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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有种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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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握紧拳头,裴元奚转头看去,却见姜晓晓正倚在巷子口,双手环抱,看戏似的在看着他们。
开始还以为只自己要离开了御史衙门,她就不会再跟着,想不到居然还阴魂不散。
他怒得一声大吼:“姜晓晓,怎么又是你?”
“怎么,敢做还怕人看啊?我就知道!”姜晓晓一边说,一边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前,丝毫没有理会裴元奚,却不住的将花解语打量。
那花解语她以前是见过的,那年花魁游街,花解语穿着一身华服,在众星捧月之下从她面前走过。当时隔得太远,她也没看得清楚,只就觉得她好美。
今日仔细一看,的确很美,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巧笑嫣然,落落大方,可怎么就和裴元奚混到了一起?
越看越觉得可惜,她忍不住的惋惜:“这么美的一朵花居然插在了牛粪上……”
裴元奚忍无可忍的喝道:“姜晓晓……”
花解语却掩唇而笑,瞟了一眼裴元奚又看了看姜晓晓,问:“小姑娘,惹怒大人的就是你吧?”
姜晓晓意外一愣:“你怎么知道?”
“认识大人这么久,我可从没见过谁能让他这么失态,你可是第一人!”
一听这话,姜晓晓顿时来劲了,忙问:“你们认识很久了吗?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讨厌什么?”
“他……”花解语迟疑了一下,看向了裴元奚。
裴元奚这次学乖了,眸光一转,忽然一手揽住了姜晓晓的肩膀,对着花解语道:“解语姑娘,我们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说着,推着姜晓晓就往前,边推边说:“晓晓,我们走……”
“嗳……”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争锋相对,怎么这一刻又变得关系好像很好了?
看着那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花解语摇了摇头。目光转至裴元奚,她蓦地一顿,心头莫名的有着一丝惆怅。
真是……
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吗,简直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一路拽着姜晓晓离开市集,裴元奚真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好不容易找了个偏僻角落,他才停了下来。
之前被摔怕了,姜晓晓这次长了个心眼,不待裴元奚将自己丢出去,忙挣开了他的手腕,老实的靠在了墙壁上。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阵。
裴元奚按耐不住的手指向了姜晓晓:“你……”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自己知道!”
“不就是撞破了你和花解语的奸情嘛,有什么了不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他就恼火。他和花解语可是清白得很,什么时候有奸情了?
努力的做着深呼吸压抑着情绪,裴元奚恶狠狠的就问她:“姜晓晓,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打你?”
“打女人的都不是男人!”姜晓晓毫不示弱。
裴元奚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也算女人?”
姜晓晓挺着胸脯指了指前方:“那我现在喊非礼,你看别人是救我还是救你。”
“你……”瞪着姜晓晓,裴元奚再一度的语塞,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只觉得这样的对话实在累得慌,姜晓晓无奈的叹了口气:“喂,别那么凶嘛,你以为我愿意缠着你啊,你真的很危险啊!”
“危险也与你无关!”
“是啊,如果那天你没找我,那是和我无关,可谁让你要去抓我了?”
“怪力乱神,无稽之谈!”
什么无稽之谈,死人了好不好?
着实没心情再和姜晓晓纠缠下去了,看了她一眼,裴元奚愤愤一拂袖,转身就走。
不信……
怎么还不信……
无可奈何,姜晓晓只好跟上。
吃过一次亏,裴元奚这次学聪明了。赶在姜晓晓迈开步伐之前,沉声大喝:“你不许跟来!”
姜晓晓满是委屈:“为什么?”
“因为你很讨厌!”
不待姜晓晓反应,裴元奚身形一展,“跐溜”一下子就跑了。
倒霉啊倒霉,从小到大从没这么倒霉过,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从市集回到太师府,裴元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要抓狂了。不放心的,进门之前他还四处看了看,万幸,姜晓晓并没跟上。
想他之前要抓她,她死活不配合,现在却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这姜晓晓到底想干什么呀?
摸了摸脑袋,裴元奚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正打算回房躺躺。府中的下人却传来了话,说是秦阳侯小侯爷从外归来,请他过府一叙。
差点没被姜晓晓气死,能出去散散心也好。
听到消息后,裴元奚不曾犹豫,直接便去了侯府。
这一叙就到了晚上。
好友见面免不了喝酒,再加上今日姜晓晓的事情,心情烦躁的裴元奚便多喝了几杯,回来后倒在床上就呼呼睡去。
这一睡不打紧,可睡到半夜,他愣是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
只觉得奇怪,裴元奚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掀开纱帐下了床,想看看怎么回事。
他方才套上鞋子,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瞬间烟尘弥漫,呛得人都快要不能呼吸,似乎还有什么从房顶上掉了下来。
一下子被吓傻了。
裴元奚赶忙拿起火折子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照向了坠物。只见烛火一点点变亮,光线一点点增强,眼前映出一个脸上沾满了尘土的笑脸来,偏偏还是他最为又讨厌的那位。无比错愕之下就喊出了声:“姜晓晓,怎么又是你?”
“嘿嘿……”讪笑了一声,姜晓晓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从废墟中站了起来,一脸无辜:“我只是想悄悄的进来的,谁知道上面的瓦片那么不结实。”
悄悄进来……瓦片不结实……
这都什么跟什么?
裴元奚无比头大的就问她:“不是……你想干嘛?”
姜晓晓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劝你不要去葫芦渡口边的仓库。”
“那你为什么不走正门?”
姜晓晓委屈的瞅着裴元奚:“你会让我走正门吗?”
仰起头,裴元奚使劲的做着深呼吸,真怕自己没被放暗箭的害死,就先被姜晓晓气死了。他忍无可忍的一把拉起姜晓晓就往房门边走:“出去,你现在给我出去!”
好不容易才进来,她可不要。姜晓晓十分不愿意的看着他:“为什么呀?”
裴元奚冷声问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只想你相信我。”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再不出去,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给抓了?”
姜晓晓忙一手拉着他的胳膊:“别呀,你就是抓我我也不能坐视不管,真的很严重的好不好?”
一阵哭笑不得,裴元奚都想喊她姑奶奶了。
嫌弃的一把抽出手臂,他问她:“好,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证据呢?”
抑郁的望了裴元奚一眼,姜晓晓低下了脑袋:“我没有。”
她有过感觉的人都死了,就他一个还活着,哪里去找证据?再说,这种事情还能怎么举证?除非现在就出现状况。
就知道是这样!
裴元奚一点都不给面子,抬手就去拉房门:“没有你还缠着我干什么?请你现在出去。”
她好不容易才进来,怎么能轻易放弃?
姜晓晓死死抵着门,急得大喊:“我不走,你不相信我就不走,不走不走不走……”
屋内的吵闹声一下子就惊动了太师府的下人,很快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三少爷,三少爷,屋里是什么声音?怎么里面好像有个女人?”
一阵无语,裴元奚肺都要气炸了。
什么女人,重点不该是那一声“轰隆”吗?
也顾不得赶姜晓晓走了,赶在她继续发出声音之前,裴元奚慌忙的一手堵住了她的嘴,将她按在了光影射不到的墙壁上,故作镇定的问道:“干什么?”
屋外那人似乎十分的好奇,探头探脑的动作在烛光映照下,全然印在了门窗上,在屋内看得异常清晰,连口气中都满是询问的意味:“三少爷,您在屋里干什么呀,动静这么大,不会真带女人回来过夜了吧?”
这真是……裴元奚的心都快要碎了。
余光瞥到屋顶上那破洞,漆黑的天幕上点缀着几点星辰,恰有一排乌鸦“嘎嘎”飞过,正暗和了他此刻的心情。他在他们心中就是这么随便得人吗?
他当即回道:“屋顶破了,掉下一只癞皮狗,怎么,你也想见识见识吗?”
明显的听出了裴元奚语气中的不悦,那人忙改口:“那要到别的房里过夜吗?”
“不用了,明天再说吧。”
“哦。”那人识趣,迟疑了一下便离开了。
摊上一个阴魂不散的姜晓晓就已经受够了,偏偏还有这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下人,他怎么那么倒霉?
无比抑郁的望着姜晓晓,裴元奚满腹都是怨气。
岂料,手中的力道稍稍松懈,姜晓晓一挣开控制,对准了他手掌张口就咬。
之前被她咬过的阴影还没散去,这又来一下,裴元奚都傻眼了。怒得一声大喝:“姜晓晓你干什么?”
姜晓晓双手叉腰,振振有词:“你都说了我是癞皮狗,不咬你岂不是亏了?”
看了看右手上还没消去的牙印,再看这左手上新添的牙印,裴元奚的心情真是从未有过的复杂。而且,两个齿印的位置居然还是对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