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杂谈》露浓

2、奇侠异志（1）

　　唐门源起

　　旧在鄄，夏侯惇访荀彧，见毒蛇踞案上，大惊欲斩。彧止其曰，“玩物尔。”扶案，蛇入其袖。时太祖征徐，兖州皆反，乃召夏侯惇平与邈、宫通者。惇忧叛者穷恶不足以定，彧赠药香，言万人之敌可得，始知其异。

　　及郭贡兵至，将往见贡，诸将惧，言，“君镇一州，往必危。”彧目视惇而笑曰，“将军不知彧所能乎？”贡见彧不惧，遂引兵退去，而彧所能尚未见于世。

　　太祖深以为异，几问，“坚城尚可守，何以孤注掷于城下？”彧答，“审时量人之故。”惇不语。

　　彧薨，太祖曰，“与文若周游近二十载，何不知吾志气？张子房倾家谋秦，以祖、父五世相韩故，不能为汉臣乎？”惇答曰，“荀令非常人，可为常人所不能为，方以汉臣之心侍公变革之志。然一心待公，犹未改也。”遂以旧事告之。

　　史家有言，彧岂不知魏武之志气，非衰汉之贞臣哉？夫欲翼赞时英，一匡屯运，非斯人之与而谁与哉？更有尚方斩马剑，何惧其翦汉之心壮大。然剑终不忍出岂可预知，调香饮鸩，亦不负初衷。

　　至魏元露年间，魏帝身死，司马文王会朝臣谋其故而陈泰不至。文王使其舅荀顗并子弟内外咸共逼之。泰母亦至，泰乃泣曰，“知儿若母，何故相逼？”泰母言，“司马之心世人皆知，尔欲若何？吾为儿计，大将军可降。死一人而存魏祚，吾儿愿否？”泰母为荀彧女，得父旧技。

　　泰垂涕不答，遂入朝与文王对，言语失意，呕血而亡。泰母闻之掩面叹曰，“早知尔耳！王道虽微，利剑不能救乎？君子忠贞之诚，只在亡身殉节乎？吾父为此，儿亦为此。”

　　合司马炎代魏改晋，泰母携女出，唐门始闻于世。荀、陈两姓荷天下重名，不堪与江湖游侠共列，方冠“唐”氏之名，乃彧妻族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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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氏女

　　刘先主在荆，常拜黄公承彦。与之论剑，乃拔剑独舞，剑走至半，闻人门后言，“使君剑依顾应之法，缘何独舞？”先主闻声为年少女子，深以为异，隔门问，“公子何以知吾剑法？”答曰，“听风可知，乃二人相合之法；由一人用亦有所长，不如二人之力。”先主笑对曰，“未得合舞之人。公子听风识剑，堪为知音否？”门后人乃答，“久闻使君志向，心向往之，然智力不多，无有良谋，不免戚戚。”音含泣涕之声。

　　先主乃问黄公，答曰，“吾幼女也。”

　　后年，先主三顾亮于隆中，与亮论天下大事。先主曰，“孤得先生，如鱼得水。”

　　闻人别室笑曰，“亦如单剑成双。孔明擅剑术，可与使君顾应。”

　　先主奇之，亮答，“吾妻黄氏，才堪与亮并称，剑术远胜于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