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爱人》心驰

11、11 如沐春风

　　清晨五点半，宋嘉和迷迷瞪瞪地去了卫生间。
　　完了，这条内裤不能穿了，湿了一片。他也搞不清楚怎么会这样，但他明白这事儿也不能告诉别人。

　　*

　　高妍和艾灵在体育场挥汗如雨。
　　因为昨晚的事儿，高妍今天有些心不在焉。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可那是她初吻，再怎么宽心也还是忘不了。外加林周一直没动静，电话关机，她心里是有些失落的。林周忙得找不着人，整天跟宋嘉和泡在一起，她的大脑都要失灵了。

　　“你怎么了？跳错好几回，真是把以前没错的都给一次补回来了。”艾灵和高妍躺在草坪上，盖着校服遮太阳。
　　“脑袋失灵了。”
　　“哈哈哈，昨天生日给闹的吧？我们不在的时候，宋嘉和没难为你吧？”
　　“就算没有吧。”
　　“什么叫就算啊？”
　　“说来话长，改天我跟你细说。”
　　“哟，看来有包袱，行，等我准备好可乐瓜子你再说。”

　　休息了十五分钟，一百多号女生渐渐规整站成队伍，按照大喇叭里的命令左左右右的。
　　分解练习之后，又是连贯动作。跟着音乐，高妍又错了。

　　关老师在大喇叭里很不满意，“0307你怎么回事？你今天错多少回了？”
　　女生们齐刷刷看过来，高妍也没法儿解释，人家用大喇叭，她人微言轻的，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挺着。

　　队伍里负责指挥的体操老师过来了，这个老师是个男的，跟关老师是离异夫妻。俩人关系很紧张。
　　男老师到她身边，体恤道：“怎么了你今天？累啦？”
　　“对不起啊老师，害大家跟着我多练好几次。”
　　“要不你到旁边休息一下。”
　　“好吧。”高妍点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她到一旁的草地上歇息去了。

　　音乐声再次响起来，统一服装的女孩子们整齐划一，动作利落干净。在外头看，有一个错了的确特别明显。
　　哎，就是昨天的事儿给闹的。按理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被他亲了，抱了。可她不管怎么安慰自己，到最后还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再纠结。

　　双臂撑着草坪，她仰头望了望天。天那么蓝，那么空。她这粒小尘埃的小烦恼算的了什么。
　　阳光明媚，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偷懒偷得开心么？”
　　高妍猛一睁眼，发现林周俯视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跑到她身后去了，她现在这个姿势几乎是躺在他的两腿中间儿。
　　“林周？”
　　高妍转回身，真是他。
　　“你在这儿多久了？”
　　他笑说：“刚刚你被大喇叭念了三次，不巧都被我听见了。”
　　高妍张着嘴巴，懊恼极了。最不愿意在他面前丢人现眼。哎呀，今天早上没洗脸，头发也没洗，她简直想找个缝钻进去。

　　“过来。”林周对她招手，“刚才靠在我腿上你不知道么？”
　　高妍抿着嘴，害羞得要命，“不知道，我以为我靠的是楼梯。”
　　“哪个楼梯是有体温的，嗯？”
　　高妍的脸红透了。

　　见她没反应，他轻轻搬了一下她的肩膀，把她靠在他腿上。他坐在高她一阶的楼梯凳上，双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肩膀。高妍大气都不敢喘了，这个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按了几下，他就把手分外自然地搭在她身体两侧，搞得她紧张兮兮不敢乱动。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告诉我？”
　　“从你开始跳的时候我就来了。”
　　“啊？”
　　天啊！她跳操的时候应该没有丑态百出吧！现在回想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了？你表现挺好的。”他说。
　　“算了吧，她们都恨死我了，大早晨的，因为我多跳好几次。”
　　“没关系，你这么好看，谁舍得烦你。”
　　我的妈呀！这种话说起来怎么这么让人害羞啊！
　　“你脸红了。”他笑说。
　　高妍越答不上来他越高兴。

　　高妍低下头，偷偷地脸红。
　　天啊，糟糕，她穿了体操服，领口开得太大，他坐在上面……会不会有点不方便？
　　可她身边没有任何能遮挡的东西。

　　“我们还不一定跳到什么时候呢，在这儿等着很无聊的。”她说。
　　“不无聊。”他把外套搭在她身上，“你穿的少，别冻感冒。”
　　“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摸了一把她的马尾辫儿。
　　高妍整个人像被火烧了一样。跟林周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头一次，浑身都要着了。

　　高妍没能一直在这儿谈情说爱，很快就被关老师大喇叭拎回去了。重新投入女生队伍，她的魂儿回来了些，基本没再犯错。

　　这天，林周没课，特别起个大早来陪她，一陪就是一天。她吃饭，他陪着，她上课，他也陪着，除了上厕所，他都陪着。

　　晚上六点多，两人外加一个电灯泡艾灵一起在食堂吃了晚饭。
　　林周说晚上要约她们出去玩儿。艾灵刚好约了师姐做设计，去不了。
　　艾灵鬼心思就差写脸上了，“那你晚上回来不？查寝怎么办？”
　　高妍脸一热，“谁说我不回来了？”
　　“的确回不来。”林周说：“咱们去郊区，这个时间往返是不可能了，就算你回来了，宿舍也关门了。”
　　“哦。”
　　艾灵两手一拍，“行，明白了，我自有对策。”

　　这次约会不是单独的，还有林周的几个朋友。男女加起来十来个。郊外有一个小别墅，听说是林周同学家的，大人不在家，同学们就想趁机聚聚。
　　这也是高妍第一次面对林周的朋友，有种见婆家人的紧张感。

　　小别墅有个院子，不太大，烤肉用是绰绰有余了。
　　几个大男生很快把架子架好，肉也都上齐了。

　　林周穿了一个白衬衫，头发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擦，跟着风飘动。他一低头，头发遮了眼睛，高妍能看见他的鼻梁，又高又挺，特别好看。还有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天啊！他又对她笑了。
　　高妍喝了一口水，觉得自己病入膏肓。暗恋终于见了天日，高兴一点也是无可厚非吧。

　　林周搭完架子，过来跟她说话。
　　“我脸上脏了？”
　　“没有。”
　　“你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