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爱丽丝】07. ...
-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与他们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
佐助之所以认识到这一点，是在他识破了狼毒的幻术，森罗救下了差点被抓住的尤尼时。
因为他不仅看到一群人飞在空中打来打去，各色的火焰，还有那个靛紫色凤梨头的少女面前悬浮着的奇怪镜片。
这个世界的幻术真是奇怪。
但是森罗更好奇那个戴眼镜的怪大叔的身份。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知去哪儿了，大家忙着战斗，都忽略了这个人。
在他把他们一行人带进屋里后，她感受到了强烈的精神波动，虽然被掩盖了，但森罗仍然能感受到，他的精神力的覆盖面积甚至大到覆盖了大半个镇。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男人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才不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帮忙，而且他的力量也超乎人想象。
离开前，森罗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带着厚厚眼镜的男子，露出了她绝不会看错的微笑。
带着难以察觉的恶意。
但是路上遇到了意外。
他们已经足够谨慎了，却还是遇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一个女孩子。
“你是谁？”站在最前方的泽田纲吉在经历了刚才的一系列事件后，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超直感在不断地提醒着他，发出危险的信号。
“放心啦，”棕发的少女甜甜地笑着，语气柔软而温柔，“我不是来找你们的。”
“好久不见了，森罗。”
森罗没有回答，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面前那个笑意盈盈的棕发少女，她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日式校服，大卷的棕发扎成两个高马尾，棕色的杏眼闪着不知名的光。看似一个柔软的女孩子，实际上却已经绷紧了身体，右手已经搭上了枪。
周围的人都将视线都注到了森罗身上，本来就不太信任她，如今她与另外一个突如其来的女生对峙着，任谁都不会放心吧。
“可恶的女人你！”银发的少年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想要冲上来动手，不过被一旁的泽田伸手拉住了，泽田朝他摇了摇头。
“别这样，狱寺。”
此刻只有熟悉森罗的佐助能够感受到她变化。
他拉着森罗的手，能感受到她绷紧的身体，还有细微的颤抖，那是极度的喜悦和愤怒重叠的复杂情绪。
他仔细地打量着对面那个女生的脸，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那是他在森罗的记忆看到的最后一张脸。
那张近在咫尺的，扭曲着的脸，被飞溅的鲜血染红的脸，狂躁的狂喜的神情，眼神是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恶意。
那个人，杀了森罗。
或者说是差点杀了她。
从能力上来说，她是比不过森罗，当初能够重伤森罗，也是因为森罗对她毫无戒备，而且当时还在战场上。
她们虽然算不上熟悉，但曾经也一同出过几次任务，虽说无法完全信任，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不得不将后背托付给她。
那样的战场上，任何一点大意都会招来灭顶之灾。
那个女人，背叛了他们所有人。
森罗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背叛，明明对方几乎都是靠着本能行事的野兽，连人性都被泯灭了，她却依旧选择了那一方。
想不通。
或许也不是选择了那一方，而是想要……复仇
森罗虽然也不喜欢那个地方，她在那里也见证了无数黑暗与污秽的事情，但是相比起来，她还是选择做一个“人”。
毕竟她有要守护的东西。
她不像对方一样无牵无挂，可以肆意妄为。
森罗也曾恶意的想，在背叛会被冠以大罪的那个地方，这个人在她死后会经历怎样的折磨呢？
一定是痛不欲生吧。
森罗恶意地勾起嘴角。
森罗让尤尼带着彭格列一行人先离开了，这是她和泷之间的事，不该把他们牵涉进来。
虽然不知道泷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但她这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显然是针对森罗的。
森罗想不通，泷对她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执念和敌意。
明明她们就一同出过那么几次任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集了，为什么她却觉得泷像是很熟悉她一样呢？
泷的能力是水流操作，但是和普通的水流操作比起来，泷能操作更多，更大范围的水流，在状态良好的情况下，泷能操作高达十五股的水流，几乎能够封住所有的逃生路线。
不过这个能力对于森罗而言略显鸡肋了。
毕竟能够同调风的森罗，能在自己周围形成屏障，虽然水流能带来很强的冲击力，但想要打破这层屏障也绝非易事。
泷属于远距离攻击的类型，森罗不怎么讨厌的就是这种，因为她也是。
不过对付泷的话，她也可以用抢。
机智的她在离开彭格列的地下基地之前顺了一把枪，还有两弹匣的子弹。
虽说她也能具现出来，但能节省力气还是尽量节省吧。
毕竟之后会发生什么，都还是个未知数。
因为背上还背着佐助的缘故，森罗只能靠风来加快速度并保护他，但这样容易让她分心。
然而一个Lv.5对上一个Lv.6，想要获胜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长谷川森罗，”泷的身上遍布着和森罗战斗后留下的细小伤口，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她此刻的体力已经所剩不多了，反观森罗，除了消耗有点大，她几乎没受什么伤，“没有人比我更恨你了。”
泷看着森罗呆愣的表情，知道她肯定对过去的那些事一无所知，可是她还是恨啊，她怎么可以不恨呢？
恨到杀了她一次还不够，恨到想抹消她全部的痕迹。
“哈哈哈哈！”她突然狂笑起来，在森罗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举起枪给自己来了一发。
森罗白着脸，飞快地捂住佐助的眼睛，她听着子弹的声音，看着泷倒下的身体，和飞溅的鲜血。
泷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泷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杀她？
森罗完全没有空隙考虑这些问题。
她愤怒而又憎恨。
森罗从来不否认她恨泷，她们应该是同一类人，泷却背叛了她，甚至背叛了人类。她恨她在那时候杀了自己，恨她在她“死”了一次后还不肯放过自己，恨她即使死让她不得安宁。
泷自杀了。森罗永远无法亲手杀死这个人了，明明她就在眼前。
森罗望着天空，咬紧了嘴唇。
“森罗。”
当森罗放下他遮住佐助眼睛的手时，他看到了预想中的那一幕。
那个棕发的少女倒在地上，脑袋处的枪孔还在冒血，她怒睁着眼，一脸扭曲地盯着森罗。
佐助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亡的单纯孩子。
他早在八岁时就已经见证了无数人的、最亲近的人的死亡。
他收紧了环住森罗脖子的手，能够感受到她轻轻的颤抖，和她满溢的愤怒。
佐助知道森罗最想杀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人了，从一开始，森罗就有无数机会杀掉她的，可是她不想那么轻易地让她死去，所以一点点地折磨她，耗尽她的心力。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料到那个少女在最后会那么干脆地选择自杀，以这种她无可奈何却无法接受的方式死在她面前。
“不要哭了。”
他伸出小手，努力地擦干森罗的泪水，可那些断了线的泪珠还是一颗颗地落在他手上。
他毫无办法，因为那是森罗过去的恩怨，那是他无法参与的过去。
他们都有各自的过去，很多时候彼此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那些伤口，害怕一不小心又是鲜血淋漓。
他不知道这个少女到底有多恨森罗，看森罗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何处何时与她结下过仇。
或许也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毫不在意，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记住的必要。
他知道仇恨的滋味，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走在仇恨里。
他和森罗其实都无法做到绝对的相互坦诚，虽然曾经说过绝不欺瞒。
可是在很多时候，他们能为彼此做的，只有相互陪伴而已。
“我们走吧。”发泄完情绪，森罗瞥了眼躺在地上的泷，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曾经憎恨这个背叛她的人，如今却觉得她真是无可救药的可怜虫。
为了仇恨，就可以放弃未来吗？
她至少还有未来，可是泷连未来都没有了。
森罗闭上眼，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
我想要得到一个未来，为此我不惜一切。
她背着佐助，朝着彭格列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前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爱丽丝】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