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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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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屁股。”
凝烟跌坐在地上，柳眉紧皱，看向站在她跟前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寒往。
姜还是老的辣。凝烟自然知晓寒往不待见她的原因。但以现在的情况，她无法说出自己的身份。
就在凝烟打算用成全他和慕笛的条件让寒往放她离开时，寒往抢先一步说道：“离开慕笛，条件你开。”
“真的？”心里想着尽快去救小和尚，凝烟闻言不由一喜。
果然这女人并非真心对待慕笛。
见寒往桃花宴中流露出鄙夷之色，凝烟很是受伤地摊了摊手：“寒往，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不过是将慕笛哥哥当做亲人看待，慕笛哥哥也同样如此。”
“你说什么！”
寒往眼中的鄙夷转瞬被诧然所取代。
凝烟揉着屁股坐到椅子上解释道：“慕笛哥哥乃是断袖。他自幼便不喜有女子亲近他。而我这条小泥鳅之所以能够被慕笛哥哥另眼相待，不仅是因为我乃已故侧王妃的远亲，更是因为我的长相与侧王妃极像。所以慕笛哥哥总是在我身上找寻他母妃的身影。”
寒往不由挑眉：“笛儿的母妃？”
“嗯嗯。”凝烟点头道，“东溟落霜，西溟琰镜。过去侧王妃的美貌与你娘亲齐名，我又长得像侧王妃，难免会因为美貌令你心生误会。”
她说完，寒往却望着她沉吟不语。莫不是不相信她所言？
凝烟不由又解释道：“之前你听到我说我不仅看过慕笛哥哥的身体甚至还摸过。其实我当时不过是在假扮侧王妃打趣慕笛哥哥。你若不信的话，我便对苍天发誓，我对慕笛哥哥只有亲情，绝无男女之间不该有的感情。”
这回寒往终于有了回应：“所以你的条件是？”
说了这么多，等的就是寒往这句话。
凝烟激动地想要去拽寒往的手，但转瞬想起自己的惨状又立即将手收了回来，她道：“说服慕笛哥哥，让我去人间。”原本她是打算让寒往帮她逃走。但凝烟极是清楚，如果她就这样逃了话。慕笛定会给她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冷脸看。
既然是寒往先开口有求于她，她自然不会错过这般好的机会，坐地起价。
寒往闻言眼中的诧然更甚：“只有这个？”凝烟要离开溟海，消失在慕笛眼前去到人间，他求之不得。
“只有这个。如今慕笛哥哥因误伤你，而对你心存愧疚。只要你能善加利用慕笛哥哥对你的这份愧疚，我自然能够离开溟海。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告诉你有关慕笛哥哥的小秘密。”凝烟说罢朝寒往眨了眨眼。
在凝烟看来这般包赚不赔的交易，寒往自然不会拒绝。谁知懂得坐地起价的人不只有她，寒往沉声道：“除此之外，从今以后，不许再看慕笛洗澡，不许和他再有任何肢体接触。”
“哈？！”
凝烟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要求未免有些过。我已表明自己对慕笛并未男女之情。亲人之间的碰触难道也不可以？”
一想到慕笛与凝烟亲昵无间的寒往便觉有利刃在刺他的心尖，他沉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可你还不是……”女人。凝烟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毕竟寒往才是慕笛的媳妇，她这当娘抑或当妹妹的只能靠边站。现在救小和尚要紧，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又不会少块肉，何况慕笛本来就是她的肉。凝烟深吸一口气道：“若是你能今晚说服慕笛哥哥，我便答应你。”
寒往深邃的眸光上下打量着她，好似看穿她内心的小九九。不过这世上不会有人能够猜到她的身份。毕竟落霜早已死于非命。
半晌后，寒往沉声应道：“好。”
半个时辰之后，寒往只身离开结界，行至慕笛房门口。
夜深人静，然而慕笛并未像往日那般蜷身睡在床脚边。
月色清朗，此时仅身着里衣的慕笛正站于窗边。他素有洁癖，连夜来寒往宿于他屋内，整个房间里充溢着寒往的气息。
然而令慕笛苦恼的事，如今的他并不反感寒往留在他屋中的气息，而是反感自己对于寒往这一微妙的变化。
就在慕笛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阵脚步声突然从不远处响起。下一瞬，他便见一脸英气的寒往踏月而来，三千青丝因微风飘扬于寒往身后。如练月华笼在寒往瓷白若玉的脸上，精致的脸庞，宛若水墨画的眼眉，寒往给人的美是一种超出性别之外的美。正如慕笛所说，寒往很特别。
感受到目光，寒往蓦地抬头，只见房间内亮着烛火，而他的笛儿正站在窗边用他最喜欢的眼神凝望着他。
慕笛怎会……
这一瞬眼前的画面变得极不真实。若不是他用力咬了咬舌尖，感受到痛楚，寒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笛儿。
寒往张了张嘴，却在心中轻声唤道。他不敢发出声音，害怕毁去这一瞬的美好。
隔着一扇窗，两者相望无言。
良久后，慕笛回过神来，朝着寒往招了招手：“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此时慕笛温润如玉的声音就像是投在寒往心海中的石块，令其心海荡起层层涟漪。
寒往勾起一抹浅笑，缓缓点头，一步步慢慢朝慕笛走去。他道：“我也有过与你说。”
寒往没有进屋，而是走到窗边，走到慕笛跟前。
“你先说。”
“你先说。”
两者的声音同时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响起。
慕笛皱眉道：“寒魍，你先说。”
与此同时，寒往笑道：“笛儿，你先说。”
两道声音再次响起后，慕笛长眉皱得更深，寒往唇边的笑意却更浓。
被惊扰的夜色再度恢复静谧。
就在慕笛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寒往微凉的指尖已经落在他紧皱在一起的眉心处。
“我不喜你皱眉头。”寒往的声音轻柔若水。
眉心处的微凉直窜而下，慕笛素来有规律的心跳不由漏跳一拍。这样奇妙的感觉他不曾有过。
此时寒往宛如墨玉的眼眸中映出慕笛微微发起一层红晕的脸庞。
他的笛儿是在害羞。
旁观者清，凝烟果然说得对。慕笛生性清高桀骜。对于不在乎的人，即便是误伤，他也不会觉得愧疚。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慕笛的信条。用凝烟的话来说：“能够被慕笛哥哥误伤，一般来说就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对方不够强。而像你这种属于特殊情况，那便是傻。傻子比弱者更惨。不过好在你是慕笛哥哥所在乎的傻子，那便另当别论。偷偷告诉你哦，我从未见过慕笛哥哥用看食物的眼神看过谁。”
寒往软软的指腹在慕笛眉心揉来揉去，原本微凉的指腹因为慕笛发烫的额头而变得温暖。
“笛儿，也许在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觉得我对你充满鄙夷。那时的我……的确如此。”因为那是的他不是他。
察觉到慕笛的眸色转而变得阴沉。寒往带着技术含量地忽悠道：“我父王对我极是宠溺。据说在东溟最珍贵的宝贝是你父王的焰云珠，而在西溟海最珍贵的宝贝则是我。我修为不济，被视为草包，然而父王却依旧待我如掌中至宝。
若是有妖敢当面说我半句不是，轻则废除修为，重者关入暗牢。有父王的溺爱，我从不曾受过半点委屈。而慕笛你是第一个敢动手打我的。
想来我便是传说中喜欢找虐者。被你的蛟尾扫来，我险些丧命。当我醒来后，我本该来寻你报仇，可当我看到你满身是伤，被吊在珊瑚树上时，我竟觉得心疼。脑中不由闪过有一个念头。”
寒往的话突然一止。慕笛挑眉道：“什么念头？”
寒往放在慕笛眉心的手缓缓划过慕笛妖孽的脸庞。
这张脸比月华更美。
见慕笛并未因为他的动作而流露出嫌恶之色，寒往幽深的眼底噙着笑，他缓缓道：“我只能你欺负。而你……只能我欺负。慕笛，我喜欢你。”
因为寒往突如其来的告白，慕笛神情一怔，虽脸上的表情微变，然而内心却莫名的慌乱。
慕笛曾经听过很多人说喜欢他。
可他从未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方才看到寒往，他将寒往叫过来，不过是想亲口解释他与凝烟并非如寒往所想象的那样。
慕笛的沉默在寒往预料之内。
寒往唇边的笑变得苍白，他道：“慕笛。从我用九十九只富贵虾将你抬回西溟海那一刻，你便不再仅仅属于你自己。”
以为慕笛会反驳他的话。谁知慕笛竟意外地应了一声道：“还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