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凛冬》奈良的鹿

119、Chapter 115

　　早上8点58分，一夜未归的医学博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降临到纽约郊区的一所公寓中，数以万计的光点凭空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拼凑成一具蓝色的身体。然后眨眼间，这具身体被赋予了社会与人性，经纬分明的色彩代替了蓝光，虚幻褪去，而约书亚揉了揉他的手腕，从桌上端起了属于自己的咖啡。

　　明媚的阳光把根扎在了这间厨房之中，窗子、桌面、锅铲和厨具、还有一个人的背影，全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沾满了温暖柔软的金沙。

　　约书亚微微的眯了下眼睛。

　　“——这确实很酷，好莱坞应该找你去做特效。”

　　刚从冰箱里拿了鸡蛋的前特工猛然绷紧身体，但只过了零点几秒，他放松下来，向煎锅里放了一片黄油：“两个鸡蛋？”

　　约书亚抿了一口咖啡，回答说：“两个，单面煎。”

　　“香肠要焦一点？”

　　“嗯。”

　　“又去喝酒了？”

　　“原计划是。”

　　“后来？”

　　“后来冬兵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顿河的动作停住了。

　　“雅沙和刺客小组的人分开了，”约书亚说，“意大利时间的昨天夜里，小家伙一个人逃向了佛罗伦萨。”

　　顿河愣了几秒，他转过头，仔细观察着约书亚的神情，后者表现的十分平静。

　　“佛罗伦萨？你说过那里已经没有刺客了？”

　　约书亚端着咖啡，走到他的身边：“没错，佛罗伦萨的刺客小组是最早被干掉的那批。时间已经这么久了，这些声名显赫的城市里不可能还存在刺客的据点。”

　　“他被冬兵抓到了？”

　　“没有，冬兵只是跟了他一段路。”

　　顿河的眼神有些奇怪：“然后他们就分开了？”

　　“他不能离蒙特里久尼太久，如果白天交接的时候他不在，事情会很麻烦。”

　　“所以他不一定是去了佛罗伦萨。”

　　“他的目的地是，不过路上出了点状况。”

　　煎蛋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顿河撒了一点盐和胡椒，接着说：“要是你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我就要把蛋也煎焦了。”

　　“我调取了所有通往佛罗伦萨道路上的监控，凌晨2点30分，他出现在蒙特里久尼城附近的卡索纳旅馆，然后他调整了路线，两个小时后，我在SP130公路的监控里发现了他，接着是早上8点的时候，他上山到了SR429公路。他很聪明，打算避开到处都是摄像头的国道，我想他上山是为了进入无人的荒野地带，可惜意大利是个地势平坦的小地方，大部分山丘上都有人住或者开垦的农田。他在夜幕里偏离了方位，可能也发现了先前计划的不便，现在位于一个叫拉蒙德的小村子里，”他轻轻舔了一下上唇，“我猜他被酒馆老板暂时收留了。”

　　“意大利比纽约快6个小时，现在刚好是下午，不过雅沙大概是累坏了，我没有看到他离开村子的画面。所有关于他的监控我已经修改完毕，只要没有人告密，他是安全的。”

　　顿河皱起眉毛，对约书亚说的话充满了疑问，却又本能的觉得他没有说谎。他把鸡蛋铲起来，重新切了一小片黄油，再放上几根德国白香肠。做事情的时候，他一直背对着约书亚，这样后者就没法看见他的眉头，他也可以用语气表明自己的态度：“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指的是黑入意大利的公路系统，查看所有的监控，并从那些模糊不清的图像里找出雅沙。

　　约书亚回答道：“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我天生就会干这个。它属于特殊天赋。”

　　顿河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算是认可了他的答案。过了两分钟，煎蛋、香肠、华夫饼、早就拌好的通心粉沙拉出现在餐桌上，制作他们的厨师正脱掉围裙，洗干净自己的手。

　　“你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约书亚忍不住问。

　　顿河看了他一眼，仍觉得自己是在哄着一个孩子：“如果好奇心有用的话，我会有的。否则的话，我宁愿等待别人讲给我听。”

　　一丝愉快的笑容让金色的阳光攀上了约书亚的容颜。

　　他合拢双手，再平行的拉开，从他的手掌心里出现的光柱被拉成了一个透明的光屏，像是科幻电影中常出现的那种高科技，他的灵感正是来自于那里。

　　这是医学博士第一次在顿河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也是他第一次在除自己以外的地方使用它。

　　光屏正展示着一张复杂精密的地图。

　　“他在这里……”顿河眼中的惊讶几乎感染了他本人，他指着地图里的一处建筑群说。其实谈不上建筑群，那里只有寥寥几栋房子，周围尽是颜色不一的农田和果园。

　　“是的。”

　　约书亚解释说：“你看，现在我有了具体的方位和坐标，就能像刚才那样，把自己载入这个地址。”

　　顿河回忆起十分钟前的场面。

　　“传送？”他不确定的问。

　　“差不多。”

　　“速度呢？”

　　“不会比你发一个邮件更慢。”

　　“你用这个解决了「苹果」的问题？”

　　“没错，”约书亚自嘲道，“在伪造不在场证明的方面，我简直是个专家。”

　　顿河陷入了思索。

　　桌上的两份早餐，每一份都完整无缺。约书亚只喝了咖啡，收回能力之后，他还在缓慢的抿着；顿河连咖啡也没有碰，在一时半刻里，他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

　　“你可以带别人一起么？”

　　约书亚早料到了他的请求：“不，不行。这就像是我们在发送邮件。一封邮件在两个邮件服务器之间进行邮件传递，必须要遵守邮件的传输协议。也就是说，交换的格式和传输机制是被固定了的。文本和附件被系统语言包装，传输，再解码，才可以被正常阅读。有时候接受邮件的人会发现自己文本成了乱码，附件变成了php文件，就是传输，或者解码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被冰封多年的顿河，意外的了解这些东西。

　　“你在地图上标识了两个点，收件人和发件人都是你自己。”

　　约书亚点点头：“对我来说，把一个东西数据化，转写成代码，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后续的传输和解码就非常困难了。我只能传输那些完全了解，并且彻底掌控后的东西。一张纸，一个橡皮，但我永远不能像掌控自己这样掌控另一个生命，那太复杂了，还涉及到了精神力的问题。”

　　他补充说：“除非这个人已经死了。事实上，如果我打算那样做，就是在谋杀他。”

　　顿河精准的问道：“这意味着，你能很轻松的杀死某个东西？”

　　“也可能是某一片东西，具体要看我当时的精神状态，”约书亚说，“不过毁灭永远比创造简单。”

　　前特工很久没有说话，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今天听到的内容。阿廖沙曾烙下的固有印象，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支离破碎，时光从1962年一路快进，昨天的事仿佛还历历在目，今天就忽然面目全非，过去的画面与现在的世界交织在一起，在他心中引起了一种近似荒谬的苦楚，而苦楚又恰好唤起了他的理智。

　　顿河摇了摇头，他不是眼前的人，满地的碎片勾引不起他拼图的兴趣。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

　　“马上。”

　　“用什么身份？”

　　约书亚思考了片刻：“一个刺客？”

　　顿河质疑道：“我记得你才说过，他从刺客身边逃走了。”

　　对此，约书亚也束手无策。

　　“我总不能用祖父的身份去，”他翻了个白眼，“他经历过我的训练，格斗、暗杀、使用枪械，虽然我不是个优秀的刺客，但我会的那些他都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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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着重讲了老约的能力，当然是一部分能力，下一章让我们开启狂战士模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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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我老感觉很蛋疼。
顿河：你要是被雅沙掐死了，我会给你上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