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这科学吗？》都广建木

4、第四章借钱

　　任云踪见状，从身上摸出一个袋子。“这是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

　　“我给你写个借条。”

　　“不必，你我....无需如此客气。”

　　“不行，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咱俩是长辈和晚辈。”启明一边拿出白纸给任云踪写借条一边看向灵自灵。

　　灵自灵无语：“我攒的零花钱在盖医馆时就被你抢光了。”

　　“但你以后还会有零花钱。”

　　灵自灵：“....启明，做人不能太无耻。”

　　启明嗤道：“你抢我零嘴时怎么没想起做人不能太无耻？”

　　“....打借条，以后要还。”

　　“可以。”

　　启明再次掏出一张纸写第二份借条，一边写一边想起一事。“对了，你们说珊瑚姐她有钱吗？伯父是逸宗之主，养女儿肯定不吝钱财....也不好说，以前可能不吝钱财，但珊瑚姐为个黄毛跟老爹闹掰了，我要是伯父，没打死她都是好的，哪可能继续给她钱花。虽然后来珊瑚姐自己和黄毛分了，但她不低头，伯父估计拉不下脸。不过，看她那身华丽的打扮，应该没了老爹打钱，也靠自己做到了不差钱。”

　　任云踪与灵自灵：“....”你这是专门拉亲朋下水啊？

　　击珊瑚在启明的身体好得差不多时便离开了，不知在哪旅行，反正每次写信给启明提到的地方都不同，启明找不到人，但没关系。

　　击珊瑚不知道在哪，但她老爹的位置很固定。

　　启明让任云踪背着自己去了逸宗。

　　击楫中流——启明很想吐槽这个世界的起名风格，两三个字不好吗？四个字不嫌长啊？——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但启明运气好，来的时候击楫中流难得的没闭关。

　　启明热情的扑进击楫中流怀里。

　　“伯父，我好想你，我来看望你了。”

　　击楫中流愣了下，好一会才回抱住启明。“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天恒居然许你下山？”

　　“我已经好了。”启明蹦跳了两下证明自己的身体健康得很。“而且师兄看我医术不错，还允了我下山行医，不过....”

　　“遇到什么麻烦了？跟伯父说，伯父一定帮你。”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启明为难且委婉且害羞且清楚的表达了自己准备做的事，以及做这事需要面对的钱财困难。

　　击楫中流很痛快的表示送启明黄金千两。

　　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见过千两黄金的启明：“....”不愧是一宗之主，真壕。

　　但对方壕不是她白/嫖的理由，因此启明坚决表示：“我给伯父打个借条。”

　　“不必，你是义妹的孩子，义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给你花点钱是应该的。”

　　“但钱太多了。”你但凡少点，我都不想给你打借条。

　　“不多啊，我以前给珊瑚都是千两黄金千两黄金的给，那不孝女还不如你呢。”提到击珊瑚，击楫中流的心情明显差了三分。

　　启明立刻理解了珊瑚那华丽的衣服，同时安抚击楫中流。

　　“伯父还生珊瑚姐的气呢？她已经和黄毛分手了，而且还是她自己把人甩了，不是被甩的，说明她最后还是认同了你的眼光。”

　　“她是这么告诉你的？”

　　启明茫然。“难道不是？”

　　“若是如此，她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拉不下脸不肯低头道歉，而且不想配合你撮合她和忌霞殇的事，虽然忌霞殇很好，但他不是珊瑚姐的菜，启明心说。

　　当然，击楫中流也拉不下脸不肯低头道歉，而父女俩都拉不下脸不肯向对方低头道歉的结果便是哪怕击珊瑚和黄毛分了，父女俩也没重归于好。

　　但启明没法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

　　这父女俩死要面子活受罪，她能怎么着？

　　启明只能将话题绕开，不谈这个话题。

　　话题扯开，聊了会，击楫中流才想起一个问题。

　　“你怎会想倒贴钱教人学医？”

　　虽然他收徒也不收钱，但他在宗派，收徒都是只收合眼缘的孩童，而弟子们也是逸宗未来的新鲜血液，钱不钱并不重要，但启明并非想开宗立派。

　　真要开宗立派，谁是启明这种做法，根本不在乎师徒名义，只是想将医术传播出去。

　　“我是医生嘛，见他人为疾病所扰，心生不忍，便想传播医学，懂医的人多了，病患再想看病，成本就低很多。若自己懂一些方子，那更好了，诊金都可以省了，自己抓药吃就行。而且学医的人多了，交流更多，再加上竞争，医学才能走得更远。”

　　不是启明嫌弃，这个世界的医术刨除玄幻部分，真的很落后。

　　必须给她卷起来，卷起来，医学才能不断攀登高峰。

　　但要卷起来，必须有人，且是很多人。

　　人越多越卷，越卷，医疗成本越低。

　　击楫中流唏嘘道：“真像。”

　　启明疑惑。“什么？”

　　“启明与你的母亲一样善良。”想了想，击楫中流道。“我再送你黄金千两。”

　　启明只能道：“除非伯父你答应我写借条，否则我不能再拿。”

　　击楫中流无奈。“只是千两黄金。”

　　“够我吃一百辈子的千两黄金。”

　　击楫中流噎了下。“天恒虐待你吗？一辈子只花十两黄金？”

　　“也不止十两黄金，我这些年吃的药都不知多少万两黄金了。师兄对我很好，但我对生活没什么要求，一日三餐温饱且每餐有肉即可，衣服能御寒防晒就行，花不了那么多钱。”

　　一番拉扯，击楫中流还是没能说服启明，只能收下启明的借条。

　　来都来了，启明干脆在逸宗住了半个月，从击楫中流对自己的态度中看出，这位伯父与自己母亲的感情是真不错。

　　但击楫中流的一生，如果这个玄幻世界有命的话，他的命大概不太好。

　　伉俪情深的发妻早亡——启明觉得这个早应该打问号，在这个先天超能活的世界，活了几百岁几千岁说不定都是早亡。

　　发妻留下一个女儿，生活也不算完全没有寄托，但女儿长大后叛逆，为了个黄毛，和老父亲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现在都没回来。

　　哪怕给她治疗那些年，这父女俩每次都避开了对方，愣是一面都没见到。

　　巧得让启明都吐槽，二位不愧是亲生父女，但凡不这么像，都不至于在双方都想重归于好的情况下僵持到现在。

　　年轻时志同道合，同修的结义妹妹倒是没闹掰，但也先自己一步而去。

　　要不是逸宗的徒弟们还陪着他，整个一空巢孤寡老人。

　　小住半个月后，启明向击楫中流辞别。

　　因着启明真有事，击楫中流倒也没挽留，只是看着陪启明而来的任云踪，忽问：“我们以前见过吗？在你入登道岸之前。”

　　任云踪露出回忆之色。“在下并未见过宗主。”

　　启明问：“伯父，怎么了？”

　　击楫中流道：“应该是我的错觉，有时会有种仿佛见过他的感觉。”

　　启明道：“人有相似吧。”

　　入登道岸前任云踪就是个普通人，而击楫中流在净无幻死后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出门也是去登道岸看自己，不可能与任云踪有交集。

　　击楫中流点头。“应该是如此。”

　　从击楫中流处离开，启明并未忙着回赤脚医馆，而是继续去拜访净无幻的友人故交。

　　看在你与我亡母的情谊上，借点钱，我一定会还的。

　　期限？

　　取决于我什么时候有钱？

　　——所幸没人要求必须还钱的时间。

　　任云踪始终跟着启明，给启明当代步工具，不对启明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直到启明列出一个拜访对像。

　　“海蟾尊？你确定要去找他借钱？”

　　“有什么问题吗？”

　　“他....”任云踪露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表情。

　　启明提任云踪道：“因为他暗恋我阿娘？”

　　任云踪讶异的看着启明，你怎么知道的？

　　“我出生后不久，他来看过我一次，有其他人在时还好，没人在时，那表情，简直是大写的嫉妒使我质壁分离，仿佛下一刻就要去将我那不知道是哪位的生父大卸八块。”启明摸了摸下巴。“不过他当时的模样，应该知道我生父是谁，这些年也没听说他去找谁麻烦，估计我生父应该是死了。”

　　任云踪不解：“死了？这从何说起？”

　　“以海蟾尊与我阿娘的身份，他俩都认识的人，应该也是正道人士，来登道岸看我又不难，但他从未出现过，除了死了，我想不到别的原因。哦，也可能是已婚，所以不能承认我，不过阿娘的性格也不像会对有妇之夫感兴趣。”

　　任云踪：“....”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海蟾尊暗恋我阿娘，那么我只要暗示一下，我生父从未来看过我，更未给我过一分钱，他一定很愿意慷慨解囊。”

　　任云踪：“....”

　　雄性生物的自尊心与胜负欲不容置疑，尤其是一个即便女神不爱自己，并且人已经死了，也始终没放下女神的雄性生物。

　　海蟾尊不是慷慨解囊，是超慷慨解囊，一口气借了启明五万两黄金。

　　任云踪：“....”

　　“阿娘真有魅力。”启明感慨不已。“不过说起来，海蟾尊这么大方，颜值也那么好看，她要是独身主义者也就算了，但都能生我，显然不是，当初怎么看上海蟾尊的？”

　　任云踪问：“你会因为一个人出手大方且皮相好看便接受对方吗？”

　　“不会。”

　　“也许师祖也不会，师祖爱的是能与之灵魂共鸣的人，而海蟾尊再好，终究不能与她灵魂共鸣。”

　　启明想了想，赞同：“也有这种可能，海蟾尊运气真不好，虽然条件不错，奈何他心仪之人不在他所处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