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会飞的小枕头

7、第 6 章

　　不知道有没和你说过，很同意你说东海的笑容傻兮兮看起来没什么智慧的理论。记得那时候，陪他去超市买零食，没想到他什么也没挑光拿了一堆的草莓酸奶，还拿保温袋捂着说什么不凉就不好吃了。明明少爷地要死又讨厌那种粘兮兮东西的人，居然会买得那么高兴，真是不可理解。可是，我喜欢那时东海的笑容。那大概是我快三十年的人生里面，见过最爽朗的笑容了吧。你能够相信吗？在帽子、墨镜、口罩层层保护下我甚至看不清东海的容貌，却一直无法忘记他那一刻的笑容。会想起这些的我，真是肉麻死了。做不到像漫画主角一样干脆、帅气，也没有办法像东海一样爽朗微笑，实在是让人遗憾的事情。
　　—苏纨如

　　和东海的重逢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如同和情人约会般雀悦的心情，这实在不大像是我会做的事。收到感谢卡的第二天，连自己也不明原因的，一个人一边傻笑一边踏着轻快的步子去了超市，把鼓鼓囊囊的钱袋花到只剩薄薄的一层，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对李赫在的那张字条的反应，我简直就像是要招待婆婆的新媳妇儿，而不是和“朋友”的简单相逢，我可以用这两个字吗？似乎在心里默念的时候，心虚着，无法安定下来。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感觉在期待着什么的同时也在被期待着。我想被期待的感觉应该是很美好的，美好到我有些被冲昏头脑，在东海这件事上，我的确有些反应过度了。
　　那些从超市买回来的战利品，在一个完整的日出和日落之后，面对的终究还是只有一个人的餐桌，是什么让我以为这会是一场令人惊喜的相逢呢？我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真是令人尴尬的自作多情不是吗？
　　之后的日子，我每天忙着签收从国内运来的各色器具，李东海的事很快就被我抛诸脑后了，或者说刻意遗忘了。这就像年轻时做过的所有冲动后出糗的事一样。偶尔我会不自觉的拿出来温习，然后嘲笑自己的年少无知。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也是不错的事情。即便现在我还在懊恼自己那因李赫在的卡片而恢复的过于迅速的情绪。原来我那自以为是的坚持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甚至连那短暂的哀悼的心，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这是卡片背后的故事。幸运的是，那将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故事，无需和任何人分享，那时而欣喜，时而落寞的心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真的，也就足够了。
　　于是我每每这样提醒自己，在之后不算短的一段时间里，当我总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关于他和他们的消息。我依旧相信那在舞台上大声唱歌用力舞蹈笑地放肆的李东海，一直都只是那个困守在雨夜里倔强又不安的孩子。就像我始终没有办法忘记，当李东海用恐惧而哀伤的眼神说出那句“疯子”时，我心底隐隐的那一声叹息。那么受伤的究竟是我还是李东海呢?
　　记得小时候总是盼望着自己生病，生病了就不用跟着外婆学那些复杂又毫无乐趣的手艺，就可以躺在床上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再不用天蒙蒙亮就起床。还可以有好多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桂花打糕、冰糖葫芦、芝麻呛饼，一样样如数家珍。忽然很想念那些孩提时的岁月，那时候得到的享受只是一点点，快乐却是无穷的。现在，长大了却变地很贪心，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不快乐吧。很久没有吃过现打的桂花糕了，不知道东海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受伤的人总会得到安慰，要么物质要么精神，我很希望有个人拿着桂花糕哄我开心，可是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那么大概他的身边会有这么一个人吧。偶尔盯着房门发呆的时候，我的脑袋里会浮现出东海的样子，湿漉漉的头发被包裹在大毛巾里，李赫在一边埋怨一边心疼地擦着他的头发，而李东海的脸上总是笑眼盈盈。这样的场景光是想象就已经足够美好了，如果是真的，我愿意这样想下去。
　　我的生活在没有李东海的时光里，即不忙碌也不平静。看着拆装工人用令人乍舌的速度在几天之内，将我屋子里原本简单的厨房，改造成足够与五星级酒店媲美的专业场地。我不尽感叹起父亲的办事效率。即便横跨了一条国界，他依旧可以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我想其实我是很崇拜他的，在父亲面前从来都只有想不想做，没有会不会成功。而我显然没有遗传到他优秀的基因。我记得以前他常说：“石头就是石头，再怎么费心雕琢也成不了玉器。人始终是要自个儿成全自个儿。”我想父亲的话是对的，只是要坦白地承认又谈何容易。所以苏纨如一直都还是那个不成器的苏纨如，成不了琳琅的环佩，也辜负了他这么多年的苦口婆心。
　　然后他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认定了所谓的“重逢”只是一场没有来日的自作多情之后。出乎预料的李东海，我永远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忽然出现，就像我不知道哪一个瞬间他又会从我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想我是老了，再经不起这如云霄飞车般起起落落的情绪了。所以尊敬的李东海先生如果你有话要说？那么请赶快说吧。你已经这样在门前和我对视了足足有五分钟了。五分钟可以做很多事情：五分钟可以看一个MV，五分钟可以跑一个800米，五分钟可以把SJ+TVXQ的成员在脑海里好好的回味一遍，五分钟可以让李东海完成一个求婚，五分钟也可以让苏纨如从大龄剩女转变为已婚人士。
　　如果我是说如果，假设门外的李东海真的是来向苏纨如求婚的，那么我会答应吗？嗯……东海很帅……嗯……东海很可爱……嗯……东海还很有责任感……嗯……东海会是个好老公、好爸爸……嗯……亲爱的苏纨如啊，怎么你脑子里的“嗯”这个象声词变得越来越意外深长呢~~~哎~~~东海啊……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如果真的是我误会了，那么请你下次不要拿着那么大的一束玫瑰花站在单身女士的门前。即便你非常不幸的拿了这么大束的玫瑰花，也不要涨红着脸，盯着对方一句话不说，期间还隐隐透露着，极容易让人误以为是羞涩的紧张。要知道，女人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特别是在我这个年龄的女人。所以，好了好孩子，我当然不会真的厚脸皮到以为super junior的李东海是来向我求婚的。转身向后，齐步走到神起的宿舍里面，将你手里的那束红玫瑰亲切地交给李赫在先生。我想，即便以后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偶尔想起的时候，我还是会从心底给与最善意的祝福。
　　我和东海就这么在我家门前大眼瞪小眼，足足有五……十……我记不得到底有多久了。因为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是非常快的，因为我的脑袋里在高速旋转着各种各样的思维，关于李东海和李赫在，关于那束玫瑰的“伪求婚”，关于一个最边缘赫海饭的圆满，当然还有李东海红着脸、睁着眼睛连眨都不眨紧张兮兮的可爱样子。东海啊~不要再捏了，再捏，你手里的那束玫瑰花的花茎都要被你捏烂了。那花可是有刺的，我刚打扫过屋子，没有创可贴可以借你急用。
　　再然后，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会心疼谁，或者因为一句简单的话就轻易妥协的类型。这样的事即使在和我有着同样血缘的人身上也从未发生，那么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又怎么可能。在近半小时的对视之后，东海微微的偏着脑袋，我听见他说：“姐。”在韩文里这是多么简单又常见的两个音节。可是，东海啊……这实在是太不好了……为什么你只是说了一个字，苏纨如就那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我捧着那一大束，据李东海口诉说是李赫在先生让他转交的玫瑰花。再次倒塌在250异于常人的表达友好的方式上。我说：“东海啊~~这花不会是赫在要送你的，可是又不好意思，所以就拿我做谎子的吧~~”
　　我没有等到东海的正面回答，只是他那帅气的帽子和头发没有遮住的耳朵，成了鲜亮的红。好像电视广告里经常出现的草莓布丁,红的可爱。
　　然后他说“姐，我饿了。”
　　哎……难道李东海和苏纨如之间的联系就只有吃的吗？我摇摇头认命的向厨房走去。告诉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到，那束我随意放在茶几的玫瑰花上，东海挪上又挪下，想拿起来又不拿起来的手。
　　如果你已经否认了我的猜测，那么那就是苏纨如的花了吧……那么东海……是不是可以让我将它插起来呢？说起来这还是苏纨如生平收到的第一束玫瑰花呢。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应该是你的东西才对。
　　至于会送花的250到底和传闻中的有多么不同呢？从目前任何一个方面来说，他都不像是没有智商的二傻子。幸运的，我很快就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