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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荒山偶遇侠风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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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外此时正有一匹马狂奔着,马上坐着一名少女,白衣如雪、腰悬长剑、眉目间散发出一股英气,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香雪。
“驾、驾、驾”香雪催马疾行,像是心中有急事一般。身后尘烟滚滚,马蹄声如雨点。到得扬州城前她竟不入城反而向城门左侧的小农庄驰去,她这是要去干吗呢?
终于进得农庄,在一户农家前下了马。
只见她将马儿拴在那户人家前的一棵老柳树上,随手敲起了门,明朝时江南的百姓院子基本上都是用篱笆扎起来的。“咚、咚、咚,老伯在家吗?”院子里没有反应。
香雪见无人回应大声道:“老伯、婆婆,在家吗?”
院子还是没有人应,香雪感到事情蹊跷,于是又喊了两声,一样是没有反应。香雪心道:“难道二老都出去了,不对啊!翠儿和他们在一起听到我的声音因该来开门。”
香雪暗暗警惕了起来,她拔出佩剑,一掌推开了大门,院子里静静的,只有几只家禽的叫声。
突然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香雪心下暗道:“糟了,一定是出事了。”
香雪快步走进屋子,只见屋子里躺着三个人,地上鲜血一片。
走近看时,地上躺着的正是翠儿和两位老人。
而那陆家的小儿子却不见了,香雪伏下身子,看到三人喉咙上都有一道剑痕,且剑痕一字相连。显然是被人一剑杀死的。接着她用手探了探三人的呼吸,三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但身体还有温度看来三人死去还没有多时。
香雪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鼻子一酸竟流下了泪水,香雪对着尸体道:“老伯、婆婆、翠儿,香雪发誓一定会为你们报仇!”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外,香雪拿出火折子点着了茅屋。她看着熊熊烈火燃起,转身走出了农家小院。
扬州城,八十里外。长安镇,瑞祥客栈,天字三号房内。年轻公子正在写字,香雪静静的站在那公子身边。
“陆家的小儿子失踪了?”
香雪低着头道:“是主人,属下赶到的时候,翠儿和两位老人都已经死了。”
年轻公子道:“那你还回来干吗?一点小事都干不好,我留你何用。”
香雪见主人发怒忙跪下道:“奴婢该死,请主人原谅奴婢。再给奴婢最后一次机会。属下一定找到真凶,为翠儿报仇。”
那年轻公子道:“就凭你?”
香雪道:“属下就是死也要找到凶手,请主人相信属下。”
那年轻公子道:“算了,念在你跟了我这么久的份上,我姑且不杀你。限你在十五天之内找到凶手,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起来吧!”
香雪如蒙大赦道:“谢主人。”
那年轻公子道:“出去吧,找到凶手后速来少林寺见我。”
香雪道:“属下遵命!”说完急急走出了房间。
香雪离开瑞祥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江南秋天的夜晚不比北方,虽说有一丝凉意,但是绝没有北方冷。
在香雪的心里对主人一直是又敬又怕,十年以来香雪一直陪伴在主人的身边,主人仿佛就是她的全部。在她少女的心灵中早已把主人当作了情人,但每一次面对主人冷酷无情而又英俊潇洒的脸庞,都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知道主人不会喜欢上她,也更不会爱上她。每每想到此,她都想过去死。但是又舍不得主人。
官道上香雪一人一马走在夜幕中,夜空中,今夜星光灿烂、月光明媚。香雪抬头望着天空,泪水不经意间划过脸庞,她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姑娘,有伤心事吗?”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香雪听到有人说话吃了一惊,忙向说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和自己一样一身白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年龄约莫二十几岁,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容足以迷倒少女的芳心。
但香雪看到那白衣人的笑容,突然感到十分生气于是道:“笑什么笑!看到本姑娘伤心你开心的很是不是。”
那白衣人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看姑娘伤心,于是起了恻隐之心想要帮助姑娘解决心中的隐痛。再说姑娘一人深夜在荒郊野外,也起了想保护姑娘之心。”
香雪见他油腔滑调于是道:“本姑娘的事不要你管,本姑娘的安全也用不着你来保护。”
那白衣道:“姑娘此言差矣,像姑娘这么美若天仙的美人,只要是个男人看到都会心动。倘若姑娘遇见坏人岂不大事不妙吗?再说在这荒郊野外的要是那个鬼怪看上了姑娘?那姑娘不是要成为鬼怪新娘了吗?到那时候姑娘可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喽。”
香雪听到鬼怪,着实吓了一跳。她平生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这子虚乌有的东西,于是道:“什么鬼怪啊!你少来吓我,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那白衣人道:“姑娘此言又差矣,鬼怪这东西你信它就存在,你不信它就不存在。姑娘你听…”
香雪看他说的一本正经,于是道:“听什么啊…”说话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那白衣人道:“姑娘真的没有听到吗?”
香雪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战战兢兢的道:“听什么啊,没有啊?”
那白衣人见香雪上当了于是笑道:“没有什么,逗你玩呢?”
香雪听那人如此说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大怒道:“你敢耍我,看剑!”
香雪刚想拔剑突然看到那白衣人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后,好像自己身后真有妖魔鬼怪一样。香雪见他如此,情不自禁的转过头。想要看看身后到底有什么,身后夜幕茫茫什么也没有。她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回过头来刚想发火,但眼前空空荡荡哪里有那白衣人的影子。
香雪大声叫道:“喂!你在哪里啊?给我出来!”
四周静急了,没有任何声音。香雪心里发毛:“莫非那个白衣人是孤魂野鬼?”她不敢再想。
刚要催马快行这时一个声音道:“姑娘是在叫我吗?”说话的正是刚才的白衣人。
香雪见那人突然现身心里一惊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白衣人道:“姑娘何出此言?”
香雪本来很生气的,待看到那白衣人一会出现、一会儿消失,心里的气愤渐渐被害怕所代替。于是道:“你刚才怎么突然不见了啊?”
那白衣人道:“奥,原来姑娘问这个啊。只是这个问题不好说…”
香雪道:“有什么不好说的难不成刚才你被鬼怪抓去了啊,还是你本身就是鬼怪的化身。”
那白衣人道:“姑娘误会了,我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是鬼怪吗?再说你见过这么英俊的鬼怪吗?”
香雪听他调侃自己,心里无名火又烧了起来。
只见她突然拔出佩剑大声道:“那就快说刚才到哪里去了!”
那白衣人见她发火于是道:“这位大小姐,在下真的是说不出口啊。”
香雪道:“要你说你就快说,要不然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说完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白衣人道:“既然姑娘非要在下说,那在下就说了。刚才在下一时内急就去了树林小解了一番。”
香雪没有想到得到的竟是这个回答。又追问道:“那你刚才面部惊恐的看我身后又是在看什么啊?”
那白衣人道:“姑娘又误会在下了,刚才在下,那不是面部惊恐。而是内急造成的面部扭曲。只是不好给姑娘说,因此就偷偷的去解决了。”
香雪哪里相信他的鬼话于是道:“你少来消遣本姑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告诉你,你今天遇到本姑娘算是倒大霉了。”
那白衣人道:“姑娘此话何意?”
香雪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教训你!看招吧!”说完双腿从马上一借力一剑向那白衣人刺去。
那白衣人见香雪凌空提剑向自己刺来,他非但不躲反而用身体迎了上去。
香雪没有想到那白衣人竟然会用身体来挡自己的长剑,心里一颤又收回了长剑。身体潇洒的落在了地上,惊诧的问:“你不会武功?”
白衣人道:“什么武功啊!姑娘说什么啊?你会飞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仙女下凡。”说完傻傻的一笑。
香雪道:“什么仙女下凡,我问你,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白衣人道:“仙女姐姐问我啊?”
香雪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不问你我问鬼啊!”
那白衣人道:“鬼!鬼在哪里啊?”说完露出很害怕的表情,慌忙躲到香雪的身后紧紧的拉住香雪的衣袖道:“仙女姐姐你要保护我啊!”
香雪道:“什么鬼啊!我是在问你?”说完甩开那白衣人的双手。
那白衣用手挠挠头发道:“原来没有鬼,唉!吓死我了!”
香雪道:“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外啊?”
那白衣人道:“哦,我本来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没有想到还没有走出多远盘缠就被强人抢光了,没有办法只好又回来了。”
香雪道:“你家是扬州城的?”
那白衣人道:“是啊!我本来还满怀希望的,没想到希望这么快就破碎了。真是世态炎凉啊!”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香雪道:“这里离扬州还有好几十里呢?你就这么走回去吗?”
那白衣人道:“是啊神仙姐姐。”
香雪道:“我不是什么神仙姐姐,别这样叫我。”
那白衣人道:“你不是神仙姐姐,那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会飞的吗?噢,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是狐仙。”
香雪道:“你才是狐狸呢?我是人,正常的人。刚才那也不叫飞,叫做轻功。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走吧上马,我送你一程。”
那白衣人道:“多谢姐姐,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自己走吧!”
香雪道:“你这人真奇怪,叫你上马你就上马,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些的。”
白衣人道:“在下不敢,姑娘还是先走吧!”
香雪道:“你上不上,不上就把你的手砍下来。”
那白衣人见她又发火,于是道:“既然姑娘非要这样,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爬上了马背。
香雪道:“抓紧我的衣服,否则掉下去了我概不负责。”
那白衣书生听了,忙抓紧了香雪的衣服。
白衣人从来没有和女子这么亲近的接触过,一时间脸色发红、心跳加速,鼻中闻到香雪身上的谈谈香气,心中不由的一荡。
香雪催马疾行,马上香雪问道:“对了,书呆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白衣人道:“我叫古雪奕,古诗的古、雪花的雪、对奕的奕。”
香雪轻“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古雪奕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香雪道:“我叫李香雪。”
古雪奕道:“李姑娘也是扬州人吗?”
香雪道:“不是的。”
古雪奕道:“那姑娘家是哪里的啊?”
香雪听他这么问,往事在眼前一闪即逝。心中一阵悲伤。于是道:“我没有家。”
古雪奕见说到了香雪的伤心处。于是道:“对不起李姑娘,在下说错话了。”
香雪没有理他,继续催马快行:“驾、驾、驾!”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秋天的夜伴随着微凉的寒风,马蹄过后,卷起地上洒落的枯叶,更显出秋夜的萧索。
古雪奕、香雪二人此时正行在扬州城外的官道上。
扬州快要到了,这时有三个人正守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三人中一人正是杀死张氏兄弟的老者,其他二人跟随在那老者的身旁。月光把三人的影子拉长,老者看了看前方的道路回头对那人说:“准备好了,她就要来了。”
那身后二人道:“是!”
其中一人又道:“只是属下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小姑娘为何还要高伯亲自出马?”
那叫高伯的道:“楼主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用心。听说这个小丫头武功很好,千万不可轻敌。”身后二人听到这都不说话了。
马蹄声渐渐的近了,这时高伯道:“去拉马绳,今天绝对不能让这小丫头通过这一关。”
身后二人应了一声就躲入了大路两边的树林之中。高伯看着苍茫的夜色,脸上露出了杀机。
香雪二人此时距他们越来越近了,这时香雪突然拉住了缰绳,那马儿悲鸣一声就止住了脚步。
古雪奕在身后问道:“怎么了李姑娘,为何不走了?”
香雪道:“我感觉到前面有一股很浓烈的杀气。”
古雪奕道:“什么杀气啊!没有什么味道啊?”
香雪没有理他而是对着前方的夜幕道:“前方尊驾何人?还请现身一见。”
高伯三人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竞能发现自己,高伯缓缓从树林中走出道:“南海剑派果然非比寻常,连一个小丫头都有如此好的耳力。老朽佩服!”
香雪见果然有人出现,于是道:“阁下何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高伯微笑着道:“老朽乃七杀楼高瞿,奉命特来取姑娘性命。”
香雪听到这话大怒道:“七杀楼是什么东西,我问你陆家灭门血案是不是你们干的!”
高伯道:“是又怎样”
香雪道:“那农庄的二老和翠儿也是你们杀的了。”
高伯道:“不错是被我一剑杀死的。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了忘了告诉你,于余和杜林也已经被我杀了。”
香雪听到这里惊问道:“杜林和于余也死了?”
高伯道:“不错,姑娘没有想到吧。”
香雪看着高瞿那张讨厌的脸道:“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伯道:“不为什么,就为了让你们南海剑派成为武林的公敌。”
香雪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
高伯笑了笑道:“这当然远远不够,那我问你,如果少林寺方丈定业和武当的青松道长死了呢?”
香雪听到这里心头大震,因为主人现在正在去少林寺的路上,看来七杀楼是早有预谋的,想到这里不禁为主人担心起来。香雪心道:“不行,我一定要赶在主人之前到达少林寺。绝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高伯看她不说话于是道:“姑娘是不是心里想着如何去告知你家主人啊。不过很可惜姑娘已经没有机会了!”
香雪冷冷的道:“你以为你们有本事留得下本姑娘吗?你们也太小看南海剑派了。”
高伯道:“在下从来没有小看过南海剑派。因此在下今天来是报了必杀姑娘之心。”
香雪道:“是吗?那阁下不妨来试试!”说完拔剑在手,封住了身体。
高伯道:“姑娘不要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姑娘接招吧!”
说完身体平平的向香雪飘去,同时右掌向前排出。相雪见对方掌道到,忙一剑刺出,这一剑刚好指住了对方的“劳宫穴”。
高伯见她应变如此之快、认穴如此之准,心里已经去了轻敌之心。不等对方剑到,忽又变招。伸出两指想要夹住对方长剑,同时左手成拳向香雪打去。
香雪见对方变招如此之快,知道遇上了生平最厉害的劲敌。她见对方出拳中隐约有风雷之声,就知道对方内力了得,她不敢硬接,于是剑走轻灵,同时脚下踏出了南海的独门步法“迷离幻影步”。
此步法乃南海剑派第三代掌门人独孤方所创,也正是因为有了此步法在上一次武林大会□□派的轻功才独领风骚拿了第一。
高伯见她使出“迷离幻影步”于是疑神对敌,这套步法和南海剑派以奇诡著称的剑法结合之下,他竞占不了丝毫便宜,只见两人身影飘来忽去,只看的古雪奕和另外两名随从眼花缭乱。片刻间两人已经交手一百余合,但仍没有分出胜负。
高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可以和自己对招在百合之外,心里不免急躁起来,而香雪也是吃惊不小她没有想到在自己全力以赴的进攻下,这老头还能从容不迫。而且时不时还可以攻出一招。
两人都是各怀心事,这时高伯看出香雪分神,百忙中一记劈空掌向香雪打去,香雪见对方掌力到了眼前,脚下步子一乱,掌力刚好打在自己的胸口上,这一掌直打的香雪连退三步,胸中气血翻腾,终于忍不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香雪中招后,高伯岂会错失这个机会,只见他身体腾空又是一掌打了过来。此时香雪已无还手之力,眼见掌到,竟没有能力闪开。
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胸口上,香雪遭此重击,身子直向后飞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香雪倒在地上,感到天旋地转,很快就失去了知觉。高伯见香雪倒地,倒也不敢大意。对身后的两名随从道:“过去补上一刀,楼主交给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身后一人拔出佩刀,快步倒在地上的香雪走去,走到香雪身边举起刀刚想一刀砍下去,这时变故发生了。
且说古雪奕一直躲在马后,观看着场中的打斗。
他一直关心着这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野蛮丫头。待看到香雪受伤倒地心中莫名的一痛,等到那随从举刀准备杀死香雪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出手了。
只见他身影一闪,已到了那举刀的随从身边。那随从只觉眼前一晃,已多了一个人,还没有看清对方的面貌,只觉胸口一痛已经被那人拍了一掌,中掌后身子向后摔出了三丈有余。他想看清对方的样子,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已经死了,死时他也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高伯见古雪奕一招就打死了自己的随从,心头大惊道:“阁下是谁?”
古雪奕看着高瞿道:“无名之人。”
高伯道:“我劝阁下还是少管闲事!否则对大家都不利。”
古雪奕道:“江湖事江湖人管,今天的事情我管定了。”
高伯道:“难道阁下不怕死?”
古雪奕道:“死我当然怕,而且非常怕。”
高伯道:“既然怕,我出个主意好不好。”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继续道:“我这里有十万两银票只要阁下不管此间的事,这十万两就是阁下的。如何?”
古雪奕道:“可惜我这个人,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银子。”
高伯道:“那阁下的意思就是没的商量了?”
古雪奕道:“有,当然有。”
高伯道:“什么?阁下请说。”
古雪奕突然眼露精光道:“就是留下你的性命!”
说完身体极速向高伯冲去,人未到杀气已到。高伯从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大的杀气,更没有想到古雪奕说到便到。但他毕竟是高手,只见他临危不乱,见对方冲到,身子斜斜向后急退,他退的快,古雪奕追的更快。
高伯大惊,知道武功和对方相差太远,百忙中双掌齐出,想要阻挡古雪奕,古雪奕见他出掌大声道:“找死!”说完也是双掌拍出只听“啵”的一声,高伯的身体向后飞去。高伯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武功,直觉对方掌力如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袭来。再也忍不主吐出了一大口血。
高瞿落地后不敢再逗留,慌忙中身子向身后的树林中掠去,就此消失在夜幕中。古雪奕万没想到高瞿还有逃跑的能力,当下道:“算你走运。”说完回头看向另一个随从,那人见古雪奕看着自己吓的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口中说道:“大侠饶命,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儿…”
那人还没有说完古雪奕道:“滚!”那人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进入了山林。
古雪奕走到香雪身边,扶起她的身子。发现她只是昏迷了过去,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他一只手抵住香雪的后背一股深厚的内力输送了过去。半响香雪又吐出一口淤血但还是昏迷不醒,古雪奕心里一紧,又继续输内力给她。但是这一次却毫无反应,古雪奕心道:“你千万不可以死啊,千万不要死。”
古雪奕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眼前的少女这么紧张。
夜凉如水,明月还挂在当头。输送了半天内力,古雪奕已经累的疲惫不堪。但香雪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这让古雪奕很是不安。从香雪的口中得知她原来是南海剑派的,那七杀楼又是什么门派呢?古雪奕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来七杀楼到底在哪里。
这时香雪突然说话了“主人,你在哪里啊?千万不要丢下香雪啊!你知道我的心吗?主人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原来是在说梦话,听到这些话,古雪奕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他心道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爱上这位姑娘了吗?不会的,古雪奕,你怎么可能爱上这么个野蛮丫头吗?”古雪奕对着夜空自言自语。香雪梦中又说道:“书呆子,你为什么老是骗我。再敢骗我,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了!听到了没有。”
古雪奕看着熟睡中的香雪道:“原来这小丫头也有梦到我啊。真不知道梦中的我又怎么得罪她了。”说完不禁的苦笑了一声又道:“我的大小姐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说完站起身,看了看周围的树林。
突然起风了,微风吹拂了脸庞古雪奕想起了往事。童年的伙伴你们现在可好吗?十年没有回过家了父亲、母亲你们还生孩儿的气吗?眼前突然一片恍惚。母亲的笑容又出现在眼前,十年了孩儿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回家看看您老人家了母亲。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这是个不祥的孩子会给我们全家带来灾难的。”“可这毕竟是我们的亲骨肉啊!让我这个为娘的何以恨的下心。”想着想着古雪奕竟流出了眼泪。泪水划过脸庞凉凉的。古雪奕遥望北方,京城离他还是那么的遥远。
香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她努力着想要站起来,但却都没有成功。香雪看了一下四周,房间很干净。香雪心道:“难道我被抓起来了?不对,要是被抓的话应该在地下室才对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她满腹疑问,头疼好像要裂开一样。她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事,隐约记起了和七杀楼的人打了一架,后来被高瞿打伤了。后面的事情就再也记不起来了。对了还有一个书生到哪里去了,难道已经死了吗?香雪想着心事这时房门“吱呀”门开了,香雪心头一紧屏住了呼吸闭上了眼睛。心里“嘣嘣”乱跳,开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古雪奕。
那日,在扬州城外香雪一直昏迷不醒,古雪奕没有办法只好抱着她住进了扬州的一家客栈。客栈中,香雪伤情不见好转。古雪奕只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古雪奕心里一直暗暗着急,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古雪奕走到香雪的床前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香雪本来在装睡,突然感觉一直温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心里大惊,以为来人不怀好意。刚想挣开眼,那只手又离开了自己。古雪奕看着香雪的脸庞道:“都第四天了,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还是不醒啊!”
当熟悉的声音传入香雪的耳朵,她才渐渐的放下了一颗久已悬着的心。香雪突然挣开眼睛,刚好看见古雪奕正在看着自己,不由得脸色一红。
古雪见她挣开眼睛,着实吓了一大跳。他神色紧张的道:“李姑娘你醒了啊!”
香雪拍了拍脑袋道:“这是在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那些七杀楼的人呢?是谁救了我们啊!”
一大串问题问的古雪奕头都大了。古雪奕道:“姑娘刚刚醒,等姑娘身体好了,我再慢慢的说给姑娘听。”
香雪又问道:“我昏迷了很长时间对吗?”
古雪奕道:“是的,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姑娘的伤好点了吗?”
香雪道:“第四天了。今天是九月十八吗?”
古雪奕道:“是的姑娘。”
香雪突然道:“不好了,主人现在一定到了少室山了,这可怎么办啊!”
古雪奕听她又提起那南海剑派的少主,于是道:“姑娘也不要太担心了,我相信贵主人会吉人天相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姑娘的伤势,你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几天才是最要紧的。”
香雪道:“不行,我一定要去少林寺。主人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说完想要撑起身子。但是由于伤情才好身上没有力,几次挣扎着想要起身都是万万不能。香雪只好放弃了。
她看向古雪奕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我的武功是不是费了?”
古雪奕听她问这个问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她,在她受伤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即便香雪的伤势好了,身上的功夫也会消失大半的。古雪奕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香雪看着古雪奕的眼神道:“是不是这样的。你说啊!”
古雪奕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香雪见他如此,已经知道了结果。十几年的武功就这样没有了。想到这里,香雪终于掉下了眼泪。
古雪奕看到流泪的香雪,突然心中豪情大发道:“姑娘不要担心,即使姑娘的武功没有了。古某也一定会保护姑娘的周全。”
香雪看了看他,苦笑道:“算了,你自己都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保护的了我。你还是走吧!现在七杀楼的人一定到处在追杀我。跟着我,你会死的。你还是回家吧!”
古雪奕听到这话仰天大笑道:“姑娘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古雪奕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姑娘这话就太看不起我了。”
香雪没有想到一个书生会说出这种话。于是道:“古大哥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你还是走吧!”
古雪奕道:“这个没有关系,反正我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回不回去都是一样。刚才姑娘不是说要去少林寺吗?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香雪道:“不必了我们南海的事情,不希望别人插手。”
古雪奕道:“可是,以姑娘现在的身体可以走到少林寺吗?再说多一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香雪一想他说的话也对。于是道:“这样岂不是有要麻烦古大哥了。”
古雪奕道:“姑娘这话客气了。”
香雪道:“只是少林寺离此地尚远,再加上七杀楼的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要是古大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与心何安啊。”
古雪奕道:“姑娘多虑了,只要我们装扮一下谁还会认识我们。”
香雪道:“你的意思是易容?”
古雪奕道:“不错。”
香雪道:“可是我不会易容术啊!”
古雪奕微笑着道:“这个姑娘不用担心,易容术在我很小的时候都已经会了,在这方面我可以说是高手。”
香雪道:“要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九月十九,阴,天气微冷。河南南阳城内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事情。南阳是一座古城,在这繁华的中原地带,百姓们安居乐业。南阳城内更是繁华昌盛。南阳最大的酒楼当然要数悦华楼。然而事情就是发生在这里。
快到晌午的时候,这个时候按理说酒楼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但今天悦华楼却是个例外,为什么呢?因为这里被“中原第一剑客”薛寒光包了下来。然而奇怪的是包下如此大的酒楼。他只为了等一个人,一个和他齐名的人。那个人就是人称“江南公子”的上官云。
悦华楼中,薛寒光静静地喝着酒,他喝的很慢。整整半个时辰才下肚了一杯酒。他就这样不慌不忙的喝着,酒楼熙攘的人群在他看来仿若空气。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但他知道他一定会来的。江南公子的为人他很清楚,虽说两人是生死对头,但他们对对方的了解不亚于亲密无间的朋友。
这次是上官云约他出来的,他给他的信中这样写道:“薛兄,上次华山一别。距今已经两年有余。小弟听闻近日薛兄练成了追魂十三剑,特邀薛兄于九月十三日在南阳悦华楼一聚。还望能领教薛兄神剑。”这是在三天前收到的信。
薛寒光的三杯酒已经喝完了,但是上官云还没有到。薛寒光一点也不急,就这样静静的等着。
悦华楼门前的大街上,此时有一个手持佩剑的年轻人停在了门前。此人抬头看了看悦华楼的招牌。于是迈步走了进来,刚走出两步这时小二跑了过来道“对不起这位公子,本店今天不迎客。”
那年轻公子道:“大门开着何以说不迎客呢?”
小二道:“公子有所不知,今天我们这里被人包了。”
那年轻公子道:“既然是被人包了场,为何不见有人啊?”
小二见他不信,于是向薛寒光指了指道:“公子看见了吧,他就是包场的人。”
年轻公子一皱眉头道:“就一个人吗?”
小二道:“回公子,是的就他一个人”
年轻公子道:“一个人包下整个酒楼?这人有毛病吗?”
小二听他如此说,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客官小声点,莫被他听见了。要不然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那年轻公子听了冷笑了一声道:“哦,是吗?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小二道:“公子知道他是谁吗?”
那年轻公子道:“他是…?”
小二道:“他就是江湖人称中原第一剑客的薛寒光。”
年轻听到“薛寒光”三个字确实心里一惊。于是道:“他就是薛寒光?”
小二道:“是啊!”
那年轻公子道:“中原第一剑客,我今天偏要会一会他!”
说完竟自想酒楼内走去,那小二想要阻挡,但被年轻公子瞪了一眼。就再也不敢说话,只好跑去告诉掌柜的。
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他见那年轻公子一身贵族打扮。于是跑过去含笑道:“这位公子是要住店还是吃酒啊。”
那年轻公子见掌柜的走过来。于是道:“即住店也吃酒。”
掌柜的见他眉目间有一股霸气,于是道:“公子可不可以晚上再来,到时候公子在这里的一切费用有我承担。公子看怎么样。”
那年轻公子道:“那我偏要现在住呢?”
掌柜的见不能说动他。于是道:“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通过那位大侠的同意。”说完用手指了指正在喝酒的薛寒光。
年轻公子道:“难道说这悦华楼是他开的?”
掌柜的干笑道:“这个当然不是,只不过今天本楼已经被他包了下来。”
年轻公子道:“他出多少钱包的,我付双倍的钱。老板看怎么样?”
那掌柜的道:“公子,不是小的不让您住,只是小的真的是很为难。我一个酒楼掌柜,如何敢得罪像他这种大人物啊!”
年轻公子冷笑道:“我不管他是谁,就算他是皇帝老儿。这个店我也住定了。”
掌柜的道:“公子这不是让小的为难吗?”
年轻公子道:“不用再说了,我心意一绝。”说完再不理会那掌柜,竟自向里面走去。
掌柜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一下有好戏看咯。”
在中原只有两种人敢和薛寒光较真。一种是死人、一种就是疯子。然而这年轻是谁呢?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香雪的主人,南海剑派的少主杨少华。杨少华出道以来未有一败,薛寒光剑法通神,这两人在一起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请看下回