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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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劳，中暑，营养不良，别的倒没什么，注意休息，饮食调理调理。”医生开了几种药，秦沛泽谢过，拿着病历本和药单子去给顾小米抓药。秦沛泽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触，一想当年那么娇滴滴的小公主，现在跟落难凤凰似的，还整出个营养不良来，是个人心里就觉得唏嘘。秦沛泽又想起看到顾小米坐在路边小马扎上吆喝摆摊的模样，这小丫头片子恐怕不只是能屈能伸了，天底下没有人受不了的罪，也真是难为她了。
秦沛泽回到病房的时候，顾小米还在挂着点滴，人还没有醒过来，秦沛泽坐在床边刷手机，搜索着关于顾小米的那些诽谤报道，看了一会，给项阳发了短信，让他加快速度处理。秦沛泽公司里有点急事，打电话过来请示，秦沛泽看了看还在熟睡着的顾小米，摸了摸额头，还是有点发烧，他叫来护工嘱咐了几句，叫护工看到顾小米醒了就立刻打电话。
秦沛泽得赶回去主持个会议，预计得个把小时，他临走之前总觉得不放心，又嘱咐了好几遍护工，这才匆匆离开，想着待会提前结束再过来。结果秦沛泽走了还没半个小时，顾小米就醒了，她看着四周环境，反应了好一会，有点回不过神来，她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顾小米回拨了最近的一个，是李莉打来的，十分钟之前，顾小米拨回去，嗓子干疼，咳嗽了一声，问着：“李莉，有事吗？”
李莉火急火燎说着：“小米，你在哪儿呢？昨天晚上没回来，找了你一个晚上。院系里查寝室，把你不在的情况报上去了，今天早晨系主任拿着这个说事，公开要你退学，你导师知道生气坏了，现在正在院系办公室里吵架呢，你赶紧回来，我看你导师气得不轻，连辞职的话都讲出来了，这会直接骂上了。”
顾小米一惊，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秦沛泽请的护工正好进屋，顾小米也顾不上她是干嘛的，穿上鞋子抓起一旁的书包就往外跑了，护工跟在后面喊了好几声，没追上，还嘟囔道：“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嘛，跑得那么快。”嘀咕完赶紧通知秦沛泽去了。
顾小米也不心疼花钱了，出医院直接打车奔向了学校，她担心导师着急上火再气出个好歹，她怎么着都行，可别真连累了老先生，那就造孽了。顾小米冲到院系办公楼的时候，被眼前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的阵势弄得一愣，有点懵逼地想着导师有点太牛逼了，干仗都干得这么有气势。
因为导师吵架选择的地点有点微妙，没去系主任办公室，而是就在大楼入口的大厅里，上午正好是上班上课人流最多的时候，他导师在大厅里拦截住了系主任，也不换地，就稳稳当当站在那里大声吆喝，顾小米赶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导师粗着嗓门喊道：
“我一把年纪了我怕什么？你一个学校领导，学生出事了你不首先保护学生，忙不迭地要逼着孩子退学，你麻痹你想想，人家顾小米研究生三年发了多少文章，你个老不要脸的光挂第一作者挂了几次，甭当我老眼昏花不知道，我是怕难为孩子才一直没吱声。你上赶着拍校领导马屁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儿你要是敢再提什么退学的事儿，我立马把你捅到教育部里去，看看到底是顾小米先退学，还是你先被辞退。我的学生我能不知道？顾小米什么样的学生？十年都未必出一个这么灵性的，做学问踏实，勤工俭学天天累得跟狗似的，你说她被包养当二奶，你麻痹证据呢？你凭空泼一盆子屎以为谁都接呢？退一万步讲，就算顾小米找个富豪谈恋爱，碍你麻痹事儿了？”导师骂着，激情昂扬地指了指围观的一众学生和老师，继续骂道：
“又碍你们麻痹事儿了？一个个就知道落井下石看热闹，不分黑白，顾小米你们认不认识！就你！她帮你通宵改过论文，不然你早就挂科了！还有你，自己的科研任务不干，推给顾小米，最后还要署名权，你们一个个欺负人欺负上瘾了啊！老子今天狠话放这里了，这事不给个说法，我没完！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当我不存在是不是？”他说着又指着系主任鼻子骂道：“你说说，是哪个校领导让你这么干的，我就不信了，我别的不敢说，至少在学术圈子里，老子是咱学校的招牌，顾小米要是莫名其妙被退学了，老子也不干了，我看看哪个校领导敢答应，他们敢答应，部领导还不答应呢！”
“学生出了事，不去善后处理，不去抓住最早散播谣言的，还浇油上火，你们这是想逼死学生是吧？还有你们这些围观的，哪天顾小米想不开了，爬楼顶上跳楼自杀了，你们一个个全都是凶手！这种事见得还少吗？去年咱学校那个为什么跳楼？不知道呢？”
导师掐着腰骂得有点累，一旁小夏忙不迭地给他递水打扇子，颇有架势，导师喝了口水，指着拿手机拍摄的几个学生，道：“都给我发网上去，我给你们授权，我这张老脸也亮亮相，回头都给我点击去，帮老师也上上头条。”
顾小米杵在人群后面，讲真，她也有点受到了惊吓，平时虽然觉得导师有点不靠谱，但是没想到能这么不靠谱，这都骂街了，骂得还那么顺溜，简直太吓人了！眼看着系主任脸都成猪肝色了，几番想离开，可是被几个外院系人高马大的学生围在中间，根本无法突围。顾小米看着那几个围堵的学生，可不就是经常光顾小夏麻辣烫摊子的体校学生，嗬！绝对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再看举着专业摄像机的那个女孩，明明就是广播站副副站长，小夏站长的忠实粉丝之一！
顾小米有点忍俊不禁，莫名觉得挺有喜感，她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出现的好，便慢慢退到柱子后面，却又突然看到大楼外面有人打了巨大的红色横幅，上面明晃晃的大字写道：“反对校园网络暴力，还无辜者一个清白”。
这还不算，道路旁接二连三的横幅挂了起来，正朝着校领导办公大楼：“今天你的沉默，明天你的灾难”、“顾小米！要坚强哟！我们爱你！”、“师姐最棒，我们信你！”、“严惩造谣诽谤者，还我们一个干净校园！”、“学校不作为！只会逼死人！”……
顾小米靠着冰凉的大理石柱子，滑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遮住了满眼泪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