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针对我》漫写诗书

15、童女献祭保平安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敢出海了，苏家村仍笼罩在悲戚的气氛之下。仙人的出现带给他们希望，他们只能全然信赖这些仙人。

　　谢仙真正和隐凤声往村长家走。

　　没人留在外面，两个人也清净些，知道了大师兄被海皇带走，隐凤声一开始还沉得住气，只是到底不如谢仙真气定神闲，现在也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道：“五师叔，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人？”

　　谢仙真道：“先问村长，苏家村和海皇的渊源。”

　　到了村长家，敲门，不一会儿，苏大路就出来迎接他们了。见是二人，忙请他们进去，又向外看了看，才疑惑道：“二位大仙，之前那位……馒头大仙呢？”

　　谢仙真默默看了隐凤声一眼。

　　隐凤声略感不自在地咳了咳道：“他有事，不在。”

　　谢仙真开门见山，问苏家村为何祭拜的是海皇。苏大路面色有些凝重，他关紧门窗，随后又坐了回来。

　　原来在三十年前，北海国附近就有海怪作孽了，没人见过海怪的全貌，就只看见过它那大嘴和长长的、带着尖刺的尾巴，但它也没吃过人，只是经常把渔船弄翻，甩着长尾不让人出海。苏家村的人没办法，就向上禀明情况，事情传到了国王那里，北海国王便让国师过来解决。

　　国师看后便说，原来这妖怪是想找个人侍奉它，助它幻化成人，增进修为，最好找一个童女献给它，这样它便不会伤人，不然接下来还要出事。村里人一商量，觉得这办法也可以，便把家中有女童的都聚到一起，抓阄，选出献祭的童女。

　　最后抽中了一个寡妇家，当时那妇人便哭得倒地不起，人们闻之不忍，最后，村长苏大路站了出来，愿意让自己十岁的女儿去。

　　祭海当日，苏大路的女儿穿着五彩缤纷的裙子，躺在铺满鲜花的船上，她睁着眼睛，没有哭，只是大大的眼睛失去了女孩儿本该有的灵动，空洞而绝望。随后她被放到了海上，海面一开始还很平静，渐渐地，乌云遮蔽天空，海面中心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越来越大，船儿也被吸了进去，人们看到了那熟悉的怪物尾巴高高扬起，他们绝望地祈求它会满意他们的祭品。

　　可没过多久，海面上突然掀起风浪，人们看见在那高高的海浪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随后人们看清了那是一个黑色的、巨大的半圆形怪物，随着海浪起伏，村民惊慌失措，以为那是和之前出现的海怪是一伙的，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后来的怪物开始和先前的打了起来，而海浪之上，竟然还有一个人，一个身上好像挂满了珠宝，浑身都在发光的男人。

　　“那就是海皇殿下！后来他就把先前那海怪解决了，救了我们。”苏大路说到这的时候，满脸感激与崇敬，他道：“我们立了海皇庙，每逢出海都会去上香祈福，这些年来也没再出过事儿。谁曾想，过了这么久，竟然……唉。”

　　谢仙真听完了全部讲述，平静问道：“那你女儿呢？”

　　“梦梦……梦梦还是没能被救下来。”外表好似中年男人的苏大路苦笑着摇头，一手扶额，道：“不说了，不说了……单是用她的命换乡亲们平安，我认了，海皇没能救下她，也不是他的原因，命啊，都是命。”

　　谢仙真又道：“你只有这一个女儿吗？”

　　苏大路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抬头正色看向谢仙真，摇头。

　　“不是的，我，我还有一个儿子……他这小子，从小就喜欢缠着他姐姐，那天，那天祭海，他，也藏在了船上。”

　　谢仙真问：“也没能救回来吗？”

　　“没，没有。”苏大路连连摇头，似是不想再提。一向冷漠的隐凤声也觉得五师叔很奇怪，非要问人家这种痛苦回忆，而谢仙真的神情仍旧很平静，他道：“如果你的儿子还活着……”

　　“如果还活着的话，他该三十八岁了。”苏大路长长哀叹一声后才继续道：“如果当初我看好他，事情也不会这样，如果我要是早知道他在，我肯定、肯定不会……”说到后来，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又以手掩面。谢仙真问完了话，与隐凤声离开，只留下独自哀伤的苏大路。

　　隐凤声不太了解谢仙真问这些的意义，只觉得似乎有些不寻常之处。接下来，谢仙真又问了几个同村的人，大家的说辞基本一致。

　　谢仙真向隐凤声耳语几句，随后便转身欲走。

　　隐凤声道：“那五师叔你去哪儿？”

　　谢仙真道：“带你师兄回来。”

　　挑了挑眉，隐凤声也没再说什么，回头看了眼苏大路的家门，陷入深思。

　　“唉……”

　　许道吃完了饭，就在窗边唉声叹气。刚才出现过一瞬的小白鸟已经飞走，踪迹也难寻，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这是灵飞派养的传音鸟。

　　灵飞派有很多种鸟，体型娇小的、庞大的、种类众多，这种人为培育出的传音鸟却极为珍贵，它可以记录下人们说的话并将之原封不动地传给另一个人，但是却没办法指定说传给谁。

　　传音鸟只能辨认出晶石，有了晶石的人就是它们的传音对象，把要说的话带到，就会飞回去。培育一只鸟要耗费不少心神，效果却不尽如人意，传递消息的鸟还有很多，再加上门派的内部玉简也可以传讯，久而久之，传音鸟也鲜少有人用了。

　　传讯玉简如同飞鸟坐骑一样，其实都是长辈们和高级弟子才有的，并且每日需要灵力注入维持，许道并没有那种东西。但他有晶石，灵飞派弟子人手一个，红色的一小颗贴身放着，许道怀疑它是一个可以查看他们所在位置的工具，但他没有证据。

　　现在看到了传音鸟，许道才庆幸自己没有提早把那晶石扔了。传音鸟还有一个特点，只会在持有灵晶的一个人面前传音，估计是看他这里有别人在，这才飞走。

　　许道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与传音鸟独处，突然，他听到海皇在他身后道：“在看什么？”

　　许道吓得颤了一下，扭头微笑道：“看看，外面的风景。”

　　海皇道：“你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吗？”

　　许道生怕海皇又要搞什么，于是违心笑道：“挺好的啊，我觉得。”

　　海皇沉默了片刻道：“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迅速瘦回以前的样子，比如，西海朝阳谷有种毒蛇……”

　　“不了吧。”许道摇头：“我真的觉得现在也不错。”

　　海皇静静地看他那圆滚滚的背影，不置可否。

　　晚上海皇要去吃饭，必须到海里觅食，所以就把许道带了出去，绑在了礁石之上，又布了个结界。许道觉得现在的海皇未免有些杯弓蛇影，他这种情况想跑也跑不了。

　　“你吃什么？”海皇问：“虾？鱼？”

　　许道微笑：“都可以。”

　　等到海皇沉入海底，许道便迅速地环顾四周，同时还吹了几声口哨，这是他跟谢仙真学的鸟语“过来我在这里”，在他的满心期待之下，一只熟悉的白色小鸟就从远处飞了过来。

　　许道激动不已，心想一定是谢仙真有办法救他了，或是告诉他现在该怎样做。

　　传音鸟飞到了他身边，觉察到周围没有人，停在许道面前扇动了几下翅膀，口吐人言。

　　“等我。”

　　许道忙点头：“好的，师叔还说什么了？”

　　传音鸟叫了一声，清晰地复述了许道所说的话：“好的，师叔还说什么了。好的，师叔还说什么了。”随后在许道满眼的不可置信中，转身飞走了。

　　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