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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百一十八章 酒中有毒 ...

  •   天门会如期举行。
      萧朗和云开一夜促谈之后,云开终于精神振作一些,亲自主持天门会,此次到天门山上的门派俱都来头不小,无忧山庄和浮云坞不必说,少主就是重阳盟的人,五行宫宫主也在此,此外木少英代表木家、孟横塘代表小寒山都公开表示支持,沈延年虽然不能代表沈家堡,但沈潇的出现无疑让有心人猜测出沈家堡的倾向,武当、崆峒、唐门、青城等俱派人参加,虽是掌门未到,但已经是给足了云开和罗凤孤这样的年轻人面子,放眼望去,唯有少林无一人到场。
      少林的帖子是第一个送出去的,但无论是嵩山总舵还是龙泉寺等小庙,虽然都是客客气气地收下,但谁也没有人直接说支持还是反对,罗凤孤等不解,到场的各大门派也不太理解,为何江湖泰斗此次竟无一点动作呢。
      各门派慷慨表态之后,便到了最重要的歃血为盟环节,二十几位代表同时走上前,端起面前长桌上的水碗,滴一滴鲜血到其中,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同时将碗摔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萧朗和沈潇作为没参加的贵客,站在前头,锦衣在人群后头,和木榕小声嘀咕:“这么一看,还挺壮观和感人的”。木榕化妆得像个憨厚仆从,点头赞同:“同时摔碗的声音还蛮好听。”“九爷,您可别跟主子这么说,不然他能买来一堆碗让人摔着给您听。”木榕挑眉:“我有这么红颜祸水烽火戏诸侯的功能?”锦衣使劲点头:“比那还厉害,您没见主子昨晚都没怎么睡,就惦记您睡得好不好,夜里有没有再疼醒了。”
      他已经基本快要适应那小蛊虫了,木榕下意识想摸摸胸口,他现在都是子时之后,等金明蛊活跃够了再睡,自然不会痛醒,而且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痛到无法忍受晕厥过去,人的适应性真是很强,木榕笑笑,“好,我一定不说”,不等锦衣回话,他又笑道:“比起摔碗,还是摔玉器更好听。”
      锦衣扶额:“九爷,您——”
      一声惨叫打断了他,紧接着是几声痛苦的哭声,再之后就是一片混乱,前面的人大多没了风度翩翩的表象,纷纷后退,脸上都是受到惊吓的神色。
      “有毒!酒里有毒!”有人大喊道,“谁在酒里下毒?”
      酒里有毒,但只有两个人倒霉地死去,一个是崆峒少主、一个是青城二当家,两家的弟子扶尸大哭,其他人则都是又惊又怒,“谁,谁敢下毒!”
      唐门来的是家主唐青的弟弟唐俊,捡起一块碎片,手指一戳,“鹤顶红。”
      最简单不过的毒药,却当着唐门的面毒死了两个人,云开脸色大变,其他人也都是形容失色。
      “谁倒的酒?”有人回过神来,厉声喝道。
      谁倒的酒?众人都从震惊中醒来,互相去看。
      “谁倒的酒?谁准备的酒?”一时院中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木榕和锦衣在角落里兴致勃勃地看,“岳小天?是岳小天倒的酒?”锦衣一眼看到脸色苍白的岳小天,不禁摇头:“他惨了,可怜的孩子。”
      其他人也都发现,倒酒的是岳小天,准备酒的则是云开——云开精神振作后,亲手准备的。
      “原来是你们重阳盟做的,如此歹毒心机,真是天理难容。”崆峒弟子大叫,定要和重阳盟几人要个说法,云开百口莫辩,岳小天更是气得头晕,“你们胡说八道,酒是我倒的,可我没下毒,我要是下毒,怎么其他人都没事?”
      “那是他们和你们浮云坞没有愁!”青城弟子叫道,“浮云坞几年前还杀了我一个青城弟子,你们竟然还不罢休。”岳小天气道:“那人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我浮云坞是替天行道。”
      那青城弟子怎可能善罢甘休,和崆峒人一起,吵闹不休。
      萧朗一直站在不远处观看,此时摇摇头,对身侧的沈潇道,“这下毒之人很是聪明。”沈潇不解:“周兄何意?”萧朗解释道:“这人下毒,自是不想天门会顺利开展,他挑中崆峒和青城,是因为这两个门派势单力薄,最好收拾,而其他人不是如无忧山庄门庭太大,就是如唐门根本动不了。”
      沈潇蹙眉沉思,萧朗说得有理,他也觉察到如此,所以其他人都未中毒,那云开和岳小天呢?萧朗及时地耐心给他解惑:“云开已经如行尸走肉,无法担起大任,这次打击会让他彻底消沉,应该会退出重阳盟,那也就没什么作用了。而岳小天嘛,他年少冲动,怎能忍受这样的污蔑和指责,所以当场失态,你听他和那些人的吵嚷,没有一句在点子上,还都让人有可趁之机,这样一来,重阳盟的声望降低,各大门派有隙,别有用心的人才能趁虚而入。”
      沈潇回头,直视着萧朗:“周兄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周朗笑而不答,两人说话的时候,场上的争执有了暂时的结果,云开和岳小天都被带到一个单独的院落中关押,隔着窗户犹能听到岳小天的叫嚷:“不是我做的,你们放我出去,有人陷害我,我要找出来是谁。”
      萧朗又摇摇头:“凤孤又该为难了。”他笑谈云开和岳小天,对罗凤孤则还是关心有加,沈潇问:“周兄以前就认得凤孤?”萧朗笑道:“比你认识他稍早几个月。”“木榕呢?”沈潇问,眼睛盯着萧朗,萧朗则笑道:“阿榕嘛,可能比沈公子认识他稍晚一点。”说完便拱拱手,找罗凤孤去了。
      他知道我和木榕的关系!沈潇笃定地想,他怎么会知道,他是谁?为何又对木榕那么好,木榕却又似乎对他十分信任,远远比对他这个亲哥哥要信任和亲近,他知道萧朗的真实身份吗?这个人虽然貌似温和爽朗,但沈潇反而特别不放心,他一边想一边走,遇到沈延年,两人互相交流对刚才事情的想法,都没有再发现什么异常,也只好作罢。
      罗凤孤比萧朗担心的要镇定得多,经过种种事情,罗二公子要更成熟和稳重了,萧朗深感欣慰,听罗凤孤和木少英沈延年等商议过后,都觉得要先从崆峒两门派查起,木少英主动请缨去查探,于是他去了崆峒暂住之处,孟横塘则去了青城居住之所,两人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外头忽然传来争吵之声,几人正要出去看,木少英已经气急败坏地进来,“崆峒这帮混蛋,和青城打起来了。”
      罗凤孤大步出去,院中已经混乱不已,他推开吵嚷的人群,走到两个都已红眼的门派中间,“都住手!”他厉声喝道,“敌人在暗,你们却在明里自相残杀,这样只会让敌人再次得逞。”
      “那你说怎么办?”崆峒一个弟子大声道,“你们重阳盟——”“我们重阳盟无人加害贵派”,罗凤孤坦然道,“但请这位兄台相信,罗某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说到此时,目光忽然一闪,然后身形掠起,似乎有个人影晃过,他直追过去,直到山口,却是不见任何踪影。

      沈潇将目光锁在木榕身上,木榕无辜地摊手,“他找的那人不是我,我一直和沈兄在这里啊。”沈潇瞪眼,木榕耸耸肩,“沈兄,这里隔墙有耳,你总不会让我在这里叫你,额,叫你吧。”沈潇面无表情地道:“欠了多少下,我替你记着呢。”
      木榕无奈地叹气,“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沈潇淡淡道:“为何?因为这里是你来的地方?”木榕四下看看,“这里鱼龙混杂,太过混乱,就算是重阳盟里,也未必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沈潇蹙眉:“你为何不对凤孤说?”木榕笑道:“沈……和罗二公子果真是一见如故,竟这般亲近了。”
      “不敢,不如你和那位周兄亲近。”
      这语气哪里不对,木榕想想,没明白,听沈潇问:“你那位周兄和此事无关?”木榕笑笑:“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怀疑任何人,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这人手段还算不错。”
      这话和萧朗说得有些像,沈潇不由问:“怎么讲?”木榕没萧朗那么有耐心,简短道:“崆峒和青城门派小、势力弱,掌门又都懦弱,但却都以大门派自居,尤其骄傲,谁也不肯服谁,这番虽是两个门派之人同时遇害,但却能引起他们互相猜忌和质疑,此人真是摸透了他们的脾气个性,不错不错。”
      沈潇震惊地看他,不仅因为他正确流利的推论,还因为他毫不在乎的神情。
      “不错?两个人被毒死,两个门派相残,你说不错?”
      木榕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觉得那人手段还算不错,如此而已,沈兄悲天悯人,大侠风范,不要和小弟一般见识。”
      这话听来有点讽刺,但木榕偏偏一脸真诚无辜,月色下笑容也显得乖巧,沈潇心中一软,“九儿,眼睛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木榕轻松地笑道,“多谢沈兄关心。”
      “九儿”,沈潇犹豫着,“这里……”
      “这里风景不错”,木榕笑道,“沈兄先回去吧,小弟再欣赏下月色。”

      “哇哦,九爷,这位沈公子真是越来越关心你了。”
      柳崖从树后探头,望着沈潇离去的方向,故意夸张地道。
      木榕瞥他一眼,“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柳崖张大嘴:“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了?那他怎么不说?噢”,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猜出来是我,所以没说,怕给您带来麻烦,九爷,不是属下说,这位沈公子真是——”
      木榕一记眼刀,柳崖闭了嘴,“嘿嘿……”
      “是萧朗做的?”
      柳崖摇头又点头,“是,也不是,事是他挑起来的,但有些地方又不是他做的。”
      木榕点头:“孟横塘。”
      柳崖笑道:“还有咱们那位十三爷,明里暗里煽风点火,帮了不少忙。”
      “那就让他继续煽风点火”,木榕淡淡道,“告诉他,只负责推波助澜就可。”
      “是。九爷,萧朗不是和罗凤孤很好吗,怎么还给他使绊子?”
      “他只是和罗凤孤一个人要好,和其他人无关”,木榕道,“他想助罗凤孤,却讨厌有的人挡路。”
      柳崖明白了,“他想除掉一些人和一些门派?”
      木榕点头,柳崖道:“那我们还要出手吗?”
      “自然”,木榕道,“我们要帮他”,他轻轻一笑,“无论他想除掉谁,都是我们的目标之一,既然他动手,那我们就省些力气,暗中推动即可,至于他不想动的那些……”
      “也不能让他什么都遂愿”,柳崖笑着接道,“属下明白了,没想到有人和我们殊途同归,省事不少。”
      但木榕没有一点轻松和高兴的表情,眼底反而有些忧虑。
      “九爷,那孟横塘呢,他又想做什么?坐山观虎斗?”
      “没错”,木榕神态恢复,“柳兄聪明不少,小弟回去一定和三叔多多美言。”
      “我本来就很聪明”,柳崖得意地道,听到后一句忽然告饶,“我的小祖宗,您还是什么都别跟三叔说了,您的多多美言属下可担不起。”
      木榕不禁笑道:“这几天多观察孟横塘,想坐收渔翁之利,呵呵,他们想的过于美好了。”
      柳崖寻思这个“他们”指的是孟横塘和谁,他的祖父慕容庭?

      沈潇回到住处时,罗凤孤和萧朗正在商讨事情,见他过来毫不避讳,“沈兄请坐。”
      萧朗已经快要说完,最后几句话语重心长,“凤孤,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不能忍,做常人不能做,也要当机立断,否则后患无穷。”
      沈潇听得耳熟,想了想,原来是在芙蓉楼时卓熙这样教导过木榕,想到木榕他又心乱,无意间去看,罗凤孤脸上也是一样的神情,和那天在无忧山庄他们见到那封提及木榕的信时竟是一样。
      沈潇忽然想到罗凤孤讲述的故事,一时更是满腹疑虑。
      这样过了一夜,次日,天门山上的情形更加混乱。

  •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最近没能正常码字。这周开始恢复周更,有可能的情况下加更,但是。。最近来了新人,码字不是很方便的说。。谢谢大家一直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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