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我又活了》月下爱丽丝

33、地中海（四）

　　“魔术师之红！”
　　凶猛的火焰遮挡在我们面前，将水球蒸发殆尽，但随即阿布德尔却掐住了自己的喉咙露出痛苦的神情，我连忙接住他的身体，按压着他的胸肺。
　　“魔术师之红，还真是危险的替身，但不幸的是，我正是穆罕默德·阿布德尔的克星！”玛利亚得意地微微昂头，“无论是多么可怕的火焰，即使能够蒸发毒液弹也不可能击败它，因为蒸发的毒液会化作毒气——”
　　我扶着摔倒在地的阿布德尔，更多的毒液弹向我们袭来。荷尔·荷斯将全部的子弹上膛。他静气凝神，渡鸦站在他的肩膀上提供给他更多的视野。连续的火光在皇帝的枪口闪耀着，“哗啦啦”的水声落在甲板上，溅出赤红色的涟漪，向我们蜿蜒而来。
　　玛利亚向我们走来，她身后捧着圣杯的人形也向我们走来。我一把捞起阿布德尔，“撤！”我对着荷尔·荷斯大喊，“赤红圣杯一定是近距离力量型的替身！”
　　我、阿布德尔和荷尔·荷斯三人都是远程战的好手，荷尔·荷斯的皇帝和阿布德尔的魔术师之红更是远近皆宜，她却没有逃走，而是主动地向我们走来，她一定有在这个距离下击败我们的信心！
　　拳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在金属的铁板上留下一个拳印，如果不是拥有渡鸦的精密视力，在她尚未出拳的那一刻就躲开，这一击便足以粉碎我的颅骨。
　　我和荷尔·荷斯狼狈地拖着阿布德尔在船上逃窜，好在可能是因为处理及时，他吸入的毒气较少，很快便摆脱了那种痛苦的状态，清醒了过来。我们三个借着渡鸦的优势在船上辗转腾挪，躲在玛利亚的视线之外。
　　“有什么办法吗，COCO，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逃下去！”荷尔·荷斯跑得气喘吁吁，我们短暂地在仓库之中获得了些许的歇息时间，他慌慌张张地问我。
　　我沉吟片刻，“我们乔斯达家有一个传统的战术，专门用于一时无法战胜的对手。”
　　“是什么？”
　　“接着逃跑。”
　　“……”荷尔·荷斯一时哽了片刻，我勾勾手指示意他和阿布德尔把耳朵贴过来。
　　我们绕了一个大圈，再度回到了甲板上。玛利亚像是玩弄老鼠的猫，远远地缀在我们身后，前往船舱的大门被重重堵上了，赤红圣杯将打开船舱的转轮拧得变形。
　　玛利亚站在大门之前，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高高地向我们举起。
　　“敬垂死挣扎的你们。”她语气柔和得令人毛骨悚然，“敬DIO大人！”
　　水球密密麻麻地从她身侧浮现，荷尔·荷斯握着皇帝留下冷汗。常规而言，这个时代的他一次能控制的子弹的数量极限只有六枚，我们的计划除了冒险就只能称得上是冒险。他握紧皇帝，阿布德尔的魔术师之红召唤出火焰。
　　那么，整理一下现状吧。玛利亚的赤红圣杯是近距离力量型替身，有着能和白金之星媲美的破坏力、速度和精密性，甚至能接下皇帝的子弹。于此同时，和白金之星的流星指刺类似，她还拥有毒液弹这一弥补中远距离攻击缺陷的手段。
　　渡鸦收起翅膀落在我的肩上，现在暂时不需要渡鸦超乎常人的视觉了。玛利亚轻笑了一声，她傲慢道：“终于打算放弃挣扎了吗，科维斯少爷？”
　　“该放弃挣扎的是你，玛利亚，”我平静地回答她，“为了追杀我们，你杀害了三十余人，现在我取你的性命不需要一丝一毫的犹豫，如果你想要求饶的话，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受到法律上的制裁。”
　　荷尔·荷斯咬着牙将所有的子弹一口气打出，玛利亚露出轻蔑的笑容，赤红圣杯“乒乒乓乓”地用手中的圣杯击落了六枚子弹，七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她挑衅地将杯口对准我们，殷红的红酒源源不断地从杯口流下。
　　“这就是你们的杀手锏吗？永远打不中敌人的皇帝？”她朗声嘲笑，“荷尔·荷斯，很不幸，你是我讨厌的类型，所以我要让你连幻觉都感受不到地被痛殴至死！”
　　高跟靴踏在甲板上的声音响起，玛利亚向我们冲来，赤红圣杯洁白的花嫁扬起，露出裙下赤红的血液，毒液弹“唰唰唰”地激射，阿布德尔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猛然合十。
　　“火焰十字旋风！！！！”
　　一瞬间，磅礴的火焰爆炸开来，将所有的毒液弹一同蒸发，玛利亚茫然而惊诧地看着我们，火焰十字旋风卷起的毒气笼罩了连同玛利亚在内的我们所有人，赤红圣杯戴着丝绸手套的拳头距离荷尔·荷斯的脸只有三毫米，瞬息之间，我用肩膀撞开了他。
　　意识陷入幻觉的最后一刻，渡鸦从我的肩膀飞出，无数的渡鸦在黑夜之中复制，鸟群在高速移动之下卷起了旋风，随后是一声轻轻的“咔嚓”的骨骼破碎的声音。
　　我安然地摔落在二十米开外的甲板上，撞断了栏杆，金属杆从我的肺部斜斜插进去，露出一个不规则的断岔。
　　脑浆和血液喷溅在甲板上，玛利亚的额头出现一个圆圆的血洞，脸上还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妈的，”我咳了一声，咳出些血块来，“下次再也不搞这么危险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