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弟弟当男朋友超棒的》领让望

3、第三章

　　门口保安热情地同她讲话：“关门了，有什么业务明天再来办。”
　　程艺笑道：“你们工作人员还等着我呢，麻烦帮我叫江宇一声。”

　　几分钟后，升降门打开。
　　“程程姐。”江宇叫她。
　　她点头示意，看着穿着暗条纹正装的江宇朝她走来，两条大长腿格外瞩目。
　　江宇顺势摘了口罩，朝她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进门后，程艺放轻了脚步走路。
　　她本以为银行下班就没人了，现在才发现，工作人员都还在。

　　“我们要关账、结账，等回家基本上六点之后了。”江宇和她解释道。
　　程艺跟他走到对公窗口，江宇早就把材料准备好了，递给她签字。

　　行长刚查完库，出来看见她，咋咋呼呼地迎过来，“程总怎么亲自过来办业务了，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程艺抬头看了江宇一眼，转身和行长握手，笑道：“差一个签字，就不让他们多跑一趟了。”
　　江宇开口解释：“程总办事刚好路过——这样就好了，程总，不多耽误您时间。”
　　程艺顺水推舟，对行长道：“那下次有机会再请您吃饭。”
　　行长和江宇一同送程艺出门，在门口又道了次别。

　　江宇跟她走到车边拿走了临时禁停牌，方便倒车。
　　因为他刚才帮自己解围，程艺礼尚往来问他：“需要等你下班吗？”
　　江宇上下班不开车，符合刚毕业的大学生。
　　江宇摇头：“我们等下还开个夕会，你先回家吧。”

　　但是开完夕会后，江宇出来就看到了瞩目的红色车停在路边。
　　江宇一路小跑过去，可以看到驾驶座的人正在接听电话，他稍等了几分钟，等她结束通话之后才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来，程艺看到的是江宇大大的笑容。
　　“程程姐，你在等我吗？”他问道。

　　程艺心里骂了句甲方不合时宜的电话。
　　她车刚起步，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没接，很快又拨入了第二通。
　　一直到刚才她看到有人陆续从银行出来，才找借口结束了通话，不成想还是被江宇撞见了。

　　江宇心情愉悦地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这是他第一次坐程艺的车，虽然并不是被邀请。

　　正赶上高峰期，一路上遇到的全是红灯，江宇自觉在副驾做一个透明人，降低存在感。
　　程艺问他：“你们行长多大了？”
　　“87年的，风格比较偏向年轻人。”他知道程艺不是很喜欢这种跳脱的风格。
　　程艺难得和他开了句玩笑：“说话比你还年轻。”
　　江宇也回她玩笑：“但看起来还是我比较年轻吧？”

　　程艺趁红灯间隙，认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回头正视前方的时候弯了下嘴角。

　　晚上按时溜毛毛。
　　毛毛自己叼着牵引绳跑的飞快，今天它能感觉到江宇心情好，跑起来也没顾虑，毛毛身上的毛被风吹起，像是一朵超超超超大号的蒲公英。

　　江宇手机响的时候，毛毛刚蹭到程艺的车前，准备躺地上打个滚。
　　江宇警告叫它：“毛毛！”
　　大白狗的尾巴放了下去，蔫蔫地站起了身，回到了他身边。

　　江淮应该是刚下班，问他：“给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江宇回他：“你要不要看看什么时候打给你的？”

　　三天前的未接来电，才回复。
　　江淮笑：“你也知道我手术排的满，刚好后天有休，我去看看你。”
　　江宇后天没会，下班早，便答应了。

　　临挂电话前，江淮又问了一句：“跟对门姐姐相处怎么样？”
　　江宇语气无波：“相亲相爱。”

　　程艺自然不知道他们兄弟间的约定，只是一下班就被对门露出的狗头拦截了。
　　程艺看着超大体型的狗狗，心想城市管理法是正确的，大型狗的确不能十点前出现在市区。
　　毛毛早已熟悉了她的味道，兴奋地摇头晃脑，“汪汪”叫了两声，好引起房间里人的注意。

　　紧接着江淮的大脑袋就探了出来。
　　“晚上好，程总。”江淮邀请她，“没吃晚饭吧？等下一起。”

　　程艺解锁门锁，江淮和江宇便将准备好的晚饭往她家餐桌上端，毛毛乖巧地蹲在两家中间流口水。
　　程艺换了家居服再回到餐桌，江淮已经自发自动地开了她一瓶红酒，边醒酒边教育江宇：“程总是无酒不欢，我身为医护人员得随时待命，不方便喝，今晚你陪程总。”
　　江宇不说话，抬眼去看程艺。
　　程艺从江淮身边路过，顺势给了他一拳：“不喝就不要浪费。”

　　餐桌左右各两个位置，程艺坐到了江淮旁边，江宇在对面。
　　家常菜是江宇做的，平时只拿手术刀的江淮点了外卖，桌上摆的五花八门，异常丰盛。

　　“你这才是浪费。”程艺吃着菜，假意训他，“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江淮以饮料代酒先提了一杯，杯子才刚放回桌面，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最近程总有没有什么八卦分享，没和程总见面的时间我太无聊了。”

　　程艺笑着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别带坏了弟弟。”
　　但还是毫不吝啬，跟他分享了近期娱乐圈新闻。

　　爆过的和没爆过的，今晚江淮吃了个饱瓜。
　　在讲到某某隐婚的时候，江淮惊讶地张大了嘴：“不是吧？他都二婚了？”
　　程艺点头：“女方刚怀孕，等公布应该是生娃的时候。”
　　江宇在一边默默听着，听她说着工作里的趣事。

　　等聊八卦的两人注意到他的时候，江宇已经面色红润。
　　程艺的酒量大，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她下巴一点对面，问江淮：“你弟酒量还行吗？”
　　江淮笑得像个大尾巴狼：“可渣可渣，再来三杯就倒了。”
　　江宇似乎是不满他的说辞，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给程艺稳稳地添上了酒。

　　程艺笑得眉眼弯弯，戳火道：“看来还没醉迷糊。”
　　她礼尚往来也给江宇酒杯满上，像个等着看笑话的坏女人。

　　江宇酒量的确不好，但胜在酒品上佳。
　　喝完最后杯中酒，他摇晃起身，稳步走向了不远处的沙发，然后倒了下去。
　　程艺看他完成一系列动作，后转头眼神询问江淮。
　　江淮一耸肩膀，颇为自豪：“没办法，我们老江家就是酒品好。”

　　两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一通，从今年娱乐圈还要爆多少野生娃，到紧张的医患关系，再到江淮质问程艺有没有老老实实给公司员工上五险一金。
　　程艺翻他了个白眼：“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公司宗旨就是做积极的纳税人，当员工的坚实后盾。”
　　江淮哈哈一笑，又乱侃了几句还是得跟着程总混。
　　最后才问到了今夜的主题。

　　他手指虚点了一下躺在沙发上的人，问道：“劳驾程总回答个问题——我弟弟就这么招人讨厌吗？”
　　“谁讨厌他了？”程艺不接受这顶莫须有的帽子。
　　“那就是知道他喜欢你了？”江淮又问。
　　程艺没回答。
　　“哦。”江淮明白了，“那就是假装不知道了。”

　　“江宇一晚上眼睛几乎要长在你身上了，你连半个正眼都没分他。”江淮道。
　　“江医生是兴师问罪吗？”程艺看向他。

　　“当然不是。”江淮回得很快，“只是觉得我弟还不错，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他能帮你忘了那个混蛋，我很高兴。”

　　程艺沉默了几分钟，扭头看了眼在沙发上熟睡的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时间已经不早，江淮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回家。
　　程艺叫他：“把你弟弄回家去。”
　　江淮讲话八卦地很：“怎么了？不喜欢到睡你一晚沙发都不行了？”
　　程艺挥拳要揍他，江淮连忙挡住，这才端正了态度说道：“如果你们有什么关系了完全可以不告诉我，当然，没什么关系更不需要告诉我。”
　　“我只是希望，我弟弟和我的好朋友，都可以很开心。”

　　江淮说到做到，没管醉倒在沙发上的弟弟，挥一挥手离开了。
　　程艺重新坐回到餐桌前。

　　江淮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他们班唯一和她考上同所大学的人。江淮学医，她学金融，大三的时候追星，毕业后看透了娱乐圈套路，稀里糊涂开了间娱乐公司，意外地还不错。
　　武磊是她大三时的男朋友，因为她追星忽略了维系爱情而选择了劈腿。
　　劈腿对象是她大学三年头对头的舍友、是她上课一起坐的同学、是她最对口味的饭搭子。
　　从那件事后，程艺变得独来独往。

　　往事才回忆了一半，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程艺。
　　她捞过手机，点了接听键，声音些许不耐烦：“你还有什么遗嘱一块交代了吧。”
　　对面是长久地沉默。

　　程艺察觉到了不对劲，看了眼手机屏幕，来电是一串没有存储的号码。
　　是一串即使没有存储也知道姓名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