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魇殇》蝎Cain

1、楔子

　　魇殇·楔子

　　子夜，汴梁城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却是更添一分夜若处子。

　　倏然，自开封府衙房顶上窜出两条身影，月光下咋见，分明是一白一蓝的人影正就着这城内的房顶疾飞，那白影手持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疾驰于蓝影前方的同时还不时转头，似在确认后面的人是否真的跟来了。

　　而那蓝影则手握红鞘利剑，以轻松之姿追赶前方的人。

　　两人看似在比拼轻功，却更像朋友间的嬉戏，前方的人上哪儿，后面的人总能跟上，一并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让前面那人可以感觉到却又忍不住要回头。

　　“猫儿！你就不能跟紧些？”似有些不耐，那白影在不知第几次扭头时终是开口了。

　　后面被叫的人却是悠闲答道：“白兄上哪儿，展某自能跟上，何必多言？”

　　原来此二人便是陷空岛五义之一的锦毛鼠白玉堂与当今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号称御猫的展昭。

　　“哼！你这臭猫，才几日不见倒得意起来了。”一股淡淡的斗志燃于胸际，白玉堂突然足下一蹬，借着高翘屋檐一角之力飞身没入黑暗，那未消失的声音仍响在耳际：“有本事的，追上白爷来瞧瞧！”

　　展昭见那白玉堂提了一股真气离开，淡淡一笑，也不回答，提足便跟了上去。

　　两条身影再次追逐，不过这次却有一股子的暗劲在微微涌动，这两位皆是心高气傲之人，谁也不服谁的输，似敌似友，可以吵架、甚至动手，也可共饮一壶酒。

　　此时，他们便在共饮这女儿红。

　　“你这猫儿还真不含糊，白爷辛苦拿来的酒，你倒想先尝鲜。”白玉堂伸手便将展昭已递去嘴边的酒壶给抢了过来，刚才他不过把酒壶刚放下就被这猫儿拿了去。

　　“白兄邀展某在子夜时分到此处来不正是为了尝这女儿红？”隐约加重其中的几个字，顿时听得一旁的白老鼠白眼一阵好翻。

　　“看来刚才白爷还没猜全，你这猫儿除了得意，嘴上功夫也长进了不少。”

　　“这都是托白兄之福。”展昭不紧不慢地回过去，转而看向明月。先不说这老鼠其他本事，光是找上一个地方品酒赏月就颇让他感叹了，到底白玉堂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好像，他身在这城里的时间比这老鼠还来得多吧？

　　“……哎！猫儿，在想什么呐？入了神了你。”自顾自说了一番话的白玉堂这才发现听他说话的对象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他的话上，而是一脸平和的表情看着月光。

　　“没什么。”回过神来，展昭想起一事：“白兄才是，不是送信说要这月末才能回来？这可早了近半月呐。”

　　“好不厚道的臭猫！”白玉堂没好气地道：“白爷可是专程过来拿了这醉仙楼的女儿红来邀你共尝，怎地？你现在是在怪白爷回来早了？”亏得他紧赶紧算地在月中回来，还听到猫儿这么说话，真当他白玉堂不会生猫儿的气了？

　　“白兄明知展某并非此意。”展昭当头当面地挨了白玉堂一句训才回想过来，自己怎么和这老鼠斗起嘴了？原本他也没想过要与他斗，只是一见着这身嚣张的白衣便忍不住想争个高下，怕是习惯已成，想改也难。

　　“什么‘并非此意’？我看你这猫是‘正是此意’才对。”说话间斟了杯酒递到鼻间闻了一闻道：“白爷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只猫这么官腔官调的，今儿你就是你，是南侠展昭，要认了就喝下这杯酒，不认，你现在走，白爷我绝不出手相拦！”

　　听到这霸道的话，展昭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酒杯，却不可否认地，因为那句‘你就是你’又有些淡淡的高兴，于是俊雅的脸上出现了像是苦笑般的表情，一旁看的人可不乐意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是什么表情？要这么不乐意喝这杯酒，白爷我自己喝，还不劳您御猫大人大架了！”说着就要抢。

　　早已预料到，展昭身子一侧，躲过了那来抢杯的鼠爪儿，再快速放在唇边尝了一口道：“果然是好酒！”顿了一下，看那老鼠死死瞪着他才又说：“白兄既是向展某递了这杯酒，又想再拿回去，这可非五义所为啊。”

　　“哼，这酒还未喝完，看白爷这就给你抢了去！”白玉堂又伸手过来。

　　这本是一时义气之争的话，但展昭的身子却因这句话一僵，就这一眨眼的时间，速度飞快的白老鼠已经从他手中夺了酒杯，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白兄，那杯……展某已经喝过……”这就是他愣了一愣的原因，但听的人却还没等他说完就截下。

　　“这有什么？”说着，豪气地往嘴里一倾，那怀念的味道便直通五脏六腑，舒服地叹了口气再瞄了瞄一脸不相信表情的猫儿大笑起来。

　　展昭一听他笑便知自己又被这老鼠戏耍了一番，当下怪起自己何以拘起这种小节了。这白玉堂本就是江湖侠义之士，不拘小节、不苟大同，行事乖张，只按个人喜好，此番举动定是江湖豪情。自己刚刚已经承认了‘今天就是南侠展昭’一语，现在又这般……

　　看眼前人有些不知措的样子，白玉堂笑意浓时又有些苦，猫儿还当真以为他刚才的举动仅是江湖豪情而已了，虽说是知道这展小猫向来清心寡欲，可他这连番的暗示也到了极限，竟还是无法让他悟出真意，他不苦笑还能怎样？

　　“真是只笨猫！”

　　喃喃低语没有逃过听力极佳的南侠，刚才接了那一训他没驳过去，这白老鼠倒越来越嚣张了啊！

　　“说起来……”白玉堂很聪明抢在展昭欲开口之前道：“今日已过子夜猫儿却还没睡，是开封府又遇到什么事了？”

　　心知这白老鼠又在转移话题，展昭也不想去计较太多，便顺着他的话回答：“前几日城里发现了几具无名男尸，手法极其残忍，虽几宗命案看似都没什么联系，但总是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怪在何处，所以案子到现在仍是头绪全无，包大人为了此事也是几日没有好觉了。”说到这儿，展昭叹了一口气。

　　感觉到猫儿突然低落的情绪，白玉堂豪气地拍拍展昭的肩道：“既然我回来了，那明天我就随你们去看看这离奇的命案好了。”

　　“可是白兄……”

　　“哎，别跟白爷说什么才刚回来，要好好休息的废话，就算要休息，白爷也只要一晚就够了。”

　　看着白玉堂俊逸脸上坚决的表情，展昭知道自己是劝不了他了，于是淡淡一笑，拱手道：“那展某先谢过白兄了！”

　　“你我二人还谈什么谢谢。”顿了一下转眼又道：“不过，倘若你要真想谢我就陪白爷喝了这壶酒，也不枉白爷跑这一趟。”

　　“展某定当奉陪！”

　　接过白玉堂递过来的玉杯，两人席地一坐便赏月喝起酒来，皓洁的月光将两人身影拉得老长。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水却也是清水，纯又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