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弟弟当男朋友超棒的》领让望

2、第二章

　　江宇发现对门姐姐在躲自己。
　　到了她惯常出门的时间，但楼道里悄无声息，江宇过去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这种情况已经四天了。
　　今天是周六，江宇不用上班，他搬了小马扎坐到房门前打游戏。
　　他已经确认了，程艺的车在地库，所以他决定守株待兔。

　　中午外卖员出电梯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问他：“尾号2395是吗。”
　　江宇应下，拍了拍耀武扬威的毛毛，毛毛顺从地将自己藏到了门里面，只露个狗脑袋摇头晃脑地看向外卖员。
　　外卖员临走，又不放心地叮嘱道：“插线板不要插到插线板上，有危险。”

　　门口没有插座，客厅的插线板不够长度，但江宇是个听劝的人。
　　拔了插线板后，手机和pad轮流使用，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毛毛示意他要下楼放风，疯狂地在楼道跑来跑去。
　　江宇确定了，对面家里没人。

　　他打开通讯录，找出来早就存好但从未拨打过的手机号，按下了拨号键，嘟嘟声后机械的女声提醒他对方无人接听。

　　“老板，你手机好像响了。”嘈杂的人声里，陈嘉欣凑到她耳边大声地喊道，“没存名字。”
　　“不用管。”陌生电话呼入，程艺从来不接，除非十五分钟内打第二遍。
　　她已经微醺，倚靠在沙发背上，手机在桌上，嗡鸣声已经停止了，像是从未有过呼入。

　　程艺现在在澳门。
　　那天她说请公司聚餐，陈嘉欣传达后，公司员工一致表示想去看看世界有多大，并表示可以自费，不扣全勤就好。
　　陈嘉欣上传圣听，程艺同意了，公司经费不够的部分刷了她私人的卡，全公司自发自觉分为先后两队，有港澳通行证的第一梯队先出发，剩余人员边等证边看家。

　　于是，在江宇离开半小时后，陈嘉欣便行动力惊人地将程艺从床上刨出来，风风火火地塞进了飞机。

　　这几天又是纸醉金迷的生活，早上睡到下午三点，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攻略各种美食餐厅。夜幕降临后，便穿梭在各个夜市、酒吧。
　　今天是行程最后一天，陈嘉欣鼓动几位管理层想见识一下澳门的赌场，换了筹码后在这里坐了有五六个小时了。
　　程艺手气非酋，同数量的筹码最先输光，她悻悻停手，开了几罐啤酒看其他人的牌面。

　　手机再次嗡鸣，程艺将手里的啤酒罐捏扁，“咣当”一声投进垃圾桶，才掀过来看了眼屏幕。
　　是江淮。
　　她不由自主地心虚了一瞬，才按下接听键。

　　江淮声音轻快地同她打招呼：“程总，最近忙什么呢？”
　　程艺“嗯”了一声，“忙着花天酒地。”

　　江淮：“早知道跟着程总混，我也不至于整天都对着手术台点眼药水。”
　　“那可得保护好眼睛。”程艺开玩笑，“等我胃喝坏了，还得仰仗江医生呢。”

　　程艺大概知道他打电话是什么事情。
　　江淮是她高中、大学同学，对她大学初恋那点儿破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江淮问道：“武磊结婚你知道吗？给我发邀请函了，4月8号。”
　　程艺阖眼回他：“知道，没接到邀请。毕竟又没设前女友专用席。”
　　江淮和她同仇敌忾：“我看他是不怀好意，就惦记我那点儿份子钱！”
　　程艺哈哈笑，江淮听她声音无恙，便不再打扰她，准备挂断电话。

　　程艺赶着最后间隙问道：“你是在医院定居了吗？也不回这边住。”
　　江淮以为她早就知道了，“我弟要了那套房，我爸给我在医院附近又买了套，上下班方便。”
　　程艺终于睁开了眼睛，盯着面前的啤酒罐狠狠地骂了句：“万恶的资本家。”

　　等回到宁市，已经是次日下午，程艺带着大家吃了顿晚饭，便各回各家了。
　　出租车送她到小区正门口，程艺想起有资料在车上，又下到地库。

　　抱着资料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上了自己。程艺没来得及转头，手上就是一轻。
　　是江宇。

　　“好久不见。”江宇先开口。
　　“嗯。”程艺不觉两人有什么话题可聊，那夜是她酒精上头，神志不清的行为。
　　不是江宇也有别人。
　　都是成年人，她不觉谁要为谁负责。

　　两人沉默地到了二十三楼，程艺伸手接过资料，道谢，开门回家。
　　江宇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才开门。

　　毛毛早就听到了声音，兴奋地在门口跳来跳去，江宇看了眼时间，去拿了牵引绳，下楼遛狗。
　　毛毛似乎感受到了江宇情绪低落，今天没疯狂跑酷，迅速地解决生理问题，半小时后便乖巧地卧在了地毯上啃磨牙棒。

　　江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沉默着去给毛毛饭盆装满狗粮，沉默着洗澡，又沉默地拨通了江淮的电话。
　　江淮没接，他那点儿小心思也消散了。
　　江宇突然想明白了，如果刚才江淮接了电话，那他和程艺才算是真的没以后了。

　　次日一早，对门的高跟鞋声重新响起，趴在门口的毛毛一个激灵站起身，冲到了江宇身边，哼叫着蹭他腿。
　　“好宝宝。”江宇给了它一个牛肉干，急忙走到门口换鞋，开门走了出去。

　　如同一周前，妆容精致的程艺低头站在电梯前。
　　“程程姐，早上好。”江宇主动和她打招呼。

　　程艺正在点早餐，本来以为今天不会有偶遇，没想到弟弟已经知情识趣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程艺心情有些好，笑着回应他：“早。”

　　“你们公司该对账了，上个月就差点没赶上，这次记得早点。”等电梯的时候江宇提醒她。
　　“好，我跟财务打个招呼。”程艺应下。

　　江宇刚进银行，有任务，程艺看在老同学江淮的面子上，把对公账户挪到了江宇行里。
　　程艺公司体量大，贷款多，平时行里有些小任务便顺手帮他们完成了，为此行长还特地到他们公司拜访。她带着助理，行长带着江宇在他们楼下的粤菜馆吃了顿便饭。
　　江宇表现得体，行长丝毫不知道他的背景，程艺也从善如流，假装只是和江宇投缘。
　　那天的默契如同此时此刻，两人都按下那夜不提，回到了邻家姐弟的位置。

　　每月的对账日都是人仰马翻的忙碌，江宇中午一直到十二点半才去吃饭。同事郑姐已经五十岁了，阅历丰富，教了江宇不少东西。

　　吃饭间隙，同事郑姐和蔼地问他：“小宇，进行也快两个月了吧？”
　　江宇点头称是。
　　“也没见你提过女朋友，是没谈恋爱？”
　　江宇摇头：“谈着呢，刚谈。”
　　郑姐有些遗憾，但还是点头道：“谈着就好，你今年刚毕业，谈上一两年再结婚，这边事业稳定了，家长里短的琐事应付起来也就没这么费心了。”
　　江宇转移了话题：“家长里短还好，我现在觉得工作应付起来就挺吃力的。”
　　郑姐笑着摇头：“现在电子化办公省了不少事，像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账都是手写的，哪儿像现在自助机直接能打出来……”

　　下午程艺公司财务过来对账，拿着一堆公章，红光满面地坐在低柜前扣章。
　　江宇瞅她一眼，开口问道：“什么好事儿啊，嘴角从坐下就没放下来过。”
　　“我们领导组织公费旅游，我今天干完活儿就收拾行李出发了。”小姑娘不设防，都告诉他了。

　　“全公司一起旅游吗？得花多少钱？”同事大姐听了一耳朵，感慨她们公司福利好。
　　“哎呀，我们今年业绩完成的好，程总自掏腰包请我们去澳门玩。”
　　“都去吗？”江宇抓住了重点。

　　“分批去，公司里还得留人。”小姑娘终于把章都盖好了，递给江宇，“有通行证的前几天走的，我们临时□□的明天走。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电话，我找公司的人来办。”
　　“行，没问题。”江宇应下了。

　　第二天，小姑娘刚下飞机，就接到了银行的电话。
　　郑姐语气抱歉：“小陈，打扰你休假了，现在你们公司有笔账合不上，还差一个法人签名，你看谁能过来办一下？”

　　程艺助理接到了电话，电话又转到了程艺办公室，她将线上会议静音，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端礼貌地问道：“请问是卓艺文化吗？”
　　程艺听出了江宇的声音，回道：“是我，有什么事吗，小宇？”

　　“程程姐，小陈说她没在市里，现在有笔业务需要你这边配合一下。”江宇在电话里将事情说清楚。
　　程艺看了眼时间，回他：“我五点之后才有时间，耽误你们下班吗？”
　　江宇回她：“不耽误，我晚点关系统，你到门口了给我打电话。”

　　五点过一刻，程艺驱车赶到了银行，站在门口了才想起来自己没江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