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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挑衅 ...

  •   花御礼安静写字的时候很漂亮,纤长的睫羽随着笔尖的挥落而轻轻颤抖,带着一股秀丽天真的浪漫。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平时的样子不好看。
      只是比起平时就算只是抱着书目光平静,也显得盛气凌人的她来说,此刻真是难得的温柔。

      柳时镇撑着脸看着花御礼发呆。

      教室里的人一个都没走,甚至还来了许多不同年段的学生。

      这倒是正合了花御礼的心意。
      她并不相信自己赢了之后车载承能够直爽的履行约定,因此把赌约传出去,让除自己和柳时镇以外的人来见证——从之前那几次接触来看,花御礼便隐隐察觉到了车载承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她要的就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反驳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人心叵测,她对一切都抱有最恶意的猜测,也对一切都秉持着最悲观的打算。

      然而,除却她会输这个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输。

      这从未纳入她的考虑范围。

      而时钟五时过半后,那张摊平被放置在众人面前的练习册也无疑是将她的轻慢展露无遗。

      三门主课,国文、数学、外语,五门书面复课,除了国文和外语上有着略微的闪失,其他全部都是满分。

      与此相对的,是车载承那张并不能算是很好看的试卷。
      虽然看上去在属于他的年段中并不算差,但是有花御礼的珠玉在前,这些却已经是不能拿出来沾沾自喜了。

      “我赢了。”
      花御礼平淡的说道。
      从最开始的下笔做题,到最后的公布成绩,她的态度都非常的冷漠,仿佛事不关己,又像是对一切都心有丘壑,早已将胜算掌握于手中。

      车载承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花御礼的首胜对三天前还漫不经心自以为不过是走走过场便能轻而易举取胜的他而言是赤果果的打脸。

      隐在校服之下的双手紧攥成拳,他沉着眼眸企图将波动的情绪压抑下去,“下一局。”

      文斗之后是琴斗。

      三天前还对钢琴一窍不通的花御礼此刻微微一笑,黑而亮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的车载承。
      她安静而温和地笑着,与玉枝萝一脉相承的从容典雅此时却因那份骨子里的冷漠而显得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凌厉。
      如白鹤一般秀丽的小小少女用着与她气质一致的语气轻轻地开口道:“在第一局输给我这个比您小了三个年段的学妹之后,希望学长您在接下去的比赛不要输给我这个才只练了三天的新手。”
      她展唇一笑。

      话音才落,便见车载承猛地一起身,紧攥成拳的左手擦过她的左脸。

      即在同时,柳时镇狠狠地推开了车载承,明明是瘦弱无比的身形,却仍是以保护者的姿态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学长,这里是公共场合。”
      那张被乱七八糟的药酒和药膏擦拭着,显得色彩斑斓的脸,在此时,却以无畏者的模样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明明还只是一个低年段的孩子,却在冷下脸支身站在他身后那个一身平整熨帖的校服、甚至连校服上衣最顶端的扣子都扣上的一丝不苟的几近苛刻的女孩子面前,有着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逼迫感。他如一匹雄狮,步履轻盈的便踩出了危险的节奏,一旦有人踏入警戒线,那么注定无处可逃。

      仿佛被那样的气势所震慑,车载承并没有轻举乱动。

      而事实上,若他在众人的目光下也敢动手的话,不到五分钟,他肯定能够收到一张来自法|院的传票。
      而这就是花御礼所依托的最大依仗。

      与柳时镇身后的花御礼对视了一眼,车载承一言不发,只是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柳时镇目光一沉,脱口道:“离我的御礼远一点!”

      这话出口,吓到的不止是班里一群围观的人,更有柳时镇自己。
      甚至连花御礼都略略有些错愕的看了他一眼。

      车载承冷笑道:“狗护主人,这说的倒真不假。”说完,也不理会别人,带着两三个小跟班就走出了教室径自向着他们先前说好的三号音乐教室走去。

      班里的人没走,一个个的或小心翼翼,或明目张胆的都把眼神投向了花御礼和仍挡在她面前的柳时镇。

      虽然才仅是国小,但是早熟这种事一向是哪个国|家都普遍存在的。

      花御礼并不是低情商高智商的人,她在双商上都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若不是因为她觉得平时与小孩子的交际过于无聊又无谓,她此刻是绝对可以在这个学校混的风生水起。
      她甚至不用过脑,就知道肯定是刚才柳时镇的话语引起了一些副作用。

      “走吧。”
      花御礼丝毫没有想要解释的欲|望。
      她只是起身,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教室。

      而那在他们走出的刹那如煮沸的开水一样瞬间爆开的能压倒山洪的议论声则完全被她无视了。

      于她而言,上辈子的事情再怎么难过,也已经过去了,人世间没有哪一种回忆值得以一生的沉沦作为代价。
      现在,有比沉湎过去更加重要的事和人,比如玉枝萝,又比如柳时镇。

      空旷的走廊随着视线能及的范围不断的延伸下去。

      柳时镇跟在花御礼的身后,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突然地,他出声道:“御礼。”

      “什么。”

      看着自己的青梅头也不回的样子,柳时镇忍不住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道:“御礼是不是在挑衅车载承?”

      “为什么会那么觉得。”

      “因为我很了解御礼嘛——连和我说话都显得兴致缺缺的御礼才不会没事找事的去和那种讨厌鬼多说话呢。”

      听到他的话,花御礼脚步一停,连带着柳时镇也停了下来。

      “御——”

      “钢琴的话,是需要平心静气去弹奏的东西——啊不,不能用‘东西’来称作。”
      她道,“怎么说呢,那是一种能够把忧伤变为乐章的很奇妙的东西吧。当然,前提是在心平气和的状态下弹奏。”
      所以一步一步激怒对方,又让对方的火气无处可发。

      柳时镇蓦地觉得自己有点同情车载承,然而这感觉仅是一瞬间,即刻他便弯着眼眸毫无吝啬地夸赞道:“御礼真聪明。”

  •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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