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寻旅——Finding travel》夕林

14、第14章 平安生活

　　我恨学校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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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白衣男子长身玉立。
　　素雅的长袍，雪白的狩衣，月夜下，显示一片清冷的美景，醉倒一袭漆黑的夜色。
　　月光洗出如玉的晶莹肌肤，乌黑的发倾泻下来，风华绝代，光彩照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身，微笑。
　　黑眸因笑而微微弯起，映彩流光，熠熠生辉。
　　“抱歉。”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看到他，夜未央颔首，“让你的未婚妻听了奇怪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感激叶王。
　　如果不是感觉到了耳环的发热，她恐怕会说出心底更多的恐惧。
　　想到这里，她对白天不小心戳穿叶王伤疤的事件感觉到了一点的内疚。
　　“没什么。”叶王摇头，“流萤很坚强，这些话不算什么。”
　　“我还以为叶王君已经走了。”或许是因为将长期压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去，夜未央的笑容恬静淡然，“没想到竟然在赏月。”
　　“临时决定住在这里而已。月下的樱，很美。不是么？”叶王转过身去，看着粉嫩的樱花，“很美，人类不能及。”
　　明月当空，樱花烂漫。
　　月光下的樱花，粉色的花瓣上被镀上一层银边，柔媚中更又一丝清冷，灼灼的惊艳。
　　的确是美景色，只是，这景色又能持续多久？
　　无论花开在哪一季，终究会败落。
　　就如人，不可能永远立于顶点。
　　又想到了大哥，才华横溢却遭遇不测。
　　其实，大哥在用自身的优秀，来帮她抵挡一切外来的不幸。
　　当时的她蜷缩在大哥为自己撑起的一片天空，像是小鸟一样在羽翼下寻求庇护，却殊不知那是大哥用性命织成的防护膜，让她安心地呆在里面。
　　直到大哥死的那一天，她才明白，过去的快乐不过是自欺欺人，一旦捅破那薄纸一样的假象，看到的是血淋淋的真实。
　　她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在看到大哥冰凉的尸体之后长大的。
　　所以，花不能开得太艳太美，否则，等待它的将是支离破碎。
　　“正因为花会败落，所以才要及时欣赏。”叶王的声音忽然传来，远得有些飘渺。
　　夜未央猛地回过神来。
　　“你怎么……”
　　“银雪想要说什么，都写在眼睛里了。”叶王的回答很认真。
　　眼睛？他看得到她的眼睛么？
　　很没形象地扔了一对“卫生球”过去。
　　——反正他看不到，不怕被报复。
　　“有叶王这样的人，樱花又算得了什么？”她笑，有些调侃。
　　“我哪能受此谬赞。”叶王摇头，优雅无比，“或许，银雪将面具摘下来，就能称得上那赞美了。”
　　叶王的笑容里面带着点让她不明白的意味。
　　她在面具在垂下眼帘。
　　原来，对于这个面具，这几只狐狸不是不问，而是时间未到啊！
　　——其实她也不想戴，但是问题出在某个魔女身上。
　　在心里这样腹诽，她托住下巴，一副欣赏美景的陶醉，摆明了是无视刚才的问题。
　　“银雪很厉害啊。”叶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连流萤都没注意到我来了，你却注意到了。”
　　“她因为我的话乱了心，否则也会注意到的。”
　　她坚决不承认当时自己的心也乱了所以没注意到。
　　总不能说，是因为感觉到耳环在发热吧？
　　这样说起来，如何得到那块灵魂水晶真的是一件非常苦恼的事情啊……
　　“你的身体里蕴涵着强大的力量。”叶王忽然将话题转移到完全不相干的地方，“自己没意识到么？”
　　“我不知道。”她给出了一个含糊的答案。
　　——她意识到了，只是不会控制而已。
　　“要我帮你训练么？”叶王看着她，满是认真，“教你如何控制力量。”
　　没想到叶王会主动开口，夜未央愣了几秒才回答：
　　“……如果不麻烦的话……”
　　……那当然好。
　　毕竟，她不希望自己徒有力量却不会使用。
　　——她希望获得力量，然后守护住现在的幸福。
　　“那就这么说定了。”仿佛很开心一样，叶王勾起嘴角，“明天早上，不要睡懒觉。”
　　“……是……”
　　夜未央看着叶王的背影，轻轻抖了几下。
　　夜晚，一如既往的寒冷。
　　为什么，在看到叶王温暖的笑容之后，她会觉得更冷了？
　　错觉吧……
　　／
　　事实证明，女性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东西。
　　谁说叶王不会记仇？谁说叶王豁达大度？谁说叶王绅士有礼？谁说叶王不因为某个小小的不完美被戳穿而生气？
　　有谁赞同以上观点的，她夜未央拖出来用飞针捅死！
　　本来以为叶王训练她是出于好心，谁知道她在叶王面前整个就是一活动的靶子！
　　这也就算了，毕竟她能感觉到体内力量的增长和控制的越发纯熟，最让她受不了的是，晴明阿天夜流萤那三个家伙竟然在一旁看戏！
　　如果只是看戏，她或许还能忍——经过夜家的变态训练还有什么不能忍？问题是，他们面前摆的那些酒水零食是怎么回事？
　　——你们当这是电影放映的拍摄基地吗？
　　——特等席不要钱而且还来个免费现场版是不是？
　　夜未央一边恨恨地咬碎一口银牙，一边拼命地躲开叶王的攻击。
　　轰——
　　当叶王操纵着力量在地上砸出第二百二十一个坑；当夜未央躲过第二百二十一次袭击；当夜流萤等人第二百二十一次看得眼睛闪亮，夜未央终于濒临暴走状态。
　　毫不犹豫地拿起一张符纸，恨恨地开口：
　　“谨此奉请！来吧！劈开黑暗的光之刃！将四方映染成银白色的雷之剑！电灼光华！急急如律令！”（←少阴里的原咒语）
　　雷电的光华在上空聚集，呼啸的声音夹杂着刺眼的光辉向夜流萤和晴明砸去。
　　别问她为什么用这招，因为被训练的这三天她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咒语。
　　——她承认这招太大也太危险了点，可是她用的只是很少的力量，保证出不了人命。
　　根据“祸害遗千年”的道理，现在处于雷电的光芒中的三只不仅能活千年，而且还能远远超出这个数。
　　果不其然，烟雾散尽，几个家伙好好的呆在六合的结界里面，毫发无损。
　　前人的理论果然不错，他们根本就滑溜得像泥鳅一样，怎么可能死？
　　“啊呀，小猫咪什么时候学会的？”叶王眨巴了两下黑耀石一样闪亮的眼睛，问得无辜。
　　他还好意思问？
　　几天下来已经被某个骇人的称呼叫麻木了的夜未央忍不住爆出一排青筋。
　　“相信我。”拍了排从夜流萤那里借来的便式和服，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如果你一连三天都被同一个咒语攻击得疲劳万分也会记住的。”
　　“这样啊。”叶王拿扇柄抵住下巴，微微思考，“那么，实战大概也可以了吧？”
　　“实战？”夜未央愣了一下，“我和谁实战？”
　　“那不就有个很好的人选么？”叶王修长的眉毛一挑，折扇指向了某个地方。
　　很好的人选？
　　夜未央顺着精致的扇子看过去，满脑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什么很好的人选？那明明是很好的狐狸选好不好？
　　扇子所指的方向，懒洋洋地趴了一只狐狸。
　　阿天……
　　“我为什么要和狐狸打？”夜未央看向叶王，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那叫欺负动物吧？”
　　叶王抿嘴一笑，并不答话，反而是一个磁性中带着委屈的声音开口了：
　　“银雪是在怀疑我的力量么？”
　　夜未央忽然觉得冷汗从后背流下。
　　她看向阿天，后者眨巴着金色的眼睛，可怜楚楚地看着她。
　　“……我拒绝和你实战。”她转过头去，盯住悠哉悠哉喝茶的晴明，“你们不是有式神么？可以……”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感觉到有带着强大力量的物体向自己飞来，条件反射地迅速在手上聚集灵力，转身——
　　看到的是飞在半空中的阿天。
　　它的姿势有些奇怪，不像是攻击，反倒像是被扔过来的。
　　扫了一眼若无其事地喝茶的夜流萤，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强制性地停止动作，却来不及收手接住阿天，就只能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
　　阿天的爪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当啷——
　　金属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万分，她感觉到一束久违的阳光照到了脸上。
　　“……”
　　“……”
　　“……”
　　“……”
　　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面具和目瞪口呆的几只狐狸，她开始考虑杀人灭口的相关措施。
　　“你……你怎么这么漂亮……啊不对我是说你没被毁容……啊不对不对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天语无伦次地开口，越说越乱，“我是说，你怎么可能……”
　　说不下去了。
　　夜未央那露在刘海之外竖起的绿色猫瞳里面写满了森森杀意。
　　“……我去做饭。”知道事情不妙而且因为接触过漫画而猜出了大概的夜流萤瞬间消失。
　　“咳咳，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训练明天继续好了。”叶王咳嗽了两下，扔给阿天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同样消失。
　　“……阴阳僚还有事，我先告辞。”晴明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整理好衣襟，然后在六合的结界保护下离开庭院。
　　“你们……你们……明明是你们的主意……”阿天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话语里面满是被出卖的悲凉。
　　“不用喊了。”夜未央背光而立，洁白的牙齿闪亮得刺眼，“你可以想好遗嘱，然后选择个死法。”
　　夜未央一步步踏前，阿天一点点后退，最后窝到墙角眼泪汪汪地辩解：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主谋虽然事情是我干的但主意不是我出的你没有理由杀一个从犯而放走主谋……啊！”
　　一长串没有停顿的话以一个惨绝人寰的叫声作为结尾，那声音悲惨到不能用笔墨来形容。
　　做完一系列有益身心的运动之后，夜未央捡起地上的面具扬长而去。
　　墙角的阴影处，一只很漂亮的白毛狐狸被揍得满头是包顶着两个蚊香眼晕到在地上。
　　／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安静得诡异。
　　夜未央没戴面具，那张可以用绝色来形容的脸在跳跃的烛火下呈现出不同的阴影。
　　她的一举一动都显示着贵族的气质，高贵优雅却让人感觉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明明应该是鬼怕阴阳师，现在为什么会本末倒置？
　　咔哒——
　　筷子和瓷碗撞击的声音清脆无比，那声音在另外几个人听来就是：行刑开始。
　　“那个……”夜流萤率先开口，“我不是主谋，叶王也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这事是晴明撺掇的。
　　“诶？”晴明大骇，“明明是流萤你想看的吧？”
　　“我同意流萤的说法。”叶王点头，把晴明又送进一个深渊。
　　又一个被惨遭出卖的狐狸急了，当机立断地转头看向夜未央：
　　“喂喂这事真的不是我的主意银雪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你不能信！”
　　“晴明你这只死狐狸你说谁狼狈为奸你这叫污蔑污蔑污蔑你懂不懂？”
　　终于被扯进口水战的夜未央冷静地眨了眨眼睛。
　　“我说。”处于中心地带的夜未央开口，“我还没有说什么吧？”
　　“你……”
　　“明天我不想训练了。”从凳子上站起来，夜未央笑出一口白牙，“这个世界我还没有好好的逛过呢。”
　　她不喜欢逛街，但是好歹是所谓贵族出身的人，花钱的水平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给目瞪口呆的众人：
　　“面具的确太张扬了，所以，请帮我准备一个风帽吧。”
　　逛街？
　　夜流萤大概能猜出来将会是个怎样的景象了。
　　——那个女人绝对有能力把晴明叶王逛到倾家荡产……
　　看着可怜兮兮在数钱的某两只，她忽然想感叹一下：
　　今天的月亮真是太漂亮了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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