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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差点被咒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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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女人,他裴元奚做不出。
骂,他也骂够了。
无力的看着姜晓晓,他也没心力去跟她胡搅蛮缠下去,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走回到了床边,躺了下去。
“姜晓晓,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打哪儿来走哪儿去,别让我再见到你。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不要逼人太甚。”
虽然不知道裴元奚又怎么了,不过听那口气姜晓晓也听出他是真的动怒了。
不知所措的攥着手指头,姜晓晓抬眸看了一眼屋顶上的洞洞,小声的问道:“真的要打哪儿来走哪儿去啊?能给个方便走正门吗?”
裴元奚咬牙切齿的笑道:“不想死的,你就走啊!”
只觉得那牙齿咬得仿佛就在自己身上一般,疼!
姜晓晓紧张得吞咽了一口口水,缩起了脑袋:“好嘛,不给走正门就不给走。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就不说了,明天我再来!”
明天还敢来……她真是不怕死的吗?
裴元奚怒不可遏的一把握紧了拳头,一侧头,却见着姜晓晓可怜巴巴的走到桌边,艰难的将那大理石桌子挪到了洞口下,然后又搬来了凳子……
看着她十分卖力的模样,裴元奚居然吼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只要她快点离开,怎么走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最后,那姜晓晓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裴元奚也不知道,他就只知早上起床的时候,房里的桌子椅子箱子就像是搭积木一样的,一直堆被到了洞口。
想来,还真难为了姜晓晓,屋内的家具本就有限,她硬生生的连脸洗脸盆架子都没放过,鬼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成功的。
没有姜晓晓阴魂不散的跟着,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裴元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害怕姜晓晓会再跟来,他这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
万幸,姜晓晓并没有出现。
就在他渐渐觉得,也许姜晓晓并不是那么丧心病狂,还有点自知之明的时候,姜晓晓,她又来了……
查了这么多年案子,做了这么多年官,裴元奚也算是阅人无数,可他真的从未见过有谁像姜晓晓这般,简直拿生命在纠缠啊!
一点也不想和她废话,裴元奚拔腿就跑。可那姜晓晓也不知道是不是属狗的,居然一路尾随,都不带喘气的。
忍无可忍之下,裴元奚一头就躲进了澡堂……
然后,姜晓晓也跟进了澡堂……
再然后,裴元奚就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开始脱衣……
再然后,姜晓晓甩起了鞭子……
最后就出现了姜晓晓因为伤人,被顺天府衙门的衙役给抓住的画面。
如果不是姜晓晓这么胡搅蛮缠,裴元奚真的没想过会在和陆途约定期限内就抓了她。
当然,抓她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她的确伤人了。
是的,姜晓晓伤人了。
就在裴元奚在众人起哄之下,脱去衣裳的时候,姜晓晓一鞭子甩了过去,打中了一个围观的。那人到底有没有打伤,伤成什么样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元奚已经对她失去了耐性。
看着被衙役押着的姜晓晓,裴元奚双手负在身后,神情傲慢,都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姜晓晓不服气的冲着他大喊:“裴元奚,你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裴元奚冷笑:“人是我打的吗?”
姜晓晓一怔,摇了摇头。
“鞭子是我甩的吗?”
姜晓晓又摇了摇头。
“既然鞭子不是我的,人也不是我打的,那抓你抓错了吗,我哪里公报私仇了?”
说到这个,姜晓晓也很委屈:“可是,是你先脱衣服我才会……”
裴元奚一点也没否认:“这里是哪里?”
“澡堂。”
“那我脱衣裳有什么不对吗?”
一时间无法反驳,姜晓晓鼓着腮帮子瞪着裴元奚,眼眶都急红了:“人家好心好意跑来救你,你凶人家就算了,还欺负人,裴元奚,你活该被人放暗箭射死,哼!”
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这样说,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裴元奚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眯起了眼睛:“你放心,算命的说过我长命百岁,没那么容易会死。”
“你……”
再也没看姜晓晓,裴元奚朝着衙役们摆了摆手。那两衙役不顾姜晓晓的反抗,押着就往顺天府大牢走去。
终于甩掉了狗屁膏药,是不是可以安心回家了?
目送走姜晓晓的背影,裴元奚长舒一口气,捡起地上的袍子套在了身上,正要跨出澡堂的大门。
却见两个御史衙门的衙役神色匆匆的敢来,气都没顾上喘便忙道:“大人,可算找到您了。找到了,我们找到了,那批出问题的货物有人在葫芦渡口边的一个仓库里发现了。”
这是一桩官商勾结的案子,那批货物就是重要的证据,他们找寻已久。
一听这话,裴元奚的眼中一阵放光:“真的?确定就是那批货?”
那衙役点了点头。
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眸光一滞,裴元奚却蹙起了眉头:“地点是葫芦渡口边的仓库?”
不明所以的一愣,两个衙役交换了一下目光,又点了点头:“是啊,就是那儿。”
怎么会那么巧,居然是葫芦渡口边的仓库……
那不一直是姜晓晓让他不要去的地方吗?
迟疑之间,只听得其中一人问道:“大人,现在要怎么办?”
裴元奚眸光沉了沉,道:“这样,事不宜迟,先派人将消息告诉姜大人,我现在就带人过去。”说着,就往御史衙门赶去。
裴元奚从不是一个迷信的人,甚至有时候他连神佛都不会去拜。因为他觉得,将希望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根本就是个笑话。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姜晓晓所说的却在这一天应验了。
夜半时分,他带着手下到了葫芦渡口旁的仓库,准备查点货物。方才走进仓库,忽然“吱嘎”一声响,大门被人从外面给关上了。
众人一惊,慌忙转头,却在此时,“嗖嗖嗖”一阵闷响,无数的飞箭如飞蝗乍起,从仓库的四周飞了过来,射得闪躲不及的官兵们纷纷中招。
一片混乱之中,裴元奚带着手下赶忙闪避。可没想到飞箭过后,从暗处又出现了多名黑衣杀手,砍得众人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样?
望着不断倒在血泊中的同伴,裴元奚满心愤恨。
也就那么一迟疑的功夫,杀手们群攻而上,一下子将他当做了攻击目标。眼瞅着后退无路,不得不拼的时刻,突然,背后飞来一支暗箭,正直直的扎入了他的心房……
仓库外面。
接到衙门的人传来的消息后,姜玉庭不放心的带着人也赶到了葫芦渡口边的仓库。一到那儿就见着大门紧闭,里面冒出滚滚浓烟。
一下子他吓坏了,让人撬开仓库的大门后,不顾自身安危的就冲进了火场。可怜他一大把年纪,此刻竟比少年人还来得敏捷迅速,完全像变了个人。
似乎是为了消灭证据,仓库里面的货物已被点燃了大半,四周烟尘弥漫,热浪滚滚,那炙热的空气夹杂着呛人的气味,让人气都喘不上来。
“元奚……元奚……”一手捂着口鼻,姜玉庭一边在死尸堆里寻找着裴元奚的踪影。忽然在一个小角落里,他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裴元奚。
那裴元奚是太师府的公子,又是皇帝的表弟,一向娇贵,要是在自己的手上出了事情是不是自己要跟着完了?
顿时被吓得头皮发麻,站都要站不稳,姜玉庭带着哭腔的大喊一声:“元奚啊……”整个人就扑了过去。
只听得耳边一阵哀嚎,比死了爹妈哭得还要伤心,裴元奚厌恶的抬起了头,就见着姜玉庭老泪纵横,一脸哀恸的匐在自己怀里。
顿时他也被吓着了,不自在的抽回了一条手臂,探出了头:“大人,你怎么了?”
那姜玉庭正伤心得厉害,也不管问话得是谁,张口又是一声哀嚎:“元奚啊……”
这情形,裴元奚就是再糊涂也看出来了,至于吗?他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一动不动的瞅着姜玉庭:“大人,我还没死呢。”
“啊?”姜玉庭不明所以的抬起了头。却见裴元奚余光下瞟,看着自己满是嫌弃。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直翻白眼:“诈……诈……诈尸……”
真不知道他这御史大夫是怎么当上的,能靠点谱吗?
懒得理会姜玉庭,裴元奚迟疑了一下,从后背取出了被箭射得走形了的护心镜。
这是出发之前他带在身上的,至于为什么要带着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必要带着,果不其然救了他一命。
不过,他想不明白,那姜晓晓是怎么知道这个仓库有问题的?就算她和那群杀手是一伙儿的,打斗之中变数那么多,她又怎么那么确定他会背后中箭?
天底下有这样的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