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雪飘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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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是被吵醒的。昨晚睡得不安稳，后半夜又几乎没怎么睡。太阳穴涨得厉害，视线也带着半梦半醒的模糊感，他坐在榻榻米上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外面的铮然呼啸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站起身拉开纯白的滑动屏风。
凪在练剑。
女子在空旷的庭院内恣意挥舞着手中的剑，白色的衣袂旋转似大朵的白色佛莲。一招一式，一俯一仰，天地为之低昂。出则雷霆震怒，收则江海凝光。同是用剑，却和东瀛的剑道的肃然单调截然不同。看似妙舞神扬极尽优雅，却又偏偏暗藏杀机。
他忽然很想过过招。
下一秒，少年墨色的身影裹挟着风便侵到了凪的身前。
“铮——”手里剑与长剑交锋发出悠长的剑吟。一击未中，佐助加大手里剑的力度，女子当仁不让，一时间两方僵持不下。凪抬眼，一贯云淡风轻的眸子难得露出了认真的神情，她注视着少年的双眸。尚未打理的黑色刘海半遮住了他清澈凛冽的黑眸，而少年，亦在看她。这是两个冷静的出奇的对手，没有急躁、没有试探。
“佐助君，比力气，我可比不过你。”
翩若游龙，宛若惊鸿，以退为进。
女子在他的耳边轻笑一声，嗖然间便飘远了，而下一秒，剑光如明月当空，携带着山雨欲来的剑气，直直向少年的命门而来。这一边，少年翻身回落，漆黑的手里剑破空而去，发出一声清啸。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定格了。
几缕黑色的长发轻悠悠地飘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看样子还是你的剑更快。”凪抚了抚被削段的几缕碎发，笑道。
“你也不赖。”回想起方才堪堪避过的剑气，佐助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的确使的一手好剑。
“真难得听到你夸人呢，大天才。我看看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女子顽皮地用一只手遮住眼睛故作眺望状。
他不爱夸人，除了内敛的性格让他不惜怒形于色，他也觉得甚少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真心赞叹的。不过眼前这人到底却让他感到有一丝微微的意外。
“好了，清晨练剑又被某人猛然袭击，真是一身冷汗。”凪将剑插回剑鞘，回身往里屋走去。“不过，”她抬步又收回，回身道：“我想，你使剑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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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的家乡在中州，自打从“巢”里出来之后，她在中州待了好几年，随后被尘以充实人生的名义绑架到东瀛来。不知道尘怎样打通了关系，让木叶允许她在本地的忍者学校借读。不过既然是暂住的外邦人，老师也就不强求她的出勤。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听听理论课围观一下实战课，小日子倒也滋润。闲暇时间她就在村里的铁器铺帮忙挣些钱养活自己，之前在中州时她就跟着胤城铁匠学了好几年锻造，所以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铺子里的老师傅为人和善，凪又聪明伶俐，一时间生意大好。除了常来的老顾客，现在连忍者学校也有意从老师傅的铺子里进一批学生供训练的忍具。忙了好几天，终于赶在交割货物之前将新的一批忍具造了出来。
“辛苦你了，小凪。”
“没事的，店长。”凪一边擦着被滚烫的锻造台热出的额头的汗，一面默默清点着忍具的数量。
“那一会就麻烦你将这批货送到学校里去吧，今天又耽误你上课了，希望老师们不要怪你才好。”老师傅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说道。
“嗯，好的。”
凪抱着装满忍具的箱子走在木叶的大街上，忽然想起上次她也是这般模样然后遇到了那个黑发少年。转而又想起自己当时被他惊艳到的样子，不禁在内心嘲笑没出息的自己。
他应该正在上课吧，记得今天下午应该是实战课，送完货去观摩一下也不错。想着想着，一不留神，撞上了前方的人，铁质的忍具在箱子发出“哐”的撞击声。出乎意料的，对方没有被撞到，然而稳稳地抓住了她。她抬眼一看，顿时乐了。
“阿凪，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还是如同记忆中一眼，眼前的男子身着水色长袍，在暖阳下凭地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和煦之感。栗色的头发映着春日，似乎被镶上了一层金边。
“好久不见，尘。我都忘记你该来看我了。”凪竟像个孩子般笑起来，不似寻常笑时给人的隔阂感，却反而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喜悦。
大概是因为，尘是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说话的人，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尘给她的感觉，总是比旁人亲近的。若是这世上有什么是她会感到牵挂的，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嗯，顺便在这里摆个摊，给人消灾解难。要不我也替你补上一卦，五折可好？”尘指了指一旁书有“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八个大字的白幡道。
“看样子你这坑蒙拐骗的老神棍又要为害一方百姓了。”凪扬眉笑道，眼里尽是戏谑。
“旁的人不信也就算了，你怎也不信于我。”洛渊尘抚了抚额，无奈叹。好歹他也曾经......
“得了得了，我和你很熟吗。”女子笑骂：“也没见你多关心我，月就来看我一次也不资助我一下，看，我打工多辛苦啊。”将怀里沉甸甸的箱子朝男子示意了一下，凪抬步继续往前走。
“你找好落脚的地方告诉我，晚些我再来找你。我还赶着交工，先走一步。”
还是一样的任意妄为，想到哪出是哪出。一月不见，才见面就把他撂这儿了。洛渊尘环臂无奈地摇摇头。
“喂，阿凪，小心着点，我瞧着你今日有血光之灾呢。”
“哦，多谢提醒啊。”女子翻翻白眼。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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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学校被告知直接将忍具送到训练场，凪只好端着大箱子又朝训练场的方向走。
远远就看见那少年的风姿，动如掣风，静若止水。一来一回之间便占尽上风，引得周围无数叫好。凪将箱子交给了老师，抱臂站在训练场里侧。
“佐助君真帅啊。像他这样从不儿女情长一心修炼自身的男生最迷人了。”周围有女生红着脸小声的嘀咕着，周围附和声一片。
挺受欢迎的嘛。除了脸色了点，说话刻薄了点，这少年还真挑不出什么不好。
少年似乎看到了一旁的她，有一瞬间的分神，被对手反手切来。“噌——”两枚漆黑透亮的手里剑摩擦着迸发出火花。都是男生，力量上一时间难分伯仲。
却只见黑发少年猛然抽身，快的让人几乎看不清。下一秒，如飘摇的回雪般瞬身到了对手的面前。对方还未看清，只见佐助手中的手里剑已经直直指着自己的命门。对手下意识格挡，佐助却似乎早有预料，撤手飞身一个回旋踢，对手倒地。
周围一片抽气声。
这是什么招术？似鬼魅般轻盈而致命，不似本土的体术，却又挑不出哪里有不和谐的地方。相反的，衔接的很是精妙。授课老师在心里暗暗想，不由地对少年投去赞许的目光。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淡漠地从场上下来，丝毫没有被周围的情绪感染。
学的可真快。
早上过招才给他展示的“回雪飘摇”，下午就已经能在实战中使用了。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少年。看样子以后要记得留一手，不然尽被偷师了去。凪弯了弯嘴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回雪飘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