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大受欢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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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款是直裾深衣。深衣分为曲裾和直裾两类。曲裾衣裾绕襟，而直裾则与曲裾相对，并不绕襟，衣裾是在身侧或侧后方的，上衣下裳相连，被体深邃。因直裾深衣雍容典雅，一般作礼服，只次于朝服和祭服。
直到百年前，朝中有一位及其喜爱直裾的长公主，无论甚么场合都喜欢穿着直裾，京中贵女纷纷效仿，逐渐地，直裾也被作家居常服穿着了。
她手上拿着便是一件石榴色交颈右衽的环纹绸缎直裾。衣裳上印染的是金黄和绯红相间的石榴花，密密麻麻地开在上面，绚丽夺目；衣襟上则是一寸宽的回纹勾边牡丹花团，衣袖宽大繁复，呈弧线下垂至袖口，袖边则是黑色的贴袖，上面绣了一圈深红色牡丹花纹；上衣下裳处的腰束两寸宽，以此相连，上面绣了一双黄黑红颜色的展翅高飞的瑞雀，再在线条上缝上银线，活灵活现得让人忍不住上前摸一摸。这款直裾深衣除石榴色外，还有绛紫、墨绿、浅红等色，定价为四十两。
“少夫人过目完的话，那奴婢便送去云裳了。”秦娘子见她看完了，出声道。
她摇了摇头，微笑道：“这次先不急，你去把许掌柜请来，我有事吩咐他。”
秦娘子见她一脸神秘的样子顿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要干甚么，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是。”
赵明柔心里有个新的主意。以前每次出了新的服饰都是直接送到店里的，这次她不打算这么做了，而是先让许掌柜把出了新服饰的消息散发出去。许掌柜一听马上便懂了，笑呵呵地照办了，找了个写得一手好字的书生，洋洋洒洒地写了张告示，道是三日后将进一批新款式，希望各位客官前来挑选，黑字白纸地贴在柜台处，凡是进来的人都能看见。
“……三日后将有一批新服饰？许掌柜，你这消息是真的吧？”
“甚么，云裳又有新服饰了？……怎么样的新服饰，好不好看？掌柜能不能先透露下？”
“盼了半个月了，终于等到新服饰出来了，上次错过了害得我最喜欢的绛紫色被人抢走了，不行不行，这次可不能再让别人抢先了，那天我一定要过来。”
“云裳所出皆是精品，不知云裳这次又会出什么样的衣裳呢，好期待啊！”
……
没有哪位姑娘是不爱新鲜的，众人围在告示前脸色兴奋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她们大多都是云裳的常客，自从云裳开张，她们被这些款式新颖、繁复华丽的服饰征服后，就一直关注着这家店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看一看。知道云裳即将要出新服饰后，她们欢喜极了，恨不得马上便到三日后。
有的性子急的夫人等不及了，直接掷出十两，询问许掌柜能不能先让她看一看新服饰的样式。
许掌柜摇摇头，这样的要求他自然是不能应的，只能态度恭敬微笑地让她耐心再等几日，到时便能任她挑选了。那妇人仍不死心，“就算不看成衣，看一看画出来的样子也行。要不我提前交五十两定金，到时每一款衣裳都给我留一件，掌柜你看这样怎么样？”
许掌柜哭笑不得，只能再次解释店里是不能乱收客人的钱，一切只能按规定来。见她如此执着，他想了想承诺道，到时店里将会提供每一款服饰的画卷，即使她喜欢的款式或者颜色被抢先买走了，店里也一定会优先为她订做新的衣裳。
不过短短一日，经过客人们的口口相传，云裳即将要出新成衣的消息像春风一般传遍了京城各处。来过云裳的客人们满心欢喜地等待新品，而不知道云裳绸缎铺子的姑娘妇人被那些客人们宣传赞扬一番，竟也有些好奇期待起来。
时间在望眼欲穿的众人里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云裳出新服饰的日子。云裳刚开门不久，便陆续有客人三三两两地上门了，迫不及待地进入铺子里。
“云裳又有了新的高腰襦裙！这上面的瑞雀刺绣真好看，还是我喜欢的石榴红色，我决定就要这一件了！”
“天啊，这次云裳出了新样式，上次是曲裾，这次连直裾也有了！还有褙子……件件都那么精美绝伦，我都快被迷倒了！我实在太喜欢了，姐姐，这两件我都想要怎么办？”
“这件藕荷色的流彩云锦罩衣看起来还不错，前襟是三横的如意扣……我刚好有一件淡红色的下裙，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罩衣来配呢，没想到云裳就出了罩衣……我看看，十五两，价钱也不贵。掌柜，给我包起来。”
“我决定了，以后我的成衣和布料都在云裳买了。”
“我也是！”另一姑娘脸色潮红，神色憧憬地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绣娘才能设计出如此精美新颖的衣裳，我觉得这里的衣裳就像为我量身订做似的，要是我家也能请到这样的绣娘就好了……”
“呸，你想得美，要请也是我家请，要是能让我遇到云裳的绣娘，一个月五十两我也要把她挖过来……”
“行了行了，你俩别说梦话了，再说下去这好衣裳都要被别人挑走了！……哎你们说这件杏黄色的单绕曲裾好不好看，我觉得跟我特别搭……”
今日刚好是三日一回的集市，街道上人声鼎沸，云裳店内则热闹非凡，进出的人络绎不绝，吸引了金陵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纷纷侧目远眺，好奇不已。不少的姑娘也因此被吸引了进去。
许掌柜及店里的伙计忙得不可开交，解说得口干舌燥，一口水也顾不上喝，头上的细汗也只是胡乱用袖子擦一擦便继续忙乎了。
这样络绎不绝的盛况一直持续到傍晚，满载而归的客人才抱着胜利品满意地离去。这其中还有几家在京城小有名气的富商夫人对云裳的主人十分感兴趣，热情地留下了几张宴请的帖子想请她一聚，结识一番。
经此一役，云裳可谓是彻底收服了那些富贵人家的心，成为她们最爱的绸缎铺子了。
还有两个做布料生意的大商户也被吸引了过来，想要与许掌柜商谈合作之事。因为当初与陈记染坊的人说好，她设计的布料一个月内只能在云裳出售，所以他们便误以为云裳的布料是独一家的，看中了其中巨大的商机，故也想来分一杯羹。甚至有一商户还表示不跟她抢京城的生意，只要让他销往外地就可以了。
然而云裳早已跟陈记染坊签了约，无论那些商户提出多诱人的条件，许掌柜都委婉地拒绝了。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信用，赵明柔是绝对不会破坏约定的。
把来客都应付完后，许掌柜开始清点账目。今日推出的四十二件服饰，截止傍晚，已经卖出了十五件，其中卖得最好的是罩衣和褙子，主要是它们的价格比较便宜，共卖出九件，然后剩下的分别是三件高腰襦裙和两件罗衫，一件直裾。另外有十三位客人下了量身订做的单子，并希望云裳可以尽快为她们做好衣裳。
除此之外，之前那两批服饰也卖出了九件，还有各式的布料加起来，一共卖出了二十匹！这是以往铺子从没试过的。许掌柜握着算盘的手都激动得有些发抖了，他仿佛听见了这个月的赏银在钱袋子里蹭蹭作响的欢快声。
赵明柔听到许掌柜报上来的账目，心里也很高兴，大手一挥给院子里的绣女每人增了三两赏银，绣娘双倍，并下令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膳犒劳她们。
绣房里立即炸开了锅。
绣女们眼睛发亮，身上的疲倦一下子就去了，浑身充满了劲儿。在此做了两个月的绣女还好些，只是微微笑了笑，而新来的绣女则纷纷捂着砰砰直跳胸口，激动得脸色红通通的一片，不敢置信地盯着秦娘子，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这次招来的绣女大多出生于一贫如洗的农户，都是家里过不下去把她们卖出去换钱的。沈府每日能有青菜白饭、每个月还能有两日假的日子，对于她们来说，就已经如在仙境一般了。现在除了工钱，竟然还有三两赏银！要知道在以前的家里她们连十个铜钱也没摸过。
“奴婢没有听错吧，每人赏三两银子？那这个月奴婢是有多、多少的工钱啊？”
“这、这原来在绣房做事还能有赏银的，三两银子这么多，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赏银呢……”
秦娘子笑道，“瞧瞧你们眼皮子浅的，把你们激动得跟什么似的。只要你们跟着少夫人好好做事，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一绣女立马表态道，“少夫人对咱们奴婢真好，奴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主子。奴婢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努力做女工报答少夫人！”
有的绣女笑着笑着，忍不住低下头抹起了眼泪。
杜娘子笑道：“有赏银不好吗，怎么一个个倒哭起来了？”
一绣女抹了抹眼道，“俺没哭，俺这是高、高兴……以前爹娘一个月也挣不了三两银子，俺小时候、妹妹生病，要五两银子，俺爹娘请不起大夫，她才三岁，就去了……”她抽噎着道，“要、要是俺早些来沈府，就能挣钱给妹妹看病了。”
旁边的几个绣女被她这么一说，也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眼圈都红了，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众人默然。
杜娘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过去的事你就不要想了，这么高兴的日子就该开开心心地过，就像刚才秦娘子说的，只要好好做事，咱们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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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大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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