丢,提起来。
      二鼠哇哇大叫。
      牛牡充耳不闻。
      再一丢,再提起来。
      如是数次,二鼠真哭了。
      他们终于认识到面前的人会下死手,是不好惹的。
      牛牡甩着两个湿嗒嗒跟落汤鸡一样的鼬鼠,觉得俩人身上味儿没那么难闻了,才停下动作——依然提着尾巴,将二鼠鼻子尖儿贴着水面,问:
      “那条蛇怎么没来?”

      “我们不知……咕噜噜噜……知道知道!”
      一言不合就会变食物,二鼠心惊胆战,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黑蛇这几日在洞里就等着蜕皮化蛟。他隐隐也知道这一遭凶险,是以清心寡欲,潜心布置,缩头不出。
      尤其是七天前的炸雷,大黑蛇怕得很,从那天开始就缩在老巢最深处,不肯挪窝。
      就连王大娘求助,他都没露过面。

      “没人去过蛇洞?”
      牛牡听完,追问。
      既然大黑蛇不会去王家庄,他这心就放了一半。
      黑大白二连忙答:“没有没有。”
      “也没其他异象?”
      “异象……没听说过……咕噜咕噜……您老就算淹死我们俩,我们也真不知道了。”

      牛牡沉吟。
      七天前那场雷,把自己劈重生了。
      难道机缘巧合,作为警示,也给大黑蛇一线生机?
      或者,注定那蛇要死在自己手上?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牛牡一抖手,尾巴松开,两个鼬鼠落在地上。
      黑大白二也不敢跑,乖乖站在牛牡面前,等他发话。
      忽然黑大尾巴尖一疼,原来牛牡挤出了他一滴鲜血。
      黑大不敢怒,更不敢言,哆嗦成两棵狗尾巴草。
      牛牡舔了一口,转向白二:“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白二怯怯扬起尾巴:“您、您请……”
      牛牡也尝了他一滴血。
      话能骗人,血骗不了人。
      这两只鼬鼠血中蕴含不少血食气息,但是唯独没有人的味道。
      没吃过人,那还可以。

      于是牛牡发话:“你们可以走了。”
      黑大白二:“……嗯?”
      三双眼睛对视,二鼠不敢相信。
      虽然他俩一直叫饶命,可是这、这发落得也太轻松了吧?
      别看又是逼供又是见血的,对皮糙肉厚的妖兽来说不过小事一桩,他们怕的无非是失去精神或身体自由——要么被杀,要么被认主。
      现在这主儿既没有要杀,也没有奴役他俩,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有。

      牛牡皱了皱眉:“……没有红包压惊。”
      “不不不,谢谢爷爷,谢谢爷爷!”黑大白二赶紧跪下胡乱磕了几个头,抱头鼠窜。
      忽听牛牡喊住他俩:“稍等,你们去哪儿?”
      二鼠心里一翻个儿,马上蹿回来表忠心:“爷爷,您让咱们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牛牡并不想打草惊蛇——直到现在二鼠还不清楚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干嘛来的——便简单道:“你们好自为之。”
      罚也罚过了,二妖又没吃过人,这是牛牡给他俩的一线生机。
      如果他俩回去找蛇,他就顺便把这俩宰了,如果还知道跑,放生他们也无不可。

  • 作者有话要说:  长得真漂亮,就该烤来吃~by牛牛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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