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死对头他暗恋我》小越儿

13、十三个暗恋

　　车子在高速疾驰而行。
　　姜绾清带着蓝牙耳机，专注地敲打键盘，改稿。
　　手机“滴”了一声，弹出一条新消息。姜绾清坚持打完最后一个字，才拿过手机，移去视线。

　　消息有两条，一条来自被她置顶的“儿子”。
　　三四道简单家常的菜品清单，后边儿附上一句话：妈，菜我从网上买，你直接回来做就行。

　　姜绾清笑了笑，退出这一条，点进下一条。
　　是新闻社的同事，她的后辈发来的新闻稿。
　　点进去，快速浏览，看至最后，眉头不自觉紧皱。

　　*

　　双玉南街，荔湾小区楼上。
　　路予拿到食材，一阵小跑到厨房，催道：“快点快点！”

　　周寰屿脖子上挂着那条粉色的围裙，背后的带子没系，左手被路予强行塞了把菜刀，问道：“你让我帮你忙，就是要……做饭？”
　　路予嘿嘿地傻笑：“我都一个多月没见我妈了，她听说我们一直吃外卖，非要回来给做饭，我想让她歇歇。”

　　倒是行。
　　周寰屿将菜刀从左手换到右手，道：“做什么？”
　　“有几个她爱吃的，我找找。”路予低头翻找小红书图片，颈后裸露一大片肌肤。

　　厨房那么大块地方，他不站，非要抱团取暖一样挨在周寰屿跟前。个子还没周寰屿高，往他跟前一杵，想要忽视都难。

　　周寰屿便看他脖颈，看他耳后。脖子后面有一颗小小的红色小痣，耳垂上也有一颗，颜色浅淡的几乎看不见。

　　“喏，就这几个。”猝不及防对方抬头，毫无防备视线相对，路予和他对着看了一会儿，先是茫然，继而局促，“你、你干嘛这么看我……”
　　周寰屿没解释，收敛了视线，移向他手机：“哪个？”

　　肩膀贴着对方前胸，周寰屿说话时，路予甚至感觉到了他的胸腔震动。
　　“我、发你微信！”

　　照片依次发送出去，路予咬着手指，借着沙发背儿的遮挡，扭头看向厨房。
　　刚刚他一紧张，脑抽的直接跑了出来。现在回想起周寰屿那个眼神儿，还会让他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妈的为什么会心跳加速！？
　　路予在心中无声咆哮。
　　再一细品，路予又释然。

　　都怪周寰屿，长了一双让人想犯·罪的桃花眼！

　　厨房里逐渐热闹，切菜声、炒菜声……周寰屿单薄的身影忙碌的打转。
　　路予咬了下唇，到底不忍心，悄悄扒住门框。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门框上有个小坑，不知道怎么来的。路予看着里面，手指无意识地抠。
　　可惜周寰屿太忙，忙得没工夫看他。

　　“无聊的话，帮我接杯水。”
　　“噢。”

　　路予乖乖照办，等把一杯不热不冷，刚刚好的水端来。
　　周寰屿单手提锅，推、拉、挑。
　　“呼”的一下，热油翻滚，火苗上蹿。

　　火光映照着周寰屿的侧脸，他淡然说：“站着看，二十分钟，把水喝完。”

　　*

　　半个小时后，全部菜出锅。与此同时，家屋门响，姜绾清准时到家。

　　“妈——！！”
　　虚影一晃，路予扑上去，一头撞进姜绾清怀里。
　　差点给她撞个跟头。

　　姜绾清站稳，先回抱了他，又捧住路予的脸仔细瞧。
　　“怎么瘦了？”
　　提起这茬路予就垮了脸，他吸吸鼻子卖惨：“考试考的……噢！对！我最近在健身！”

　　路予无比骄傲，掀起自己的衣摆，露出肚子给他妈看。
　　“我在练腹肌！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成效？”
　　姜绾清看着那一片平坦，难得的非常配合：“真的呀！这么棒！已经练出一整块啦！”

　　母子两人亲昵非常，而作为家中的“外来者”，周寰屿站的老远，从头到脚写着局促。

　　姜绾清注意到他，一手搂着亲儿子，一手向他招呼道：“这是小周吧？真是越长越帅了！来，过来，让阿姨看看。”
　　周寰屿站在原地，没了做菜时的游刃有余，多了份手足无措的浑身紧绷。

　　路予看了笑话他：“你怎么这么社恐？”
　　他挣脱姜绾清手臂，几步上前，踮着脚揽周寰屿的肩：“这是我妈。”

　　周寰屿终于启齿叫人：“阿姨好。”
　　“好！”姜绾清笑笑，指挥路予，“行李箱里有给你们买的礼物。”

　　礼物哪有炫耀重要？
　　路予挥挥手道：“礼物待会儿再说——妈，我们给你做了饭，你快尝尝。”

　　菜香扑鼻，姜绾清一进门就闻见了。
　　这会儿看到满桌的饭菜，掩饰不住满面的惊喜：“做这么多呀！”

　　路予推她坐在桌前，服务到家的在她手里塞了筷子，催促：“你尝尝。”
　　姜绾清就近夹了块水煮牛肉，不吝啬露出赞赏：“味道不错！”
　　继而怀疑的目光扫视路予：“这能是你做的？”

　　路予心知瞒不过去，揉着鼻子不好意思：“是……周大厨的手艺。”
　　“没。”周寰屿帮着他作弊，“路予也帮忙了。”

　　帮忙喝水，在一边儿监工。
　　忙了足足二十分钟！

　　两人不避讳的眼神相对，全没忍住，笑出了声。

　　气氛渐渐放松，三人依次洗干净手，上桌吃饭。

　　路予太久没见到他妈，此时控制不住嘴，叭叭个没完。周寰屿满怀心事，左耳朵听路予说，留一半心思琢磨自己的事。

　　饭过三巡，路予还在叭叭，周寰屿逐渐心急，几次抬眼看他。
　　可惜路予全没看见，反而被姜绾清注意到，以为他是想夹菜碍于自己在，不好意思，便拿了公筷，随手夹几样到他碗中。

　　周寰屿只好道谢，又引来路予的不满：“我也要！妈——！”
　　尾音没落，碗里已经多了一坨，周寰屿嫌他太吵，一筷子夹了半盘子韭菜丢他碗里。
　　路予眼睛都瞪直了：“靠！我不爱吃韭菜！”

　　不容他叫唤完，周寰屿放下筷子，绷直背脊，直白问道：“阿姨，我想向您打听点事儿……”

　　“是想问你爸爸的事吧。”姜绾清也放下筷子，轻叹一声，对路予道，“小予，你先回房间。”
　　路予抱着碗抗议：“我不！我长大了，你们能不能别总什么事都瞒着我！”

　　事关别人家的隐私，姜绾清向周寰屿投去征询的眼神。
　　“没关系。”周寰屿余光撇见路予看自己，道，“我不介意，您放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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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寰屿：一家人，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