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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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凯勒布弥尔还得请你多担待点了。”埃尔隆德目送凯勒布弥尔脚步欢快轻盈地离开，转向瑟兰迪尔，眼里全是不放心。
“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担心，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瑟兰迪尔回答他。
“你不了解凯勒布弥尔。”埃尔隆德叹了口气，“三千年来，她一直都被我们安全地护在象牙塔里，她纯粹、直率，但也天真幼稚、不谙世事。”
“你总不可能让她一辈子都待在瑞文戴尔。”
“是的，其实我本应早就料到这一天的来临。”埃尔隆德说，“但我总觉得还会有更好的时机。”
“现在不就挺好的嘛。”格洛芬德尔说，“凯勒布弥尔既可以出去开开眼界，又有大绿林的人保护，两全其美啊。”
“嗯……”埃尔隆德看向瑟兰迪尔，若有所思。
确实，这是现在最完美的解决方案了，但不知为何，埃尔隆德心头总萦绕着一股莫名的焦虑。
一方面，凯勒布弥尔从小就被娇惯坏了，万事向来都顺她心，有点任性也是难免的；而瑟兰迪尔呢，埃尔隆德自认对他也还算了解，这位也是极度自我中心的一个人，精明又善于算计，管理国家是一把好手，可平日相处起来却不是人人都能习惯他的刻薄与挑剔，总之，埃尔隆德很怀疑这两个一样高傲自负的人能不能忍受对方的脾气。
而另一方面，埃尔隆德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毕竟瑟兰迪尔做出如此提议也帮了自己的忙，可或许是瑟兰迪尔平时老奸巨猾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埃尔隆德总觉得他内心还另打着其他算盘，而凯勒布弥尔又单纯的像只小白兔，到时候被忽悠了没准还帮着数钱呢……
“那么，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就此告辞了。”瑟兰迪尔优雅地颔首致意，转身向门外走去。
“什么？现在就要走吗？不再留下做几天客吗？”埃尔隆德大惊失色，“我的意思是，你总得给凯勒布弥尔点时间让她和凯勒鹏大人还有凯兰崔尔夫人告别对不对？还有凯勒布理安……好吧，不过我还有几件事得嘱咐你，关于凯勒布弥尔的……她不挑食，但尤其偏爱甜食，不过别让她多吃，也别让她多喝酒，果酒也不行……我还是写张单子给你吧……到达大绿林后给我写信，之后当然也得写……不，不用太多，半个月一封就可以了……什么时候她要离开了提前告诉我，我派人去接她……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回来？”
全程瑟兰迪尔都在心里翻白眼，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嫉妒死埃尔隆德了。
“唉，何必走那么急呢。”瑟兰迪尔和凯勒布弥尔离开后，埃尔隆德还在叹气。
“大概是害怕再待下去，你干脆直接不让凯勒布弥尔走了吧。”凯勒布理安出现在门口，微笑道。
“凯勒布理安。”埃尔隆德的表情瞬间温柔起来，走过去牵起爱妻的手。
“说真的，埃尔隆德，我真好奇你和凯勒布理安如果有了女儿，以后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婿。”格洛芬德尔也在一边打趣。
埃尔隆德白他一眼，又凑到凯勒布理安耳边，轻声笑道：“不过，我也确实有点好奇。”
凯勒布理安的脸变红了，假装嗔怒地瞪了丈夫一眼。
“……”万年单身的金花领主表示没眼看。
另一边，凯勒布弥尔已经整装待发了，瑟兰迪尔看见她时，她正站在瑞文戴尔门口，牵着马发呆。
瑟兰迪尔安静地看了她几秒，走到她身边：“凯勒布弥尔殿下？”
“嗯？”凯勒布弥尔猛然回神，眨眨眼看向瑟兰迪尔。
“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尽管内心依然沮丧，但一想到即将见到外面的世界，凯勒布弥尔还是忍不住期待起来，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驱马来到瑟兰迪尔身侧，带着些好奇打量起他的脸。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凯勒布弥尔殿下？”瑟兰迪尔貌似沉着地问道，天知道他的心跳已经忍不住加快了。
“不，我只是好像慢慢想起在明霓国斯时的那些事了。”凯勒布弥尔收回探究的眼神，“现在的您和我记忆里的那个精灵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瑟兰迪尔：“……殿下的记忆力真是令人惊讶。”
他现在宁愿凯勒布弥尔把当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哪里，那么久以前的事，让我印象如此深刻的也只有这一件而已。”凯勒布弥尔诚恳道。
瑟兰迪尔：“……”
他应该感到荣幸并为自己当年的“聪明机智”喝彩吗？
“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凯勒布弥尔说，“原来大绿林的欧瑞费尔陛下真的就是多瑞亚斯的那位欧瑞费尔大人，我一直以为是凑巧重名，因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欧瑞费尔陛下和多瑞亚斯的庭葛并没有血缘关系吧？”
“是的，我和我父亲以前并不属于辛达王族，应该说是自己自立为王。”瑟兰迪尔沉声道，“凯勒布弥尔殿下作为正统的精灵王族，大概觉得不可思议吧？”
“嗯？不，请千万别误会。”凯勒布弥尔愣了一下，连忙解释，“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也并不觉得我的血统比您高贵，事实上，我认为您和欧瑞费尔陛下的王位完全是实至名归。”
“您这么觉得？”
“难道有人不这么觉得？”凯勒布弥尔反问，“您和欧瑞费尔陛下做出了足以服众的功绩，因此被众精灵推举为王，历来的第一任君主难道不都是这样来的？即使是维拉推举出的众位精灵至高王，他们难道是生来便是王族吗？事实上，我个人认为，您的所作所为比起那些精灵王即使不是更为光荣，至少也是毫不逊色，因为您并没有得到维拉的帮助，也没有美丽安王后那样的迈雅的支持，却在魔苟斯与索伦最为肆虐的那段日子里，建立了至今屹立不倒的王国，谁还能质疑你们的决定与能力？”
凯勒布弥尔越说越激动，瑟兰迪尔却半天没吭声。
“凡是借助外力，无论是神的力量还是精灵三戒之类东西的力量，都难保会有力量消失的一天，而到那时，精灵的国度是否会就此在中土消失？然而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维系起精灵的领地，虽然条件会艰苦困难一点，却能历久弥新，绵延不断。如果有一天精灵在中土的时代真的到达了尽头，说不定大绿林反而会是中土精灵最后的乐园，您说呢，瑟兰迪尔陛下？”
“……”瑟兰迪尔抿着嘴唇，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我是不是太吵了？”凯勒布弥尔窘迫起来，“还是您觉得我说的话很幼稚吗，我承认我确实只是凭着自己的一时想法和意气乱说的，要是哪里不合您意，您直说就行了，千万别生气。”
“……不，我很感谢你的理解和鼓励。”瑟兰迪尔语速缓慢地说道，“那么就承你吉言了。”
“哦。”凯勒布弥尔讷讷地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气氛变得沉默而尴尬起来。
加里安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您别多想，凯勒布弥尔殿下，陛下其实高兴着呢。”
“是吗？那他为什么那么严肃？”凯勒布弥尔退到加里安旁边，小声问道。
“他害羞了。”加里安一口咬定。
“加里安！”瑟兰迪尔猛的回头，狠狠地剜了加里安一眼。
“您看，我说什么来着？”加里安淡定非常，对凯勒布弥尔说道，“陛下就是这样，口是心非，故作高傲，这大概就是……嗯，国王的尊严。”
“这样啊！”凯勒布弥尔立刻重新打起精神，快走几步回到瑟兰迪尔身边，笑眯眯的，“您心里想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
“……不，你别听加里安胡说八道。”瑟兰迪尔单手扶额，说道。
“好，我不听。”凯勒布弥尔依然笑眯眯的，答应的也极其爽快，如此反而让人感觉她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
于是瑟兰迪尔觉得更心塞了。
他们很快进入了迷雾山脉深处，这段路并不好走，即使是精灵也不得不下马步行，绿树和花香在他们的路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乱石和杂草，同时山上也十分寒冷，不过幸运的是这对精灵并没有什么威胁。
“这里会有半兽人吗？”凯勒布弥尔跟在瑟兰迪尔后面，大眼睛好奇地到处乱瞄。
“不只半兽人，还有其他邪恶的生物。”瑟兰迪尔回答他，“不过他们白天不敢出现，只要你别走远，就不用害怕。”
“我才不害怕。”凯勒布弥尔说。事实上她对那些东西的好奇远多过恐惧，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如此。
在半山腰稍作休息时，精灵们遇见了一个垂头丧气的农民。
“他们怎么啦？”凯勒布弥尔问，“看上去很没精神的样子。”
瑟兰迪尔对此并不关心，但是凯勒布弥尔和加里安一个精力旺盛，一个好管闲事，两人走过去，很快就兴致勃勃地与那个农夫攀谈起来。
“唉，我的羊进了吃人洞，这下损失可大了。”那人唉声叹气。
“吃人洞？那是什么？”凯勒布弥尔问。
“听说是迷雾山脉里的一个山洞，不管是什么人或动物，只要进去了，就再也没有活着出来的。”加里安说。
“有意思。”凯勒布弥尔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个洞在哪里？”
还没等加里安阻止，那个农夫脱口而出：“就在前面不远处，下一个转弯处就是。”
在这个农民心里，他其实还蛮期盼这个精灵能进洞把他的羊救出来呢。
“您不会想进那个山洞吧，殿下？”加里安警惕地问凯勒布弥尔道。
“不行吗？”
“当然不行！瑟兰迪尔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我为什么需要他的同意？他是你的国王，可不是我的。”
“您在开玩笑吗，殿下？如果您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对瑞文戴尔交代？”
“实话实说呗，实在不行我立个字据也可以。”凯勒布弥尔小声嘟囔道，不过她到底还懂得收敛，终于让了步，“那我们就站在洞口看看总可以吧？就看一眼！”
加里安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反正我们也要经过那个山洞。”
休息过后，他们重新上路了，那个农夫也不肯就这样彻底放弃他的羊，也跟着精灵们一起朝“吃人洞”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又大又深的山洞，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凯勒布弥尔遵守承诺，站在洞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里面，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朵花来。
“差不多可以了吧，殿下？”加里安哭笑不得，“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赶路呢，今天傍晚要赶到山下去。”
“哦，好吧。”凯勒布弥尔的表情难掩失望，加里安不由十分奇怪这位大小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她更希望这洞里突然蹦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可怕怪兽吗？
就在他们打算转身离开时，洞里突然传来了山羊咩咩的叫声。
“我的羊！”那个农夫激动地大喊一声，“它还活着！”一边喊着，他想也没想地就朝洞里跑去。
“喂！危险！”凯勒布弥尔大吃一惊，伸手去抓那人却没抓住，当即也跟着跑了进去。
“凯勒布弥尔殿下！”加里安的脸唰的变白了，然而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瑟兰迪尔也跟着凯勒布弥尔进去了！
“在这里等我，如果半个小时后还没有动静，你们就先下山，一会儿在山下会合。”瑟兰迪尔匆匆交代了几句，转眼就消失在了山洞深处。
这下可完了，加里安站在山洞门前，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来走去。唉唉唉，所以说红颜就是祸水啊，维拉迈雅，伊露维塔，谁都可以，千万保佑瑟兰迪尔和凯勒布弥尔殿下平安无事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