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我与黑子哲也》予柔

36、第36Q 毕业

　　送黑子哲也回家之后，星野琉璃独自一人走在路上。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上面似乎还未干透。一回想起黑子哲也哭得绝望压抑的模样，她就难受极了。

　　“绘沙吗……”她接到了铃木绘沙的电话。

　　“大姐头，帝光不是赢了吗？你怎么好像心情不太好？”铃木绘沙在那头都感到星野琉璃低落的情绪。

　　星野琉璃静默片刻，将今天的比赛结果和“奇迹的世代”所做的事情。都告诉了铃木绘沙，末了，她忽然说道：“我还真想和他们打一架，把他们狠狠地打醒。”

　　“……千万别啊！大姐头，你别冲动，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铃木绘沙把她的话当了真，忙不迭出声制止她。

　　“我知道，我只是这么想而已，毕竟黑子君也不会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吧。”星野琉璃轻声说着。

　　铃木绘沙一时默然，她的大姐头好像真的为黑子哲也变得太多，甚至会因为他而感到欢欣或难过。

　　次日。

　　黑子哲也在质问赤司过后，选择了退部。

　　星野琉璃在走廊上看见他从更衣室走出时，朝他走去。

　　“黑子君。”

　　他抬眸望着她，良久，才出声道：“星野同学，我已经退部了，抱歉。”

　　“我知道了。”星野琉璃微微颔首，“我也会退部，还有，你并不需要道歉，你根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请不要再感到抱歉了。”

　　黑子哲也看着神情无比认真的她，沉默片刻，说：“你不用因为我而退部的。”

　　“现在的篮球部，连教练都不需要了，还需要一个经理吗？”星野琉璃笑了笑，不知是无奈还是嘲讽。

　　黑子哲也又不吭声了，他不仅退出篮球部，而且连篮球都不想再碰。

　　桃井五月得知星野琉璃跟着黑子哲也退部的事，她在午休时间来找了星野琉璃。

　　“琉璃，你也离开篮球部吗？为什么……为什么大家现在会变成这样呢……”桃井五月很难过，她低下头，嗓音显得有些哽咽。

　　星野琉璃一言不发，她只是轻轻拍了拍桃井五月的肩膀。桃井五月忍不住扑到她的怀中，不再压抑地哭了出来。

　　然而，哭过之后，桃井五月便收拾好心情，她还要去找青峰大辉。星野琉璃望着桃井五月微微红肿的双眼，没有说话，只是朝她安慰似的浅浅一笑。

　　星野琉璃没有想到，黑子哲也不仅选择了退出篮球部，而且在之后的日子里，他都请了假，不曾来上学。

　　她是第一个去他家找过他的同学，可她并未见到他，只有他的母亲同她解释。

　　与黑子哲也的母亲道别后，门关上了。星野琉璃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凝视半晌，她才低下头，转身离开。

　　每天放学后，星野琉璃都会去黑子哲也家附近，有一次，她终于瞧见了他。不过一个星期，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很无精打采了，她躲在暗处，如同从前和他初见后的场景一般，在默默窥视着他的一切。

　　她看着他去到街头篮球场，他没有带篮球，篮球场上刚好有几个小学生在打球，黑子哲也走近了些，篮球落地的声音愈加强烈，星野琉璃瞥见他脸上的神情很压抑，带着痛苦之色。

　　他仿佛落荒而逃地跑开了，星野琉璃犹豫一瞬，便跟了上去。

　　他在街边的无人角落里，呜咽出声。而她再一次，在背后静静地听着他的哭声。

　　黑子哲也那么地热爱篮球，但在方才，他居然会只因听见篮球的落地声，而显露出那样痛苦的神态，可想而知，那场决赛给他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星野琉璃并不能深刻理解他的痛苦，本来这世上也没有感同身受之事，她就是觉着看他哭了，她也难受得很。

　　这一天，晚霞映红天边，像极了去年帝光祭的最后，他带他们去看的那场美景，如今，却是夕阳依旧。

　　等着他冷静下来，她跟在他身后，直至他回了家。

　　时间一长，桃井和黄濑都向星野琉璃询问过黑子哲也的状况，她却回答不出什么来。

　　星野琉璃又一次去了黑子哲也的家，还是他的母亲开的门，她以为这一次还是和先前一样，不曾想，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黑子哲也。

　　他们去了汉堡店。

　　两人坐了好一会儿，黑子哲也才开口，“星野同学，这段时间谢谢你。”

　　星野琉璃凝望他片刻，神情温柔，“黑子君，你不想去见荻原君吗？不管说什么，总比现在这样好，不是吗？”

　　她真的不懂，男生的友谊，他与荻原成浩自决赛后，就完全断掉联系，这是在逃避吧。

　　黑子哲也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默不作声。他根本提不起一点勇气去联系荻原成浩，更遑论在决赛后去见其一面了。

　　他不说话，她也就安静了下来，不再言语。一直到天色昏黄，一片霞光映入，黑子哲也才恍若醒过神一般，抬起头看向星野琉璃。

　　他的眼眸是浅浅的蓝，如晴朗时的天空，从前是平淡如湖面，后来是静如深海，在之后，是宛若死水般沉沉，现在却是泛起了丝丝涟漪。

　　“星野同学，我想去找荻原君。”他的语气毫不迟疑，眼神亦是坚定的，“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说实话，他的邀请令星野琉璃有些诧异，但她完全没有犹豫，直接就应下了，看着他有了丝缕元气的神态，她的心情也好了点，不那么郁闷了。

　　次日，放学后。

　　星野琉璃与黑子哲也一同去了明洸中学，然而，他们却只找到了荻原成浩的同学兼曾经的队友，因为荻原成浩已经转学。

　　荻原成浩的队友看起来也还没从决赛的打击中走出来，他和黑子哲也聊了一会儿。

　　这期间，星野琉璃只是走到一旁，等他们交谈完。最后，她看见黑子哲也的手里拿着只护腕，朝她走来。

　　“星野同学，我们走吧。”黑子哲也这么对她说，手中则是将护腕攥得紧紧的。

　　星野琉璃迟疑片刻，仍是选择问道：“黑子君，不想亲自和荻原君说点什么吗？”不管怎样，即使荻原成浩转学了，他也可以联系得到人的。

　　黑子哲也听了她的话后，沉默良久，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现在的我，还没有勇气去见荻原君。”

　　星野琉璃便不再作声了，她和黑子哲也一起回了家，一路上，他都缄默不语，她亦安安静静的。

　　直到在两人需要分开的路口上，黑子哲也倏地出声，“星野同学。”

　　星野琉璃下意识地凝眸望向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想去诚凛高中。”

　　他一说，她便回想起预选赛结束，在回去的途中，他捡到诚凛的学生证后，她同他一起把学生证送回体育馆，却观看到了一支热情而团结的队伍。

　　“好，我也要去。”星野琉璃笑着回应他。

　　黑子哲也有些诧异似的，他注视了她片刻，唇边不由得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谢谢你，星野同学。”

　　她已很久未见他的笑容，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浅笑，但她清晰地瞧见了。然后，她更是忍不住欣喜的心情，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她愿意等他慢慢恢复成从前的样子，看见他的笑容后，之前的难受与愤怒都一扫而空，仿佛从未存在过。

　　黑子哲也想要去诚凛的事情，只有星野琉璃一人知晓，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辉他们都并不知道。

　　只是，星野琉璃得知青峰大辉他们几人，都选择不同的高中，没有谁和谁是同一所学校，他们都避免了这样的选择。

　　“……所以，我会和青峰君一起去桐皇了。”桃井五月的语气中带着怅然，随即，她又抬眸盯着星野琉璃，“琉璃，你会和哲君去同一所学校吗？”

　　星野琉璃点了点头，但她没有直接说出诚凛的名字。

　　“真好，我也好想和哲君一起去。”桃井五月似有些低落般的垂下了头。

　　星野琉璃倒颇为不解，问：“那就一起去，不好吗？”

　　闻言，桃井五月的神情一滞，她沉默片刻，才摇了头，“不行，我不放心青峰君，没有我看着，他肯定会更加乱来的。”

　　星野琉璃想了想，桃井五月对青峰大辉大概就像她放不下黑子哲也那样。

　　“琉璃，我……”

　　桃井五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欲言又止。

　　星野琉璃只静静地注视着她，她很快就继续说道：“总之，哲君的话，就交给你了。”

　　桃井五月的话带着郑重的意味，星野琉璃听了有点疑惑，但仍是点头应下。就算桃井五月不说，星野琉璃亦是会一直陪在黑子哲也身边，只要他不排斥她的存在。

　　自上次去过明洸中学后，黑子哲也依旧没有去上学，直到毕业典礼，星野琉璃才在学校里见到他。

　　桃井五月和黄濑凉太也都看见了黑子哲也，但出乎意料的，他们并没有直接上前去找他，而等典礼结束，他们又寻不到他了。

　　星野琉璃却是知道，他在和赤司谈话，毕业典礼后，她瞥见赤司的身影，以及二人一同交谈的场景。

　　虽然她不知他们之间谈了什么，但黑子哲也与赤司谈完后的神情是坚定的，比先前拿到荻原成浩的手腕那会儿，更显清晰。

　　黑子哲也转身走出几步，便瞧见她站在不远处。

　　他微微怔了怔，下一刻又迈起步伐，朝她走去。

　　“星野同学。”他唤了她。

　　星野琉璃冲他笑了起来，旋即，两人便并肩而行。

　　接下来，就该是新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