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这科学吗？》都广建木

6、第六章赤脚医生

　　启明并不在意鸠神练与符去病姐弟俩是正常智商还是弱智，这俩就是马骨。

　　马骨价值千金，启明虽然不可能拿出千金，但也要让人相信她愿意千金买马骨，每天认真教导姐弟俩，有病人也带着两个人，让两人观摩，四季校服，一日三餐，餐餐有肉——感谢亲友们的钱。

　　教了没两日，启明意外发现，鸠神练不是马骨，她就是千里马。

　　这妹子很聪明，不论学什么都一学就会，这学习能力....启明回忆了下自己当初学医时的痛苦，真心羡慕，她也想要这种学神级别的才情。

　　鸠神练如此天赋异禀，拿她当马骨显然没效果，所幸还有符去病这个低能儿。

　　千金买马骨的效果绝佳，看到符去病都能在拜入医馆后有如此待遇，其他人哪还坐得住？

　　不到一个月，医馆宿舍便人满为患，而这还是启明限制年龄，要求必须是未成年的关系，不然人更多。

　　启明赶紧雇人扩建宿舍，将宿舍扩建到能入住一百人，到人满后，宣布暂停收新生——虽然她很想多多益善，但她只有一个人，精力有限，实在教不了那么多人。

　　启明一边拨着算盘计算开销一边叹道：“这都玄幻世界了，你们说，怎么就没有化身万千的办法？”

　　任云踪闻言道：“你说的，倒也有。”

　　启明眼睛蹭的亮起。“在哪？是什么功法？”

　　“只要修为足够高，便能分出化身，但你....”

　　启明的眼睛一瞬黯淡。“我明白，我是弱鸡。”

　　“倒也不比如此菲薄，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修成先天，只是就算你修炼有成，我也不建议你那么做。”

　　“这种化身有什么问题吗？”

　　“会削弱你本体的力量。”

　　启明摆手。“这个倒是无所谓，我弄化身又不是为了打架，只是想着，若能化身万千，就能同时教导更多学生了，化身能不能打不重要，长嘴能说话就行。”

　　任云踪：“....”

　　虽然说自己的功体太差，不可能化身，但启明还是给天恒写了一封信，让他将可以化身的法术给自己一份。

　　任云踪不解：“你的功体太差，要这也无用。”

　　“但我可以研究、降低这种法术的使用门槛，虽然我功体低，但只要门槛够低，那我也能用。”启明理直气壮道：“这叫我不能去就山，但山可以来就我。”

　　任云踪：“....”人类的俗语是这么说的吗？

　　天恒对启明的想法很无语，但还是给了启明想要的法术。

　　降低法术使用门槛的研究道阻且长，弟子们太多，难以兼顾却是当下，启明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只睡一个小时，直到过了半年才好点。

　　鸠神练太强了。

　　不仅学习能力强，只半年就能给其它弟子解答一些普通疑难，还有余力学习如何帮助启明管理医馆。

　　启明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根马骨太值了。

　　反倒是任云踪忍不住提醒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启明：“我观鸠神练，虽有才情，但心性手段有些偏激，你如此是否不太妥当？”

　　启明擦了擦眼泪。“心性？她心性是有点偏激，但先天心脏病，被父母遗弃，带着弱智的弟弟四处流浪，不知受过多少坎坷，偏激些也是难免的。但她现在才十三岁，三观还没完全成型，性子在正常的环境里也能慢慢养回来。”

　　鸠神练这种后遗症在她看来真不算什么，她前世做无国界医生时见到的那些幸存者的后遗症，那才真叫令人痛苦绝望。

　　鸠神练的后遗症还能救，但前世那些人，谁都救不了。

　　任云踪闻言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他提醒也只是担心启明对鸠神练太过信任，而不明鸠神练的问题，但既然启明也清楚鸠神练身上有什么问题，那就没事了。

　　医馆里做学徒，免学费学杂费，包吃包住，学习成绩好还能每顿吃肉。

　　在吃肉的刺激下，学生们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学习，别管有没有天赋，但学习态度绝对碾压启明前世见过的所有学生。

　　但有些时不是态度认真能解决的，有的人实在不适合吃这碗饭。

　　又半年，启明将成绩太差，实在不适合吃这碗饭的学生淘汰，没有家人的孤儿，可以继续留在医馆打杂，为医馆加工药材与种植草药，若还想做医者，闲暇时也可以蹭课。有家人的孩子，若是愿意，也可以留下来做工与蹭课。

　　又两年，第一批速成医生出师——启明没想培养什么神医，一方面是她没时间，另一方面是她没那个能耐，完全是按赤脚医生的标准来培养学生，主打一个量大管饱，三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教人读书识字。

　　对于出师的医生们，启明将自己这三年遇到的所有病例都写成一本异界版赤脚医生手册，将手册印刷八十多份，一个弟子一份。

　　“恭喜你们第一阶段出师，这是给你们的礼物，现在你们要进入第二阶段了。拿着这本手册去做游医，去往各地，发掘各地有药用价值的东西，以及书上没有的病例，三年后你们若还想继续进修，便带着你们三年里发掘的药材与病例回来，我会将药材编入药典里，病例编入赤脚医生手册里，用于传授后来的弟子。而你们也可以选择留在医馆带学生，或者彼此交流医术，亦或离开，继续做游医或去别处开个医馆，不论未来如何，医馆永远是你们的家。”

　　对于新出炉的赤脚医生们，启明很大方，年满十六岁且愿意远行去做游医的，每个人都给了十两金子与一辆马车、一柄剑做盘缠。

　　鸠神练拿着手册与金子颇为苦恼。

　　启明见了，道：“不论发生什么，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的，若是担心小病，也可以将他留在这里。”

　　符去病第一年就被刷下去了，不在出师的赤脚医生里。

　　鸠神练想了想，道：“可他....”

　　“只要见到的人不多，他就不会犯病，他在医馆里种植药田，看书打发闲暇时间，打交道的人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启明对符去病颇为叹息。

　　符去病学习能力其实也不错，但弱智加躁郁症太操蛋了。

　　从这方面来看，鸠神练也很厉害，不仅没扔了弟弟，还能和弟弟无障碍交流，启明都没法想像她花了多少心血。

　　鸠神练犹豫了下，还是接受了启明的建议，将符去病留在医馆。

　　虽然符去病从来没与她分开过，但做游医四处流浪不什么舒适的事，既然符去病已经适应了医馆的环境，让他留下也没什么。

　　鸠神练的离去对符去病的影响很大，直观表现便是原本只要不是人多就不会犯病，鸠神练走后天天犯躁郁症。

　　启明颇为无语，但也体谅对方。

　　让一个低能儿与从未分开过的亲人分开，能适应才怪，只能耐心安抚。

　　所幸符去病对启明这个帮助了自己姐弟俩的恩人很感激，虽然听不进去劝，但也努力控制自己不犯病，并数着日子等鸠神练回来。

　　“姐姐还没回来，会....”

　　“不会，我有教他们基础武学，你姐学得很好，只要不是遇到高手，自保不是问题。”

　　虽然让医者学医很浪费时间，但启明也得承认这个玄幻世界没那么安全，没点武艺，出门在外死翘翘的概率很高，因此每个学生除了学医，还要学习启明参考找亲友要的武学秘籍改出来的基础武学。

　　强身健体，打个把毛贼不是问题。

　　当然，都说了是基础武学，含金量和前世地球学校里学的体操差不多。

　　你不能说它不好，门槛低，谁都能学会，但想学成高手就算了。

　　虽然启明很想传授高等武学，但这年头的门派不允许自家的本领外传，虽然觉得这规矩太落后，但启明也清楚，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硬要对着来，只会给学生带来危险，便只能遵守规则，搞出一套不违反规则的基础武学——更高等的武学她就没那个才情了。

　　三年时光转瞬而逝，第二批弟子出师时，鸠神练等学长们也相继归来。

　　启明压抑的发现鸠神练不仅医学更上一层楼，武学也更上一层楼了，一问得知对方做游医时有奇遇，遇到一个叫弁袭君的人，对方教了她不少东西。

　　启明对此表示恭喜。

　　一个玄幻世界，有足够的武力傍身，不是坏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鸠神练犹豫片刻，忽问：“先生，你说，我与病子的病，能治吗？”

　　启明不假思索答：“病子的问题我无能为力，但你的，我觉得我可以努力一下。”

　　符去病的病在现代都无解，何况这个世界，反倒是鸠神练还有希望。

　　做为学霸，启明也会做心脏手术，虽然不是在学校里学的，而是在战场照着书与听同僚的教导学会的，但会就是会，不因学会的环境不同而不同。但这个世界没有前世做心脏手术需要的一切工具，其它工具还能想想办法，但无菌室这个条件，实在想不到办法，这才拖到现在。

　　看着鸠神练看似平静实则复杂的眼神，再想想这是一个玄幻的，不讲科学的世界，启明试探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说可以治你与小病的病，但对方开出的条件很困难？”

　　鸠神练犹豫了下，点头。

　　“你告诉我对方是谁，我先查查那人是不是真有这本事，若是真有，不论什么条件，我都想办法帮你达成。”

　　启明不怀疑这个世界的不科学，但她担心对方不怀好意，毕竟，鸠神练生得很美，再加上那一身随着年岁阅历增长愈发优雅的气质，很容易招来麻烦。

　　鸠神练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