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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rpter26.孤注一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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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白色的光亮炫得眼睛发疼,许久才难过地眯起眼睛,这时头顶上的光亮正好暗了下去,好像是有人看到我醒了才故意调整的。
我稍微恢复了一点触觉,发现自己平躺着睡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右边站着的是戴着口罩的春野樱。她正双手轻轻覆在我的右手上,专心致志地凝视着伤口,我感觉到手臂处很温暖,肌肉正在缓慢地相连。
我把头微微偏向她,吃力地眨了眨眼睛。她看到我动弹后,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
“卡卡西老师没有大碍,你安心休息。”她的话语隔了一层口罩传来,却莫名带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悠悠吐出一口气,摆正脑袋闭上眼。
真是万幸……
*
许久后,春野樱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助手上前帮她取下手套。她慢悠悠摘下口罩脱下手术服交给助手,然后迎着两个人走了上去。
“她睡着了。”
简单一句话就打消了在场另外两个人的担心。
漩涡鸣人紧绷的眉头这才松缓下来,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仿佛那里还在酸痛。
“可是没想到鸠居然也被趁虚而入。”他接着说,看着一边还裹着绑带的卡卡西,一脸悲壮。
“你那是什么表情。”卡卡西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我可是为了保护她才自愿被砍的啊。”
“结界没有异样,说明控制她的人并没有进入村内?”樱沉思着,也或许是忍术高超的忍者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了这里。
思考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
“……毒,鸠的体内还有在风之国中的毒,而且无法完全根除。”
室内的空气又一次凝固了起来,鸣人和卡卡西紧张地相视了一眼,没有轻易开口说话。樱像是读懂了两位的惊讶一般,继续往下说明。
“明明其他中毒者都康复了,为什么只有鸠……而且,这毒并没有危机到她生命的样子。”
这一番话让鸣人表情变得凝重,而一旁的卡卡西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外。
他的视线在鸣人和樱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只是思索了片刻,便试探着问:“会不会跟鸩有关?毕竟从他的话来看,鸠和他可能留着同一系族的血。”
鸣人并没有听懂,他追问:“卡卡西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封印之书里面关于‘尸者傀儡’的章节我看了,实现这个秘术需要施术者以自己的血液喂养蛊虫,然后用蛊虫炼毒,最后被毒死的人才可以按照施术者指示行动。”
“尸者傀儡的罪魁祸首就是鸩吗。”
“小樱,你曾提过在风之国鸠中毒后的血液不寻常对吧?”卡卡西问。
樱点点头,说:“我不认为那仅仅是中毒而已。”
“恐怕那时鸠的血就被掉包了,被替换进去的是鸩自己的血,整个风之国的毒源没准就是他本身。”
“您是说……”鸣人如醍醐灌顶,“鸩这个人的血液就是剧毒。”
“对,他不需要喂养什么蛊虫,他自己就已经可以毒死别人并控制他们了。你们别忘了,‘鸩’这个字本身就是一种靠捕食毒蛇来积攒毒素的鸟。”
鸣人脸色都变了,“这么说,最开始鸩在森林里遇上的敌人小队……”
“估计那时候鸩就打听到了蛛丝马迹,专门让傀儡过来试探的吧,好在那时候她撞到了佐助。”
虽然听到这个名字让她有一瞬间失神,但樱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表情,她道:“鸠的血虽然无毒,她没死可能也是因为有鸩一样同系血脉的缘故,但她那天表现出来的状况那么痛苦是……”
“是鸩第一次尝试着在控制她,但没有继续,也许是那时候他还有顾虑。”
鸣人听完沉默了一会,继而忧心忡忡,“那么鸩很可能还会操控她来伤害别人,我差不多能够想到他的目的,无非是希望鸠被孤立出来,离开木叶。”
“所以我们不能遂了他的愿。”
“能够有效控制住局势的办法只有一个。”卡卡西竖起手指给两人比了一个“一”,强调了这个手段的唯一性。
“把‘尸者傀儡’当做诅咒的一种,封印起来?”鸣人想起很多年前卡卡西也曾试着封印大蛇丸在宇智波佐助身上留下的咒文。
“很遗憾,严格来说鸠并没有死亡,不成立的诅咒是无法封印的。”卡卡西的话打消了鸣人的想法,“我们只能给鸠下咒术来暗示。”
“暗示……什么?”樱小心翼翼确认。
“‘一旦自己被完全控制就会彻底死亡’的暗示。”
卡卡西吐字清晰,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鸣人的眉头又深深皱起,“您要把鸠的生命赌在一个想要害死他的人身上?”
“鸣人,她是你的学生,也是我学生的学生,我并不想伤害她,但这是能够保护她和木叶最好的办法。控制她的时候鸩能够通过她感知到周围的环境,那么就一定会察觉自己的行为会危机鸠的性命。”
樱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神色里有点心浮气躁的焦急,但她知道这种场合并不需要她插话。
“唤醒酸与并不需要一个死人。”
鸣人一惊,“卷宗的内容解读出来了?”
“卷轴的一部分提到,异族会将酸与封印,必要时候再释放出来。这样一来,鸠就是唤醒酸与的关键,在到达目的之前鸩不会对她下手。在云隐村鸩不是也对鸠说过了吗,‘即使你死亡我也能把你救回来’什么的。”
鸣人继续一脸严肃,“那么由谁来下达这个暗示呢。”
“鹿丸跟你约定过,一旦你插手鸠就不能再待在根。”卡卡西说,“你不想鸠再讨厌你吧……”
她那时候叫了他的名字。
在自己身不由己、任人摆布的情况下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尊称,没有后缀。
不知道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还是特殊环境中下意识之举。
卡卡西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同样一个冲向雷切的少女。
他面具下的嘴动了动,鸣人和樱听到他的字句里含着笑意,“所以,当然是我来做了。”
*
暗部成员不能随意在一般人面前露面,特别是暗部最恶的根组织,他们行事毒辣、树敌无数,自然也不会轻易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当然他们肯来探病我首先是很感动的。
但是来医院查房的樱阿姨进门第一眼就看到我病床前围了一群黑衣裹得密不透风的不速之客时,还是第一时间挥舞着正义的拳头迎了上来要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要不是我强忍着手臂还未痊愈的不适,扯哑嗓子硬生生把她拦下,不然很可能还会受更重的伤。
之后弄清楚一群人是好心来探病后的樱阿姨仿佛无事发生过,对我笑得一脸灿烂,“什么嘛一群人都穿成这样,我还以为是来给你送终收尸的。”
我静静捂住胸口防止一口老血吐出,根的同事们就站在一边围观春野樱给我换药,之后樱阿姨还挥手亲切地跟他们道别,随便还嘱咐我们“要友好相处哦”。
在再三确认我的伤势很快就可以回归岗位且绝对不会对其他人的休假产生影响后,跟的伙伴们心满意足地三三两两离开了。
从他们的对话上来看,我真正受伤的原因并没有披露出去,具体高层的大人们是怎么搪塞别人的我不得而知,也没有兴趣知道。
等人都走完了,巳早却留了下来。在同伴探病中对我进行的各种打探、调侃、嘲讽过程里他始终一言不发,在人群后面静静看着我,盯得我内心发毛。
我非常害怕他拿刀鞘戳我伤口,于是抱紧了手缩在病床头警告他不要乱来。
巳早抿了抿嘴,仿佛支吾了很久才从唇缝里挤出个“对不住你了”。
——等下,把走远了的春野樱叫回来!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脑壳烧短路了,我觉得他需要急救!
我眼神惊恐地瞅他,巳早接受我目光洗礼后多少明白我这样神色的产生原因。他又气又要忍着不好发作,一脸肌肉在微微乱颤,看得我那个愁肠都要拧到一团了。
然后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耐烦地一屁股在病床沿上坐了下来,又整理了半天词句才说:“你应该没有把我供出来。”
因为太麻烦了,我默然。
供出来又能怎样呢,我从小就不是个受了欺负会揪着七代目哭他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
本身加入根就是个强人所难的志愿,相信七代目和其他大人并不是真心诚意将我送到这里的。如果我再同根发生了摩擦,就给了他们一个将我调离的理由,无疑等同我亲手葬送了最初的打算,让一切化为泡影。
“老实说,我确实计划让你被赶出根。最好的做法就是让暗部抓住你。而你即使供出我,根也有很多手段保我无事。”
果然,我继续听着。
“假设你被火影大人袒护下来,供出我这件事也会让你在根毫无立足之地。”
巳早讳莫如深地顿顿,“但是事情发展超出我的意料了……在暗部密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传言六代目当时也和你在一起。”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划过我手臂伤口的地方,“从回收到的你的断剑来看,打碎它的是雷切。”
我不清楚管理阶级走露了什么风声给这群不安分的潜伏者,我却也深知自保就是不要说多余的话,特别是目前性形势看卡卡西跟七代目有过什么共识,才没有将外界的关注点引到我身上,毕竟砍伤六代目说出去在木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我没有什么印象了。”我敷衍道。
估计是考虑从我这里也撬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巳早憋屈地站起来在房间内踱了两周,留下一句让我好好休息的不痒不痛问候语,从窗户口跳出离开了。
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躺回到病床上。
毫无疑问,我被控制了。从记忆里袭击卡卡西时自己皮肤上出现的符文来看,是尸者傀儡没错。
有人在我没有死亡的情况下施展了尸者傀儡,还成功地控制了我,之后都还能借我的手伤害更多的人。
我闭上眼昏昏欲睡。
会这么做的人……
除了鸩,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