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二十七 重振雄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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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绶正在皇帝的书房悠闲地吃着饭，这书房左右两面是窗，窗外本来种着草木，但因初冬下着雪，草木凋零，都被雪覆上一层白。书房里的桌案上还放着一些没有批阅完的折子，秦绶只吃过一点饱腹，想着留些给傅恭，便没再动筷，倚在旁边歇息。
傅恭从子周殿回来，秦绶裹着大氅，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但皇帝进来带着的寒风惊动了他，秦绶迷迷糊糊睁眼看过去，傅恭正在看新置矮桌上的饭菜，“先生怎么只吃了这么点？”
秦绶开始打哈欠，“我怕吃太饱，陛下要跟我算账。”
傅恭本来就有些郁闷，闻言更加郁闷，“就算不吃饱，朕回来后也是要跟先生算账的。”
秦绶听到了，没有丝毫害怕，半眯着眼哼哼两声，“陛下吃吧，吃饱了咱们再来探讨算账的事。”他没有推脱，甚至还打算跟傅恭探讨，这让傅恭眼睛一亮，本来在子周殿受的气也没了，身后仿佛有尾巴翘上天，还摇了摇，心花怒放地开始吃东西。
秦绶依旧昏昏欲睡。
可能是熬了一晚上，这会劲头上来，他脑袋有点晕。
傅恭想要早点跟秦绶算账，吃得很快，很没有皇帝的形象跟风度，自己却不在乎，还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跟他的秦先生探讨算账这一件事。
傅恭吃过东西，让宫人撤下了碗碟，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秦绶，“先生，朕吃饱了。”
秦绶半梦半醒地坐直身子，去看傅恭，傅恭期待地走到秦绶身边，“先生，我们现在就来探讨吧，先从脱衣服开始？”
秦绶面不改色地说：“陛下有些着急了，怎么也该先准备些东西。”
傅恭一听也是，他可不想伤到自己心爱的秦先生，于是转头吩咐楚风去准备药物。
楚风把这事告诉侍卫，侍卫正百无聊赖地在宫里找东西吃，一听有活干，立马精神焕发，听到自己的任务是要给秦先生准备药物，他心领神会，头也不回地狂奔进太医院药房。
太医院被他弄得鸡飞狗跳，最后傅恭在书房等啊等，终于等到侍卫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药上来。
傅恭一愣。
秦绶饶有兴趣地望着侍卫端上来的药，“这是什么？陛下的壮阳汤？”
侍卫一脸茫然，“这不是陛下让人给秦先生弄的药？”
傅恭这个皇帝难得没有生气，也跟着茫然起来，“是啊。”他要的药是那种不可描述的药，这侍卫怎么就弄了一碗药汤过来呢？年轻的皇帝也很困惑。
侍卫继续一脸茫然，“属下按照方郎中给先生开的药方，让太医院的太医抓了药，又熬成药汤，陛下不是要属下准备这个吗？”
年轻的皇帝恍然了，这是给秦先生滋补身子的药，药方确实是方章开的，秦绶身体受过刑罚，留下不少暗伤，要喝汤药养着身子。
傅恭头疼起来，“朕说的不是这个药！”
侍卫茫茫然，“那是什么？”
傅恭说：“朕要的是算账用的药！”
侍卫依旧茫茫然，“陛下，算账只需要算盘，不需要药啊？”
傅恭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快被侍卫这个榆木脑袋气死了。
秦绶老神在在地在旁边看戏，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书房里没有瓜子。傅恭忽然将目光移到秦绶身上，“先生你来说。”
秦绶诧异，“我来说什么？”
傅恭道：“先生脸皮厚，先生说！”
秦绶好整以暇，“陛下，我的脸皮真的很薄，不厚的。”
傅恭被秦绶的话堵得有点气，正在想这是不是秦绶的缓兵之计，就为了保住他的屁股，他正这么想，秦绶忽然对侍卫说：“在雁回城，你故意放任我喝醉，是为了什么？”
侍卫一呆，不好意思起来，稍微咳嗽一下。
秦绶说：“是不是为了把我送上陛下的塌？”
侍卫点头，“因为陛下想对先生做那禽兽的事。”
傅恭：“……”
秦绶两手一摊，“现在你的好陛下又起这个心思了，想要你去弄点禽兽的药。”
侍卫先是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又哀怨地看傅恭一眼，“原来陛下说的算账是这个意思，陛下要是早说你是想干禽兽的事，属下也不会弄错了。”
傅恭：“……”
傅恭咬牙切齿，“ 朕跟先生两情相悦，做这种事并不禽兽！”
侍卫依旧有些哀怨地看着自家陛下，“陛下，那这碗药……”他抬抬手里的药汤。
傅恭咬牙说：“留下，事后给先生补身体！”
侍卫见自家皇帝真的很生气，不敢再触傅恭的霉头，立马出屋去给自家的皇帝准备东西。秦绶在旁边偷笑，倒也没有要躲的意思，两人一路舟车劳顿，傅恭这个皇帝确实忍得有点辛苦，秦绶不想吊着他，决定给他一个甜头。
两人在等侍卫过来，傅恭蠢蠢欲动，“先生，我们不如先来探讨脱衣服的账目？”
秦绶笑着看他一眼，“晚点吧，一会侍卫回来衣冠不整，不太好。”
傅恭一听，没想到秦绶还有那么矜持的一面，也没强迫他，两人开始聊一些国事，秦绶一直对同国以北的治理很在意，“陛下，我看北方似乎不太安稳，那群游牧民又是什么人？”
傅恭跟他解释，“那是草原上的外邦人，他们经常越过边界，来抢夺粮食。原先在同国北面左右各有两个小国，因为被外邦人抢空国库，才被朕纳入同国中。”
秦绶听完没说话，他从小生活在秦国，秦国在中部，后来逃亡逃进郑国，这几年一直在料理郑国这个小小的国家，倒是没接触到以北的边境，没想到那里还有这样一个草原上的外邦人。
他走神那会，被傅恭抱着上了榻，书房的榻本来只是给皇帝处理公务时偶尔歇息用的，可傅恭刚回京就被大臣簇拥着进书房，也没来得及回自己的寝宫，现在这就成了两人暂时歇脚的地方，不过他们的行李倒是被身边人送进了皇帝睡觉的地方。
秦绶被傅恭抱上榻才后知后觉，“陛下，得先洗个澡。”
傅恭点着脑袋，“好，那就先洗澡。”
秦绶十分满意。
楚风被傅恭传唤，又下去找人弄热水了，侍卫是在洗澡水弄好前带着药过来的，他不但带了一盒一盒的药，还带了一瓶一瓶的药，年轻的皇帝大为不解，搂着他的先生问：“瓶子里是什么药？”
侍卫立马讨好地笑着，“属下怕陛下做了第一次还想做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又怕陛下力不从心，特地拿了几瓶好药。”
傅恭：“……”
秦绶“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傅恭恼羞成怒，“你给朕滚！”
侍卫丢下一堆的药，不敢耽搁皇帝算账，马不停蹄地滚了。
热水就在这个时候被搬进书房。
傅恭含情脉脉地看着秦绶，然后起来把书房门给关上了。
傅恭在书房里跟秦绶啪啪算着账的时候，他让人准备热水进书房要洗澡的事，不知怎么就传进了前脚刚从皇宫离开，准备各司其职的大臣的耳朵里。
老太傅虽然说要去东街找董大夫治疗脱发，但步子走得很慢，江学赴一干臣子找借口出来时，正跟老太傅碰了面，几个臣子便在宫外一边走一边谈事。
结果臣子们还没走远，书房里热水的事就传出来了，老太傅听到这个消息特别感动，臣子们将傅恭簇拥进书房去解决某位王爷不干活搁下的一大堆事，一直到今天上早朝，都没有时间让这个赶路回来的皇帝好好洗个澡歇息一下。
江学赴忍不住说：“虽然陛下要立男后这事有点荒唐，但确实是个好陛下。”
那名说要去给自己家里母鸡接生的武官点着头，他们的陛下从某些方面来讲，确实是个独当一面的好皇帝。
臣子们自我感动，决定卖力干活，给傅恭更多的时间休息，武官离开，要去帮皇帝整顿从郑国带来的兵马，文官要去给皇帝收拾一下某个不成器的王爷留下的更多杂事。老太傅和江学赴决定要在皇帝不在的时候，帮他看管一下郑郡，以及周边其他国家的动向。
臣子们忙忙碌碌，老太傅和江学赴刚准备去查其他国家的动向，忽然就收到底下人传来的信件，这信件还是秦国那边传来的。秦国是数一数二的大国，这信件能在这时候传到老太傅跟江学赴的手里，那就说明秦国早在好些时候，就写完了这封信寄过来。
同国与秦国交情并不深，老太傅皱着眉打开信件看了眼，居然是官方的文书，秦王温霁让礼部的侍郎写了一封信，说是为了恭喜同国收复郑国，要派使者过来给傅恭送贺礼。
老太傅和江学赴都看了文书，面面相觑，还没弄明白个所以然，两人又收到了陈国的文书，虽然执笔人不同，但内容却相差无几。
很快，赵国、齐国、梁国这三个小国也跟着送来文书。老太傅眯着眼，捏着手里几份纸，“这事儿不简单啊。”
江学赴也觉出其中的不对，“是冲着咱们陛下来的？”
老太傅琢磨了一会，“很有可能。”
这事来得很急，两人一商定，觉得还是应该先跟傅恭说，本来不打算打扰傅恭休息的，江学赴却不得不拿着各国的文书，准备回宫去骚扰自家的陛下，临走前他还跟老太傅说：“陛下应当洗完澡，刚歇下吧？”
老太傅叹气，“应该如此，真是辛苦陛下了。”
江学赴也叹气，拿着东西跑回宫，一路到了书房外。
侍卫在书房外守着，一眼就见到江学赴，脸色大变，立马上前拦人，“江大人！陛下在做要紧事，您可不能进去！”
江学赴推他，“我手头也有要紧事，你闪开。”
江学赴老当益壮，力气不小，推开了侍卫，侍卫可不敢用全力，要是不小心推倒了江学赴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两人正在推诿，江学赴离书房进了一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喘气声。
江学赴听到某个差点当了皇后的秦先生在说：“陛下，刚开始确实有点紧，你放松，放轻松，慢慢来。”
江学赴眉头立马皱起来。
侍卫苦着一张脸，“江大人，那个……陛下跟秦先生在玩游戏……”
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滚动的声音，江学赴听到自家皇帝缠绵悱恻地喊了一声，“先生！”接着又是某位秦先生在说：“陛下，我会很温柔的，不会让你的屁股很疼。”
江学赴脸黑了下去，已经不敢想象屋里在做什么，他看侍卫一眼，“什么游戏还会让陛下屁股疼？”
侍卫一怔，“这个……”
江学赴没等侍卫回答，愤愤离去。
侍卫觉得要完了，自家陛下的形象肯定要在臣子眼中一落千丈，他要怎么把这事转达给皇帝，才能保证自己的脑瓜子不会落地。
侍卫特别忧愁。
江学赴愤愤从宫里出去，老太傅正在等他的消息，见他回来后的神情很是惊讶，“贤弟怎么这么气愤？”
江学赴一股脑将书房外听到的事跟老太傅说了，老太傅听傻了，江学赴愤然过后就是恨铁不成钢，“太傅，你说陛下有龙阳之好就算了，要立男后也就算了，怎么能是下面那个呢？”
老太傅傻眼地望着江学赴，居然也有点恨铁不成钢，“陛下……他……不应该啊！”
江学赴将手里的文书搁在桌子上，“我就是这么听见的！”
老太傅和江学赴面面相觑，将傅恭从小到大的事迹捋过一遍，傅恭人高马大，射箭骑马也一直是个中高手，甚至此行带着兵马收复郑国的雄姿还宛然在目，怎么可能是下面那个？
两名忠心耿耿的老臣不敢相信，这时侍卫去太医院闹得鸡飞狗跳的事又那么一不小心传进两人的耳朵，包括侍卫拿了那个……好药。
江学赴和老太傅得知消息沉默良久，江学赴恨铁不成钢后，又惆怅起来，“原来陛下……竟然是因为这个……”
老太傅也唏嘘，“大概是年少时忙于政事，才导致如此？”
两名臣子莫名唏嘘，又可怜自家陛下起来，甚至连手头这个各国文书的事都有点不敢去打扰傅恭了。
老太傅决定自己亲自解决，这事其实也不是很难办，江学赴要给老太傅帮手，但他思来想去还是那么不得劲，为自家皇帝抱不平，他们看着长大的皇帝，怎么能让一头不知从哪来的猪给拱了呢？
江学赴咬着牙，下定决心，“太傅，我们想个办法，让陛下重振雄风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章二十七 重振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