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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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羽为春晓做了很多。
三分之二的寿命，全身的法力……以至于湫在知道春晓是个女孩子时真个人都是懵圈的。
他忍不住反思起自己当初的心思是不是太不单纯了_(:зゝ∠)_
法力全失后的濡羽不再具有身轻如羽的能力，还按照平时力道去扯她的湫差点没闪了腰。
长长的头发被少女下意识的平衡身体的行为攥在了手里，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为了女孩子最后的自尊心，湫到底是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他当时的表情复杂的难以形容。
濡羽是个怎样的人呢？湫很难去形容。
即便不知道名字也可以肆无忌惮的相处，明明知晓这里充满设计与危险的如升楼，却还敢带烧鸡之类的东西进来一起吃着玩……
嗯，别说，味道还真挺不错的_(:зゝ∠)_
濡羽无疑是个执着的姑娘——她至今仍没放弃用故事征服他。
大气磅礴的，缠绵悱恻的，清雅流芳的，纯真美好的……碰了那么多次壁也不知道放弃。
就在湫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的功夫，她又讲完了一个故事。
——大概是关于飞鸟和落日的吧？反正湫没仔细听。
“省点力气吧，通道马上就要关闭了。”
湫有些嫌弃的把她架在了肩膀上。
“你是不打算走了吗？”
濡羽自然是应该跟着春晓他们去人间的——因为交易，她的性命和大鱼相连。想要活下去的话，似乎只能一起前往人间了。
去不去人间对于濡羽来说本是没什么区别的。下一界也是下，下两界也是下……坎坷些也无妨，她想要的便是人间百态，便是自由翱翔。
但现在，她还停留在这里。
——明明，她是很讨厌被束缚的啊……
“最后一个故事……听我说完。”
这个时候距离通道近的只要一甩手就可以把对方扔到人间了，所以湫连头也懒得回。
他很耐心的给了濡羽一分钟。
——就当是临终遗言……呸，是离别话语吧。
对方只说了四个字，就在耳边，湫却偏偏一个字也无法听懂。
他突然有些心慌。
湫下意识的看向指尖，丝丝缕缕的力量正飞速的流逝着。
神无戏言。当濡羽的故事超越了湫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交易就生成了。
哪怕那是此前在他看来如同天方夜谭的戏言。
湫很清楚，能够超越自己的故事必须是亲身经历的，所以他反而迷茫了。
濡羽唯一称得上撼天动地的行为大概就是牺牲自己帮助好友春晓了，这点没人能够质疑。
至于求而不得没有回应的无望爱情……原来她们根本就不是纯洁的友谊吗？！那为什么不去人间找她非要在通道面前磨磨蹭蹭的讲故事？就算寿命花的所剩无几了百年也完全够用啊！！
还有……还有什么是可以和“背叛天神去爱一个人”相同并论的……？
这里面太多的无解了，以至于在遮挡面部的纸张因为濡羽的触碰而瓦解之时，少年仍保持着错愕的神情。竟让濡羽微妙的觉得有点赚了。
这种完完全全仅属于她的错愕，还是第一次见啊。
——不过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
那些力量的光点全部向她汇聚而去，顺着她的指尖缠绕而上，如同枷锁般层层禁锢，最后附着渗透进了每一根发丝之中。
新一任的灵婆即将诞生了。
后悔吗？濡羽不禁这么想到。毕竟在那些有记载的故事里，几乎每个主角都会在结局注定的时候这么问问自己。
濡羽自然是不的。毕竟是她自己说出了“甘之如饴”的。
能同背叛所有天神去爱一个人相同并论的是什么呢？
大概是为了自由背叛了所有的天神，却又为了一个人放弃了它吧……？
从华丽的囚笼里逃了出来，却又踏入了另一个囚笼。
天道轮回，命运的这种安排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这大概便是她的惩罚吧？
往后的很多很多年，濡羽都会想起这一天。
想起她如何把少年从孤独的王座上挤了下去。又如何将他推下了尘世人间。
再如何……桌案前摆上两条沉睡的小鱼。
两条小鱼是没有分缸的。其中一条有着海棠的印记，另一条却是纯白如雪的。
她自然知道那些鱼是不可能醒来，却仍忍不住把它们摆在一抬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
但怎么想，最大的遗憾还是“那个”吧——
“喂，你到底叫什么啊？”
她用烟斗的细嘴戳了戳鱼缸，样子懒懒散散的。
“老娘养你这么多年了竟然连个名字都不知道！”
——十分可惜，但却是事实呢。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尾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