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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潘金莲2 ...

  •   颜棋就是来找人晦气的,说话专挑难听的说,三言两语就把魏金虎的火气给挑了起来。

      姓魏的不管颜棋是不是绝色美人,捏着拳头照着颜棋的脑袋就打下去。围观的百姓都为颜棋这个娇柔美艳的小美人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几拳头下来就香消玉殒。颜棋硬拼着挨了一拳,挥着手里的菜刀就砍上去让魏金虎的胳膊见了血。

      “我草你个狗娘们,找死。”

      颜棋还要挥刀再砍,就被魏金虎捏着手腕夺过了手里的刀,然后被他拽着头发往墙上撞。武大郎在一边喊着别打了别打了,然后被魏赵氏一脚给踹翻在地。武大郎在地上滚了两圈,魏赵氏还要再踢,却听到自家男人痛呼哀嚎。

      论打架,颜棋自然不是魏金虎的对手,可是她会使阴招啊。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魏金虎两腿中间,疼的他抱着自己的二弟在地上直打滚。围观的那些男人见这么一个惹人骨酥的美人一个断子绝孙脚踢在男人最脆弱的部分,纷纷打了一个冷颤,仿佛被踢的是自己一样。

      魏赵氏见自己男人被颜棋这样打,心中的怒气火山爆发一样,抱着颜棋就地滚着打她。两人打的浑身黄土的时候,捕快来了。到了公堂上,颜棋一改之前彪悍风格,楚楚可怜地跪在堂下,哭诉自己的委屈和不得已。“奴家本是大户人家丫头,虽是贱籍也有个‘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的志向,主家老爷恼羞成怒将奴送于武大郎为奴为婢,想要逼我就范,不得已才背井离乡来到此处谋生。一无田地二无亲友,全赖武大郎外出卖饼以补贴家用。魏金虎这厮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欺负。奴家不似我家大郎脾气软和,从小孤拐倔强,打着和他同归于尽的注意,去他家算这笔账。”

      吴定风和行安也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吴定风听到跪在大堂上甩着手帕自称潘金莲的女人,没来由一阵失望。

      吴定风这个人虽是魔教少主,但从小锦衣玉食,养出了一身世家公子的作风,做什么都讲究一个格调和趣味。好美食、好美酒、好美人,喜好一切美好的东西,反之厌恶一切影响美好事物的东西。例如喜爱河豚之美味,厌恶河豚之剧毒;喜爱玫瑰其香其色其艳,厌恶其利刺;例如喜爱荔枝之香甜,遗憾只生于岭南。

      “潘金莲?”吴定风遗憾的重复了一遍某人的名字,“既有如此巧手、又有那样的美貌,合该是个窈窕淑女,有个君之好逑。偏偏如此油滑粗鄙、巧言令色,仿佛美玉有瑕,白绢生尘。”

      行安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他们魔教左护法就是一个极泼辣的女子,潘金莲今天做的事情放在左护法面前都不算个啥。老教主把少主教成一个世家公子,教养地极为成功,以至于少主这么大年纪还是个光棍呢。你道是为啥?他们魔教家大业大,不是没钱娶少夫人,而是少主挑媳妇的眼光也是按照那世家公子来的,他们魔教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哪个大家闺秀愿意嫁到魔教啊。老教主心急,想要绑一个闺秀上山来,少主又犯了怜香惜玉的毛病,说什么强抢来的不是他想要的姻缘。这次下山,也是少教主不想再听老教主念叨,所以离家出走。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他们少教主想要的姻缘,行安暗自为自家老教主鞠了一把同情泪,也不知道老教主有没有后悔当年把少教主教养成一个世家公子的决定。

      不管吴定风怎么评价颜棋,潘金莲的名字算是在阳谷县出名了。这件事有好也有坏,好的是她无情脚踢蛋的事例让那起子流氓瘪三再不敢轻易打她的注意,就怕步了魏金虎的后尘。坏的却是她胭脂铺子的生意冷了下来,本来刚刚开业的红火场面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起来。这个时代,“名声”对于女人很重要,生怕和她走近了,影响自家的声誉。

      说三道四的人却越来越多,随之颜棋的暴脾气也更出名。她平常看着笑语盈盈,一句话惹的她不痛快,她就爆起来了。不过那暴脾气只对着那些嘴里不干不净的臭男人的,对女人倒是很和气,就算有那么几个长舌妇说三道四,也就冷笑一声略过去了。颜棋不和女人吵架,她又不是爆炭,和男人吵架,是受不了那些男人总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她,总想占她的便宜,和女人吵架算个什么啊,她才不和那群长舌妇一般见识呢。她只觉得他们可悲可怜,在男权社会里,养成了一副看男人脸色生活的性情。

      武大郎好几次跟颜棋说让她把胭脂铺子关了,安安分分在家做饭、打扫。颜棋怎么可能听他的?咬牙把铺子开了下去。学着现代那些开美容院的方法拉人,拉来一个客人,我一支眉笔打八折,拉来两个客人,打五折,拉来五个客人,免费送。才慢慢把店重新开起来。女人对于美丽的执念总是超过名声的。名声?能让我变好看吗?名声能让相公更偏爱我吗?

      一天,颜棋在店里给客人化妆,脚步声想起,店里来了其他客人。遂招呼着让她们自己随便看看,不曾想突然听到有人说景阳冈上来了一条骇人的大虫,吃了好几个人了。

      景阳冈-大虫-吃人?这是武松快出现了吗?

      颜棋一边给顺着客人的脸型描眉,一边假作不经意的搭话道:“什么大虫?我怎么不知?”
      那个穿这绛紫色褙子的妇人闻言放下手里的绛色口脂说道,“必是潘老板日日在店里巧手弄脂粉,竟没听说这大事。听我相公说,景阳冈上半月前来了一只煞是凶狠的大虫,不抓山羊野兔,专扑人吃的。”

      景阳冈上来了一只爱吃人的大虫,是阳谷县近来的大新闻,仿佛冷水里扔进了一块儿烧红的石头,激起水花又烫起来,把人们平素喜欢的荤段子、八卦秘事都给盖了过去。三个妇人争相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景阳冈上的大虫的消息炫耀似的说出来。

      “怪道的很,这世上哪有不吃羊专吃人的老虎?我听说碧云观的道长推算着那是老虎修成了精,这是吃人修炼呢。”
      “哎哟,那岂不是吃的人越多,它越厉害?”
      “谁说不是?县令老爷发榜悬赏临近的猎户,欲趁早捕杀了那大虫,其中一个盘宿村来的猎户,顶厉害,年年都能在山林子里捕野猪卖,还曾杀过一头熊瞎子。”
      “连熊瞎子都杀过啊?不知道能不能捕杀这只大虫。”
      “谁知道?我可是听说,已经有两个打猎的老手折在景阳冈上了。”

      “哎呀。”这场热火朝天的讨论被颜棋一声轻呼给打断了,原来是她心不在焉把客人的柳叶眉画坏了,眉尾不是尖尖俏俏的向下弯,反而转了一个头向上飞了。
      “哎呀,潘老板也有害怕的时候么?这瞧瞧这手抖的连眉笔都拿不稳了。”一人看着那歪掉的柳叶眉,打趣道。

      颜棋被打趣,顺着她的话道:“是呀,我听你们说吃人的大虫,心里可不是扑腾扑腾的跳。这么凶的虎,如果有人能杀了它,那杀了它的人得多厉害啊?”

      半个月后,从县衙传来消息,说是有个猛汉独身一人将那大虫给大死了。一大早人们都争相出门去瞻仰打虎英雄的风采,就连平时很少出门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去大街上围观去了,这情形简直能用“万人空巷”来形容。

      颜棋看今天也不会有客人上门,干脆关了店门也出门去逛逛。她对武松不感兴趣,可是穿越这么久,就是因为这个时代女子要安分守己,不然就是一片的流言蜚语。所以她还没好好上街玩玩。趁这个大家都上街看热闹的机会,她随大流出门逛逛也算合宜。当然出门前她没忘了给自己化个扮丑的妆,遮盖几分颜色,不然遇上劫匪趁乱把她当街敲晕拐卖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去哭。

      大街上人可真不少,大街两旁站满了人,有的人看没位置了,就去茶楼靠窗的位置上买壶茶坐着。颜棋被人挤得难受,也花了一钱银子买了壶茶坐在窗边看,这一钱银子,一半多买的是这个位置。只见最前头一行四个大汉抬着那只已经死的透透的老虎走在前头,抬老虎的木杠子上还绑着用红绿绸子做的大花,后面跟着几个汉子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紧接着是四人抬着一顶四面不挂帷幔的凉轿,轿子上也绑着红绿绸子的大花,上面坐着一个剑眉星目的大汉,就是那打虎的英雄。这阳谷县除了逢年过节,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颜棋点的那壶茶放在桌上并没有动,她发现古时候的人并不是那么的讲卫生,甚至有一次她在大街上看见一个挑着担子卖面的人,刚擤了鼻涕,用树叶子擦了擦,连手都不洗就去煮面,当时就看得她想吐。所以颜棋从不吃外面卖的熟食,只自己做饭才放心,此时只拿着在街上买的一截甘蔗吃。

      颜棋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好看,正想起身回家,突然看到了武大郎和春玉,春玉是三个月前颜棋从牙婆那里新买的丫头。现在颜棋要开店,还要自己做饭,还买了一头山羊,挤羊奶做面膜,家里的活她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买了一个丫头做家事。

      春玉姓陈,今年十七岁,模样并不出挑,但正当年华初绽,也算秀丽可人。颜棋没有给人起名字的喜好,她自称春玉,买了她后就一直用这个名字。颜棋就是看她乖巧伶俐才买的,买了她这三个月,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妥妥当当,嘴巴也甜,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大哥的,竟才发现她还有八面玲珑的手段,夹在颜棋和武大郎之间,也不见为难尴尬,在武家仿佛如鱼得水一般自在,脸颊上也多了些肉。她有时候还会跟颜棋学习化妆的手法,化了妆后,她四五分的颜色也有了七分,颜棋冷眼看着在铜镜前俯首弄姿,见她好说话,竟随意动用她梳妆台上放着的脂粉眉笔,这并不是一个老实忠厚的丫头,很有几分自己的小心思。

      颜棋买她来只是想她帮忙做做家事,又不是买个闺中小姐妹回来,没想发展一段什么主仆情深的戏码,所以性格老不老实不重要,倒是她能在武大郎面前也十分热络,分担了不少武大郎那粘人视线,让颜棋觉得空气都自由了不少。

      综上,颜棋并不像主家待下人一样管束着春玉,随她在家里张扬作妖,同时颜棋倒是很想看看,春玉到底能把武家这盆浑水搅和成什么样。此时颜棋见到春玉在大街上看热闹并不意外,毕竟在古代娱乐活动并不多,这样的热闹是难得的。颜棋看武大郎站在春玉旁边,被人群挤挤攘攘的挤到了后边,也不知他那个子能看到个什么,那一双成年男人的眼睛看着春玉看得紧紧地,不由勾唇笑了笑。

      当颜棋看到春玉手里拿着一包油纸包着的糖糕诧异了一下,那糖糕是用糯米、白糖、红豆、红枣和栗子等做的,用料精贵,春玉手里那一包的糖糕,少说也要一钱银子,倒是舍得花钱买。

      看过热闹,颜棋就回家做饭去了。醋溜白菜、凉拌脆藕、四喜丸子,主食是葱油花卷,还有一个甜汤。颜棋上午在街上买的甘蔗,去皮切段加上山药一起煮了,润肺又养颜。她喜欢喝汤,尤其是老汤,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颜棋煮过两次排骨汤,武大郎就唠叨着说她煮汤烧柴太费了。现在她吃穿住用一应花费都是自己挣钱来的,武大郎就算还是看不过眼,也不好再说什么。

      武大郎和春玉这一边玩的正开心。春玉看到那能顶两个大汉的锦毛大虫时,不由哎呦了一声,“好吓人的大虫。”那大虫此时虽然毫无生气的死躺在虎床上被人抬着,可是看着那老大的嘴巴和粗壮的爪子,仿佛仍能感受到它在景阳冈上逞威风的样子。好奇的再去看轿子打死大虫的英雄,只见武松身材壮硕,眉宇间满是英气,哪怕穿着锦袍,也能让人感到前胸和后背上结实的肌肉,情不自禁喃喃道:“这世间竟有这样雄壮的男子,我头一次见。如果是他打死那大虫,到不为怪了。”

      直到抬轿子的人走远,春玉才回过神来。不止春玉一个,这街上的好多大姑娘、小媳妇都看着武松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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