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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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里诺感觉自己可能感冒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他闲得蛋疼半夜冲凉，然后给自己灌了两罐啤酒。而实际上，他也的确这么干了。
这样做的理由也让奥托里诺本人不甚清楚，大概是做了个什么春梦之类的，居然大半夜就醒了。
醒了就醒了，倒是把被子里面弄得一团糟。
奥托里诺坐在床头，他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晕晃晃的，像是被塞进了一打的深水炸弹。比起这种头重脚轻，却又不致命的眩晕感，他倒是更愿意挨发子弹。
好不容易再次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居然就感冒了。男人打开床头柜，想找些应急用的感冒药，里面除了几张纸就没有其他的了。于是他只好去厨房，祈祷厨房里还有些感冒药……好吧，当他压根没说过这话。已经没有药品存货了，倒是被他翻出了一包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冰粉，奥托里诺摇摇头，把这玩意儿扔进了垃圾桶。
实在是没了办法，奥托里诺也只好收拾一下，出门去买药……他精神不太好，总觉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然而也可能只是犯困而已。
医院也不远，奥托里诺直接去医院看了一下医生，然后去药房里买上了一些感冒药。正准备回去，就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恩，但也不能说是熟悉，因为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毕竟他真正看见这位熟人的脸还是在昨天，而现在，他的这个熟人苍白着脸，跟在一群急救医生后面，拐弯进了一楼的手术区。奥托里诺顿在了原地，看着那个男孩被其他的护士拦在了门口，也是好奇心突然上来了，奥托里诺走近了，于是护士和男孩的对话就传到了他的耳朵中。
“求求你们……我妈妈需要手术……”
“不行。……钱。”
“我会给你们……求求你们……手术……妈妈……”
男孩没有哭，他一直都在乞求，可护士的态度很坚决，然后一个医生从护士那边走了过来。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
奥托里诺突然觉得有些生气。
明明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可他就是觉得生气……还有悲哀，他想起昨天男孩的那双眼睛，惊恐却又执着。奥托里诺从未贫穷过，他的父辈给他留下丰厚的家产，给他规划下一条既定的路。可他曾经看见人们因为贫穷而死，因为贫穷而疯狂，一个有着那么漂亮的双眼的男孩不应该走上这样一条路。
或许是恻隐之心发作。
“我帮他付钱。”
奥托里诺不知道，他的这一步的确改变了男孩的命运，更是自己的。
克里斯丁咬紧了下唇，一双蓝眸紧张的盯着奥托里诺，男人拍了拍克里斯丁的头，对着医生说：“钱我来付。”
“……”医生显得有些迟疑，“先生，您确定吗？这些穷人……您的钱很有可能会被骗走，同情心对于这些人是没有用的。”
医生之前可是深有体会，有些穷人为了逃避费用而逃跑，然后病患死去后又来找医院的责任。
克里斯丁狠狠的瞪了医生一眼。
“没事的。”奥托里诺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钱是多少？”
见奥托里诺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医生也不好多说，只是耸耸肩，说：“请跟我来。”
克里斯丁握紧的双拳都在颤抖，这是什么意思？帮自己付清医疗费？还是自己偷过东西的店主……真是白痴。
“走啦。”
奥托里诺心情愉悦的把男孩的金发揉得一团糟，男孩躲开了他的手，一脸不开心的瞪着他，“哼。”
“手术就要开始了。”
一听到手术，克里斯丁也没心情跟这个白痴凑合，他跑到手术室旁边，医生挥挥手，其余的医生就开始把克里斯丁的妈妈推进了手术室。克里斯丁还没来得及握住妈妈的手，就不得不留在原地，看着妈妈被推进手术室，然后亮起了红灯。
男孩孤零零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固执的盯着紧闭的大门。
奥托里诺让护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他看着男孩失落的低下头，然后走到与自己相对的座位上坐下来。
虽说帮助不过是出于一时的冲动，但是莫名的，奥托里诺觉得自己对这个男孩开始感兴趣了，小小年纪的孩子偷窃是为了什么呢？他抿了一口水。
“你一直在看着我。”男孩转过头，他的脸颊泛着红，“你为什么要一直看我……还要帮我……”
“兴趣而已，我的父亲就很喜欢助人为乐，我仅仅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奥托里诺洒脱的笑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偷你的钱吗？”克里斯丁盯着奥托里诺，“我是个小偷。”
“在乎钱的人是你，不是我。”
奥托里诺耸耸肩，他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烟，刚叼上一根，又突然想起自己还在感冒。不过谁管这些，他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嘴唇，点着烟抽起来。
“可以给我一根吗？”
男孩突然这么问他。
“……”奥托里诺一愣，抓了抓头，无奈的说道：“这个啊……不行。”
“为什么？”
克里斯丁抿紧了唇，他心中升起了讽刺，怎么可能是无所求的帮助？自己……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吧？
“你还小，小孩子还是别吸烟了。”
男人对克里斯丁微微一笑，他还是那副胡茬大叔的模样，却有种温柔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人的话。克里斯丁别过头，不去看这家伙。
笑容僵在嘴角，奥托里诺叹了口气，自己很可怕吗？为什么要摆出这样子呢？现在小孩的心思真不好猜。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奥托里诺突然问男孩：“你叫什么？我叫奥托里诺。”
“……”
克里斯丁不是很想理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奥托里诺，但奥托里诺帮助了他，手术费用可是一笔不小的钱，欠下的人情也是要还的。
“克里斯丁。”
“原来是Chris。”
“别那样叫我。”克里斯丁斜了奥托里诺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跟你不熟。”
“熟了就可以叫了吗？”奥托里诺撑着下巴。“Chris。”
他现在已经后悔告诉这家伙自己的名字了。
“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克里斯丁突然开口说道。
男人不以为意的笑笑，这些钱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只是撑着下巴，微笑着说：“你不用还我的钱，Chris，毕竟你欠我的不止这些。不久之后……当然，或许是不久之后。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个要求会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真的？”
就做一件事？
“不犯法？”
奥托里诺笑了，他轻松的翘起二郎腿，弹掉烟灰，“如果我说的事情是犯法的话，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好吧……”男孩犹豫的眨眨那双湛蓝的眼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总之，成交。”
“Chris。”
男人突然站起来，克里斯丁睁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迷茫的注视着男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在隔着自己的身旁坐下来。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
奥托里诺一把搂住男孩的肩膀，揉了揉对方让自己心痒难耐的一头金发。
克里斯丁脸都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