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开罗市郊（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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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光线在天际边缘逐渐消失，深蓝的夜幕从天空的另一侧安静的垂下，风声和摩托的引擎声在耳边回响，我抱住荷尔·荷斯的腰，贴在他耳朵后面指挥着方向。
荷尔·荷斯没有按照极限时速飙车，而是规规矩矩地开车，甚至速度还有些慢，像是担心跑错方向。我们在开罗繁复的小巷里穿梭，终于回到了阿布德尔的占卜店门前。
我摘掉头盔，抬头看向阔别了四个月已久的小店。荷尔·荷斯把我们两个人的头盔挂在车上，“就是这里吗？阿布德尔的店面？”
我点头，掏出钥匙解开门锁。因为DIO突如其来的袭击，我从占卜店离开，阿布德尔也临时出逃到纽约和乔斯达先生汇合，店里积攒了四个月的灰尘被开门的气流掀起，我咳嗽了两声，“有点脏，你在外面等着吧。”
“没事，”荷尔·荷斯从我和门缝之间挤进来，“以防万一我们最好别落单，而且我还没来过占卜店呢。”
他看上去就不像是那种会将未来寄希望于神秘学的人，站在门边好奇地左右打量这间其实不大的店铺。店铺的一楼门口被沉重的黑色毛毡窗帘挡住，从外面看完全就是一间黑漆漆的屋子。
我打开顶灯，店铺的水电居然还没断掉。
“阿布德尔的占卜和我的灵媒一样，其实没必要特地保持一个黑漆漆的环境。”我伸手把窗帘拉开，黄昏已经悄然离去，点点的星光映在积满了灰尘的地板上，“但是这种感觉起来很神秘学的环境有利于顾客痛快地付款，所以他特地去买了这些毛毡窗帘。”
“感觉起来很神秘学……”他嘀咕着，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以为阿布德尔是个很正经的人。”
“我们只是在工作。”我耸耸肩，“不那么科学，但其实不是什么很严肃很神秘的事情。”
拉开窗帘之后，房间显得敞亮了一些。我从卫生间里翻出了干硬的抹布，先把一楼客厅的沙发擦出来，以便荷尔·荷斯能有个坐的地方。
布艺沙发也采用了深色系的设计，是阿布德尔喜欢的深红色，长沙发对面，隔着一张矮桌的单人沙发是阿布德尔的位置，他平时就会坐在这里为对面的顾客占卜，荷尔·荷斯抬起头，“那些书都是阿布德尔的吗？”
客厅的另一侧立着黑胡桃木打成的书架，上面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书和笔记，“嗯，我的书都在二楼。你想看的话可以拿下来看看，这些本来就是给顾客准备的，不过未必看得懂……牌阵、占卜、水晶球之类的，有点复杂。”
他摇了摇头，歪着靠在沙发上围观我打扫卫生。我拿着鸡毛毯子，搬着板凳先从书架的最上方开始打扫，现在没有条件让我一本本拿下来擦灰，我也只能简单地扫一下，灰尘“扑簌簌”地往下飘，落在地板上，覆盖了我的脚印。
我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甚至趴在楼梯上细细地把地面用抹布擦了一遍，才宣布一楼收工。荷尔·荷斯帮忙提着清洁工具，我们两个踏着楼梯上楼。二楼也昏暗得几乎看不清东西，毛毡窗帘上积了一层厚重的灰。
“二楼算是阿布德尔借给我的。”我有些怀念地说，拉开窗帘，从窗口俯视我四个月前熟悉的风景，“八个月前，我躺在开罗的小巷里，身体断成了两截，是阿布德尔好心地收敛了我，让我能重新活动过来，还提供给了我临时的工作和住处。”
我现在回到原点了，我现在回到了一切的开始之地，我深深地凝望着窗外的风景，放开窗帘，开了个玩笑：“要不是阿布德尔收留我，我搞不好就要去卖身了呢。”
荷尔·荷斯哼笑了一声，“我才不信，你这种傲慢过头的家伙才不会干那种需要赔笑买好的工作，你只会拿他人的命卖钱。”
“如果不是阿布德尔的话，我确实是打算去干老行当，只是说实话我不清楚开罗这边雇佣杀手的行情。”我耸了耸肩，“但阿布德尔收留了我，所以我就给他打工，他把二楼借给我，让我有地方住，还能做点灵媒生意。”
二楼的客厅里铺着块黑色的地毯，这玩意儿不藏灰，所以过去的四个月我会很勤快的打扫它，我指着地毯上的图案和荷尔·荷斯解释灵媒时的方位在理论上都有什么指代含义，末了他总结道：“反正肯定是没有什么用，但是可以骗钱的吧。”
“你很有举一反三的天赋，”我拿起地毯中央积灰严重的烛台，“整个布置里只有这个烛台是有实际意义的。”
荷尔·荷斯举着烛台好奇地打量，我把地毯卷起来，它已经脏得不是我今晚就能打扫出来的，我随便找了根绳子把它绑起来，之后只能拜托阿布德尔去找专人处理。
“咔哒”的打火机声，荷尔·荷斯点亮了烛台，在温柔的火光中，我从他深蓝色的虹膜里看到自己柔和的神情。
“……真是的，连这个你也能玩起来啊，真拿你没办法。”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开罗市郊（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