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凛然》元亨利贞

56、真心真意

　　于红躲在树上，站得高看得远，仔细一看那堵石壁的正面有三四米，后面却有一个小陡坡，而且没有西夏兵防守。
　　于红心生一计，悄悄从树上滑下，捡了一根粗木棍当拐杖，又找到一根长藤，摸上了那个小陡坡。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一个小兵问。
　　韩世忠叱道：“胡说什么？”
　　“我还不想死啊！”
　　“听说西夏兵是不要俘虏的，因为会浪费他们的食物，我们会被全部杀掉！”
　　“还不如跟他们拼了！”
　　韩世忠沉声说：“怕什么？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死的！”
　　口中这么说，韩世忠却焦急地往宿营地看去。
　　于红明白他在担心自己，把长藤系在大石头上，确认结实了才扔下去，小声说：“快上来！”
　　大家都高度紧张，没有人听见，于红只好扔了块小石子下去。
　　“是你！”
　　看到于红放下的长藤，大家都要欢呼了。
　　韩世忠忙站在外面，挡住西夏人的视线，掩护住大家撤退。
　　因为有乱石挡住，再加上西夏人长途奔袭后又战斗了一夜，已经现出了疲态，一时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开溜了。
　　最后一个也已经爬出来了，于红轻唤道：“五哥，可以走了！”
　　韩世忠象是没有听见，仍象是座山一样立着，于红都有点着急了，这时韩世忠突然转身，象猿猴一样爬了上来。可惜他才爬到一半就被发现了，西夏人不干了，哇呀呀冲了过来。于红等人在上面扔石头砸他们，又手忙脚乱地把他拉上来。
　　韩世忠心有余忌，往下一看西夏人在下面叫骂，还有的去砍树做梯子：“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于红扶起他来，却摸到他的背上粘乎乎的，是血！
　　韩世忠无事一般反手握住于红说：“多亏你了！”
　　于红故意走在队伍最后，看到韩世忠的黑衣上湿了一大片，他受了伤却为了稳定军心没有说，看得于红很是心疼。

　　虽然没有西夏人追，他们也不敢走大路，只敢在森林里行军，还好是在自己的地盘，到天亮就可以见到宋军了。
　　大家都累坏了，韩世忠便让别人休息，自己一个值夜。
　　等到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了，于红摸着黑来到韩世忠身边。
　　“你来干什么？”
　　于红嘘了一声，把他的上衣掀起来。
　　“你这女人，越来越……”韩世忠嘟嚷着，却老老实实地她做。
　　于红摸到他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疤，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便又摸索着看他还有没有别的伤。摸着摸着于红蓦地把手缩了回来——他身上好烫，她好像又惹火了！
　　“你是仙女，是上天送给我的！是我的！”韩世忠一翻身把她压住了。
　　于红挣扎了一下，可他跟座山一样推也推不动。
　　“给我吧！就当可怜可怜我，说不定下一次交战我就死了。”他沙哑着说，亲了亲了她的头顶。
　　“你不会死的，你是韩世忠，你还要做很多很多的事……”还会受很多伤，于红的心一酸，后面的话却被他的嘴堵住了。
　　两片嘴唇碰在一起，但这是个意外，韩世忠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碰到这里，但那柔软和芬芳实在令人陶醉，实在是不想离开。
　　他去了群芳阁，但还是这么青涩，于红莫名的喜悦，奖赏地撅起嘴亲了他一下。
　　韩世忠全身一震，受到了鼓励，呼吸变得粗重，却又手足无措了。
　　这就是爱吗？那么那么喜欢，喜欢得心都要负荷不了，于红低低吟哦了一声。
　　韩世忠的脸颊碰了碰她的，于红能感觉到他的颤抖，那双大手来到她的腰间。
　　“你又瘦了……这样就够了，别再瘦了。”
　　“不行，还差得远。”
　　韩世忠抬起头来，却又不说话。
　　明明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于红却似乎能感觉到他有点好笑的目光，紧接着他的吻从鼻尖、嘴唇、下巴、脖颈……一路滑下。
　　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真好！
　　早几年就早几年吧，入乡随俗跟宋朝的女人们一样。
　　等他遇到梁红玉后就会忘记她了，而现在他是属于她的。
　　意乱情迷间，于红攀上了他的肩头。他的肩很宽，很厚实，让人觉得很安全。
　　韩世忠突然一声闷哼，这是于红抠着他的伤口了。
　　于红如梦初醒，把他远远推开，又把胸前的衣裳掩好：“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这样以后我的金手指就没用了，你再受伤怎么办？”
　　“你胡说什么？”
　　于红把见到神仙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不是你编的吗？”韩世忠不敢相信。
　　“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我的金手指能治病，但只能治你一个人，还有无字天书，这些都是你我亲眼所见，没有经历过的人谁会信呢？我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了。如果我不是处子之身，就治不了你了，以后你受了伤怎么办？”
　　“可是你一个女人不能参军，你不在我的身边，又怎么帮得上我呢？”说着韩世忠又腻了上来，“现在我就很难受，你来帮帮我。”
　　“没有关系，你死不了，受了伤就回名州城找我，我就在那里。”
　　韩世忠在她的耳边有点羞涩地说：“我……我不在，你会不会找别的男人？这样，我才……才安心。”
　　于红的脸涨得通红：“我不会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嫁人，我要永远当你的灵丹妙药。你……只要你以后和梁红玉花前月下不要忘记我就行。”
　　“谁稀罕什么梁红玉？我只要你！你摸摸，这里涨得难受。”说着他撒娇地把于红的手按到自己身上。
　　那里昂扬着，滚烫得烧手，于红突然记起差点被张通古侵犯时可怕的一幕，缩回手去，瑟瑟发抖。
　　韩世忠马上明白不妥，抱住她安慰说：“是我的错，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会剥了他的皮给你出气……”
　　于红渐渐平复下来，心中涌起暖流，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拉开他的裤腰带，俯下身去。
　　“你干什么？”换成韩世忠把她大力推开。
　　“帮你啊！”于红的眼里很酸涩，挤出一个笑容说，“你不是看过无字天书吗？书里有这个没？我的更特别，是金手指呢！”
　　韩世忠呆住了，久久才说：“别，很脏。”
　　于红摇摇头：“不是别人，是你，怎么会脏？”
　　“这不是好女人做的事！”
　　“谁说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高兴。”
　　韩世忠又系上裤带，穿上衣，冷冷地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就是不愿意把自己给我，你是不是把我当张通古糊弄？”
　　于红忙说：“不是！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他侮辱，可是我愿意为你做，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你的心？总是变来变去，谁又能明白？”
　　“是，以前我有点自私，我不想太早……”于红吞了吞口水，“可这次我真是为了你，刀枪无眼，我怕你受伤啊！”
　　韩世忠愤怒地大嚷起来：“不用！我就算受了伤要死了也不会去找你的，以后我要和梁红玉在一起，怎么还能去找你？你也别指望等我功成名就后抱大腿，我不认识你！我们各走各的路，再不相干！”
　　于红很是不甘，想要解释却发现山坡下的士兵们不知什么时候全都醒了。

　　再留在名州城已经没有意义，三天后于红决定去京城，一来要告诉余佳佳和张俊家里的变故，二来也想趁金兵没打来之前去看一看，圆自己的一个梦。
　　刘光世因为生意的原因还没去东京汴梁，于红到隆昌茶楼旧事重提说起想去红袖招工作的事。本来她并不抱希望，没料到刘光世爽快地答应了。
　　“为什么？我只会说书，可我是个女人，没有人会听女人说书的。我不能为你赚大钱，你真的想好了？”
　　“没事。”刘兴世仍是高昂着头，用鼻孔看人，“我看过你在契约上签的字，写得还算不错，到京城会有用的。当然，你的字并不很出色，自己去闯到死也闯不出名堂，可跟着我就不同了。能遇上我，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不错，于红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有这一天，当所有的门都关上时，那点小才艺为她开了一扇窗。

　　这一章写得好为难！人家是韩世忠了，不能再乱写了，写砸了会挨骂，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是我最难写的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