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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形同虚设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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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气急败坏的回到住处,本来他还有几项工作要去完成,有好几位名媛定了他指导高尔夫球,然而他现在不仅没有去工作的心情,他现在极其生气,愤怒,伤心,任何负面的词汇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而放了金主飞机,这分分钟让他再接不到单,少掉很多收入。
他确实是奔溃了,现在即使砸东西也不能让他解气。他还能去问严澍什么,他只知道严澍骗了他。说得好听要与他比翼双飞,却和假妻子珠胎暗结。他觉得严澍已经彻底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他不是严澍和他那个家老婆的第三者,严澍反而是他们之间出轨的那个。
罗开觉得很伤心,但他哭不出来,他只有使劲发泄,再使劲的发泄。他觉得心里憋屈得慌,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在默默承受,而严澍因为自己背离了他们的感情,他想起他刚和严澍认识的时候,他们是那样情不自禁的相爱着,虽然严澍在外人面前的表现一直是很冷的态度,但唯独对他却很暖。因为这样,他决定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然而,他已经变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是不是一早就不应该迁就严澍,他是不是一早就不该陷得太深,但现在太晚了,他已经陷得很深,伤得很深。
不,他不能这样了。他决定了!
砸累了,他靠在沙发上休息。然后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幸好没把手机砸了。罗开拨了严澍的号,接通,他异常冷静的向严澍问话,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的态度,他为人阳光待人真诚,说话的感觉自带与人距离亲近感,但现在,完全不是他的语气。
他说:“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那边,严澍说,我一会儿要开会,现在正忙着准备资料,开完会再说。
他说:“不必了,没什么要说的就算了,我都知道了。”
严澍也感觉到罗开的异样,问他知道什么了,有什么事就说,无论如何会以他为先。
他冷冷的笑道:“是吗?”
对啊,一直以来,严澍什么时候以他为先过呢,以前他总是报以希望,现在,他再也不信了。
瞬间,他恢复以往的语气说:“没事,我就是和你开开玩笑。”然后撂了电话。伤心至极,已经不想掩饰,发泄完一阵了,还是觉得很累,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严澍到下班也没再接到罗开的电话,他开完会看过一次手机,没有来自罗开的未接电话,随后便忘了关于他的事。
下班回自己家,王奭不经意提到早上在路上不小心碰上那位已婚前男友。罗开分手当晚就向严澍道出了他给王奭的分手理由,所以他知道王奭指的已婚男友是罗开,他意识到不对,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连西装外衣都没穿上。
王奭有点纳闷,不过她管不着他。
严澍车速已达上限,他已经以最快的时速冲到罗开家,开门的时候,他只看到满目苍夷的整间屋子,那些摔坏的东西,零零散散零零碎碎还在原地,屋里没人,可以带走的全都带走了,走得很干净。罗开以最后的尊重给严澍留了一封信,信上明确的说他自己单方面和严澍分手了,他还学起严澍的霸道,说,不管你同不同意,分手成定局了,罗开还说,他走了,去哪儿不知道,没决定,指不定闭着眼睛看到哪个城市的名字就决定去那个城市了,让他不用找他并且无需挂念,以后咱们各自幸福吧!
信纸从严澍手上轻轻的滑落,严澍意识到罗开不会再回来了,他彻底的想要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了,严澍从恣意自己的行为开始就预设着他有天会离开,却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但他完全没有想过要和他分手,虽然他一直很自私,但是所有的计划都在他的掌握中,嘴上他不曾承诺,但心里已经决定和他永远牵手在一起了。而罗开信中的言语是那样决绝,不留一丝余地,看来他真的对严澍绝望了。
严澍起身正要离开罗开住的屋子,房东刚好找人过来收拾这一屋子的残渣碎片,看见严澍,还气愤的说,你弟弟要去坐热气球就去坐好了,走之前干嘛把我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累得我得花钱雇钟点工来收拾,我不管,这钱得你出。
当初罗开找房子是严澍陪他来的,他们对外皆称对方是自己的兄弟。这回他这个当哥哥的要为自己的兄弟负一次责任了。
严澍听说罗开要去坐热气球,知道他去了哪里,严澍立刻向公司请了明天开始的几天假。严澍自进公司以来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迟到早退也没有请过任何事假病假,这回却因为追寻一段感情而义无反顾。
严澍定在第二天出发去土耳其,一大早王奭要严澍送她去产检,严澍又送了她去医院,王奭没见过严澍这么浮躁,生怕他车开不好出事,让他不要急。
所幸医院妇产科没什么人排队,严澍送王奭进了医生的门诊室就急匆匆的离开,并告诉王奭他要出差几天,这几天让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王奭这时才知道严澍是怕自己赶不上飞机,可是这也不像以往的严澍,十分纳闷。
门诊室一个人也没有,严澍出了诊室刚好与一位年轻的医生擦身而过,医生慢悠悠的走进来,问了王奭身体的一些情况后,让王奭去做个B超。但是医生说不巧,做B超的机器坏掉了,新的正从分院调过来,要不你明天再过来一趟。
王奭说没关系,现在还早她可以等等。王奭和医生坐在诊室里,半天没来其他病人,两人就这样干巴巴的呆着,特别没劲。
医生本来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气氛太干燥他也不适应,就问:“刚才回去的是你先生吧,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呢。”
“是啊,因为要工作,所以每次只送到门口,今天送我上来我也蛮意外的。”王奭心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到现在已经转变成好朋友,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她为好朋友怀的,作为朋友,她算没话说了吧。
“你先生应该很爱你吧。”这话充其量就是没话找话。
王奭一时口快回道:“什么呀,我们之间哪有爱,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就会离...婚...”王奭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最后那个“婚”字说得很轻,轻到感觉很虚浮。医生也挺尴尬,没想到不小心就知道了病人的隐私,一时无话可说,空气中漂浮的因子更是显得突兀。
王奭打破医生的尴尬说:“这也没什么,我们现在是朋友,这样相处反而好,等孩子生下来然后再大点的时候,会交给他抚养,我们将重新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我觉得这样挺好。”
“你说得对,不瞒你说,我刚结束一段两年的婚姻,不过我们没有孩子。所以这点我深有同感。”医生不由得感同身受起来。
王奭也挺惊讶,“真没想到医生你也有这样的经历。您和您太太是怎么分开的呢?”
“观念不同,还有性格不同,我们实在相处不下去就分开了。说起来真让人耻笑。”医生瞬间又难为情得脸色微红。
“怎么会呢...”
“.... ......”
....
两人相谈甚欢,仿佛相识多年的好友重逢,说着说着反而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说到有其他病人来才结束,等到快中午的时候,B超的机器才来,医生正好下班,便陪王奭去了B超室,胎儿一切正常。之后又送她下楼,后来王奭到医院产检都会得到医生的照顾。
几天后严澍从土耳其回来,他一脸平静,像往常一样让人无法感觉到他的任何情绪。但现在的他一定不是在高兴,因为他和罗开彻底而且真实的掰了。
罗开信纸上好听的写着他会随便去一个地方,让严澍找不到他,实际上又漏了口风让房东告诉严澍,他去了什么地方摆明要严澍去找他,似是给他机会,其实就是想挽回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臣服于严澍的脸面,痛斥自己的不甘,让严澍为自己肝脑涂地一次。
严澍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高高兴兴的从热气球上下来,看到严澍,脸同时也拉了下来,像见到一个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明知道严澍可能会来,还矫揉造作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最后严澍挽回无力,两人彻底的说拜拜了。其实严澍也没做什么,他只是轻描淡写的问罗开跟不跟他回国,罗开表现得很决绝,说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回去。严澍没说什么,只说他明天一早就要回国,如果罗开是真的不想回到他身边了,他也不勉强,若选择回到他身边的话,明天飞机起飞前,他会等他。
最后他还是没能等到罗开。
王奭在预产期到来之前又去了一趟“毒门”,说是要让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看看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的外面的世界。严澍让她白天去,她偏偏选择晚上,因为晚上比较热闹。
她门出得算早,所以有位置,到了十点,咖啡厅里基本上没位置了。王奭正惬意的欣赏着窗外的夜景,一个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坐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又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王奭说好。
王奭看着眼前的女生,长发飘飘,脸庞白皙姣好,有几分姿色,好在打扮朴实,有一番素雅的美丽。女生一个人安静的喝着咖啡,王奭有种想要唐突的去搭讪她的冲动,但最终怯懦了。女生抬头看见王奭在看她,冲她微微一笑。这时候发现王奭并没有点什么饮料,便想请她喝一杯,王奭指着肚子说,我没办法喝。女生就又笑了。
王奭最后还是开口了,她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有种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你的冲动。”
女生说,“這麼巧,我也有個故事呢。”
“过几天就到预产期了,等我生完孩子再来听你讲故事好吗?”
女生笑着说好。
此時对王奭和宝宝来说已经很晚了,严澍打来电话说来接她,自己已经到咖啡厅楼下,让她下来。
王奭约了女孩下次再见,兩女孩写了纸条交換了聯繫方式。王奭一看紙條:沈倬妡,号码*******。
王奭高兴的收下纸条,说我会找你的。
不久之后,王奭在医院顺产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全家上下都忙得不亦乐乎,母亲炖汤给她喝,婆婆也炖汤给她喝,把她宠得让她觉得她这辈子的福气都可能聚到一起发挥作用了。
医生也来看望王奭,样子比严澍还高兴,好像孩子才是他的。无独有偶,严澍的爸爸也出现了情况。
那是王奭生产后第三天,严澍看望了王奭和孩子后回公司,在医院楼下看见父亲和一位阿姨手牵得很紧走在一起。严澍初初以为是自己认错,天底下的老头老太太都是那个模样,经过他们身边不经意一看,竟然真是自己父亲。
严澍父亲看见严澍,脸一下煞白,旁边的阿姨也不好意思的别过脸。严澍父亲急切的想要解释,严澍一副冷峻的样子说:“你们的事不关我的事,你们自己解决。”说完扬长而去。严澍父亲这时才发现儿子长大了。
其实严澍父亲旁边的阿姨不是别人,正是整天给人拉红线的林姨,拉着拉着竟把自己也拉进去了。他们老两口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两人就是在朋友那里做客的时候搭上的。严澍知道父母早就不在一起,因为知道,所以才那么大度。
王奭出院后在家坐月子,依然有两个老人为她奔忙。这段怀孕的日子让她感受到了真正的婚姻家庭生活,感受到了有些东西不要强求,有缘便聚缘尽便散,没什么不可。因此她能正视严澍和她的关系,走出她自己对感情的束缚。
做完月子又休息了两个月,严澍突然让她去公司上班,问她从最低的文员做起介不介意,虽然工资没有其他职位的高,但她可以慢慢学习,王奭求之不得。
然后他们暗自离了婚,这段听起来扯淡的关系最终结束,但因为孩子以及不想将事情公之于众,王奭还是住在严澍家里。
王奭和医生走到了一起,好像是顺其自然的一种感觉,没有刻意,王奭这才明白,原来爱情来的时候是不知不觉的,像那些刻意接近的都只是虚情假意的泡妞术而已。
有一天,严澍突然收到一个包裹,打开来看是一些他曾经送给罗开的东西,捡到这些东西的人叫钟东孝。包裹里附有一封信,这些东西是他去土耳其旅游时留在了他住的酒店里被旅店老板收起来的。这些东西里面放了一张严澍的名字和地址的纸条,因为老板不懂中文,刚好遇到他,所以他好心的帮老板把这些东西寄出去。他说他猜想是严澍这位主人忘记拿了的,怕他担忧,故自作主张了。
严澍想要谢谢他,但是因为没有地址没有电话,没办法回信也没办法致电。但没想到,他下班下到写字楼楼下就碰到那位自称钟东孝的男人。
这会不会又是一场宿命的牵引?谁知道呢。
王奭和沈倬妡相约在咖啡厅,相互间期盼着听到对方講什麽令自己意想不到的故事。
你的故事是什么?
我等着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