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的银王》风骚绯红

18、噩梦机器人

　　因为变态机器人的出现，几乎搅乱了我所有的生活节奏，顾不上末秋最后几场的竞赛，我逃也似地回到扬名，却发现漫一声不吭地转了学，接下去的每一天都过得极其烦躁，乃至之后的无数次打架，也许都是因为无法摆脱这种繁乱的思绪。
　　“喂！大哥！你就饶过我吧！小弟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娶老婆呢！”随着车速的飙升，漫开始注意到了油门器上的数字，一脸冷汗地望着我。
　　“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山去的，只要你不自己飞出车就包管不会有事！”我邪门地对他一笑，以高速冲向坡道。
　　“虫子！你这疯子！快放我下去！救命啊！”见劝解无效，漫便惊恐地大呼小叫起来。
　　此时，我已经进入了自我封闭的状态里，根本听不进他任何的“劝告”，眼里只有一辆辆在我前方正速行驶的车子。
　　“妈妈咪呀！我才十七岁，女朋友还没交满一百个，高中也没毕业，大学里的美女都在召唤着我，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我不想死啊！”漫嘴里念念有词，一路叫嚷着一些没逻辑的蠢话，就差没吓到睁着眼昏过去了。
　　故意忽视他的恐慌心理，我用最快的速度一口气冲到了杨成的武道馆里，这才放下了惊吓过度的漫。
　　“你这杀人犯！谋害狂！真想要你老子我的命啊！等我吓破了胆，你他妈就等着到我家老头子面前去赔个儿子给他吧！”直到脚底板安稳地再度踏上“陆地”，漫才有了点塌实的感觉，骂起人来底气也足了一些。
　　“这点车速都适应不了，你的胆放在那里也是糟蹋！”我边损他边拔下车钥匙，瞬间钻出了车子。老实说，我今天的确是带了点报复心理开快车的。谁叫这小子没事给我瞎转学？害我紧张了半天，以为他真要同我绝交了。
　　“你丫的自己是个怪物，也当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啊？”他隔着车身瞪我，踏步的脚显然还没恢复过来，走得不是很稳健。
　　“不要为你的没用找借口！”好歹也是柔道世家出生的小子！这家伙的胆子却一点都配不上他的蛮力？
　　“我是没用！要有的话，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坐上你那部魔鬼车子的！”他恨恨咬牙道。
　　“也不知道是谁害我把原来那部保时捷换掉的！”
　　只是把原本堂里的破车稍稍改造了一下，换了个很早以前就想买的引擎，速度方面的确是比原来那部保时捷快了“那么一点点”，但还不至于把漫吓成这副熊样吧？
　　“两臭小子！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吵架声了！少在我做生意的大门口丢人现眼！哪那么多口角好争的？知不知道你们迟到多久了？”距离馆场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馆主杨成正站在门外，见我和漫过了“上班时间”却姗姗来迟，原本迎接的心态也急速降为恶劣的心情。
　　“还不是他！没事转什么学，还要麻烦地隔几座街区去接他！否则怎么可能迟到！”我先一步抱怨道。
　　“要知道你开车像抢劫一样，鬼才要你来接！”漫也不甘示弱地顶我道。
　　“我说你们两个，有力气吵架，还不给我快点过来干活！”杨成站在那里，双手环胸，向我和漫挑了下不悦的眉。
　　“奶奶的吸血鬼！气都没让人喘一下，就让我干活？”漫不满于杨成的“虐童”行为，低声咕哝着。
　　“再多话，晚上留下来给我全场拖地！”对他的评论，杨成只狠绝地搁下了一句话。
　　“我靠！有没有搞错？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夫来着？存心虐待我啊！”漫摆着非常质疑的表情，愤愤然地盯着他看。
　　“我和你现在是老板与临时小工的雇佣关系！不要趁机要求我对你特殊待遇！”
　　“小心我告我姐去！”漫使出杀手锏来。
　　“你要是敢在她面前说出半个对我不利的字来，我就剁了你！去！再啰唆扣你工钱！”杨成不理会他的威胁，比他更凶悍道。
　　“已经很少了，妈的再扣下去就没钱了！”漫不平地嘟囔着，郁闷地走进道馆。
　　“崇澍！”安静地跟着漫一起走进去，经过杨成身边时，他却一把将我拦了下来。
　　“有事？”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你最近怎么搞的？阿易昨天还看见你在斜条附近和东区的那帮子暴走族火拼，差点连条子都引来了！我很了解你的个性，以你平时的作风，根本不会闹出这种事端来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你在发泄什么？”杨成面带关心地望着我。
　　“没什么！心情不好而已！”我避重就轻地说道。
　　“我看你不单是‘心情不好’这么简单吧！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不过，有些话还是不要藏在心里，说出来会比较好点。”他很能领会我的意思，没再穷追猛打地问下去。
　　“恩！谢谢你！”我冲他感谢地点了点头，然后，笔直走进了道场。
　　“唉——这小子！”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杨成的叹气声。
　　“喂！虫子！里面有个奇怪的人说等了你很长的时间。”前脚才踏上门槛，漫就又跑了出来，给我通风报信道。
　　“等我？”
　　“是啊！喏！就是那边的家伙！”漫指着道场内，由我这边视角望过去右前方偏四十五度角处的一名男子。
　　“你们认识吗？”
　　眼前的这人，谁都不是，正是一星期前腾空出现在我面前，自称“亚克斯使者”的机械之物！
　　“不认识！”我爽快地回他。
　　干他的！这死疯子机器人居然跟我跟到这里来了！果然不是普通的粘人！
　　“啊？那他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漫纠结着问我的同时，我看见那机器人已经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主——”
　　“馆长！今天我告假一天！”快一步上前捂住机械人的“乌鸦嘴”，我拽起疯子，向杨成简短地请了个假后就直接把他拖往车子那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喂喂——虫子！你去哪？”漫在我们后方莫明其妙地喊着。
　　“清扫麻烦！”我麻利地把对方扔进车内，回头同漫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他吗？”漫不解地远远看着我。
　　“回头再告诉你！”我说着，已经钻进驾驶座，发动了引擎。
　　绝不能让漫知道这家伙的秘密！否则，他真要把我当成怪兽不可！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把车开到一个静僻的街区里，我才开始了我的“盘问工作”。
　　从北潭回来，他就一路跟踪，不管我去哪，他都能轻易找到我的踪迹。一星期以来，连着甩了他好几次，可不管甩地有多远，不多久这家伙就又会在我想不到的时候，骤然出现在我眼前，每次都给我找麻烦！爷爷的整就是瘟神一个！
　　“根据主人身上的生物热能反应——”
　　“好了！好了！不用给我解释了！”问这种问题，我也是白痴吗？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极度愚蠢的问题，于是，很快地自我打住。
　　“主人！”
　　“到底要我和你说多少遍，你才肯放弃？我不是亚克斯，也不是你的主人！”我被他一声声的“主人”叫地一身鸡皮疙瘩。
　　“主人既然说自己不是亚克斯殿下，那为何又会知道亚克斯殿下的事情？”他聪明地反问我。
　　“你这是在盘问我？”我怒斜了他一眼。
　　“扎木不敢！”
　　“扎木？是你的名字吗？”
　　“是主人给我取的名字，古特奥语中有‘早晨太阳’的意思。”他自豪道。
　　“还挺有诗意！你喜欢这个名字？”他的脸上有种成年人少有的单纯表情，使他看上去有些孩童般的稚气。
　　“是的！”没有任何矫揉造作，他直爽地回答道。
　　这小子！老实地还挺可爱！不对！我在想什么呢？他不过就是个机器人而已，连人类都还算不上！哪来的老实和可爱之说？不行！和这家伙待久了，竟然连自己的念头也变得古怪起来。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算是最后的警告，我对他下达了通牒。
　　“可是，我除了跟着主人，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他可怜巴巴地说道。
　　崇澍啊崇澍！你一定要坚持住原则，不要在这个时候，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而让自己背上这么大的一个包袱！我在关键的一刻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道。
　　“那是你的事情，同我没关系！”我冷漠地背过脸，故意不去看他的表情。
　　“主人为什么要这么抗拒自己的身世？”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听着——不要让我一再重复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扎木！就算是亚克斯命令你做的事情，那也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他既然都已经死了这么久，对于一个死人，你的忠诚毫无道理。”我训斥他道。
　　“扎木只知道要完成主人交给我的任务，不能有一点的差错！”他极为“愚钝”地回复我。
　　“那好！既然你硬要把我当成是你的主人，那么，我现在就命令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身边，我们之间的协议就此结束！”我发了狠道。
　　“主人——”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些迟疑，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感情。
　　“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在我周围晃悠，我会毫不犹豫地拆了你！你给我记住了！”我假装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按下遥控器上的车门门锁。
　　“那么！祝你好运了！”
　　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把他扔下车，留在冷僻的街道里，我没有愧疚之心地潇洒同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