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再来》没事看看文

42、第 42 章

　　叶悯霖一直觉得破案就像拼图，开始一堆碎片，用现有的证据和线索一点点拼凑、然后还原真相，最终找到罪魁祸首，这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新发现的尸体一共有五具，四个很明显是袭击时死于押送士兵反袭击的枪弹，另一个原本是重伤，大约袭击的主使之人怕麻烦，不想带他走，趁伤者动不了就顺手灭了口。法医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口袋里，意外的发现了一张火车票的残根，可惜太碎了，只能确定是火车票，其它的看不出来。叶悯霖想，这也只能证明这伙破坏分子里有外来人员而已，不能完全排除崇明岛上有潜伏特务，两个被灭口的野狼就能说明问题。话说什么仇什么怨的；不依不饶的非要急匆匆干掉这三个人呢？肖腾云的话意有所指，莫非这三个人都曾经跟那个刚被启用的王牌共过事或者认识，因此遭忌被灭口？由崇明岛过江到上海的轮渡航线不止一条，敌特能把埋伏、袭击的位置、时间卡的如此准确，都这么明显了；就算坚持说公安内部没有他们的内应，那谁也不能答应啊！想到这里他布置下去，一查当时所有参与协查的派出所，和有电话的公社在搜捕敌特期间，有没有人往外打电话的，如果有，立即核查通话双方身份，以及通话内容。二查崇明岛通电的区域内所有居民家电表，看看有没有人家用电量较周围人家大很多的，确定之后核查户主的身份有无可疑之处，重点调查其社会关系，并在附近设电台侦测点。同时重点走访在轮渡码头附近活动的人员和住家，看看能有什么新发现。虽然他知道小米的底细，可听到别人夸她的时候依旧是感到与有荣焉，陈小米作为穿越者；想的是毫无保留为国家的崛起、为民族的复兴奉献自己的所知所识，而不是利用先知给自己谋名利，这一点让叶悯霖很为小米感到自豪的。当肖腾云告诉叶悯霖有人图谋杀害他妻子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小米以她的无私奉献，给国家带来的巨大改变，以至于引起敌对势力的恐慌，都已经恨不得将她置之于死地而后快了！叶悯霖内心的愤怒是无法言喻的，他迫切期望能亲手抓住这帮敌特，将他们绳之以法、只有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拉网式排查的结果，可疑电话没查到，但意外起获一部电台。电台持有人是当地供销社仓库保管员，男性、单身、住在仓库边上的小屋里，装电台的箱子就放在床下。这人平时工作还算负责，为人沉默寡言，电台是了解他情况的熟人上报的，报告人觉得这人单身，平素也没有亲友走动，生活节俭又不沾烟、酒、赌；下班后也不怎么跟同事来往交际、看着老实巴交的人，应该颇有积蓄。遂趁他在库房忙碌，悄悄摸进他宿舍；本来是去小偷小摸占点便宜的。没成想，在床下箱子里发现了这个，一偷偷到潜伏特务头上，怕自己被人弄死。想想一不做二不休、出去举报了这个特务，总归能将功抵罪；心一横就到派出所揭发了此人。叶悯霖想既然人抓到了，自然也要审一审，特务倒是货真价实的特务，不过；是个提不上筷子的小角色。空有一部电台，他本人也只是个发报的，连抄收电文都用不着他。只知道有电话找他的话，接通以后没有声音，他就得去固定地点，取要发出去的电文，反之，就按电话里的吩咐去做。这个人下线没有，上线他从来没见过。除了不定期发发报，可以说他啥都不知道，当然也就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有一点现在已经确定，就是伏击的信号确实是这部电台发出的，他是那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内容是四个数字一串的密码，对方让他把听到的内容马上发出去，确认无误后，他马上就回去找机会发了出去。看来，这个潜伏特务，就是个用来混淆视听的死棋。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才是破案的关键，好在这个时代通信设备落后，电话是需要人工转接的，邮电局为保证工作质量，每个接线员都有考核记录，主要记录她们的工作量和准确度。查到往供销社打的电话有哪些就行，叶悯霖乐观不起来了，他本能的估计；从这条线入手是查不到什么的。果然，这通最可疑的电话，是来自一家靠崇明区政府附近的、一家国营饭店的公用电话，因为当时正值中午营业高峰的时间段；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谁在打电话的。而邮电局那边、只能查到电话是饭店打到供销社的，谈话内容究竟是什么、那是不可能查到的。这条线不行，那就从参与抓捕的人员入手。叶悯霖调整方向，得知一共有两个派出所，一个公社武装民兵连一共五十多人，参与了抓捕特务的行动，这就好查多了，内查外调一番，最后落网的是其中一个派出所的内勤，这个人明面上是接受改编的旧警察，实际是潜伏特务，还是个小头目。他被唤醒之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监视那两只狼的日常动向。听到抓潜伏特务的时候，曾经给吓得差点露马脚，发现找的是他监视对象，赶紧向上线汇报，上线给了一串数字让他转告给一个电话号码，他迅速照办了。案发后听到押送人员同犯人一起被袭击，所有人全部都死在去上海的途中，知道这是自己造的孽，被吓坏了；看谁都像来抓他的，正惶惶不可终日呢，就给揪了出来。上线他也没见过，只通过定期通信联络，还有个紧急联系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不用说话，双方都是靠敲摩斯码交换情报，外人看起来电话像接不通，或者信号不好、导致人不耐烦一样。他就是通过这个号码，把两只狼被抓捕的消息送出去的，没想到弄出这么大动静。所以一被捕，他就痛痛快快撂了底，把想得起来的事情都说了。根据他的交代去查电话号码和通信地址，那个通信地址是查无此人，电话号码却是市公安局局门卫室。这就尴尬了，公安局大门是潜伏特务给看着？叶悯霖到底是倒带重来的，前世退休后那么多TVB和欧美的探案影视剧和大陆谍战剧不是白看的，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信件、电话都是邮电局经手。按邮电局惯例，但凡信件查无此人的都应该是作退信处理，而崇明岛上的那个特务却从来没收到过自己发出、然后退回的信件。所谓紧急联系的电话号码，应该是能基本保证有人守候、随时能够接通的电话号码，按说门卫这个行当，完全符合做紧急联系人的条件。但叶悯霖一想到这可是公安局的门卫，哪怕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都觉得自己要疯！
　　像后世那句：盲生，你发现了华点这个梗！ 叶悯霖把怀疑的目光放到邮电局，这是最方便做手脚的地方；他决定先从退信查起！接下来又跟部队借了一拨通讯兵，重点查市局门卫室电话线有没有被挂过外接线，有的话，看看在哪个范围。沿着公安局的电话线一寸一寸仔细查找，没有查到外挂线，只找到一处很细小的破损！果然是灯下黑，大概原来外挂线就接在这里。看到作为证据拍下的这个外挂点的照片，公安局的同志脸色都变了，没想到敌特在大城市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用这种方式窃取情报！简直是细思恐极啊！叶悯霖预感自己这是发现迟了，敌人在伏击行动过后，已经扫过了尾，电话线这头怕是查不出什么来。经过走访，离这个外挂最近的宅子里，有住户已经退租，去向不明，据说是回老家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去了。这理由就，很伟光正的！退信那边查出了个可疑人员，但是这人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而且事先也没请假。调查人员灵机一动，去人事部门查档案照片，一看之下，侦查员心都凉了，照片一望可知、居然是那个被活埋的死者！这个人是上海本地人，家就住在邮电局附近的弄堂里，为人略油滑，人际关系尚可。办案人员捏着他家住址，几个人摸上门去走访一下。家属相当冷漠的表示，男主人经常下班后不回家，在外浪荡、有时候几天也不回来；真不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办案人员并未告知家属，此人已死的消息。只问平素有没有交好的朋友，家属依旧全程冷漠脸，急着打发他们离开，一副不想被问及死者的样子---这明显不正常！办案人员留心之下，走访邻居，上海弄堂里的老阿姨、老爷叔们都是很给力的，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一是绕回了退租的那套房子，那边人已经溜了，没有价值。二是摸到了他还有个姘头，这个可以上门去查查，说不定能扯出点什么来。回去一汇报，叶悯霖派出一个八人小组开车过去；四个人用一辆车。一上来就分出四个人，负责带那姘头回去问话，留两个人搜查、两个人在附近走访，一辆车随时听用，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其它线索。真的要感谢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那姘头不止勾搭死者，经常出入她家的人有好几个，其中有一个是穿干部装（中山装）的，一个虽然是穿便装，有人见他穿公安制服、进出过公安局，这条消息就，有点劲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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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一时爽，写文火葬场，烦得头秃啊！谢谢有人肯光顾，能有一个人看，就不算白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