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狭间狂欢》虾饼

3、亲子X行动X真实

　　“切，就这种废物也能被传得神乎其神。”维利随意地把被捆成一团的侠客扔在地上，脚尖粗鲁地踢了踢男孩白净的脸颊，“喂，小鬼！你还是乖乖地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比较轻松。”
　　男孩澄澈的绿眸似乎因疼痛与不甘而溢满水汽，身子偷偷向后挪动，不过还是虚张声势地瞪着眼：“我......我不会出卖同伴的！”
　　维利不耐地哼笑了一声，用上念恶狠狠地碾过男孩脆弱的手指。可怜的小家伙惊叫着，颤抖的声线已经沾上了哭腔。

　　侠客见戏做得差不多，正准备装着服软求饶。门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喑哑声音，来者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面色颓唐地提着一个破烂酒囊：“‘废物’不也把你耍得团团转么。这小鬼根本是故意被你抓住的哎。”
　　“拉克萨尔，我看你是喝高了。”维利狐疑地打量了一番男孩无力反抗的狼狈模样，得出的结论依然是这个小鬼不具备任何威胁性，“你也是，上面那帮吃饱了没事干的混蛋也是，这群小鬼根本没有你们臆想的那样神乎其神，充其量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和见鬼的狗屎运罢了。”
　　拉克萨尔懒得搭理维利吃了枪药般的火爆质问，径自越过他，把侠客扛到肩上掉头就走：“随你怎么想，不过这孩子还是交给我处理吧。‘珍贵的信息来源可不能被维利莽撞地弄死’，上面的人这么说。”

　　事态发展意外的有趣。侠客可以确定，当年他的确杀死了拉克萨尔。可现在这个亡灵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然而无论发生怎样的突发事件，侠客的计划都不会变更。他所需要做的只是排除一切阻碍，为库洛洛夺取他所想要的一切。
　　“拉克萨尔，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侠客没兴趣浪费表情，在明知他本性的拉克萨尔面前扮猪吃老虎。这不，一开口就是十足的讥讽。
　　“别嘴硬。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应该出于某种原因无法使用念力。”拉克萨尔可不觉得这个金发碧眼的小恶魔会自觉自愿的对他摆出一副任人鱼肉的人质模样。即便由于为同伴的计划考虑不方便现在就下重手，也会乐此不疲地给他制造麻烦下些小绊子。

　　侠客使血液沸腾的能力并不仅仅需要达成与目标在一定范围内相处三天的条件，另一项更重要的制约是在此期间他无法使用念能力。这一点他没有告诉库洛洛等人。
　　原本他只是仗着“在原作中侠客死亡的时间点到来前无论怎样求死都无法死亡”的规则打算透露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撑过三天。拉克萨尔的插手倒是给他免去了不少麻烦。

　　“是的，我无法使用念。”侠客也没有掩饰的意图，坦诚地认可了拉克萨尔的猜测，“所以，如果你现在严刑逼问，我说不定一时撑不住就会说出你们想要的消息哦。”说罢，还做出一副可爱模样，对拉克萨尔笑着眨了眨眼。

　　比起侠客，库洛洛那边的进展倒是相当顺利。
　　“那小子应该还活着吧！等明天把那群长老会的走狗杀个精光，一定得让侠客做顿好的庆祝一下啊！”两天来淋漓尽致的畅快战斗大概让大块头窝金早不知道把自封厨娘的玛琪忘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当着大家的面就惦记起了侠客的手艺。好在玛琪似乎在思索什么，并没有搭理某人对于她做的饭菜算不上隐晦的抗议。
　　“嗯，明天就可以收尾了。大干一场吧。”库洛洛笑得很是愉悦。时机已经成熟，这次行动结束后，就正式成立一个胡作非为的团体好了。

　　待其他人各自散去后，平素缺乏表情的玛琪蹙着眉开口：“我有不好的预感。侠客那边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不用担心，”库洛洛完全没有担忧的意思，照常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他确实对我们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不过他既然觉得以他的方式处理得好，随他去就是了。”话是这么说，库洛洛并不准备继续放任侠客。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东西，所以也别指望从我们手中抢走任何东西。关于这一点，侠客硬是要懂装不懂，自己就只能教到他彻底将这一点深入骨髓为止咯。

　　正在跟拉克萨尔大眼瞪小眼的侠客尚不知道无论是厨艺还是自己本身都已经被一窝未来蜘蛛惦记上了，还不得不耐着性子陪人玩起了“亲子游戏”。刚见到拉克萨尔时，他对这个意外插曲多少有些兴致，可现在他只觉得无聊至极——姑且不论这个声称是自己生父的男人所说的是否属实，在流星街以亲情作为谈判的筹码未免太过可笑。印象中，这个男人并不是这么愚蠢的类型才对......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都有着不可否认的血缘关系，”拉克萨尔的声音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挤出来一般嘶哑阴沉，同样的绿瞳却是混沌无光，“我知道你只是贪玩，可你也该知道那些人不适合你。”
　　侠客不再接话，默不作声地撇过头。半晌，才不无感慨地说道：“......爸爸，你总是对的。”

　　距离侠客被抓，已经过了两天零十七个小时。

　　“他们会在明天傍晚行动。按照惯例，库洛洛会安排两个人留守基地，据我推测这次留守的应该是特质系的派克和强化系的信长。库洛洛这个人总是想得太多，寻找外援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说向我们发起进攻的只有四个人。”拉克萨尔看着那张总是充盈着或真或假的笑意的软嫩白净的小脸上现出了极端冷漠无谓的表情简短有序地分析。他想，比起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这孩子终究还是更亲近他一些的。

　　眼见拉克萨尔没怎么迟疑就相信了他信口胡诌的鬼话，还心情颇好地领着他在基地转悠了几圈，侠客不得不满头黑线地反省自己的人品在那个男人眼中到底有多糟糕。
　　刚来到流星街时，拉克萨尔照顾过侠客一段时间。这对初到异界尚无自保能力的侠客而言是相当幸运的好事。然而，侠客虽不是惜命的人，却也绝不至于把自己交给一个居心不明的“好人”——流星街从不出产这种劳什子玩意儿，如果一个人对你“好”，他必定有所图谋。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侠客开发出自己的念能力之后，不愿继续跟拉克萨尔搭伙。拉克萨尔倒也不介意，只是要求侠客在找到一个真正合适的同伴或者团体后才能离开。侠客哪里看不明白拉克萨尔的心思，不过他自己也好奇，所谓“真正合适的同伴”何时才会出现，也就乖顺地接受了男人的要求。
　　具体经过就不在此赘述了。简而言之，侠客与各式各样的人或团体达成过暂时合作关系，可惜没有一个合他胃口，可怜的小家伙不得不把接触过的这些或多或少的知道部分他的信息的人全部灭口。最终侠客厌倦了这个不存在完美结局的枯燥游戏，杀掉最后一个拉克萨尔后，就一直一个人行动，直到成为库洛洛等人的同伴。

　　距离行动还有不足三小时。从他嘴里“套出”情报后，他在这里的待遇改善了不少——至少维利不会再碾着他的手指吹胡子瞪眼。这帮蠢货大概是准备在抓获库洛洛等人之后再把自己跟他们一起弄死，因此倒也不吝惜对“将死之人”的怜悯，由着他在基地闲逛。毕竟在他们看来，自己已经彻底被拉克萨尔收服了。

　　“这里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一个脸上盘着几道骇人刀疤的高壮大块头厉声呵住了侠客越走越偏的脚步，面上倒是不见怒意。
　　“是是是！我这就离开还不行嘛。”侠客认得这张脸，未来的七号团员富兰克林。看样子这位就是库洛洛这次找来的外援了。姑且不论那句影射意味十足的库洛洛风格警告是怎么从老实人富兰克林嘴中说出来的，大块头手上缠着的明摆着就是玛琪的念线——要是这样还认不出帮手敌我不分，侠客觉得自己还是先死一死比较好。

　　“不好了！那帮小鬼已经快要攻到基地前了！”夜间巡逻的警备人员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大厅。
　　“这是怎么回事！拉克萨尔传来的消息明明是他们明天才会突袭！”
　　“见鬼......我们都被那个金发小鬼耍了！去把他带过来！”

　　“哎呀哎呀，这么急着见我我可是会害羞的诶。”就在大厅乱成一团，众人疲于安排人手应付外围越发凶狠的进攻时，侠客盘着腿坐在高处的走廊围栏上，坏笑着开口，“现在该倒计时了，让我看看，还有五秒。”
　　站在侠客身后的富兰克林抬手击毙了几个试图攻击的人。
　　“五——四——三——二——一！”
　　整个空间只剩下炸裂的闷响和四溅的猩红。

　　一行人终于会合。

　　“你似乎玩得很开心。”库洛洛上下打量了一下三天未见的侠客，皮笑肉不笑。
　　同伴们识相地闭起嘴，一边做着各自的事一边暗地留意不远处那两人的动静。
　　“啊......哈哈哈......哈”侠客尴尬地赔笑几声，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库洛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好在库洛洛也不急着追究，简单询问了一番就与侠客一同进入了飞坦的刑讯室。里面的人被折磨得早没了人样，看上去并不比一摊腐肉好上多少，可是从生理上来说那人还确确实实地活着。这个人就是拉克萨尔。

　　“他没有对我说明过具体情况，不过不谈推测出，他在某种机缘下开发出了‘不死’的特质系念力，所以只是勉强拥有中等战力水平的他一直平安地活到了现在。不过这种能力严格上来说得不偿失，每次被杀死后都必须以自身的某些机能作为交换进而得以重生。也就是说，这种能力使用得越频繁，就会无限接近死人却无法真正死亡。”侠客对库洛洛详细解释了拉克萨尔不死能力的明细，以便库洛洛夺走这种能力然后自己才能彻底杀死拉克萨尔这个来自地狱的亡灵。

　　“杀了他不是难事，可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拉克萨尔终于迎来真正的死亡之后，库洛洛一边拨弄着侠客尚未痊愈的扭曲断裂的指骨，一边冷淡地开口。
　　侠客当然知道库洛洛不可能留着拉克萨尔，找出他能力的秘密然后杀了他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可他还是当即请求库洛洛即刻动手。
　　“多看他一分一秒都会让我觉得生理不适。”侠客不再刻意组织语言，只是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当作为能力发动目标之一的拉克萨尔完全不受影响时，侠客意识到那个男人说他是自己的生父其实并没有说谎。如果不是与自己的基因过于相似，他的血液早就像其他人一样沸腾炸裂了。阿利亚把亲缘关系看得比什么都重，可惜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这里亲缘都是禁不起推敲的易碎品。
　　侠客在他面前虽然从不撒谎，可也鲜少说出不加掩饰的真相。这一点让库洛洛有些介怀。不过，方才那句话中几乎冲破他历来经营的假象的十足十的嫌恶让库洛洛很是受用。原本同伴各自有所保留，只要不会干涉行动，库洛洛从来不会多加探求。可侠客不一样，他想要这个人把所有的一切尽数交付于他。
　　“那么现在你可以舒心地睡个好觉了。你的新房间在书房旁边。”库洛洛像是终于玩腻了几根脆弱的指骨，松开侠客的手就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