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温柔的蝎子

8、第五章

　　有人说，大学里没有恋爱过，将会留下一生难以磨灭的遗憾，因为学生的恋爱带着太多的单纯，单纯的仅仅只拥有一份冲动，一份爱恋，一份渴望真真正正的爱情。
　　而那一年的十一，王严斌也遇见了他的初恋，是轰轰烈烈，还是无疾而终，似乎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仅仅是一场恋爱，简简单单开始，只因为某人的阴谋……
　　那一天，王严斌没有在找袜子，找鞋子的嘈杂声音之中醒来。睁眼的一瞬间，时空的错乱，还有不断耳鸣的感觉让他晕眩。愣愣的坐在海绵垫子上好一阵子才明白自己在哪里，身上盖的，是谁的被子，身边的人，又到哪里去了。
　　空空荡荡的寝室，虽然没有和一帮活宝一起逃回家，可是王严斌依旧逃了昨天一天的课，只因为醉酒后的恶心难受，还有一股子叫做寂寞的东西蔓延。
　　“宝贝……宝贝……”极度恶心的声音从某个角落的某个地方传来，活生生的吓了还在发呆的王严斌一跳。
　　“宝贝……宝贝……我的冷宝贝……”
　　“啧。”麻利的翻开一堆臭袜子臭汗衫的挖到自己不太响的手机。
　　“宝贝，宝贝……”
　　“喂，你这笨牛，干嘛自己改我的铃声阿？”没好气地吼，其实很多时间以后，王严斌也不明白那天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那么烦躁。
　　“啊唷我的妈呀，冷宝贝，同床一个月，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起床气那么大阿？”电话那头，某位逃课的帅哥正在自家席梦思上舒服的睡着。
　　“哼，什么事？”
　　“三加四等于几？”
　　“七！”
　　“小冷……”
　　“不许叫我小冷，有事快点说。”
　　“你酒醒了，我确定。”
　　“你猪啊……”
　　“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只是无意间那一抹笑声带动了电话这头的王严斌，嘴角也淡淡的上翘。其实昨天三个活宝走的时候王严斌醒过一次，还很冷静站起来关门，可门一关，又倒地不起。最后还是仇逸峰原路返回给王严斌留了一盒盒饭再放心走的。
　　“有p快放，不然我挂了……”
　　“别阿，你挂了没人给哥哥抄答案了呀……”
　　“去你妈的。”
　　“哈哈哈哈……真是的，哥哥怕你寂寞来慰问你，你倒说哥哥我……伤心啊……”
　　此“挂”非彼“挂”的嬉笑，十一的寝室楼出奇的安静，似乎全楼上下就302寝室有声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哼，如果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这个，哼哼，两个月后的西方经济学……”
　　“哥哥，我错了。”
　　“啧，没骨气。”
　　“靠，老子没骨气还有谁有骨气阿，这叫老子能屈能伸……”某牛一股脑的坐起来，对着电话就吼，“不过，呵呵呵，说没骨气的是那头狼，敢说不敢做，怕你真不给他抄。”
　　“干吗？”
　　“呵呵呵，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前天晚上阿……”某牛一改平时傻了吧叽的形象，此时化身为一狡诈的狐狸。
　　“快说！”
　　“我就知道，唉，命苦啊……”
　　“你说不说阿？”
　　“说，说说……”某牛很有骨气的妥协，“今天你第一次约会阿，呃，别骂我，这是那狼安排的，不是我。不过是你点头答应的，呵呵呵……”
　　“我什么……”本来想否定的王严斌一个激灵就想起了前天晚上，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个特殊原因之下的事情，“啧……”
　　“呵呵呵，中午11点，凯旋门门口，那小妮子也是新生，叫什么林莉，学日语的。听说盯了你很久了，小冷阿……”
　　“干吗？”
　　“弟弟你大胆的往前冲啊，往前冲，不回呀头……啊唷我的妈呀……”
　　某牛还意犹未尽的扯开嗓子唱，没有发现房门被某个150cm的生物打开，此生物手上拿着一铁质材料制成的锅子，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向某192cm生物的脑袋。
　　“老公，呜呜呜，儿子被俯身了，快来啊……”
　　“老婆，我来了……”某人的父亲从厕所里第一时间冲到老婆身边，因为时间匆忙，就拉上内裤，外裤还提在手里。
　　“呜呜呜，老公……”
　　“妈，进门前不会敲门阿！！！”
　　“啊呜呜呜，老公，儿子凶我……”
　　“臭小子，你凶什么啊？”
　　电话那头，一阵惨绝人寰的流血事件，国际冲突，电话这头，王严斌也无奈的挂上电话，寝室里似乎又恢复了只有空调声音的空间。
　　洗脸刷牙，洗澡上厕所，没有人抢，也没人色迷迷的偷看，这一刻收拾好的东西下一刻不会有人弄乱，似乎很符合生活的要求。
　　如果不是自己稀里糊涂答应下来的事情，可能，这七天的假期王严斌不会出门，就靠着储备的泡面过活。
　　恋爱，比寝室里另外三个活宝小三岁的王严斌可以说是最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人，不是没有生理需要，只是在他的受教育范围之内，没有概念是能够在学校就恋爱的。
　　王严斌是个严谨到出门之前必须检查电线插座是否关闭的人。虽然年龄是寝室里四个人中最小的，可是做事却是最可靠的。
　　林凡常说，“如果302少了小冷，那么302很可能会变成垃圾桶。”
　　十一的校园很安静，三三两两的是外地过来读书的，恋爱，漫步，好像浪漫的一塌糊涂。可是透过无框眼镜的观察下，王严斌始终不理解为什么走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还能够那么痴迷的纠缠，那该多热阿。
　　11点一分不差一分不多，王严斌穿着带领子的蓝色T恤站在学校大门凯旋门底下，其实说是凯旋门，不过就是一看上去比较雄伟的一白色石头大门，上面的金色也掉的差不多了。
　　环顾着空荡荡的大门口，原本只要一放学就可以看见满满的小贩都不在，根本连个狗p都没有，哪来的小妮子，可王严斌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当然知道女生要一点点矜持，虽然相约的是别人。
　　老老实实的呆在大太阳底下，不敢离开，怕别人小姑娘来了找不到人。虽然已经接近秋天，可十月份的太阳毒的利害。
　　“啊呀，嘎早啊，严斌。”典型的X市口音的普通话。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外加一头披散的黑发，撑着一把蓝色的抗紫外线阳伞。不算漂亮的女孩，可是娇小玲珑的身材，可爱的小脸，就算站在比自己小三岁的王严斌的身边也绝对小鸟依人的类型。
　　低头看看表，45分钟，还早，再晚他就成人干了。
　　“你是林莉同学吗？”
　　“叫我莉莉就好了……”女孩很是时候的娇羞，脸红红的，虽然头发已经粘在汗湿的背上，可还是显得比较可爱。
　　“哦，那个……”
　　“严斌，我们去哪里？”
　　“嗯，我也不知道，你定吧。”
　　“不好吧，我随便的……”
　　“那我们去生活园区的餐厅坐一下？”王严斌是不算会对付女孩子的人，虽然外表长得真的如张学宗说的清秀帅气，属于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可从来没有恋爱过也真的证明这一点。
　　“那里人多，不好吧。”
　　“那，那去图书馆，那里人少，今天又放假。”
　　“不要阿，就我们两个三个，很吓人的。”
　　“……那你说去哪里呢？”大太阳底下，女孩还算好有个阳伞遮阳，可王严斌就站在太阳底下。和女孩差一个头等身高，低头哈腰的说话已经让王严斌不是很舒服了。
　　“嗯，我随便的……”
　　女孩依旧“矜持”，或者说可爱的微笑，一双不算大可水汪汪的眼睛闪吧闪吧的利害。
　　“那去镇上的咖啡屋？”
　　“……”女孩小嘴嘟着，“好吧。”
　　“那走吧。”
　　“嗯……”
　　两个人并肩而行，王严斌很绅士的为女孩撑伞，女孩也很快乐的勾着他，应该算是郎才女貌了，可这么热的天勾肩搭背的，再怎么相配也很难受。更何况女孩穿的五公分高的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得难受，看得也不舒服。
　　也许上天真的有好生之德，没走多远就可以看见一家“欧迪”咖啡馆，虽然不算特别出色浪漫，可要知道刚刚从农田变成的城镇，有家像样的咖啡馆很不错了。
　　“好土阿……”
　　一走进大门，明显是城市长大的莉莉小巧鼻就开始皱着，小嘴嘟囔着，而王严斌也只能尴尬的笑笑。
　　其实一进门就可以看见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喝茶聊天，十一长假，大家都空着，咖啡自然也是年轻人追求的一种理想主义，虽然很多人说这比中药还难喝。
　　不比市中心的高级咖啡馆，这里最多只能称得上城镇的茶馆级别，劣质的速溶咖啡果珍到处可见。
　　“喝什么？”
　　“随便。”
　　不知道为什么，莉莉的随便一出口，王严斌的眉毛就不自觉地一挑。
　　“那咖啡？”
　　“不好吧，我有点轻微的神经衰弱，喝咖啡会睡不着。”
　　“那果珍怎么样？”
　　“严斌，我会不会很胖？”女孩款款深情。
　　“不会阿。”
　　“可是我在减肥，果珍，我不想喝。”
　　“那你自己选好了。”
　　王严斌好脾气的把服务员送上来的菜单给莉莉，自己很尴尬的看看旁边站了好多分钟的服务员，自己叫了一杯雪碧，很体贴叫了一份咖啡馆里最贵的甜点。
　　“严斌，还是你叫吧，我随便的。”
　　“那和我一样雪碧好吗？”
　　“我刚刚吃过饭，那么多气的饮料不行啦……”
　　“……”
　　无言，就连站在一边的服务员也不由得翻白眼。
　　“小姐，那牛奶好了……”
　　“我要脱脂的，你们这里有吗？”莉莉是典型的X市人，有着强烈的排外的优越感，一听见服务员口音里带着不是本地人的语调，莫名的看不起。
　　其实这也不能怪莉莉的性格多差，只是几十年来养成的这个城市的习惯，恶习，就算如今真正在X市有钱的人已经不再是土生土长的X市人，可那些依旧生活在曾经风华的人们依旧过着眼高于顶的生活。
　　“X市人口袋里没钱可比谁都傲。”这是所有来过X市的人由衷地感叹。
　　“小姐，这里没有脱脂的，可是有高钙的。”
　　“你这人听不懂吗，我要脱脂的，要不然你就闭嘴。”
　　“你……”
　　“那就来杯凉开水吧。”
　　闷闷的合上菜单，两个女孩看似要吵起来的架势被王严斌冷冷的声音打断，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这个白白净净的男孩。
　　“严斌，我不喝开水……”
　　“那你喝什么呢？”一反常态，他笑了，不过笑得毛骨悚然。
　　“随，随便。”
　　“啪……”
　　本来就不是很牢的咖啡桌上赫然三张百元大钞，经不起多大力气的桌子来回晃着。
　　“这些钱我想买单够了，抱歉，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快速的离开，看了一眼女孩子要哭的脸色，其实王严斌不是不懂怜香惜玉，可是，莫名的，女孩的态度还有那故作矜持的“随便”让人厌烦。
　　出了咖啡馆正好烈日当空，王严斌这次出来是后悔的，这一股子后悔的脾气一直延续到回寝室，躺在海绵垫子上做深呼吸。
　　“宝贝……冷宝贝……”用和弦弄得近似人声的铃声回荡。
　　“喂，怎么样？”
　　“去死！！”
　　手机被狠狠地砸在地上，不过牌子是诺基亚的，出了名的经得起摔，所以王严斌也没怎么多看，只知道不想听到这头牛的声音，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
　　外面依旧阳光灿烂，寝室楼里好像就门房间的阿姨还坚守阵地，302的空调还开着。
　　后来几天陆陆续续的有人回学校，可是302依旧只有一个人，只是不停的手机铃声电话铃声铺天盖地，而打电话发消息的始终是一个人。
　　“嘀嘀嘀……”很舒适的小步舞曲。
　　[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小冷，别气，甩了哥哥再帮你找，你帅着呢，是那女人没眼光。我今天回学校，要吃什么哥哥给你带。]
　　合上手机，刁着一根泡面面条的王严斌淡淡的笑了。这几天的电话消息他都看得出似乎某牛误会了什么，甚至还紧张的怕他想不开，每天早晚一通电话，他不接，还坚持打，打到他接为止。
　　以前的王严斌自己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涉及自己的领域，可是这次却莫名的不想解释，也许真的被伤了心，是那个女的吗？也许不是。
　　空调依旧转动，烈日依旧，也许真的是习惯了集体生活的喧闹，一个人，真的会寂寞。
　　那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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