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的银王》风骚绯红

22、“越狱”

　　整整十天，处于监控之下，在周围布满眼线的情况下，为了避免一切对外的联系，我没有使用过崇翼小叔给我的那部新手机。因为极有可能学校的电话都安插了窃听功能，所以，只得找了个机会，贿赂了邮差，让他帮我把三年前寄存在邮局个人存储柜里的那只特制通话器给取了出来。原本心血来潮用高价买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它的实用性，出于好玩，就随手给了韩戚漫一个，没料到现在却可以派上点用处。
　　“虫子！是你吗，兄弟？”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了韩戚漫焦急的质疑声。
　　“是我！”
　　“老弟！你现在在哪里啊？”听到我的声音，他稍许冷静了下来。
　　“锦华！”
　　“锦华？你老爹真把你关进去了？这下糟了！”他不可置信地叫道。
　　“怎么了？”我问他。
　　“你知不知道祁晛罗出事了？”
　　听闻漫的话，我心头一紧。
　　“那小子貌似是特奥勒伊公国的皇子，不知道是谁把他的身份给暴了出来，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板上，为了这件事，扬名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理事长应该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吧！”关于这点，我到不担心，毕竟崇翼小叔是个能够轻易摆平一切的厉害角色。
　　“可问题是——那小子失踪了！”
　　“什么？”
　　“就是和你一样突然休了学，下落不明！”
　　滞后的新闻所带来的冲击把我一下子给弄闷了，随着脑袋暂时的停摆，我的声音也僵持在了那里。
　　“虫子！你在听我说吗？”半天得不到回应，漫不觉又提高了音量。
　　“漫！帮我个忙！在最短时间内给我弄一部飞翼2580？钱的话，我的银行帐户你应该知道。”我用极快的速度重新调整好情绪，利索地计划起下一步的走向。
　　“弄车子到是没问题！可你就这样的状态——我是说，你可以避开你老爹的耳目，顺利溜出来吗？”
　　“这个你不用管，只要记得到时来接应我就行了！还有，打个电话给桓谷昕，问他唐湛清是不是‘消失’了。”我补充说道。
　　“消失？什么意思？”漫疑惑地问我。
　　“你不需要知道，桓谷昕那小子知道我的意思！”
　　“好吧！我尽快帮你办妥一切！你什么时候出来？”他开始询问接头时间以便随时接应。
　　“现在！”
　　“啊？”他听得一楞。
　　“干完你的活来找我，我会在老地方等你！”交代完毕，我直接挂了电话，瞥了眼走廊转角的位置。
　　“出来吧！语荟！我知道你在那里！”
　　“呵呵！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讲话的。”夏语荟干笑着由拐角现身。
　　“你——你是真的要走？”
　　我俯视着楼下的景物，侧着脸向她，沉默。
　　“崇澍！留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她面带忧伤地问我。
　　“不是每个为什么都会有答案的，语荟。”
　　“你要去见你的情人了吗？”
　　“大概吧！”我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
　　“不要去！崇澍！”她从背后突然抱住了我。
　　“我不会叫你等我的，你该知道，我无法兑现那样的承诺！”我冷静地把她拉开，腾空翻上窗架。
　　“你走了，我该怎么办？”说实话，夏语荟有一张天生让人怜爱的脸蛋，在这样的面孔下，露出一种快哭出来的表情，叫谁都狠不下心来丢下她。
　　“把我忘了，然后，走你自己的路！我相信你办得到！”最后看了她一眼，我毫不犹豫地转头往楼下草坪跃去。
　　“你疯啦！崇澍！那是三楼！”伴随着下坠的自由落体运动，耳边的风隐约地带来了夏语荟惊恐的叫喊声，而我，则用了另类的告别方式来为她结束了这场没有开始的爱恋。

　　“虫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顺利与我汇合的漫坐在我身旁问我。
　　“这个节骨眼上，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被我爸抓回去，永远关在保护的‘笼子’里，二是违背他的意愿，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但是，这两条路都需要我作出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对我爸，我有感恩之心，有斩不断的亲情，更有许多的抱歉，所以，就这样一走了之，我心里也不好受。从以前到现在，我总是不停地给崇斐老爸惹麻烦，却是从来都没有尽过我当儿子的责任。如今，还要背着他去调查我的身世，他一定是对我失望透顶了。”我撇开眼去，露出淡淡的懊恼之色。
　　“可你还是坚持要去！”漫也不劝我，只是平静地附和着我。
　　“漫！如果我放弃了去寻求答案，那么，这辈子我都会活在不断的后悔之中。再加上唐铭把目标锁在我身上，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虫子！我问你，假如狂没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对他的感情会不会有所回应？”他用眼角的余光瞥我。
　　“不会吧！我猜也是！一开始，你就只把他当兄弟看，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越那个界限。可是，祁晛罗不一样，从你受伤那次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俩的关系一点都不普通。他的突然失踪并不是偶然，就如同你执意要去特奥勒伊一样，都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我没说错吧！”
　　“漫！你变聪明了！”我对着他笑笑。什么时候起，这个单细胞的家伙也开始学着分析别人了？
　　“虫子！你和祁晛罗之间很危险，就算不掺和一个唐铭进来，也不会改变这种危险的关系。你确定不再改变主意了吗？”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安全这回事，以前是，将来更是！漫！欲望是很可怕的一样东西，只有负担了那个不大不小的‘累赘’，内心才可得以控制。我不想让自己失去方向，就算眼前的路根本看不见尽头。”也许漫是对的，倘若没有祁晛罗的存在，那么，现在的我就不会有那许多的烦恼和麻烦了。
　　“你总是喜欢把话说得那么深奥，可是，你要明白，再怎么计划，结果还是难以预料的，尤其是对付唐铭那种人。”
　　“我知道！早就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了。”
　　“唉！多几条命也不够你赔的！交了你这个死党，我算是认栽了。”漫摇摇头，表现地相当无奈。
　　“我的命凑合凑合算一起，也搭给你吧！”
　　“你也可以选择视若无睹。”我给他提出了另一套方案，其实说实在的，不是万不得以，我还真不希望他也搅和进来。
　　“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他白了我一眼。
　　“好吧！只希望你对车速的适应也可以如此地无畏！”我轻笑，踩下油门，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如野马般冲出了道路。

　　躲在隔层的通风口管道中观察着室内的情况，我想也许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生来的偷窥欲，所以，偷偷摸摸的时候特别地感到激动和兴奋。
　　“老头！你到底还要胡来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下令让他们撤退？明知道他们不是那帮家伙的对手还让他们白白去送死，你疯了吗？”一个形似凶恶的男子暴躁地闯进室内，不留情面地扯起唐铭的衣襟。
　　“清儿！我不是让你先撤吗？为何不听我命令？”唐铭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听你的话才有鬼！你给我适可而止吧！”流氓相的男子重重地抛开唐铭。
　　“你还嫌自己造的孽不够多吗？一个姓桓的让你斗了么多年，你也差不多了吧！连我和阿消也被你赔了进去，难道你非要堕落到我䲲手杀了你的地步吗？”
　　“你有这能耐吗？”唐铭阴邪地一笑。
　　“就算他不杀你，我也会杀了你！”另一侧的门没有预警地开启，狂的阴沉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阿消！你去哪了？”
　　“去作告别仪式，顺便剔除障碍！”他手一伸，揪着某样东西扔在地上。
　　“雷蒙德！你——杀了他！阿消！连你也疯了吗？”唐湛清一脸惊讶地盯着地上的人头。
　　“真有长进啊！狂儿！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很简单！告诉他，你最近很寂寞，他自然会上钩！”举着枪，狂一步步逼进唐铭。
　　“既然你不肯自己乖乖进地狱，那我就只好送你一程了！”
　　“阿消！冷静点！别做傻事！”唐湛清走近狂一些，试图去劝解他。
　　“清！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会继续忍耐吗？”狂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枪对着唐湛清。
　　“这家伙对我做了什么，你应该明白吧！”
　　“就算杀了他，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你又何苦呢？”
　　“不杀他，我会连去地狱的时候也不安心的！”话未完，子弹已经出堂，射中了唐铭的右脚环。
　　“你说是吗？唐爸！”
　　“有这等觉悟，我该为你高兴的，狂儿！不过，处理家事之前，是不是要请客人们就坐？”被枪射中的人纹丝不动地端坐在那里，完全没有中子弹的迹象。
　　下方的位置晃动了一下，原本支撑着通风口的铁栏突然出现了下陷的“症状”。
　　“切！被发现了！”顺水推舟地踢开栅栏，我帅气地纵身跳到地面上。
　　“崇！你不是回南区了吗？”狂对我的现身表现出了紧张和不安的神态。
　　“我既然答应与他合作，自然不会食言。”我挑眉道。
　　“崇澍！你不会真要同他一起去做傻事吧？”唐湛清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正如你所说的，我预备和你父亲一起去特奥勒伊！”我十分平淡地回答他。
　　“什么？”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防卫系统入侵，病毒输入，试图更改控制程序，系统破码中，百分之三十五、四十、四十五……”在唐湛清困扰于我的话的同时，红色警报系统突然震天地响了起来。
　　“封闭输入端口，启用反监察系统！”唐铭当下冷静地指挥道。
　　“端口中断中，反监察系统启动！探测开始——坐标A-50，B-75，C-46，发现入侵者！”
　　“关闭4号和9号区域通道，强行切断输出电源！”
　　“核源区遭受破坏，程序运作失败！系统自动终止中！”
　　“该死！长老会的那帮家伙提早来了吗？”唐湛清咒骂着移向窗边，往外张望道。
　　“不是长老会的人？”
　　“看来计划只好变更了。那么，崇澍，我们走吧！”唐铭一点也没有被人包围的紧张感，姗姗地靠近我。
　　“崇——当心——”
　　狂还来不及提醒，唐铭已用单手挟持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拿着危险的针管抵着我。
　　“崇澍！老实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居然拿这么要紧的身体来做赌注，不愧是银狼教导出来的继承人！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老头！你别太过份了！长老会的人都快攻到这里来了，你到底想怎样？”唐湛清见势欲上前阻止。
　　“清儿！你也别乱动！就算是我儿子，妨碍我，我也同样不会手下留情！”他不带感情地警告道。
　　“你们就乖乖跟我走！我保证不会伤害他。”
　　“你想怎么着？”我斜眼，瞄着那根针管，冷静地应对道。
　　“不想怎么样，只想用你来实行我的计划而已！我已经说过了，要达成我的心愿，其中少不了你！”
　　“放开他！唐铭！否则我轰了你的脑袋！”狂在我们前方，举枪对着他。
　　“在不知晓我针筒里放着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狂儿！拭父罪可是很大的！我已经对你法外开恩了！”背后的人一弹指，周围立刻冒出一群装甲配置的机器人。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都靠不住！还是机器比较有用些！”
　　“反正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唐湛清讥讽道。
　　“狂儿！不想你的朋友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就去顶楼把直升机开过来。”唐铭无视亲生儿子的嘲讽，命令养子道。
　　“我可以先杀了你！”
　　“阿消！看他的架势是玩真的，你不想崇澍有事的话，还是照他的意思去做吧！”唐湛清权量利弊后，劝说狂道。
　　不情愿地又瞪了唐铭一眼，狂只得收起枪，服从地跑上天台。
　　“清儿！你也一起去吧！”唐铭说着，神速地拖着我，走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