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就渡

2、最终的抉择

　　爱，从来不是归宿，也不是我们彼此的就渡。
　　我不需要相爱，也不需要相信，只要有人陪我走一段路就好啦。
　　我感觉太累了，秦朗。
　　她跑到我的空间里留言，很多很多。有一天突然消失了好久。
　　我又去开了很多药。顾萱说，你看，学心理学还是很有好处的呀。你来开导我吧，不要收钱就好。
　　然后她开始讲故事。一些和那个她的，和前男友的，和很多人的。我的前男友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他结婚一定要我去，还不许让我哭。
　　那你会哭吗？
　　会吧。她笑眯眯地说，我会哭，可是我已经不难过了。因为有很多东西，不再属于我。就好像从身体割下的肉，虽然很痛很痛，但我已经没有权利阻止它腐烂。
　　我一直都有强迫症。她说，我总是在强迫自己睡觉，然后你知道的，我只能继续睡不着。我不能睡觉。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即使抽烟都不能改变。她继续抽烟，对待它们就像脆弱又不值钱的奴隶。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飞起来。自由的。呵呵。
　　她突然跳起来亲了我一口。然后红着脸跑开，样子像极了暗恋对方的小女孩，但我知道，她的内心可能已经腐烂。
　　五月以后，我彻底失去她。
　　五一之前她给我打电话，电话接通，她很久没有说话。沉默很久后她说，秦朗，你陪去看日出吧。我想去看。声音低而暗哑，语气却很强势。我思考良久，顾萱，我很抱歉，我有很重要的事，不能离开。
　　求求你也不可以么？她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说。我还是叹息。她突然挂掉电话，像是坏脾气的孩子。第二天她发信息说，不管怎样，谢谢你的包容。我打电话过去，她一次又一次的挂断。
　　后来我才知道，整个宿舍都在那天选择了集体出游，宿舍的八个人打算去看海，只有她，在几天前选择了拒绝。她说，我的男朋友要来看我，就是网上的那一个。其他人选择了沉默，她们没有再说什么，然后顾萱留在了学校。那个男孩子去找她，可是没有找到。那时顾萱在广场上，她微笑着和一个学长学跳舞。然后她去餐厅吃饭。回到宿舍。
　　然后，她选择了自杀。
　　宿舍里的一切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房间里甚至有清新的味道。柜子上挂着一把锁，钥匙放在枕头底下。顾萱的柜子一直很干净，所有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床上的床单被罩都被洗了一遍，她穿着很漂亮的衣服，是我没有见过的那一种类型。然后她安静的睡觉。
　　遗书就放在她的手边。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在床头。
　　直到五一过后，她的室友回来，她们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