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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形同虚设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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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奭一夜难眠,直到凌晨三四点才不知不觉睡去,早上起来她早早给自己做了早餐,也不晓得严澍回不回来,他只做了自己那一份。严澍昨夜匆匆离去,也未有说去哪里也不说何时回来,她等到后半夜才睡去,早早起来也没见他回来。
吃完早餐将餐具洗了放好,从冰箱里取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严澍开门回来,换了一身衣服后又要出门。王奭喊住他,问他吃过早餐了吗,用不用现在给他做一份,今天有什么需要她做的,问他现在要去哪里。
严澍一如既往的冷漠,自动忽略他不想回应的问题,说,你不需要每天都听我的话去干什么,我并不是每天都有任务给你的,若你觉得闲你可以自己去找点什么事做,去找朋友玩也可以,我现在要回公司,晚上和我一起回家陪我爸妈吃饭。
哦。然后看着严澍门把一拉,关上了。
王奭站在门后失落了一阵。
罗开来信息约她晚上见面,王奭想到严澍的饭约说不行,然后又想到罗开要她给出回复的问题还没答案。自从上次从快艇下来后罗开好几次约她她都没见,除了忙婚礼各种事宜主要就是回复交往这件事。
她一方面觉得她和严澍确实只是合约关系,她做人要有合约精神,那么她实际上依然单身,那么谦顺好脾气的罗开,错过了就遇不上了。一方面又被严澍的表象迷惑,感受到自己在朝他慢慢靠近,如今已是名义上的夫妻,加以时日假戏真做或许能成为真夫妻也說不定,虽然她一直不明白严澍假结婚的点到底在哪里。
思想上矛盾重生,心乱如麻,是选择直接追求自己的罗开还是一直让人捉摸不透的严澍。
王奭坐上严澍的车去了严澍父母家,严澍父母一如既往的热情,王奭却没之前的亲近,一副不爱说话淡漠的感觉,却显出几分温婉。严澍母亲关心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一时不清楚为什么这么问她,说没有,末了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太冷淡,就说是昨夜没睡好,半夜才睡着。严澍妈妈似乎想错了地方会错了意,轻笑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王奭一直默默不语。心想严澍妈妈都看得出她有心事,严澍怎么就不懂得关心关心她,伤心的闭着眼睛低下头。严澍这才问她,你没事吧。丝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老板,我问你啊,你说我可以自己去找男朋友是真的吗?”
“恩。”严澍点点头。
“我们结婚啦,这不是出轨吗?”王奭喉咙哽咽着说。
“我们?不是真的,不算出轨。你可以找。”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假结婚吗?”
“协议第三条,不许过问我的事。”
“难道就不能跟我说吗?”王奭继续追问,车子驶向小区的停车场。严澍继续装作听不见,他今天跟她讲话已经算多了。
两人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王奭默默说:“有个男人追我了。”
“恩。”
“我觉得他人不错,我想问问我可以答应吗?”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严澍首先走出,王奭紧随其后。
“这是你的事,决定权在你,我无权过问,只是....”严澍回过头看着她,“要到你们结婚之前你才可以和我解除关系。”
严澍开门首先进了家门,王奭怔了怔,跟在其后。
严澍进了自己房间,王奭还跟着他,他纳闷的盯着她,表情在示意她过界了,王奭没明白,继续说:“你可以反对的,你反对我就.....”她想说,你反对我不去答应别人的交往,我这辈子就跟着你了,连协议也不需要了,为你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她没有说完,严澍却帮她说了,“我反对你就不找男朋友,一辈子跟我耗着?”他将领带解开挂到房门旁边的衣钩上,“别傻了,我们早晚要解约的。”
听他这么说,王奭脑袋“嗡嗡”直响,像有人在她耳边敲锣打鼓之后的后遗症。他到底在计划什么,盘算什么?他到底在图谋什么,利用我什么?哎!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理不清,他没有爱上我,我却陷下去了,失败!
王奭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头发,表情艰难。
“你别揉掉你一根头发在我这儿,你要打扫的。”说完朝她肩膀轻轻一推,房门关上,冷漠至极。
“我不能在这棵树下吊死。”王奭答应了罗开的邀约,约会定在回门之后。
严澍压根儿没记得回门这件事,没什么事的时候,他基本上也不回家,王奭不知道他以前就这样还是她住进他家之后他才这样。所以一大早他回家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提醒,见他又没反应,学着他的话说,做戏要做全套,要不我妈要怀疑的。
回家那天,除了笑得合不拢嘴的王奭妈妈,家里还来了一些亲戚,平时都少有来往的人,知道王奭嫁得不错都来打点打点关系,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人家帮忙的。严澍却相当冷漠,除了礼貌性的称呼了大家,就一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别人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保持以往的风格,遇到不想回答的干脆装做听不到,除非那人不知好歹的去碰他,非要他回答,那么他就鄙夷中带点礼貌的敷衍了事。
严澍最讨厌应付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所谓亲戚,各个七嘴八舌跟一群禽类叽叽喳喳叫不停似的,烦得很,比生意上的应酬还来得麻烦。坐在客厅滔滔不绝的这群亲戚里面唯一让他看着舒服的就是王奭的弟弟王祚,他就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书,任谁也不理,任谁说话再怎么大声也叨扰不了他,只管着自己的小世界。
吃饭的时候严澍特意和他坐在一起,挤在王家姐弟中间,免得坐在他旁边的哪位又要乘机和他多扯一些有的没的,特别是那些有孩子刚好要毕业出来找工作的亲戚,他是怕得不得了。
饭后严澍也不打算客气的多坐会儿,说要先走,王奭还在厨房帮母亲洗碗碟呢,听说他要先走,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一起回娘家不跟着一起回去多不合适。若先回去了碗盘还没洗好呢,扔下不管自顾先走也不对,还有好多亲戚在家里呢,没陪他们聊会儿也说不过去,人家可是特意过来见他们的。
王奭将他拉到一边拜托他等一下,等她洗好碗盘再一起回去不迟。严澍说,他的合约里只有她必须配合他,没有他需要配合她的款项。王奭一听哭丧着脸差点给他跪下。他才勉为其难的坐回到沙发上,果不其然,有些亲戚就凑到他身边,在来人的姿势还处于某种未契合的姿势时,他不留痕迹的走开,移动到王祚旁边坐下,专门和他聊天,让其他人没法乘虚而入。
某几位亲戚装做去厨房帮忙,借此在王奭耳边吹风,说你这个丈夫人真不怎样,看他那个冷淡的性格,你在家没少受他苦吧。接着又假装同情的说王奭你真可伶,以为你嫁得风光啊,谁知竟是这样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早晚要吃亏的啊,说王奭你可要留点心哪。
王奭一直苦笑着说,我很好,我们很好,他也很好,对我很好。她心想,她大概知道为什么严澍这么呆不下去了。快速洗好碗筷之后就和严澍离开娘家,严澍照例将她送回家,自己又走了。
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车影,王奭心想,大概他真的很有钱,这套房子借她住,自己住进另一套吧。
严澍平时无故的去处除了公司自然是罗开家 。罗开突然要他陪自己上酒吧喝酒,这次严澍破天荒的答应了罗开,同他一起去酒吧。
酒吧这种地方,严澍在初上大学的时候陪舍友去过一次,那样复杂且嘈杂的地方一开始他就判定不适合自己,便再也不去,后来和罗开在一起,罗开是特别喜欢酒吧气氛的人,那儿他是常客,特别有一家只让男性进入的酒吧,他的关顾自不在少数,这间男□□严澍更是拒绝,身份这种东西他端得紧,说白了,他知道这个世界还没那么宽容,他不想成为别人眼中少数的那部分人。
他们在一家普通酒吧里随便找了个位置,看表演。
台上男歌手用钢琴弹唱悠悠的唱道:
“此际心弦有共鸣,
然后对人公开心情,
用那金指环做证,
对我讲一声终于肯接受,
对我讲一声终于肯接受,
以后同用我的姓,
以后同用我的姓,
对我讲一声I DO!I DO!
对我讲一声I DO!I DO!
愿意一世让我高兴,
愿意一世让我高兴,
然后百年终你一生,
然后百年终你一生,
用那真心痴爱来作证,
用那真心痴爱来作证,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
请你珍藏这份情,
请你珍藏这份情,
请你珍藏这份情,
从未对人倾诉秘密,
一生首次尽吐心声,
望你应承给我证明。
是哥哥的歌,二人安静的听,罗开更是在听的时候眼神全程放在严澍身上,他眼睛里透出闪亮的光是想对严澍说,听吧听吧,这就是我的心声,你听出来了没有。严澍捧着一杯洋酒,不带任何情绪的喝着,也看不出任何情绪,眼睛偶尔瞟过台面上的表演,但并无任何共鸣的表示。
一曲罢了,罗开见严澍只顾着喝酒,话也不说,于是也喝起闷酒,一杯接一杯,一杯喝得比一杯烈。严澍没办法,抢过他的酒杯,将他拖出酒吧,回到罗开的住处。因为喝得太猛,酒劲一阵一阵的上来,吐得他天翻地覆,五脏六腑都要给吐出来了似的难受,严澍还要帮他处理他吐得到处都是的呕吐物和弄脏的衣服,斟茶倒水照顾了整晚。
第二天罗开醒来,严澍已经走了,他看着阳台上一堆衣服被子,地板厕所擦得干干净净,桌上还有牛奶和三明治,心甜得跟像麦芽糖,即甜又觉得自己更想粘着严澍了,同时又很心疼严澍,不知他昨晚累着没有,当即想打电话向他撒娇说抱歉,突然想到今天有两单有钱人陪练的工作而且晚上和王奭有约,心情指数向下滑了一滑,最终决定将暧昧留到见面。
晚上罗开约王奭去逛公园,王奭对公园不感冒,最怕那些花花草草里的蚊子和虫子,罗开其实也没和严澍去逛过公园,因为严澍也不喜欢,只是听说情侣都爱这么做,王奭觉得也是,就没反对。
他们在公园的鹅卵石道上走走聊聊,罗开倒是不急切去知道她的答复。随便和她聊一些近况以及讲一些关于客人的笑话还有从客人那里听来的故事。最后他们在小道旁的石板凳上坐下,罗开才问她交往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王奭支支吾吾的说,我其实是想答应的,可是我现在的情况我还是想不通可不可以,我这么做应不应该,会不会伤害到你。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什么都能接受。”心里隐秘的意思是,看把你为难的,我什么都知道呢。
王奭很艰难的开口道:“其实我结婚了,而且还没有离婚。”
这时候罗开假装惊讶的从石凳上弹开,捂着嘴做惊讶状:“你不是单身吗?上次路上那个男的不是还和你相亲来着的吗,你骗我。”
王奭拉着罗开的衣服要他坐下,“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像着道了。我是最近才结的婚,但是假结婚,是有签合同的,可以说我其实是受雇嫁给他的,除了雇佣关系,我们什么也不是的,我到现在还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问他很多次他就是不肯说。他也说过,我可以找男朋友,我也可以和我男朋友结婚,但是要我结婚的时候才能跟他离,就是说我没结婚一辈子要受他的制约。你听着是不是觉得很假很不靠谱啊?”
王奭噼里啪啦的讲,罗开听着也是惊喜,一直担心严澍会对她产生好感甚至爱意,激发出他另一层次的爱,听王奭说来是没有的,他就放心了,他假意询问:“你和他是谈过恋爱才涉及谈婚论嫁的吗?”
王奭摇摇头。
“那是通过相亲而来的?”
王奭再次摇头,“我们是很偶然的相识,相识不久就立合约结婚,只有婚姻之名并无婚姻之实。”
罗开再次假意的分析:“这么说来,他应该是很急切要结婚的,所以遇到你觉得你合适就选择你,那你又如何答应他的?”
“一来他付我工资,我正好没了工作,心想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二来我妈整天要我相亲,我也是迫于无奈。我现在只能说,幸好他没有骗我。我没有被自己拐卖。”王奭松了一口气表示庆幸。
“恩。所以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选择你的,只是为结婚而结婚,并且有婚前协议。那么我认为,他要不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利用结婚和兄弟姐妹争抢财产,要不他就是同志,结婚不是目的,掩盖身份才是理由。要不谁结婚不慎重呢。”
王奭被罗开一分析,顿时恍然大悟,“你说得没错,真有可能诶,所以我就这么愣头愣脑的被人利用了?”因为她知道严澍不是富二代,所以王奭自然而然的联系到第二种说法,这么想来王奭有点欲哭无泪,“那么我这样你还和我在一起吗?”
“这又不是你的错,我喜欢的是你,介意的是你对我的感觉而不是你身上发生的事。”罗开这么通情达理,王奭瞬间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她重重的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们一定好好在一起。”
罗开兴奋的拥抱她,表现得异常激动的模样,一切计划正在进行。
王奭又傻傻的问:“你能等我到那个时候吗?”
“当然。”
王奭从没像现在这样露出了女生特有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