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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城堡里有许多莫名其妙的房间和装饰,有纯粹的空房间,还有占了半个房间还嵌了一部分进墙面的空水族箱,看到水族箱的时候文元难得挺直了身体眼里泛光地凑近了些,看着里面的黑色斑点和干燥的白色鹅卵石,把手掌覆在厚重的玻璃上,“也不知道以前拿来养过什么。”,玻璃干燥冰冷,盖着一层灰尘,文元拿了一边干得定了形的抹布把它露出墙体外的部分擦了擦,再敷上手掌时在手的旁边多了一圈白色的雾气,放下手后就是个完整的手印。
      “幼稚不幼稚啊你。”兰泽在旁边嫌弃了一句,转身去了对面房间看壁画和钢琴。
      “这么大的水族箱,感觉可以放下一条人鱼。”
      “啧……幼稚。”徐别仙挑眉瞥了眼这个对着空鱼缸笑的人,深深觉得他脑子有毛病。
      手掌下的玻璃折射着没有温度的一线阳光,看起来这个水族箱不想是曾经禁锢住生命又包含着生命的牢笼,而更像是实验室里盛放无生命物质的容器。
      不过更多房间都没有什么区别,床和座椅,连地毯的花纹都如出一辙。
      在大厅里的水晶灯和盘旋而上的楼梯让人难免喜欢多看一眼又一眼,有一个房间里全都是宫廷礼服,拖尾裙摆、泡泡袖、需要束腰才能穿上的舞裙、丝质衬衫和马甲外套,还有放满一个墙面大的柜子的高跟鞋。
      第二天,女孩子们因为洗了衣服,暂时换上了从衣柜里找出来的华丽的宫廷礼服,层层叠叠的锦缎布料和繁复的蕾丝边,还有放在现代也并不过时的各种高跟鞋,下午的时候景天又换成了男装,和白薇在大厅的水晶灯下似模似样地跳了曲华尔兹。
      坚三儿从花瓶里抽出玫瑰削掉了刺,把花佩在每一个女孩子发间,被白暮狠狠瞪了一眼,很无辜地回望过去,最后坐到角落里掏出不在走动的怀表看了一眼。
      兰泽偶尔多嘴说那么几句不好听的,大部分人都只当是小孩子发脾气,景天笑嘻嘻地拉着他一起玩起来。
      每天有人换着花样地做菜,可以不用在乎时间地玩乐或者睡觉,玄台长时间泡在一个书房里,玄索就跟在他身边,子茜曾经好奇过去看过一次,发现两个人在看生物的解剖还自己临摹过不少就逃之夭夭。
      坚三儿几乎把每一个花瓶里的花都玩过一遍,徐别仙蹭在他身边却并没有多少特殊给她的回应,少辛开始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一对儿。
      文元自己趴在窗口的时间比较多,却再也没有看到狼群出没,倒是玄台感觉到文元似乎有些恐慌不安,开导完人出来时还特意揉了揉门口少辛的头。
      时间在被荒废时过得最快。
      他们并不怎么记得他们在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什么,有长时间的发呆,长时间的睡眠,还有长时间的玩乐。
      算是平静的日子就这样持续了一周。

      那天少辛被吵醒时候梦刚做了一半,梦里他在一个类似欧洲城堡内部的长廊里狂奔,明明有阳光透过高大的窗照进来但低头只能看到前后五步。
      好吧,其实他的确在这样一个城堡里——被莫名其妙地凭空插入了这个地方一样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自己的身体明明躺在柔软的泛着霉味的古旧天鹅绒的大床上,想着自己陷在这样一个怪异的梦里。
      像是快被什么抓住了一样,心脏被捏紧似的窒息感纠缠着他,肺快要榨干了,双腿却还是迈开、然后奔跑。
      什么都听不到。
      这样一个梦导致他醒来时候全身好像被碾过一样酸痛,也没去看清文元的表情就跟着他往外走。
      空气里的血腥味逐渐浓郁起来时,少辛才觉得事情不太对。
      下一步偏偏落在了血泊里,发出黏腻的声响,面前是这个破败城堡最阴暗的房间,暗黄的灯光下是覆盖了大部分地面的血。
      血泊中央是玄台。
      如果不是他手背上的纹身只怕谁也不会把这堆破碎的玩意儿和他们认识的那个玄台联系到一起。
      玄台的手保养得极好,而现在那双手像是被摘下的手套一样整齐地放在尸体旁的柜子上,打开的抽屉里则是双臂和双腿,双脚则是在门边,鞋一样摆放着,头颅闭着眼被放在餐桌的盘子上,两边的刀叉还染着些许血点,餐盘边的高脚杯里一颗心脏浸泡在浅红的液体里,一排装满棕黄液体的玻璃罐子里分门别类地展示着人类的内脏,旁边放着一颗眼球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闯入者。
      门突然重重关上,站在门里的人急忙回头却看到被掏空内脏的躯干被捆缚在门后,敞露的肌肉和骨骼像凶手咧开的嘴,笑得残忍而嘲讽。
      这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死者。
      死亡也从这里拉开序幕,开始了自己华丽夸张的演出,来让恐惧着自己的傀儡们给自己献上鲜血和眼泪。
      “刚刚……谁和他在一起吗?”兰泽的声音还带着颤抖留下的痕迹,然后所有人都看向玄索,他们很少分开。
      玄索摇摇头,走到血中,先是抬手去碰了碰玄台的脸颊——还是柔软的,因为他僵硬的触碰而有了小小的凹陷,然后他抱起那颗头颅,喉咙里挤出一声像是咯血的声音。
      血把他的衬衫浸透,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劝说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神,拇指摩挲着孪生哥哥的脸颊,“刀口平整,身上没有挣扎和捆绑痕迹,可能被下过药,墙壁上有喷溅状血迹,初步判定为动脉血,死亡时间一小时以内……”
      剩下的很多专业名词少辛几乎没有听懂,只是听着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说这么多话,却是为自己的哥哥鉴定死因,有些难过。
      又是一段沉默之后,玄索突然发问:“我会把他缝合起来……收殓到哪儿?”
      “请让我和哥哥单独待一会儿。”然后所有人都离开了阴暗的房间,看着门缝漏出来的血迹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再打开门,被拼接缝合完毕的‘玄台’盖着玄索的外套平躺在桌面上,除了血液之外所有他被取出的部分都已经从罐子里取出,大概已经被玄索按着原样放回了他的体内,玄索看着玄台像是在愣神,又一段沉默之后,他重复了一遍“收殓到哪儿?”。
      “难道……我们不应该先确认凶手是谁吗?”
      “力气很大的成年人,一个或以上。”
      玄索在一半人看坚三儿一半人看白暮的时候,把问话重复了第三遍。
      “之前搬空的那个地下室吧,我帮你。”坚三儿看了看玄索算不得结实的体型,“可以直接抱吗?”
      玄索躲了一下坚三儿的手,“我自己来。”
      在玄索出门之后,白暮用手臂抵着坚三儿的喉咙把他压到墙面上,“是你对不对!”坚三儿被这下抵得眯了眼睛,“我一直在厨房,白薇看着了。”
      坚三儿把白暮的手从脖子前挪开后转身也出了房间,踩在血里的每一步都发出粘腻的响声。在他走后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房间,少辛站在血泊外,嗅着浓重的血腥味发了很久的呆,最后被去而复返的文元拉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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