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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章回29 ...

  •   一天都没有见过叶之衾,有点无聊。六安不爱逛街,尤其不喜欢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一直呆在酒店里看电视。
      她发了一条微信:你去哪儿了?
      他回:我在忙,你先休息。
      11:30。
      六安盯着手机看了又看,叶之衾的微信头像就是那种最简单最没有看头最老干部的图片,一张风景。
      名字叫,敬天爱人。
      真土,土得都掉渣!老年人的品味!
      六安还是忍不住发了一条语音:“叶之衾,你几点回来?”
      过了几秒,他回的是信息:怎么了?想我了吗?
      六安瞪眼,立刻恢复:才没有!
      对着话筒说:“我好无聊!”
      叶之衾:那你早点休息,安娜在我这边工作,没有时间带去你玩。我明天有空带你去玩。
      他可从来不会主动说带她去玩,因为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也不爱玩。
      人啊,要是变了,哪儿哪儿都跟着变。
      谁要你带我玩?
      六安爬起来穿上新衣服,决定自己出去玩。

      酒店的大门口,等了好久,她想打车,总也没有。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

      “你去哪里,我带你去。”

      是他,叶之衾的那位同学,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精神又好看。

      她开口道:“三里屯。”

      “上来吧。”

      六安坐进车里没有主动跟他说话,也不看他,眼睛看着车窗外,灯红酒绿的。

      这里和海城的安逸不一样,这里是名利场。

      他一直看着六安,从眼角到眉梢,问了一句:“你喜欢他什么?”
      熟人的口吻,六安转头瞪着他,“别人的事,你打听什么?”

      “哈哈。”

      他觉有趣似的,笑了,“我和他是老同学,又是朋友,随便问问。”

      老同学?朋友?你凭什么!在六安眼里,眼前这个男人,不配。

      她说:“那又怎么样?”

      “你对我有敌意。”男人笑的意味深长。

      不好,这个男人跟叶之衾一样,心机深沉,表现的太不友好,好像知道什么一样。

      六安笑了笑,“没有啊,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跟着叶之衾久了,说话要有套路。

      “好啊。”男人很有一番兴趣。

      “你还没有结婚,是不是?”这男人一看就是个浪荡子。

      “没有,至今未婚,我比他可清白多了。”

      “为什么不结婚?”

      “我不婚主义。”

      六安盯着他看了半天,狡猾的问:“你有多少情人?”

      他笑的更甚,温柔且宽容,“小朋友,你可真是不饶人啊。这个事,我不能告诉你。”

      “你叫谁小朋友,我研究生都毕业了。我看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好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喜欢他什么?”

      不依不饶的,六安心里有点烦,脸上却笑着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告诉外人。我拒绝回答。”
      “你这是耍赖啊。”
      “谁耍赖,我回答了。我的回答就是拒绝回答,也算回答啊。”
      这一招,也是跟叶之衾学的,她发现跟叶之衾学的那些东西用在他们这样的人身上,真是过瘾。
      “你很聪明。”他格外的温柔和大度,说:“他有很多情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六安垂眉,又抬高了眼色:“那又怎么样?”
      “你不介意?”他带着挑衅的语调。
      “你知道契约情人吗?你肯定知道。有一些有钱人就是会找一些漂亮的人做情人,一起应酬,又不烦人,又听话。所谓契约情人,就要有契约精神。是不是?如果你的契约情人干涉你的其他事,你还会要她吗?不会要了,因为不懂事。我格外的懂事。”

      六安也学会了像叶之衾那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不算胡说吧,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定论,要是有,也许就是这样吧。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有自主权,可以享受契约情/人的待遇,却不用履行契约情/人的义务。很自由,挺好哒。

      而且她还夸了自己是漂亮的契约情/人,不接受反驳。
      男人若有所思了一阵,认真的问:“你跟他什么时候解约?”
      哈哈,他相信了,他竟然相信了她的胡话。
      六安很快回答:“我们很好,我也看不上别人。”
      言下之意,我就是干这个事,我也挑人的,我看不上你!
      男人脸色不好看了,一闪而过,又对上六安的眼睛,眼眸深邃,对着她露出了温柔的笑
      “你很骄傲,跟他很像。”
      “是啊,谁带出来的,就像谁。”六安觉得跟他口无遮拦心情很爽。
      “先生,我应该是到了。谢谢你。”
      六安准备下车,男人递给她一张名片。
      “也许以后,你会改变主意。”
      “不好意思,我不会。”
      虽然不待见,六安还是礼貌的接过名片,从包里掏钱。
      “这是车费。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再见。”
      实在不喜欢这个人,跟沈信肯定是一路货色。好/色没品。

      傅崇光。谁要你的破名片!

      路过垃圾桶,六安拿出名片,嗤之以鼻。

      在酒吧里一直玩到凌晨一点半,没什么好玩的,六安没喝酒,喝了各种饮料,一直上厕所。

      她就是好奇,大城市的人,他们都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生存的呢?

      酒池肉林,没多大意思啊!早晚把自己掏空。

      很晚了,静的可怕。
      六安蹑手蹑脚的打开门,一点动静都不敢出,就怕叶之衾发现。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干了亏心事,总是第一个就开始害怕被他发现,会被训斥的很惨。
      谁知道,叶之衾就靠在沙发上,半躺着,慢慢睁开眼睛。一直在等着她。
      “你去哪儿了?”
      六安吓了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站直了身子,规规矩矩的站着。
      “我无聊,出去玩了一会儿。”
      “玩了一会儿?你至少出去了2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
      叶之衾当然不会说他有六安的定位,缓缓道:“这家酒店我经常住,是个人都认识我。我当然知道你几点出门,和谁一起,去了哪儿。”
      “你看你!又是这样!我又不是上学的时候,半夜不能出门。再说,你又不是我爸。管天管地的……”
      就差管拉屎放屁了……
      六安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在嗓子眼儿里哼哼。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就坐人家的车?”
      糟了,叶之衾这人,是火眼金睛,千里眼顺风耳!她怎么大意了呢。
      “他是你同学啊,我坐他车,是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真不怎么样!阴阳怪气,比你差远了。不如你,哪儿哪儿都不如你。”
      不知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很受用,叶之衾非常爱听。
      “站着干嘛,过来。”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六安立马乖乖的坐到他身边,嘴里说着:“我跟你说,我一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他是那种满世界都有情人的人,不是个好人。”
      “乱说,你知道他父母祖辈都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人分三六九等,他们家要是真论起来,算得上等。”
      “大清/早亡了,他再厉害,还能有王位要继承么。”
      叶之衾被她逗笑了,六安喜欢看他笑,他笑起来什么都好商量。
      “那是你的偏见,他除了风流,样样都数一数二。”叶之衾很少这样夸赞一个人。
      “谁要知道他的事啊。”
      狗屁玩意儿!六安不耐烦的缕头发,“对了,我和他说,我是你的契约情/人,你可别给我露馅了!”
      “什么?”叶之衾好气又好笑:“那你真是没有一点契约精神。”
      “我怎么没有契约精神?”
      “既不听话,也不履行义务。”他说的轻描淡写。
      她听着来劲了,说:“合格的契约情人应该银货两讫是吗?我偏不!我就是不要再听你的话!履行什么义务?我告诉你,我跟你的契约只有一条,我想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叶之衾摊着手,没一点办法。
      六安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觉得自己就像翻身农奴,可以把歌唱起来了。
      “你真是长大了。”叶之衾自叹。
      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你会喜欢别人。
      从前她敢大声说出来,不会,永远不会。但谁知道永远长什么样子啊!不过三年光景,什么都变了。她都敢跟叶之衾大呼小叫了。
      对,我就是要去喜欢别人,喜欢一个比你叶之衾更厉害的人!
      长这么大才喜欢过一个男人,也太没点出息了!
      她心里折腾的牛皮哄哄的,嘴上巴巴的说:“我下次不会这么晚出去玩了。”
      看看吧,她只敢在心里成精作怪,面对叶之衾,老鼠见了猫儿一样,就是实实在在的没点出息。
      “早点睡觉,都几点了。”
      叶之衾关上房门,六安也关上房门。
      躺在床上,他第一次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惶恐。
      还冠冕堂皇的说别人,她亦是自己手里的沙,攥的越紧,溜的越快。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叶之衾翻出自己钱包里的照片,小朋友啊,只有在小时候才会听话。那时候哄一哄,骗一骗,就能虎的一愣一愣的。
      长大了,鬼心眼儿就多了,不拆穿你就不错了,还指望她乖乖的只听你一个人的听话么?
      窗外哗哗亮,这是个不夜城,叶之衾睡眠一直不好,想了许多事,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人就走了。
      六安听见了,也知道他去干什么。虽然她现在胆大妄为,也还是不敢去做叶之衾不喜欢的事,刨根问底是他的忌讳。他没有亲口说的,要装作不知道。是这个规矩。

      早饭时间,六安是根本不想下去吃的,可是不去等一会人回来又要挨一顿说。
      餐厅里没有多少人,吃的倒是很齐全,她早上吃的少,转了一圈,只喝了一杯豆浆。
      有点巧,遇见了卫蓝,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张口就是朋友。男人女人,哪儿有什么纯洁的友谊啊。
      骗小孩差不多。六安大大方方的看着他们。
      这个女人,成熟,美丽,知性,浑身上下散发着知书达理的气质。跟梁妙音完全是两个品种。
      她非常有礼貌,说:“秦小姐你好,我叫李婧,是一名律师。”

      “你好。”

      六安只简单了回了两个字。叶之衾说过,不了解的人不要话多。她当然也不好奇这个李婧为什么知道她姓什么。

      卫蓝和这个女人站一起,整个人就殷勤的不对劲儿,肯定是一个被窝里看夜光手表的关系!一起八卦老同学叶之衾能有什么稀奇呢。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卫蓝盯着她笑,以为六安那么倔的脾气,叶之衾是搞不定的。

      叶之衾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居然会在办公室里,左思右想,问他讨主意。就为了怎么才能把这个女人弄到北京来。也真是涨了见识了。

      六安心情好,说:“孙悟空再厉害也逃不出五指山啊。”

      “这可不是你秦六安的性格啊!擒拿手你都会,你还会怕他?”
      “武功再高架不住套路深,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

      “也对,动动嘴皮子天都能翻过来。”

      那个主意,是叶之衾自己想出来的,可谓苦思冥想,卫蓝自愧不如。一个女人而已,花那么大心思干嘛!

      六安就这么在一旁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李婧,带着神秘的笑意。艺术家品味,差异有点大。小萝莉,熟女通吃。

      卫蓝瞧着六安的眼神不妙啊,搓搓手,明显有点局促,想说什么,又没说。左顾右盼的,然后拿出手机,开始张罗着给李婧安排今天的行程。

      李婧看看他,又看看六安,倒是一脸坦然。还有点端着架子,很享受被男人这样捧着。

      这卫蓝,热锅上的蚂蚁啊,怕她多嘴说错话?六安心里偷笑,她才懒得说呢。

      瞧这殷勤劲儿的。梁妙音降不住卫蓝,卫蓝恐怕是降不住这位女律师。

      卫蓝说:“六安你还没吃完吧,我们得先走了。”

      六安摆摆手,“嗯,你们忙吧。”

      北京的早餐花样真多,多以面食为主,六安随便拿了几样,坐在窗子边上,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并没有发现对面坐了人。

      “你看起来,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声音很好听,可是六安不喜欢。她讨厌别人莫名其妙的接近。
      六安扭过头,看着他,一点都不客气:“我三十岁了,还有孩子,跟叶之衾生的,怎么会像学生呢。”
      “年纪不大,怎么这么爱撒谎?”傅崇光很认真的看着她,没别的,就是想笑。
      “谁撒谎了!”六安使劲儿去看他的眼睛,想证明自己,“我没有。”
      “没有吗?那我问你,哪个三十岁的女人出门不化妆?我至今还没见过。”
      糟了!这个人是个成精的男人!肯定阅人无数,尤其是女人。大意了。
      “我没来得及化妆不行吗。”她一定要坚持到底。
      “我再问你,你生孩子羊水怎么破的?是顺产还是刨腹产?开了几指?”他一眼就能把她看穿。
      “……”
      六安不是妇产科,从来没想过要生孩子,也没关心过这些方面的事,更不知道生孩子要开几指。
      “孩子都好几岁了,谁还记得那些事。”她心虚。
      傅崇光拖着下巴,把她瞧的仔仔细细,语气轻快,说:“没有哪一个妈妈会不记得自己这辈子最痛的那一天,你是个假妈妈。”
      他是料定了自己在撒谎,六安也知道自己撒谎不打草稿,还露馅了。
      “你是妇产科医生吗?管的可真多!”
      “我是谁你早晚会知道,我现在倒是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是个小骗子。”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没有离开过,声色里有一丝快活。
      “你最好离我远点儿!”
      “我要是不呢。我之前说的,你应该考虑考虑。”
      “什么?”
      “跟他结束,跟我。”
      “您是吃多了吧,把脑子都吃坏了。”六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自己说的啊,合约情人。我比他富有。”
      啊!六安全明白了。在他眼里,她已经被归类了,成了下等人,花钱就能买。不过这种事,她早不在乎了。
      “你想买,我不卖!”
      六安转身就走。没有生气,没有愤怒。
      别人把你看低了没关系,自己得看得起自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该干什么。这是叶之衾告诉她的道理。

      临近中午时分,叶之衾回来了,六安从房间里跑出来。
      大声叫唤:“这里太无聊了!”
      “我下午有时间陪你,你想去哪儿玩?”
      “我又不知道哪里好玩。你带我去吧,就去你觉得好玩的地方。”六安光脚穿着一次性拖鞋,鞋子很大,只露出脚后跟。
      叶之衾督了一眼,无奈提醒:“穿上袜子,光着脚容易着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说你啊……”
      “是是是,我比牛都不如,不长记性,牛你都能教育好,就是教育不好我。可怎么办呢,我就是这样了!”六安要对付他,耍赖就可以了。
      叶之衾实在没辙,嘴角上翘,微微笑了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
      “我跟你说,我看到卫蓝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她叫李婧,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你知道她是谁吗?”
      六安有一颗八卦的心,八卦使人快乐。
      “不要打听别人的事,回去也不要多嘴。”叶之衾面色严肃了起来。
      六安扑到叶之衾身上,拉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你告诉我吧,你肯定知道,我想知道,我觉得卫蓝对她的态度,跟对别人都不一样,他们有故事。是不是?你告诉我行不行?我保证不会乱说。”

      “这个时候倒是会装乖,翻脸的时候比翻书都快。”

      叶之衾憋不住,笑了一声,很轻很轻,心情愉快。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立刻翻脸,说:“你要是不说,我就不去参加你那个破同学会,我就在这躺着,我哪儿都不去。”

      叶之衾一脸“怕了你”的样子,想了一下,说:“李婧是他初恋,一直追,没追上,跟别人结婚了,没孩子,现在又离婚了。”

      什么破故事啊,一点儿都不美好!

      六安寻思了一下,老大不乐意的说:“离婚了没人要了就想和卫蓝好?凭什么?”

      “当个故事听,别人的事,不要多嘴。”

      “你们些人,可真是乱七八糟!”

      叶之衾说带她去玩,还高兴了老半天,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是古玩店。

      叶之衾喜欢玩手串,什么样的都有,收藏了许多。六安不懂,不知道那种东西不能沾水,弄坏过一个。他也没生气,还给她讲了很多专业的鉴赏知识,不过她不太感兴趣,没怎么听。就知道那些玩意儿都死贵死贵的。

      那店里的老板应该是他的朋友,两个人有说有笑,老板带着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拿了一串白色的珠子出来。

      “这一串星月是我这目前品相最好的,你看看。”

      “嗯,瓷度不错。”叶之衾点点头。

      六安巴巴的看着店里的各种珠子,能分辨几种出来,就是不明白这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珠串,又不是黄金珠宝,怎么就那么贵呢。

      叶之衾买好之后,老板又给他推荐小叶紫檀,他说不要了。
      六安有点好奇,问:“那种一块一块的小叶紫檀是干什么用的?”
      “用来焚烧,闻那个味道。”
      “为什么?”
      “一种爱好,我爸喜欢,我舅舅也喜欢,我不喜欢。”
      “为什么?”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那么一小块要好几万,烧了闻味儿,我觉得没意思。”叶之衾有点不耐烦。
      “你还不高兴了是吧,我才不高兴呢!你说带我玩,就玩这些破东西!”六安撅着嘴。
      他想了想,说:“我带你去南锣鼓巷走走吧。”

      南锣鼓巷好玩多了,六安一下午灌了一肚子水,奶茶,饮料,酸奶。肚子涨成了皮球。

      叶之衾不喜欢逛街,不喜欢人多吵吵闹闹,六安就偏要拉着他在人堆里挤。挤的他一身难受,一路上黑着脸。

      “你这个人真是没意思,跟老年人似的。人家老年人还知道拍拍照片呢,你就应该穿越回旧社会!”

      “看看风景不好吗?人不要被电子产品奴役了。况且逛了一路,有一样真东西吗,都是些义乌小商品。也就能骗你这二傻子的钱。”

      “诶!就是这些小七小八的东西才有意思啊!我就喜欢假的不行啊,人家要的是那种感觉好吗。淘小宝贝的感觉!”

      “呵,你啊,怎么你都有理。”

      六安一把挽住他的手, “哼,不管,就听我的。我晚上要去吃烧烤,人多热闹可以喝啤酒的那种。”

      “不行。”他一口拒绝。

      “为什么?”

      “崇光约了我们吃饭。”

      “谁要跟他一起吃饭。”六安嘀咕了一句,那个人那么讨厌。

      叶之衾似乎没听见,“司机到了,我们走吧。”

      一家高级餐厅,安静的要命,傅崇光和一个漂亮女郎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等着他们。
      叶之衾拉着她走过去,六安坐在女郎对面,精致的妆容,好看的唇色,是个漂亮人儿,穿的特别少,露着锁骨,脖子上有耀眼的项链,好看极了。
      六安穿了毛衣保暖,长款的羽绒服,围着围巾,背着双肩包,像个穷学生。被映衬得有点寒酸了。不过叶之衾从不在意,根本是习惯了,死性不改的人,你说多了人家还嫌弃你烦人。

      摘了围巾,六安对着女郎笑了笑:“你好,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姐姐?”

      “我26。你呢?”女郎美美的,也笑了。

      “那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六安高兴了,她就喜欢装大。
      “你不是虚两岁,还想当人家的姐姐。”叶之衾立马拆了她的台。
      “不管,我就要当姐姐。”
      六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叫秦六安,你叫什么?”
      “叫我盈盈吧。”
      “盈盈,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是不是?”六安明白,出来玩的,谁会说真名字。
      盈盈笑的更好看了,“你猜对了。”

      一顿饭吃的也算愉快,叶之衾和傅崇光聊生意的事,金融的事,名人大佬的事。六安一点都不想听。

      盈盈是戏剧学院学表演的,跟她说了许多学校里的趣事。六安听的极认真,她喜欢学校里的故事,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八卦使人快乐。

      席间,盈盈到卫生间补妆,六安上厕所。两人站在洗手池前,一个擦着粉,一个低头洗手。一个一脸浓妆瞧不出真模样,一个清汤挂面只化了裸妆。
      “你这个黑珍珠,是叶总送的吧?”盈盈看着镜子里的六安。
      六安撩了撩头发,发现原本在毛衣里面的坠子露了出来,“是啊,怎么了?”一颗不起眼的黑珍珠,夜市里很多啊。
      “价值不菲。”盈盈眼里带着光亮。
      “是吗。”六安不以为然,也看着镜子里的盈盈:“你的项链是傅崇光送的?”
      “不是,我只管他要钱,呵呵。我这个是假的,真的都拿去卖了,要交学费,还要生活费。我们家条件不好,我们这一行很烧钱。”
      “哦。”六安早看明白这个盈盈是怎么回事,不过没想到她这么坦白。
      “叶总看起来,对你不错,一直给你夹菜。”盈盈分辨的出来,男人的真情和假意。

      嗯,任何场合叶之衾对待女人都不会差。这不仅仅针对她一个人。没什么好羡慕的。

      六安好奇,问道: “傅崇光在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是吗?”

      “那是肯定的呀。我们都是穷学生,哪儿排的上号,打发时间而已。真正能跟傅总好的,是大明星。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是谁,多嘴多舌要倒霉。”盈盈很懂规矩。

      “看来傅崇光对你很大方。”

      “对啊,特别大方。叶总有别人吗?”盈盈眨巴着大眼睛。

      “谁知道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吃过饭,大家就散了。叶之衾和六安坐车回酒店。傅崇光和盈盈去哪儿就不知道了。
      “那么好的菩提,你干嘛送给他?”六安突然冒出一句话。
      “早答应过的。”叶之衾很自然的回答。
      “怎么没见他送你礼物?”
      “他送我的远不止这些。”
      “他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你感兴趣他的事?”叶之衾斜睨着六安的侧脸。
      “谁感兴趣!我觉得他很讨厌。”
      叶之衾看了看窗外,“他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还有,一起吃饭,你起码友好一点。”
      “他是个不三不四的人,那个盈盈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还说他在北京有好多其他的女人。简直是个风流鬼。”
      “那是人家的生活,你没有权利指责。”叶之衾有些不悦。
      “好啊,我还懒得说呢。我以后不想跟那种人一起吃饭。”
      “他得罪你了?”
      “他抢过你老婆!”六安眼里都是火苗。
      叶之衾笑了,很温和,很欣慰似的,“你替我纠心?”
      你这男人没长心吗?六安真是气死了,“我就是不懂,你干嘛还要和他做朋友。”
      “你不懂的事还多呢。沉不住气,什么事情全摆在脸上。”叶之衾还反倒数落起她来了。
      六安掐着他的手背,问: “喂!那我问你,你在北京,有别人吗?”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叶之衾如实回答。
      “为什么?”
      “没有意思。”叶之衾反手牵住她的手,靠在她身上,“风流鬼见多了,觉得没意思,想做个人。”
      “骗子!”
      叶之衾贪婪的深吸一口气,都是她身上的味道,甜甜的,说:“是啊,我在你心里,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对!你以前有过谁,我都知道,我都没放在眼里。”
      这一次换叶之衾吃惊,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助理告诉过我,除了我,没人有住过你家里,碰过你私人的东西。也没留下过一张照片。你不许。”
      “你这个小妖/精!”
      那些助理也是奇怪,一个两个总是会听她的话。从来都是只说她的好话,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
      叶之衾忽然就靠近六安,擒住了她的腰,侧身压住了她。
      四目对视,看不出是谁先动情。
      六安主动亲了上去。叶之衾的味道从来没有变过,很淡的香,夹杂着烟草味,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吸过烟。
      六安知道,他喜欢吸烟的,吸烟可以去除烦恼。
      很短暂的缠绵,难得的珍贵的缠绵。
      六安说:“我有契约精神。”
      叶之衾点点头,将她抱在怀里。
      “叶之衾,我这辈子都不要结婚。”

      王尔德说,不离婚的办法就是不结婚。

      “好。听你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有点慢,后续还有很多故事,我需要理清楚。没有什么大虐,已经不喜欢虐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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