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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二十一个童话 ...

  •   亚撒他们原本打算离开碧玺王国的,但他们的运气实在不算好,原本晴朗的天气说变就变,呼啸着的大雪阻挡了他们离开的道路,他们走到一半,不得不再次返回,并且恳求这里善良的人们再收留他们几天。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这是常有的事。”他们留宿的人家的主人和蔼地安慰道,“住多久都没关系,这雪说不定得下上半个月呢。”
      一行人面面相觑。
      “如果我的魔法地图还在就好了。”科拉嘀咕道。
      “什么?”费奇对于宝物总是很敏感的。
      “我曾经有一张魔法地图,只要点一点就能到任何地方,是格兰迪姆送给我的,但是后来我把它弄丢了。”她有些懊恼地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把它找回来。”
      “我们会帮你找的。”亚撒安慰道,“等我把这个搜寻魔法研究透彻。”
      这场大雪是亚撒一行人的不幸,但或许是碧玺王国国王的幸运。
      王城中乱成了一团。
      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格蕾特阁下忽然回来,并且坦诚说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女巫,她所说出的真相足以将任何一个以镇定自若、临危不惧自傲的大臣吓得半疯,不仅仅是因为这之中牵扯到的种种罪恶,更重要的是……
      一个没有宫廷女巫庇护的王朝会如何呢?
      哪怕和其他国家相比,碧玺王国几乎算得上是自立自强了,但宫廷女巫这一位置的空缺依旧让不少人烦躁得想要尖叫。
      仁慈的国王宽恕了格蕾特,然后坐在椅子上为下一任宫廷女巫的人选而苦恼。
      即使是温柔的皇后都没有办法抚平他的焦躁了。
      恰在这时,他手下最出色的情报官走进来告诉他,有几个很像格蕾特所说的那些有奇异本领的人的外乡人因为大雪封路又回到了王城中,他问国王是不是需要做些什么。
      “将他们请到王宫里来!”已经毫无办法的国王惊喜地说道,“这场雪一定是王国的守护神的旨意!”
      于是亚撒他们就这样被动地卷入了这件麻烦事之中。

      “下一任宫廷女巫?!”
      哪怕是亚撒,在听说了过往的要求后也露出了震惊和不知所措的神情,“这可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意见。”国王诚恳地说道,“我们对于女巫的世界几乎是一窍不通。”
      一般来说,宫廷女巫在离任前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贴,除非是像过去蔑视女巫的紫水晶王国的国王以及上一任碧玺王国的宫廷女巫这几类的情况。
      作为一个半路上任的法师,亚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看了看尤金和费奇,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了科拉的身上。
      “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科拉说道,“你只需要将你能给予的丰厚待遇投入王城内的女巫协会消息站,自然会有许多女巫过来候选的。”
      “候选?”国王吃惊地说道,“难道我们有资格对女巫们评头论足吗?”
      “女巫们会自己制定评比的规则,您只需要做一个见证就行了。”科拉说道。
      国王听了这样的回答后松了口气。
      “那么,女巫协会消息站在哪里呢?”他又问道。
      科拉露出了奇异的神情。
      ‘您连这个也不知道吗?’
      国王从她的脸上读出了这样的意思。
      而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科拉接下来的话。
      “这我也不知道。”她遗憾地说道,“每个城市的女巫协会消息站都不一样,有的是在酒馆,有的是在赌场,还有的是在某个小破茅屋的被施展了空间延展咒语的地下室里。”
      王城中的建筑数量上千,难道要一间一间找过去吗?
      而且对于女巫的集会地,寻常的搜查会有用吗?
      “那么对于刚来这里的女巫,她们要怎么找到消息站呢?”亚撒问道。
      “问其他的女巫啊。”科拉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不就行了吗?”亚撒笑着说道,“我们也去问女巫吧。”
      “你是笨蛋吗?”科拉不耐烦地反驳了这个提议,“你以为女巫都是有问必答的和善之人吗?她们有什么义务告诉你她们的消息站啊!”最后的一个“她们”被加了恶狠狠的重音。

      还真有。
      看着眼前那个把自己罩在灰斗篷里小声地将消息站的位置告诉给亚撒听的年轻女巫,科拉抽了抽嘴角,回想了一下自己所见到的除了格兰迪姆和沙伦(或许沙伦不应该在“除了……以外”的行列中)以外的女巫,感到要么是自己运气太差,要么是亚撒的运气直逼天眷者。
      年轻女巫的名字是潼恩,以黎明为名的她有着一头如同晨光一般闪亮的铂金色长发,遗憾的是,这珍宝一般的色泽都被她那件朴素的灰袍子遮挡住了,同样被遮住的还有她那完美到会令赛琳娜那样的女巫都嫉妒的容貌。
      “请,请别一直看着我。”她将帽檐又拉低了一些,“怪难受的。”
      被她的美貌吸引住的人都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收回了目光,
      “亚,亚撒,还有什么事吗?”她将头微微撇了撇,似乎不是很想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
      “没事了,真是太麻烦你了,潼恩。”亚撒笑道,“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达莲娜姑婆母很想你呢。”
      科拉这才明白亚撒能找到这位女巫依靠的不是好运气,而是旧交情。
      “她是我姑婆母的学生潼恩。”在潼恩离开后,接触到同伴们揶揄、好奇的目光后,亚撒介绍道,“我也是在学习了魔法后才意识到姑婆母是一位女巫的……当然她的学生潼恩也是。”
      他说这话时神情很平淡,但谁又能想到当他在安格斯盖尔的笔记上发现“星辰女巫达莲娜”的介绍后是多么吃惊啊。
      “她的性格似乎……不那么像女巫呢。”科拉委婉地说道。
      “谁说女巫就不可以羞涩、怕生呢?”亚撒反驳道,“再说,虽然潼恩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在重要的时刻,她从来不缺乏勇气……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姑婆母的弟子了。”
      “为什么这么说?”费奇好奇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不算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亚撒回想了一会儿后说道,“潼恩的母亲也是一位女巫,但她为了追求爱情放弃了魔法,但她的魔法不容许她的背弃。潼恩出身后不久,她的母亲就因为魔力的极速衰竭而被召唤去了另一个世界。她的父亲又娶了个新的妻子。”
      费奇“哦”了一声,以他丰富的阅历显然猜得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亚撒接着说道:“因为潼恩比继母的两个亲生女儿都漂亮,她们欺负她,让她穿难看的衣服,让她干辛劳的家务活,每天只让她睡两个小时。”
      “她的父亲不管吗?”尤金有些不忿地问道。
      “她的父亲害怕她。”亚撒说道,“女巫的血液在她的身体里流淌,自从她两岁的时候能够用意念将书架举起后,她的父亲就不允许她用魔法了。她的继母将虐待歪曲成了救赎,说用这种辛劳能够压抑邪恶的魔力。”
      对于有魔力的人而言,让魔力自然而然地流动就和呼吸一样重要,这种压制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幸好达莲娜姑婆母认识潼恩的母亲,她对这位后辈的孩子充满了同情。潼恩请求她,让她把她从父亲的家中领出来,教导她控制自己的力量。达莲娜的帮助及时阻止了危险的到来,但却没办法纠正潼恩腼腆怕生的个性……好在女巫这个族群很实际,潼恩的实力足以获得她们的尊重。”
      “那她的家人后来怎么样了?”费奇问道。
      “潼恩从来没有关心过。”亚撒摊手说道,“抛弃不值得的东西、对已经抛弃的东西不再有丝毫留恋,这很有女巫的风格不是吗?你怎么说呢,科拉?”
      因突来的提问愣了一下,科拉很快反应了过来,笑了笑,说道:“的确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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